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皇旗南指，风云骤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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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京郊外三十里，昔日荒芜的平原上，此刻已是旌旗蔽日，甲胄如林。
五万云州精锐列成十个整齐的方阵，鸦雀无声地肃立在初春的寒风中。新式制式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改良后的破甲弩斜挎在将士肩头，腰间的战刀已然出鞘半寸。经过思想熔炉的锤炼与严苛训练的打磨，这支军队的眼神中已经看不到丝毫犹豫和畏惧，唯有对命令的绝对服从与对胜利的炽热渴望。
点将台高达三丈，以水泥浇筑而成，四周插着十二面绣金黑龙旗。墨小鱼一身玄色戎装，外罩金纹龙纹大氅，立于高台之上。苏清姿身着凤纹朝服，率领文武百官肃立台下左侧。
没有繁琐的仪式，没有冗长的祭祀。墨小鱼目光如电扫过台下肃立的将士，声音通过特制的铁皮喇叭，清晰地传遍全场：
"将士们！"
短短三个字，却让五万人的方阵微微震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道挺拔的身影上。
"站在你们身后的，是刚刚过上安稳日子的父母妻儿！是你们亲手参与建设的澜京城！是摊丁入亩后终于能吃饱饭的万千百姓！"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可是南方那个所谓的镇南王，割据称雄，虐民如草。他的军队所过之处，十室九空；他的税吏所到之处，鸡犬不宁！"
台下开始响起压抑的喘息声，将士们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更可恨的是——"墨小鱼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这个国贼，竟然勾结外邦，想要断我云州生路，毁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
"你们说，这样的国贼，该当如何？"
"杀！杀！杀！"
五万人齐声怒吼，声浪如同实质般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连远在澜京城头的百姓都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动。浓烈的杀气在平原上空凝聚，惊起方圆十里之内的飞鸟。
赵铁柱大步出列，铁甲铿锵："末将请战！"
"好！"墨小鱼拔出腰间九龙宝剑，剑锋直指南方的天空，"朕命你为征南大将军，统率三军，犁庭扫穴，直捣南都！"
"末将遵旨！不破南都，誓不还朝！"
"凌韬！"
"臣在！"
"你为随军总参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一战，朕不仅要胜，更要打出云州的军威！"
"臣，定不辱命！"
墨小鱼的目光扫过台下每一个方阵，声音传遍四野："这一战，不是为了朕的江山，是为了你们身后的家园，为了云州的未来！"
他手中的九龙宝剑重重麾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寒光：
"皇旗南指，兵发南疆！"
"万岁！万岁！万岁！"
战鼓擂响，号角长鸣。五万大军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开始缓缓启动。前锋骑兵率先开拔，扬起漫天尘土；中军步兵迈着整齐的步伐，铠甲碰撞发出铿锵之声；后勤车队满载着粮草军械，紧随其后。
在誓师的同时，一队轻骑已携带着墨小鱼亲笔撰写的《讨镇南王檄》分赴各地。檄文中详细列举了镇南王十大罪状：
"其一，僭越称王，不奉正朔；其二，横征暴敛，虐民如草；其三，私铸钱币，扰乱民生；其四，勾结外邦，卖国求荣；其五，屠戮忠良，堵塞言路；其六，穷兵黩武，耗费民力；其七，纵容亲信，贪腐成风；其八，破坏纲常，伦理尽丧；其九，迷信巫蛊，祸乱朝纲；其十，负隅顽抗，抗拒天兵。"
檄文最后写道："朕奉天伐罪，解民倒悬。凡我大墨子民，当共讨之！若有弃暗投明者，必加重用；若有执迷不悟者，格杀勿论！"
澜京城头，苏清姿与墨小鱼并肩而立，望着远去的滚滚烟尘。
"陛下这篇檄文，可谓字字诛心。"苏清姿轻声道，"只是楚国会作何反应？"
墨小鱼目光深邃："楚帝年老昏聩，朝中主战主和两派相持不下。朕这篇檄文，就是要让他们吵得更厉害些。"
他接过内侍奉上的茶盏，轻轻吹开浮沫："等他们吵出结果，赵铁柱应该已经兵临南都城下了。"
正如墨小鱼所料，此刻的楚国朝堂上，正因为云州的檄文和镇南王的求援使团吵得不可开交。
年迈的楚帝坐在龙椅上，昏昏欲睡。殿下，以大将军屈勇为首的主战派和以丞相昭文为首的主和派正在激烈争论。
"陛下！"屈勇声如洪钟，"云州狼子野心，今日若坐视他们吞并镇南王，来日必是我大楚心腹之患！应当立即发兵十万，与镇南王形成夹击之势！"
昭文立即反驳："大将军此言差矣！云州军刚刚大败镇南王主力，士气正盛。我大楚何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去招惹如此强敌？况且墨小鱼檄文中说得明白，这是吊民伐罪......"
"什么吊民伐罪！分明是扩张领土的借口！"
"即便是扩张领土，也与我国无关。我国与云州之间还隔着镇南王的领地......"
朝堂上的争吵声让楚帝更加困倦，他摆了摆手："此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
就在楚国朝堂争论不休时，云州大军已经势如破竹般连克三城。
赵铁柱亲自率领前锋部队，利用林啸提供的山地小道，迂回到敌军后方。在"落霞坡"一战中，云州军借助改良后的破甲弩，在两百步外就射杀了守军主将。守军群龙无首，不到一个时辰就全线崩溃。
凌韬则指挥主力部队采取"围三阙一"的战术，故意留出缺口让守军逃亡，却在半路设下埋伏。连续三座城池的守军都在逃亡途中被全歼。
捷报如同雪片般传回澜京：
"三月十五，克安南城，歼敌八千！"
"三月十八，取平阳关，俘敌一万！"
"三月廿一，破白马驿，敌将授首！"
更让人振奋的是，在云州新政策的感召下，沿途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许多镇南王统治下的士兵更是成建制地倒戈投降。
"陛下神机妙算。"诸葛明看着战报，不禁感叹，"这摊丁入亩的新政，比十万大军还要管用。"
墨小鱼却看着北方传来的密报，眉头微蹙："完颜烈最近有什么动静？"
"回陛下，完颜烈的主力仍在西线，但最近有小股骑兵在边境频繁出没，似在试探。"
"告诉卫疆，加强戒备，但不要轻举妄动。"
与此同时，南征大军已经推进到距离南都只有百里的"断魂岭"。这里是通往南都的最后一道天然屏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镇南王将他最后的五万精锐全部部署在此，企图凭借天险做最后一搏。
赵铁柱站在岭下，望着蜿蜒而上的险峻山路，眉头紧锁："这地方真他娘的险要，强攻恐怕损失太大。"
凌韬仔细观察着地形，忽然眼睛一亮："大将军，你看岭西那片悬崖，或许可以......"
就在二人商议破敌之策时，一匹快马飞驰而来："报！楚国大将军屈勇率领八万大军，已抵达我国边境！"
战争的天平，似乎又开始微微晃动。
澜京皇宫内，墨小鱼接到急报，却只是淡淡一笑："终于坐不住了吗？传令给林啸，可以开始执行'惊雷计划'了。"
苏清姿有些担忧："陛下，同时面对两国夹击，是不是太冒险了？"
"放心。"墨小鱼从容不迫地摆开棋盘，"朕等的就是他们一起跳出来。这一局，该收网了。"
他轻轻落下一子，正好将军。
窗外，春雨悄然而至，滋润着刚刚播种的田地。而在南方，一场决定命运的大战，即将在断魂岭下拉开序幕。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皇旗南指，风云骤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