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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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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的车往回开的时候，已是近十点，因为下雨，外面的行人愈发稀少。他开车一向稳重，车速不快也不慢。行到一个十字路口，他在红灯前停下，车门忽然被拍打，声音还很粗鲁，他侧头一看，眼睛里闪过一道光，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由得加紧。
车门外的人还在敲，顾惜朝不得不摇开窗户，刺鼻的酒味传来，原来他喝醉了。
尽量压低声音，他问着眼前的醉鬼“有事？”
那人点点头，露出两个小酒窝，“刚被女人从温暖的屋子踢出来，劳驾，借把伞。”顾惜朝愕然的看着他，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车上没带伞。”
“那就送我一程吧~”
顾惜朝谨慎的看着他，怀疑自己的秘密已被眼前的人洞穿。无情的发动车子，他丢下一句话，“我跟你非亲非故，我也不是什么善良人，恕我无能为力。”
一堆尾烟把戚少商呛了个半死，他皱着眉头嘀咕“不送就不送，火气那么大干什么？”一回头，瞧见又一个过路人，摇摇晃晃继续去搭讪。
顾惜朝车开了一半又倒转，他想知道戚少商到底是真心试探还是只是喝醉。最初遇见的十字路口，戚少商正抱着一根电线杆呼呼大睡。昏黄的路灯下，只看见细碎的雨滴打落。
顾惜朝把他弄进了后座，直到车再次启动，他都还在想，自己救他干什么？
戚少商在后座上不安分的翻个身，却彻底掉到座椅下，迷迷糊糊的爬起，这一摔他似乎清醒了些。看着前面镜子里透出来的顾惜朝的脸，他傻乎乎笑道“果然还是美人有善心啊。”
一本放在车上的旧日历狠狠地摔在戚少商脸上，顾惜朝冰冷的说“你要是想我中途把你扔下去，就继续。”戚少商做了个闭嘴的姿势，乖乖的斜靠在后座上。
“你家在哪儿？”
戚少商望窗外看看，“你看哪儿能让我睡觉就把我丢哪儿吧。”
顾惜朝眉角崩出青筋，心里被两个字迅速占满。
“麻烦！”
车还在雨夜里前行，顾惜朝回头看着戚少商，那人闭着眼，似乎又睡着了。就在顾惜朝将头扭回去的刹那，戚少商低声说“我喜欢的女人今天嫁给别人了。”
顾惜朝没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于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无意间听见戚少商的心声，也许是件好事，至少他能多掌握一项戚少商的弱点。
“你觉得我是疯子吧？我自己也这么觉得。”戚少商闷闷的笑，“我酒量好的很，我以为自己醉了，事实上脑子还是清醒无比。”一边说，戚少商一边坐直身体，脸上的醉态一扫而尽。顾惜朝不敢看他，心里却在打鼓，他果然是在试探自己吗？只是，他究竟从什么时候怀疑到自己身上的？在那之前，他们明明没有见过面。
“我认得你，你是之前说不载我的人，为什么又回来了？”
顾惜朝的心怦怦直跳，努力平静道“因为，”他眼睛瞄见一旁的置物柜中自己忘记收捡好的警官证，他知道戚少商一定知道自己警察的身份，“我是警察，不能见死不救，即使你是个疯子。”
坦白一个身份，往往也能打消人对他背后另一个身份的疑虑。
戚少商似真似假的说，“真走运，你知不知道，我是专门跟警察作对的？”
镜子里的顾惜朝在笑，“那么我要把你直接送到警察局吗？”
戚少商大笑，指着不远处的拐角道“我就在哪儿下。”
“你真怕我送你去警局？”
戚少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被雨淋湿的烟，点了几次才点燃，“我从不怕任何人，只是，我住的地方已经到了。”
下车，戚少商干脆的走掉，只留下车里莫名其妙猜不透他举动的顾惜朝。
红袍其实一直跟着戚少商，直到这时候，她才走出来，戚少商看见她，就像是没看见，径自走过。红袍拉住他，“大当家，你究竟想干什么？”
戚少商看她一眼，耸肩道“不干什么，只是被红泪抛弃后顺便装疯发泄下无聊的人生而已。”
“真这么简单吗？”
“红袍啊，世上有很多事，不就是人一时兴起的简单吗？”
红袍说不出话，只能怔怔的看着戚少商在雨里越走越远，终至消失在阴冷雨幕下。
还是这仓库，戚少商动动鼻子，对一边的老八说“这仓库有霉味，过几天叫人来处理下。”老八点头答应，红袍走过来，“大当家，银狼要的货已经备齐了。”
“嗯，好。”
仓库外响起密集的脚步声，老八哼了声，“这次他倒是很准时。”戚少商看着那一大片黑影，忽然想起一个月前，银狼一人来时的情景。
“红袍，叫弟兄们都准备好，若有任何意外，走为上。”
“是，大当家。”
银狼渐渐走近，“戚大当家，别来无恙？”
戚少商轻笑，“无恙无恙，我戚少商有九条命，想有恙也很困难。”银狼抬手，手下人递过来几只大箱子，平放在地上，红袍上前细细的检查一番，回到戚少商身边道“齐了。”
“你既然这么爽快，我自然也不会藏藏掖掖。老八！”
老八应了声，领着银狼去查货。
银狼拿出M2000试了试，笑道“戚大当家果然很爽快。”戚少商微笑，正欲说话，一人紧急奔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戚少商面色一变，在双方有所行动之前，仓库四面的玻璃尽皆被打碎，一群黑衣的特警冲入。老八骂着那人“你怎么不早说！”
“老八！”戚少商沉声制止，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红袍，按计划撤走。”
“是！”
银狼也迅速行动，与警方的交火之声渐浓，戚少商一早算到有事，在警察破门而入的刹那，已干净利落的全部撤走。
枪声方歇，并未走远的他躲在暗处发现银狼竟被警察当场打死，面具被揭开，在他藏身之处正好看见那张脸，平庸无奇，而揭开面具的人，正是那个让他坐了段顺风车的小警察。
“大当家，这里也不易久留。”
“我知道。”戚少商微微一笑，这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酒吧的喧哗被包间隔音效果极佳的墙壁阻隔，红袍给戚少商的酒杯里倒满酒。
“大当家，今天的事……”
戚少商抬手阻止，“死的银狼不是真正的银狼，这点从他进门一说话我就知道。虽然身形差不多，声音也都经过处理，可是我还是察觉得到，那个人和一个月前我们见过的真正的银狼，气质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