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好逑》胡闹的尘世

16、花痴

　　花小鱼在桌上放下泡面，好奇地打量这间单人房，发现这虽然是男生的房间，却出乎意料的整齐干净，但也很单调。书架上摆满了参考书和几本散文集，却是一本小说或漫画都没有。书桌上是一台半新不旧的手提电脑和一大叠笔记，她随意翻了几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看得人头晕，她更加觉得医科不是人读的。她瞥了眼被锁上的书桌柜，转身坐回床上。

　　坐下不够半分钟，她望了眼房门方向便起身打开书桌旁的衣柜，不出所料，里面的衣服全是老老土土的，而且差不多每件的款式都一样。

　　他拿着煮好的泡面回来时，看到的是某鱼站在自己的衣柜前作冥思状。

　　“看够了没有？”他的声音把神游太虚的她拉回来。

　　他当然知道她不会安份地等他回来，一定会翻看他的东西，不过他并没有见不得见光的东西，她要看就任由她去看了。

　　她尴尬地关上衣柜门，狗腿地接过泡面，安静地吃着，他则打开电脑检查电邮。

　　其实她哪里是安份的主，她没吃了一分钟，就忍不住说：“我曾听人说，世上没有长得丑的人，只有懒惰不打扮的人。你为何要打扮成这个样子呢？只要你好好打扮一下，虽然未必好看，但也必定人模人样。”

　　“我爱怎样穿就怎样穿，不用你管。”

　　她撇撇嘴，其实她自己也穿得土，每天都是T恤牛仔裤，根本没有资格说别人，但看到他把自己丑化到这个地步而被人看不起时，她就是为他感到不甘。

　　“你知道你的同学怎样看你吗？就是因为你这身打扮……”

　　“别人怎样看我是他们的事，别人一个眼光一句说话就抬不起头，那是自我意识过剩。”

　　老兄，你是自我意识过缺好不好！她很想这样说，但为免吵起来，她决定转移话题：“我刚才说被雷劈那件事，也许你很难相信，但你真的要帮帮我。”

　　她把从削苹果皮失败那晚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道出，他听后只回了两个字：“花痴。”

　　她虎目怒睁，被个丑男这样辱骂，她该是羞愧，掩面逃跑才是，但她没有，她只感到愤恨和不甘：“你这人真冷血，半点同情心也没有！我一个青春少艾的女生期待爱情有什么错？我读的中学是女校，除了老师外连一只雄性的生物都不认识。难得进入大学，眼看身边所有朋友都成双成对，自己却已大三却连暗恋都没试过……我想找个男朋友有什么错？”她还不忘挤出几滴眼泪。

　　他果然没有半点同情心，边淡定覆电邮边问：“连暗恋都没试过？前几天不是有人说她恋爱经验丰富的吗？”

　　她暗骂医科生记性太好，但仍诚实道：“我看过很多爱情漫画和小说，的确是经验丰富。”却换来某人白眼。

　　“今时今日还有人会相信网上的土方？你也真太笨了。而且即使你说的是真的，祸也是你自己闯出来的，为何要我陪你承担责任？”

　　“为何你就这么抗拒和我交往？恋爱可以舒缓读书的压力，尤其是你们这些医科生，读书压力比普通的大学生大好几倍……”

　　“我说过，我只想专心读书，完全不想和任何人交往。”

　　“你还真顽固。”她用力放下泡面，无暇顾及洒在牛仔裤上的汤汁，一脸认真道：“说！你要怎样才肯和我交往？”

　　他回头冷笑道：“这答案我不是早就告诉過你吗？只有钱可以打动我。”

　　“你还真真顽固。”她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可。二人互相对峙有十分钟之久，终于她败阵，“好，我不逼你，但你也不准避开我，让我可以用真诚打动你。”

　　他没有回话，转过头不再看她。

　　她觉得没趣，拿起背包想离开，却被某人喊住：“喂。”

　　她喜出望外，某人下一句话再次泼了她一头冷水：“你还未付泡面的钱。”

　　言知学你个白眼狼！

　　她把纸币塞进他手里，转身愤然离开，却又被某人叫住：“喂。”

　　“你又想怎样啊？我给你的够买两个泡面了，你也不用找我零钱了！”

　　“十一点过后宿舍大门会有人看守，你就这样下去一定会被逮住。”

　　桌上闹钟的时针和分针正讽刺地指着十一时零五分——她是走不了。

　　她立刻狗腿道：“那个，言同学，虽然我还不是你的女友，但看在相识一场，你可否收容我一晚呢？”

　　“我若不愿意就不会叫住你了。”他无奈道，她若被逮到他也会很麻烦的。

　　“还有那个，刚才我付的钱够买两个泡面，你可不可以再给我煮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