《黎祈》憎风

18、转校生

　　“池鱼！”
　　袁望舟推门没打开，池鱼昨晚锁门了，
　　“今天别迟到！”

　　“我醒了”夜竹打了一个哈欠说。

　　他们去教室的时候，也没看着司故渊。

　　“今天继续练格斗”于顺扫了一圈说：“不过关的中午继续”

　　“报告于教，能挑人对练吗？”人群中有人喊。

　　于顺扫了一眼：“可以，你想跟谁？”

　　“他”刘华指了指。

　　众人顺着视线看过去。

　　池鱼正好打了一个哈欠。

　　“人都没把你放在眼里”

　　于顺沉默了两秒，说：“池鱼同学，你怎么看？”

　　“算了吧，我挺菜的”池鱼说。

　　“我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池鱼看了两眼。

　　袁望舟瞪了李木一眼。

　　“这样吧”于顺说：“两人一组对练”

　　“你挺狂啊”刘华走过来说：“试试？”

　　池鱼抬了抬眼：“你打不过我”

　　刘华挑了挑眉：“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着，只见他猛地冲了过来，但那动作在池鱼眼里很慢。

　　他往下弯了弯腰，横腿一扫。

　　“怎么练的？”

　　池鱼笑了笑：“你来试试就知道了”

　　“是吗？”刘华两手挡住他的攻击，抽空问：“你们司教很严？”

　　池鱼说：“不是一般的严”

　　正操练间，池鱼余光瞥见‘曹操’到了，戴着一副墨镜。
　　靠近的时候随手把墨镜摘了挂在胸前。

　　“司教……”于顺收回目光：“要说教学生，我还是落后了”

　　司故渊望向操场：“于教不觉得奔着极限去更容易重塑他们吗？”

　　于顺想了一会儿：“那对他们来说是不是有点难度了？”

　　“或许”司故渊没什么表情的说：“与其让他们去送死，倒不如我亲自送他们走”

　　于顺更倾向于让他们先去探索，用经验磨练人。

　　司故渊并不认同，

　　所有的弱势都来自于起点不够强，跟经验无关。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后悔的机会。

　　于顺点点头，想了一会儿，

　　忽然听见一阵吵闹，又猛地抬头。

　　“你他妈有病吧？”袁望舟猛地摸了一把脸：“不跟你计较你还得寸进尺是吧？”

　　“怎么说话呢！？自己没本事找那么多借口”

　　池鱼停下了，扭头走了过去，朝那人瞥了一眼，手上戴着表面凹凸的戒指。
　　他动手过去一扭，给拽了下来。

　　于顺大吼一声：“做什么？”

　　袁望舟扭头：“你们这的学生比试有戴那玩意的吗？”

　　于顺沉着眼看了看，
　　“方正，解释解释？我有没有说过格斗课手指上不要戴东西？”

　　方正一下弱了势：“我忘摘了，但也不能全怪我啊？他自己菜”

　　于顺还没说什么，
　　就听池鱼附和道：“是挺菜，我试试？”

　　刘华挑了挑眉：“有好戏看咯”

　　司故渊捏了捏一边耳朵：“于教，没问题吧？学生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于顺求之不得，这接连不断地出事，要人家真要追究，校方指不定还得怀疑是他故意挑唆。
　　只是交代一句“点到为止”。

　　池鱼看了李木一眼，
　　像是在无声地问，你上吗？

　　也不知道他看懂没，就见他摇了摇头。

　　方正是个难缠的，惯会用点黑绊子，池鱼记得，上次好像也是他。
　　他不喜欢麻烦，正好一次解决了。

　　方正揉了揉肩：“我听说过你”

　　“我没听说过你”池鱼说。

　　方正一噎，也不说话了。

　　边上围着一圈看好事的，在方正看来，对方细胳膊细腿的，根本构不成威胁。
　　猛地出力一脚踹了过去。
　　没成想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卸力。

　　紧接着，众人只看见池鱼自下而上出腿，在半空中转了半圈，一脚踢在他肩上。

　　“啊”

　　“卧槽！这……就完了？”

　　方正梗着脖子，挣扎着爬起来：“于教！他公报私仇！”

　　池鱼退了回去：“不能怪我，他自己菜”

　　袁望舟忍着笑。

　　“够了”于顺在他们吵起来出声：“技不如人就不要搞什么小动作！让你们好好相处白说的？”

　　他看得出来，池鱼很显然留手了，要不然那一脚就不是踹肩上，而是踹脸上了。

　　袁望舟乐过之后，回去的路上又开始忐忑了。
　　往边上瞅了两眼。

　　“让你们不要惹事”司故渊这才从手机上抬头：“不是让你们怕事，这种情况我接受”

　　几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见边上两人看着他，他大着胆子说：“司教，我们能出校吃饭吗？”
　　这学校的食堂也太难吃了。

　　司故渊想了一会儿，
　　干脆自己带他们去了。

　　也没问他们想吃什么，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了车。

　　司故渊在路上已经提前定好了包厢，

　　“想吃什么自己点，我买单”

