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奈落 ...
-
睡了一觉，精神非常好的我对闲逛了一整晚的白童子说：“无聊啊无聊~有什么好玩的事呢？”
“……不知道。”白童子没表情地看了看天色，“你自己去找。”
天亮了，白童子开始非常缓慢的变身过程，神乐也醒了：“……”
“快乐”是要自己去找的。
于是我问：“神乐，你怎么不说话？……做恶梦了？”
“……”神乐瞪了我一眼，继续沉默。
“……”我靠在块石头上，双手合拢支住额头，沉思，“不如去‘探望’一下你们的‘老爸’吧……”
“奈落？”神乐终于开口，却是一脸的厌恶。“哼，奈落有什么好看的。”白童子不屑道。
“去吧去吧。”我不由分说地拉起他们，随手在身边开个时空裂缝，闪了进去。
没错，我要去看的，是“朔月”状态下的奈落。
“……”神乐看看四周异常熟悉的景色，选择将“沉默是金”这四个字发挥到底。
斑驳的木板，还有不停蠕动的恶心的妖怪肢体……人见城的地下室，原形奈落藏匿的地方。
“要跟上吗？”我一边问一边应时应景地变成一只绿油油的史莱姆，“啪唧”一声粘在地上。
“真是恶趣味。”白童子插话。神乐顿了一下，回答：“我去。”
神乐跟在我身后，我的身体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然后滩成了饼状，从妖怪堆里挤了过去。
“什么人？”只剩下一张人脸的奈落阴沉地问。
“好啊~”我笑眯眯地问好。但奈落肯定没看出来——你见过果冻笑吗？
“你是什么？”奈落慢慢地观察我一阵，问道。
“我是什么不重要。”我从半透明状的身体里挤出一条琥珀项链，“这个给你，你会用上的。”
“……”奈落依旧一副阴沉的表情。神乐站在我身后的阴影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不是主角，所以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奈落，是因为人类的所谓“爱情的力量”才诞生出来的“半妖”吧。
死与不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存在着”……怎样的人，或者妖也好。
回去的路上，我忽然发现有些不对。转过身子，问白童子：“你做了什么手脚吧。”
“是的。”白童子很老实地回答道。
“是什么？”我问。
“只是让奈落感受一下风穴里无穷无尽的黑暗而已。”白童子苦笑。
有时，无尽的虚无比死亡更可怕。
“切，自讨苦吃的小鬼。”神乐不以为然，难得聪明了一回。
就某种意义上来说，似乎真的是白童子自己害了自己……
因为，奈落并不是一个只会默默承受的人，他一定会拉上别人来一起“分担”的。
白童子，算你倒霉。不过，这也是你的选择。
闲闲地逛了一整天，天就黑了。其间，还看见杀生丸一行，神无从远处经过。杀生丸在研究那串项链，铃的笑容很感染人，也为不幸被踩的邪见默哀……很平淡，也很快乐的一天。
神乐睡着了，白童子在发呆。
“看你怪无聊的，给你找个‘同伴’吧。”我用凉凉的口气说。
“谢了。”白童子有些漫不经心地答道。
“那一会见。”我像掸灰一样拍拍他的头，嗖的一下就溜不见了。留下白童子在那继续发呆、苦笑。
月朗星稀，一座遍布竹林的山上坐落着一栋寺庙，而寺庙的门梁上，笔直地立着一个黑蓝长发的武士。
金属敲击的声音响起，一位身穿铠甲的少女顺着长长的山道飞奔而来。那武士身影一闪，拦在了持剑少女的面前。
“你就是赛巴？”武士问道。
“暗杀者？”被称作赛巴的少女反问。
“佐佐木小次郎，请多指教。”武士话毕，就摆出了对敌的姿势。
金铁交鸣，少女赛巴渐渐落至下风。佐佐木依然姿态优雅。
“燕子转身！”三道白光交错，犹如燕翔般从佐佐木的武士刀间飞出。
但他不是主角，不是陪衬……便是炮灰——只能如他的剑道般流星样地划过人的视野，然后隐没于夜际。
仍然是月朗星稀的夜晚，两人再次对峙。然而实力确有了本质的差别，输赢从一开始就已注定。
“我只是一个名为佐佐木小次郎的无名武士而已！” 佐佐木大声喊出，“我的世界是虚构的……是人类的想象！”
“你是架空英灵？”赛巴诧异地问道。
悲哀，满满的悲哀。
“燕子转身！”同样的招数，却是尽情的施展。
两人擦身而过，佐佐木吐出一口鲜血，赛巴毫发无伤地奔上台阶去找卫宫士郎。
输了，就要回去了。只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而已……但对我来说，那便是消失，是比死亡更残忍的事情。
于是我在即将消失的佐佐木四周布下空间结界，拦住了他。
我对奄奄一息的他说：“不可以放弃，放弃了，你便会消失。不放弃自己的真实，你便会一直存在。”
佐佐木忽然抬头轻笑，几分苦涩，几分轻松……我们一起就回去了。
我和佐佐木说：“让我们一起寻找属于自己的存在。”
又一个黎明来临，我与佐佐木出现在无聊地已经开始啃草根的白童子面前。
我拉过佐佐木，坏笑着告诉他：“白童子他可是很强的，感兴趣的话就打一架吧。”
“哦。” 佐佐木皱皱眉，扬手一刀就砍了下去。
然后被白童子的“无意识防护结界”弹出老远。
“这就是你所谓的‘同伴’？”白童子淡淡地看了正准备“看好戏”我一眼。
我看看灰头土脸地跑回来的佐佐木，非常灿烂地笑了：“不无聊了就好。嘿。”
那以后，除了不定时拜访杀生丸一行，还可以欣赏欣赏佐佐木和白童子的“对打”，“聆听”一下神乐与佐佐木的斗嘴——当然，都只是排头那一位的一厢情愿而已。
某个烈日的午后，为了照顾身体还处于“正常人”范畴的佐佐木先生，我们到一棵大树下乘凉。
地上阳光点点，树上红果颗颗。我对用手遮住眼睛的佐佐木说：“这里其实也是虚构的世界。人类的思想很伟大，但更伟大，比思想更有力量的是心灵。”
佐佐木移开了手，好像被阳光刺得有些难受——像他的微笑般灿烂的阳光。
虚幻的世界，也是非常温暖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第4章 奈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