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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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古楼玉刚来到古寺二层，除了露台上的那一页纸张她就没有别的发现了。
“我当时没多想，现在想来那会就不应该进来的，这里是古寺之外的空间。”她说的很模糊，但李之鸣能理解。
她的意思是这个地方是一个结界。
那这个结界的作用是什么呢？
接着古楼玉瑟缩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些惧意：“这些人好像一直都在这个地方，但他们没有肉身，只能以影子的形态存在，而且这个地方存在某种信仰……他们会定期为那个信仰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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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楼玉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在逼仄的空间里她只能举着煤油灯缓缓前进，漆黑中，那些人古怪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时不时还感觉有人推她，但每每回头身后都是空荡荡的一片。
不安与恐惧在心中滋生蔓延，她走到一侧用爪刀劈出几节木头，企图用手里的灯将木头点燃来照明，然而就在刀刃接触到木头的时候，古楼玉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句咒骂。
慌乱间手里的灯火被风撩起，顺着升空的烟灰看去……她看到了一群聚在一起围着她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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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楼玉：“他们没有阻止我用木头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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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将木头收起起来，堆在一块用烛火点燃，却没有看到一丝光亮……起初古楼玉还以为是木头太潮了，烛火没有把木头点燃，便又举着灯点了几次，反复的过程就连周围的影子都觉得无趣，直到他们散开，这些木头还是没有点着。
古楼玉有些着急，转身打算再劈一些更加干燥的木头来，就在转身的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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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影子……就在我手的部分，擦过了木头的影子，然后我的手灼伤了。”古楼玉把左手的袖子撩起，果然有一道灼痕在她手臂上。
“那些人围着那堆影子里的火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懂，接着便感觉被水淋了满身……”
刺骨凉意从天灵盖传至全身，冻得古楼玉一个哆嗦，她想用袍子裹住全身，却发现身上的布料都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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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情况，但我不可能当着那些人的面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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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带着恐惧裹着潮湿的衣服在潮湿的角落缩着，随着困意袭来，她在那睡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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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有这盏灯我都分不清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她苦笑一声，“你不好奇这盏灯为什么能燃这么久吗？”
李之鸣善解人意地点点头，但其实并没有那么好奇，通常这种在恐游里可以发光的东西都是核能一般的存在，李之鸣有个学长毕业后去了某家游戏公司当恐游组的主美，做了第一款游戏后给李之鸣玩过demo版，那里面主角的手电筒简直是《X球大战》里光剑一般的存在，不知道是哪个鬼才策划写的设定。
“我是在它一夜未熄之后才开始怀疑它就是神遗物的。”
“这个世界自古以来就流传着神明陨落万物复生的说法，在祂消失后生灵就趋于平稳，甚至延续出了可以修炼成仙人的功法。”
而祂的遗物就像巨兽死去后留下的尸骸，诱得豺狼虎豹虎视眈眈。
“传说里说祂的遗物有创造、灭生、收集的作用，那个裂缝里的男人……”
说着古楼玉又想起了一些在一楼看到的细节。
“我看到他曾用那个本子收回了一些鱼灯和河水。”
综上所述，这个本子符合“神遗物”的所有特质。
李之鸣：“那这个影子‘原住民’是怎么个事？”
古楼玉冷哼一声：“这就是我为什么在这里寻找了那么久只找到了四张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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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醒来之后，挣扎着在墙面刻下“玉”字的一笔作为记号，随后她决定去寻找裂缝中看到的那个本子，她有预感，那个本子一定是破局的关键，于是她举着灯朝着更深层次的黑暗走去。
煤油灯照亮之处和正常的地方没有什么区别，但越往前走这个地方就越来越拥挤。
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受到步步紧逼的窒息感。
阴暗潮湿的空气捅进古楼玉的肺部，冷汗漫上脊柱。
