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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长安急报 ...

  •   “长安急报!长安急报!”
      尖利而急促的声音划破长空,一名鸿翎急使从远处狂奔而至,行至期门军阵前勒住马头,取下背着的帛囊交给一名期门军士。军士验看帛囊外捆扎的检面封泥无损后,调转马头,奔至数十丈后的皇帝车驾前,将帛囊递给走在最前面的一名军官。
      “奉车都尉,长安急报。”
      苏嘉接过帛囊打开,取出里面的信牍,这块尺许长的简牍表面也捆扎着检,苏嘉匆匆扫了一眼检面,见上面题着“大行令臣充国昧死再拜上疏皇帝陛下”,心里突地一沉,连上面还写了什么都没来得及看,匆匆策马跑到另一名官员跟前:“翁叔,这是长安刚来的急报,你看——”
      这名官员身材高大,隆鼻深目,容貌与中原人士迥然不同,正是曾经的匈奴休屠王子、如今深受刘彻宠爱的侍中、驸马都尉金日磾。他见检面上的封泥字样是“大行令印”,又见“充国”二字,倏地变了脸色:“这——”
      “鸿翎急使刚刚送来的。”
      金日磾接过尺牍,想要打开,双手却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试了几次,始终挑不开那层封泥。苏嘉看着他笨拙的动作,万分焦急,可他也知道,自己动手的话,绝不会比金日磾好半分。两人正无头绪,安车中突然传来刘彻威严的声音:“什么事?”
      金日磾一惊,慌忙回话:“回陛下,是鸿翎急使,有急报从长安来。”
      长安急报?
      刘彻微微一愣,随即竟涌出异常不祥的感觉来。
      这是怎么了?
      他伸手扶住车壁,想要定一定神,却心跳的更急,他不觉恼怒起来,正要随便找个人呵斥一番,忽然想起,这样的感觉,他曾有过一次。
      那是在元狩六年。
      刹那间,惊慌压倒了一切!
      不!不会的!
      刘彻勉强安慰自己,下令:“呈上来。”
      “诺!”
      金日磾终于打开密封的检,将信牍恭敬奉于刘彻面前。刘彻闭了闭眼睛,这才接过。
      这是——
      刘彻猛然屏住呼吸,几十年来,他幽深的双眸第一次失去了逼人的王者神采,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惊惧、惶恐、不知所措……大汉皇帝呆呆的凝视着手中的简牍,黝黑的瞳孔中却空无一物。
      良久,那片简牍从他僵硬的手中滑落,落在矮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刘彻蓦然回神。
      “这是哪里?”他环顾四周,嘶声问道。
      这话问的奇怪,金日磾不禁怀疑皇帝是不是中邪了。他不敢怠慢,连忙回答:“回陛下,这里是甘泉宫。”
      “甘泉宫……”刘彻恍惚着喃喃,忽然又暴怒,“留在这里做什么?回长安!快!”
      “诺!”虽然早已知晓皇帝喜怒无常而又易走极端的性格,金日磾仍然为这突如其来的怒火战栗,也更加坚定了自己先前的揣测,心中顿时一阵剧痛。他竭力压下杂念,纵马快跑两步,高声喝道:“陛下诏令,即刻返回长安!”
      诏命一下,皇帝的车驾立刻转了方向,匆匆奔向长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长安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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