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祈》憎风

14、莱茵学院

　　“别打扰我玩游戏”池鱼简单地拒绝了聊天。

　　袁望舟朝龙安使眼色。

　　龙安咳了一声才说：“出去吃饭！”

　　“我没生气”池鱼说：“因为我觉得你说的也许是实话”

　　袁望舟：“哪能啊？我那说的气话！那能当真吗？”

　　“心理学家说，生气的时候说的话百分之九十都是真话”

　　“那都是纸上谈兵不管用”袁望舟心一横，说：“我跟司教说某人偷偷抽烟了”

　　池鱼合上电脑：“你现在去”

　　袁望舟选择服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诶？等会儿”张兴突然问：“司教为什么要管你抽烟？”

　　袁望舟下意识说：“可能是因为他没成年，也没人管……额……”
　　说到一半他抓了一把头发，暗道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龙安有点意外：“噢”
　　但两人都识趣地没问下去。

　　龙安点了根烟，给他丢了一根。
　　“你是不是早知道那是演习了？”

　　池鱼笑着反问：“你不是吗？”

　　“但我感觉应该没你发现得早”

　　“我没想过”池鱼轻声说：“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要做的事都一样”
　　所以他压根都没往那方面想。

　　龙安啧了一声：“袁望舟死了那会，你也没想过？”

　　池鱼还没说什么，
　　袁望舟就先火了：“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谁死了？”

　　“假死”龙安换了一种说法。

　　袁望乍舌：“你这人其实也不烦啊，怎么刚来那会老针对他”

　　他们三都挺好奇的，一同看着他。

　　龙安有点不好意思：“我高二那会有一次打架，周一上台念检讨”

　　“我第一个上，他那会第二个优秀学生发言”

　　“说什么优秀学生，不会成为只会打架的社会蛀牙，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还不止一次……”龙安说到一半发现两人眼神不对：“怎么了？我记错了？不能吧……”

　　袁望舟清了清嗓子，支支吾吾地说：“那个……那是我写的”

　　“什么！”龙安猛地提高了声音。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袁望舟继续道：“他都懒得写稿，也懒得现场编，所以一般我都会在网上找几个顺眼的写一块”谁有空瞎琢磨那个啊。

　　“你他妈……咱俩打一架！”龙安腾的一声站起来“我想这事很久了！就想着跟他打一架！”

　　张兴松了口气：“搞了半天是个乌龙啊”

　　袁望舟到处躲，坚决不动手。
　　“这也不能怪我啊，谁知道网上发表检讨居多呢——！”

　　司故渊正想敲门的手顿了顿，在门口听了一会，转身走了。

　　[001？]

　　[我在]

　　池鱼看着蓝色面板说：[你在学院听谁的？]

　　001：[我的设定只负责维护学院]

　　池鱼：[也就是说，如果是跟学院利益有关的，你都听？]

　　001：[你可以这样理解]

　　池鱼又问：[你都能联系上学校里的谁啊？]

　　001：[精神量值超过百分之80]

　　训练场的氛围一时因为司故渊突然沉下来的脸变得更加紧张。
　　众人屏住呼吸。

　　“这次的演习……”司故渊停顿了一下才说：“勉强及格”

　　“牛逼！”
　　“司教你那表情，我寻思你要罚我们！”
　　“……”

　　“但是”
　　众人又凝神听着。

　　“覃锐，你来”司故渊打了一个手势：“你跟我说说，你怎么对付那两个的？”

　　覃锐：“我没有，那是他们人太多了”

　　“我很早之前就说过，在能保住性命的前提下，不要让自己沾上噩气”司故渊一一扫过众人的脸：“你倒好，直接怼跟前，踹也踹不明白，怎么着？没被踹够啊？！”

　　“哈哈哈哈……”

　　“好笑吗？”司故渊眼神徒然锐利：“你们觉得自己没问题？”

　　“你们当中稍微有那么点用的就是龙安”司故渊看了他一眼：“别急着得意，继续保持”

　　龙安大声应道：“是”

　　司故渊视线停留在了某处，抬脚走了过去。

　　袁望舟正想假装咳嗽，被瞪了一眼之后就不敢动了。

　　“站好”司故渊垂着眼看闭着眼睛开小差的池鱼：“最有问题的就是你！”

　　池鱼眯着一只眼睛：“我觉得我没有问题”

　　“打不过就跑猪都知道的道理，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司故渊语气不轻不重，说得毫不留情：“怎么着？打算来个壮烈牺牲，跟你的敌人合葬吗？”

　　底下一阵想笑又不敢笑的哼哼声。

　　“我没有那么废物的学生，出门别说是我教的”

　　池鱼冷着目光解释：“我觉得在那种情况下并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司故渊敛眸凛声道：“你如何保证在他之后不会出现别的人？”