那些嘁嘁喳喳的声音从未断过，就像是有人再引着她往前走，又在把她往后推，古楼玉好像一时间失了魂，宛若被推向河岸的祭品，她像一叶方舟，举着那盏灯，跟着人流缓缓走向。
旁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古楼玉终于听清楚了他们在说什么。
“她是怎么进来的？”
“我好久没见过生面孔了。”
“她手里的灯怎么是亮着的？”
“她不是这里的人……”
“她看起来有点眼熟呀。”
“别让她找到了。”
“哈哈哈能不能把她拽过来呀？”
“还是把她推下去吧。”
推……下去……？
古楼玉回过神，意识到了一件事。
有时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其实是一件好事，如果你听懂了他们在说什么，说明你也快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
“我……”
“我……我……”古楼玉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但还是止不住向前走去。
“哎，姑娘，不要怕，快到了。”
苍老的声音如同厉鬼索命一般传来，透过烛光，她看到了前面巨大的空洞，空洞下面是歪七扭八的断裂的木桩。
掉下去的下场可想而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突然间古楼玉像发了疯一样尖叫起来，紧接着拿出爪刀一把捅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醒醒古楼玉！快醒醒！
那些影子像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就在这几步的空隙里，古楼玉找到了生存下去的可能。
“滚开！”她轮转爪刀挥了一圈，她听到了刀刃破风的声音，也感受到了……温热液体沿着手臂往下流的触感。
可是这都无所谓了，她活下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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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我逃离那些人群，找到了这个屋子，用第四张纸页创造了屋子的锁，他们就都进不来了。”
听完古楼玉的描述，李之鸣越想越不对劲：“你的意思是……难道这个屋子在你进来前就没人吗？”
古楼玉缓缓转头看向他，面上露出一个凉飕飕的笑：“你猜呢？”
李之鸣：“……”不想猜，他怕猜出来答案是他屁股下垫着尸山血海。
“哈哈，”不带感情地笑了两声，她有恢复了面瘫脸，“吓你的，我只是把他们都赶出去了而已。”
李之鸣沉默着没有作出回答。
谢谢，但是并没有被安慰到。
“再后来我又出去过几次，每次走太远都会出现这种情况，久而久之我就没再去试探过了。”
“所以，”李之鸣蹙紧眉，“你拉住我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要被推下去了是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古楼玉幽幽看了他一眼，“你听到他们的声音了吗？”
李之鸣是听到了，但是他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结合古楼玉说的祭祀一点，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打算把他和古楼玉作为祭品推下去的。
那他们祭拜的神是谁？是冥君还是……那个虚影中的男人？
“唉，”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口气，李之鸣感慨道：“san值太高也不好啊！”
古楼玉：“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又听不懂了。”
李之鸣打了哈哈遮掩过去，没有给求知若渴的小古同学解释什么是“san值”。
“我知道的事我已经说的差不多了，那么你跟我说说你知道的吧，包括你那个‘人类科技之光芒’，它也是神遗物的造物吗？”
李之鸣发现这楼姑娘记性是真的好，他随便胡诌的名字她都能记到现在。
李之鸣：“我的事先不着急说，有个事我得确认一下，你一开始问我‘累不累，饿不饿’你还有这些感觉对吧？”
古楼玉沉默着看他，眼中带着些悲戚地摇了摇头。
李之鸣：“你又说让我省着点电用，说明这些‘造物’是会随时间消耗的对吧？”
古楼玉：“我刚拿到这盏灯的时候里面的灯油是满的，到现在它已经燃了一半的。”
说完她有些懊悔地看了一眼墙面上的灯灰：“我当时是真的吓着了，把灯燃了好久，要不然灯油应该还能再剩多一点。”
听到她这么说，李之鸣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姑娘到现在还能保持理智已经是女武神级别的了，怎么还带精打细算的。
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李之鸣笑着对她说：“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从我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换平常我早就饿了，但我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以，恭喜你，古姑娘，还没有变成‘原住民’。”
古楼玉睁大眼睛看着他，渐渐地嘴上挂了一丝笑。
“你说‘古姑娘’舌头真的捋不直。”她说。
“啧，”李之鸣不满道：“恶评！”
说完，他继续说道：“至于我的手机为什么能用……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它和那位神明来自同一个地方。”
在古楼玉听起来，他说的话玄之又玄，“什么意思？”
李之鸣：“没什么意思，就目前看来，我还要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我们得去找那个本子，只有把它和呃……人类创世……”
“人类科技之光芒。”古楼玉无情打断道。
“行吧，只有把它和‘人类科技之光芒’对比一下我才能知道这二者到底是不是一回事。”
说罢他看向古楼玉，“一个人的话可能会被诱导走进陷阱中，两个人的话就保险多了，怎么样，敢和我往深处找找看吗？”
古楼玉踌躇了一下：“你不怕我……”
“怕什么？”李之鸣笑了笑，“怕我的救命恩人把我推下去吗？你放心吧，答应跟你走到这屋子里来的那刻我就赌过你是个好人了，我看人很准的，你现在都没对我做什么，足够说明我是对的了。”
大概是被这人的胆大乐观震撼到了，古楼玉久违地露出了真心的笑。
“先说好，用手拉不住你我就只能用刀子了。”
“随便，反正我不怕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