　　几人求之不得。
　　李木正襟危坐，朝两人不停使眼色。

　　袁望舟好歹跟他玩了几把游戏，也没那么别扭了，池鱼就更不用说了。

　　好在司故渊自己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带着不同于上课时候的清闲语气说：“下课怎么样我不管”

　　“噢”李木笑了笑：“那能点酒吗？”

　　司故渊点点头：“不要耽误明天的训练，未成年禁止”

　　池鱼：“……”

　　“咱这应该没有未成年吧？”李木问，随后又转向池鱼：“他不会是？”

　　袁望舟点点头，你猜得没错。

　　“怪不得比我们矮那么多”李木啧了一声。

　　池鱼抬头瞥了他一眼。

　　李木连连摆手：“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我也就今年刚长起来”

　　司故渊自顾自开了一把游戏。
　　池鱼没带手机，带了那上面也没游戏，一手拿着杯子转了转。

　　袁望舟把菜单递了过来：“我给你点了一份蟹黄饭，你再看看”

　　“不用了”池鱼摇了摇头。

　　“司教呢？”

　　司故渊没抬头：“跟他一样的”

　　袁望舟缩回了手，跟李木两人又点了不少海鲜。

　　司故渊玩了一局把手机递过去：“下次我不在把手机带上，方便联系”

　　池鱼下意识问：“玩一局多少钱？”

　　“输了一千”

　　能接受，池鱼毫无负担地接了。

　　李木看了两眼，随意问：“司教，你教学生多久了呀？”

　　司故渊想了想：“两年多了吧”

　　两人张了张嘴，
　　暗自吐槽，大佬果然是大佬。

　　池鱼没玩过手机模式的，先是熟悉了一下按键，才开局。

　　装备倒是挺多，看样子充了不少钱，余光瞥见边上的人拿出了另外一部手机。

　　“……”

　　就玩了一把的功夫，他正想开第二把，一只手伸了过来，头还是盯着手机。
　　池鱼抿了抿唇，把手机还给他了。

　　服务员陆续端着盘子来上菜。

　　“请慢用”

　　几人只点了几瓶啤酒，外加橙汁。

　　“爽！”袁望舟喝了一大杯，这段时间都没空喝。

　　李木也差不多：“池鱼不喝酒啊？”

　　“他不喝，说什么酒精容易锐化智商”袁望舟啧啧道：“别管学霸的脑子”

　　袁望舟本来就是个话唠，喝了久就更喜欢说话了，他俩聊个不停，反观另外两人一句话没有。

　　池鱼朝小龙虾看了两眼。
　　想了一下还是没动手。

　　“……你是不知道”袁望舟说着说着就笑了：“我当时寻思他是过来帮我的，后面才知道是那几个人扔东西砸到他了”

　　李木跟他碰了一杯：“四舍五入也是帮了你”

　　“偶尔我会气得想打他”

　　池鱼喝了杯橙汁，扭头就看见一小蝶剥好的龙虾被推了过来。
　　“收多少？”

　　司故渊已经习惯他这样了。
　　闻言随口道：“看着给”

　　噢。
　　他都倒进米饭里拌了拌。

　　吃了饭司故渊就送他们回去了。

　　因为有司教在，两人都没喝多少酒。
　　“我觉得那个方正肯定还会找茬”袁望舟突然说。

　　李木摸了摸肚子：“怕什么？也就会在背后搞搞手段”

　　“算了”袁望舟摆摆手：“睡觉睡觉”

　　……

　　袁望舟一大早上就像被洗了阳气，
　　“我趴会，你待会叫我”
　　昨晚喝酒，导致他回去半天没睡着。

　　“噢”

　　见司故渊来了，池鱼敲了敲桌子。

　　只见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人，一头白发，长得很出众。

　　于顺说：“这是新来的，大家认识一下”

　　“冷亦寒”那人目光无视周围，直直地看向一个地方，说话简洁又不容忽视：“来找一个叫池鱼的，会跟他一起去莱茵，所以大家把我当交换生就好”

　　池鱼抬了抬眼。

　　李木推着眼镜。

　　“什么情况？”袁望舟狐疑着问：“你认识他？”

　　“不认识”

　　于顺估计提前收到通知了，没有丝毫意外。

　　冷亦寒往周围看了看，坐在了他后桌。

　　池鱼整个早上一直特意避开他，两人也没碰到，
　　只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这人又坐在了他对面，什么话也没说。

　　“那个……”袁望舟看了两眼：“你找他有事？”

　　冷亦寒抬头：“没事”

　　“那你跟着做什么？”

　　“我……”冷亦寒一噎，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袁望舟也不管了：“那你跟个不停”

　　正说话间，司故渊朝他们走了过来。
　　一句闲话也不多说地问：“你爸知道你来这吗？”

　　冷亦寒抿了抿唇：“知道”

　　司故渊看着他：“我要听实话”

　　“我妈知道”

　　“你回去吧，他知道了迟早来找你”司故渊敲了敲桌子。

　　冷亦寒一偏头：“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