　　见他不再吭声，司故渊才放过他。

　　“什么时候你们能做到毫不犹豫开枪了，什么时候才算勉强勉强合格”

　　“报告！”

　　“讲”

　　李木问：“万一他是我们的队友呢？”

　　“同上”司故渊没犹豫：“有一天我被噩同化我同样希望你们会开枪！”

　　众人顿时一片唏嘘。

　　“不要抱侥幸心理，你犹豫的那两秒会导致你的其他队友有染上的风险”

　　“没有解决办法吗？”

　　司故渊瞳孔不见丝毫波澜：“目前来说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被噩染上超过半天会侵入你的四肢，随后是脑袋”

　　“精神能量值高的噩人会拥有自主意识”

　　覃锐张了张嘴：“那我上次不是被染上了吗？”

　　“学院使用的只是模拟出来的”

　　司故渊看了眼表：“你们耽误了三十分钟，用下课时间补”

　　“不要啊司教”路迦叫道：“我晚上要去看电影”

　　司故渊沉默着没说话。

　　“我不看了！”

　　“覃锐，路迦，艾音，袁望舟，池鱼，出列！”

　　“带着你们的轮胎滚去跑！剩下的人跟我去射击场”

　　“好诶——！”

　　跑道上的几人就不那么好了，虽然也跑了那么久，但该累还是得累。

　　“妈的”池鱼没忍住暴粗口：“他是不是故意的！”

　　几人跑成一排，俩女生在靠里面的位置。

　　“你们怎么看待司教说的事？”覃锐有些沉重地问。

　　路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让我把枪口对准朋友，我感觉我做不到”

　　覃锐好奇地看向池鱼：“你呢？”

　　“我能”池鱼没犹豫一秒。

　　几人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艾音：“别想那么多了，离咱还远呢”

　　几人只用了一节课的时间就跑完了二十圈。
　　重新回到训练场。

　　司故渊又做了一次示范：“手压好，什么时候打掉全部牌子就算你们过关”

　　“这也太难了吧？”

　　只见六声枪响，靶子应声倒了。

　　“看见了吗？”司故渊说：“他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钟晏下意识道：“他跟我们不一样，对付怪物的还得是怪物”

　　说完猛地看见司故渊盯着自己。

　　司故渊垂下眼点点头：“所以我会把你们每一个留下的人培养成怪物”

　　一下课就有人拉着池鱼问：“你教教我，你是怎么打那么准的？”

　　“手稳”池鱼说。
　　这得多亏了他老师，为了让他拿稳剑，他手刚开始那半个月经常被揍。

　　袁望舟就笑笑，不说话。

　　虽然他们今天因为昨天的事只上了下午的课，但消耗的体力也挺大，池鱼一回去就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就瞅见司故渊那张像谁欠了他几百万的脸。

　　司故渊沉默了一会才说：“带你也是一个挑战”

　　池鱼抿了抿唇：“那你去跟老师商量商量，别带了”

　　司故渊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聊会”

　　池鱼干脆盘坐在地上：“给我根烟”

　　司故渊答非所问：“有想加入的公会吗？”

　　“目前没有”

　　司故渊似想说点什么，最后也没有说出口，
　　“继续练吧”

　　墙上的钟表停在中间响了三声，
　　司故渊应声停了。

　　想了想，他说：“明天开始上午不用来了”

　　池鱼笑了笑：“真的？”

　　“煮的，下午别迟到”

　　池鱼中午也没回去，干脆在训练室躺了一会儿，刚好踩点过去。

　　威杰正坐着椅子，池鱼过去撑着桌子，
　　“老师，我问你个事呗”

　　“不听”

　　池鱼从兜里拿出烟：“这个给你”

　　“臭小子”威杰用书敲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谁教你贿赂老师的？”

　　池鱼一本正经地说：“……师兄教的，我就是想看看学院的灵轴”

　　威杰收起那副笑容：“这个不急”

　　池鱼切了一声：“真小气”

　　“牧维”威杰朝他身后看。

　　池鱼转头，忍不住心想，学院终于有一个长得稍微正常的教授了。

　　维杰目光捎过池鱼，点了点头。

　　威杰颔首示意：“大人说话，小孩出去”

　　池鱼求之不得，慌不忙失地跑了。

　　干脆也不去训练了。

　　他心念一动。

　　“001？”

　　001：“你需要我的帮助”

　　池鱼轻笑：“我想去看看灵轴”

　　011机械着说：“可以，但院内学生擅自做主，有违规定”

　　“那你能吗？”

　　001：“我不用遵守规则”

　　“好”池鱼点头：“有没有密道”

　　001：“你去教室”

　　教室眼下并没有人，有扇空间门是关着的，池鱼松了口气。

　　001：“讲台右边的位置，我可以打开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