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其三·从小不学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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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晏晏很难才忍住笑，小程梳尘居然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她是他老公的“事实”？
她顿了顿，道：“你都喊老公了，你说你是在上面还是下面的？何况失忆之后，你还将这称谓记得一清二楚，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可恶！怎么长大后，竟，这怎么可能……”失忆的程梳尘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道，“那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你，你必须得同意！”
宫晏晏道：“什么要求？”
程梳尘道：“我身子骨弱。”
宫晏晏道：“看出来了。你从小到大都这样。”
程梳尘道：“其实我还怕疼。”
宫晏晏道：“这也不意外。”
程梳尘道：“所以……”
宫晏晏不解：“什么啊？”
程梳尘侧过发红的脸颊，咬牙道：“晚上的时候，你一定要轻点儿！”
宫晏晏张开的嘴巴停滞了。
这下反而是她有些不好意思，程梳尘怎么年轻的时候就懂得这么多？真是从小不学好，从小就看到老狐狸的影子。她只不过开个玩笑，却令一个少年说出这种话来，宫晏晏倒有些歉意。
满宫霜没有笑，虽然这情景离奇到他怀疑人生，可是此刻他若笑了，表妹岂不是更无地自容？好在他还算比较有修养，忍住了。
可一旁的云归山居然忍不住笑了，从来没有说过一个字的云归山居然都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小程脾气还不小，怒视这银发银面的怪人，却吓得立马躲到了宫晏晏后面，“哇，哇啊！鬼，有鬼呀！”
宫晏晏看着躲在自己身后，抱着自己的腰，只敢露出半个脑袋的小程，道：“说什么呢。你别害怕，他只不过装束怪了些。他可是雪山派的高人，是个大好人，方才还助我击退了三个想……咳咳，想害你的家伙呢。”
小程道：“我不管，他就是鬼！”
宫晏晏汗颜，云归山虽然看起来又怪、又有种可怕的威压，可也不至于当面说人家是鬼吧？何况这面具虽白得可怕，倒也没将脸全遮上，露出来的部分，相当端正，与人无异，可能还是个美男子。
“你别乱说话呀。”她盯着小程，程梳尘小时候虽然和老狐狸一样害羞，可是嘴上好像比她还没个把门的。
云归山先伸出一根手指，指指自己，摇了摇头。又摊出手臂，深深地将身体向前弯曲。
满宫霜解释道：“他一个人惯了，鲜少见到生人。见你与程梳尘这般有趣，一时竟忍不住取笑，他深表歉意，向宫女侠赔个不是。”
“哪里哪里……”宫晏晏看着程梳尘，“小程，你看人家多有礼貌，你骂他是鬼，他也不在意。”
云归山又朝着宫晏晏走了几步，宫晏晏仰头看着他，倒稍有些紧张，离得近才发觉，这人不但身长九尺有余，身上还布满了恰如其分、不厚不薄的肌肉，即便锦衣宽阔，也勾勒得有声有色。此人若出一拳，就是一下打晕一只老虎也不意外。
他在宫晏晏面前停下，指指宫晏晏来时的路，又行礼作别。
满宫霜也点点头，道：“表妹，我二人此行，还有要事在身呢。他的意思是，先别过了，回头江湖再见。”
“好呀。”宫晏晏忍不住道，“表哥，你怎地入了刍丝会？有什么要事？可以跟我讲讲吗？”
满宫霜道：“施粥。”
宫晏晏道：“施粥？”
满宫霜道：“你这一路自洛阳南下，是不是也渐渐发现，与洛阳城内的繁华不同，这条路上，少有人烟？”
宫晏晏点点头，道：“是。”
满宫霜叹道：“顾初蕊手底下的洛阳，其实使得南方诸多村镇苦不堪言，刍丝会初时，便是为此而生的。如今他既死了，我们更当马不停蹄，援助那些劳苦百姓。对了，你到洛阳，可有见过我爹爹？”
“哟，忘了……”宫晏晏苦笑道，“我们此行太过匆忙，真忘了姨夫还在洛阳做大官呢。”
“我想你们也没空。你宫女侠击败顾初蕊，这是多么大的一件大事儿？我们没去洛阳，都听说了。”满宫霜其实有些不悦，宫晏晏的头脑总是太一根筋了，真自负。他上马，拱手道，“总之，表妹，先行别过。你可要照顾好自己，还有这个……嗯，小伙子。”
“一定，表哥，你给刍丝会做事，可一定要谨慎些，保重身体呀！”宫晏晏想着之前遇到的广目使连冰灵、增长使苏慢，她真搞不懂这刍丝会究竟是做什么的。
云归山也翻身上马，驶出之后，朝宫晏晏又行了次礼。
宫晏晏招手道：“江湖再见！”
她看着身后的程梳尘，怔住了。
程梳尘居然在朝远去的云归山做鬼脸！
她将程梳尘抱上白马，慢慢驾着，这回可不敢离他太近了，安全第一。何况这“变年轻的程梳尘”虽然也是程梳尘，毕竟心智是个不熟悉的少年，她倒有些不好意思动手动脚的。
走出一段，她问道：“你好像很讨厌云归山啊。”
程梳尘道：“哼。”
“你又不认识他，有什么可讨厌的。就算他吓着你了，你也不必还朝他做鬼脸吧。”宫晏晏试探着问道，“我有种感觉，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程梳尘猛地一震，道：“你，你说什么？”
宫晏晏道：“我夸他厉害，夸他是好人，夸他比你有礼貌，还跟他挥手作别，你吃醋啦？”
程梳尘竟从马背上转回身来，面对着宫晏晏，涨红了脸道：“对，我就是吃醋了。你既然是我老公，就只能对我好。”
宫晏晏有些哭笑不得，小程梳尘居然比老程梳尘直接得多，她说道：“可是方才我不过将发生过的事复述了一遍，他就是帮了我们呀。”
程梳尘道：“那，那也不行。”
宫晏晏道：“他与我可毫无关系，不过路人，说不准再也不会碰到，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程梳尘道：“就是不准你跟鬼讲话。”
宫晏晏道：“你这可太没道理，难道我还不能随便与别人说话了？”
程梳尘道：“不知道。但是，那家伙看着就很可怕！你若是不听我的，我就，我就……”
宫晏晏道：“你就怎么样？”
程梳尘道：“我打也打不过你，说也说不过你，我就只好哭了。”
“哟。”宫晏晏气笑了，“你哭难道还能管得住我的嘴……”
“呜呜……”
她汗流浃背，程梳尘怎么已经开始哭了！她手忙脚乱，差点儿驾不住马，忙道，“你别哭啊！我错了，我都是逗你的，我听你的，全听你的好不好？”
程梳尘揉着眼睛道：“那，那……你以后只能对我好。”
宫晏晏苦笑道：“好。”
她盯着程梳尘这双泛红的眼圈，怎么感觉程梳尘从小就贱贱的？居然用哭来要挟自己，诡计多端，她第一次在程梳尘面前哑口无言居然是这样一种场景？
她忽然想起来，道：“你不是只喜欢女孩子吗？怎么现在求我只对你好？”
她沉声又骗了一次：“我可是男孩子。”
程梳尘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仿佛什么都忘了。可是，关于宫晏晏，我好像记得多一点。”
宫晏晏道：“多哪一点？”
程梳尘道：“这个叫程梳尘的人，好像这辈子非你不可了。”
他顿了顿，又道：“没有好像，他就是非你不可。”
宫晏晏的呼吸变得急促，程梳尘这是在对她表白吗？规矩得过分的程大侠居然这么直接地向她表白了？唉，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那下没白撞啊。
她看着程梳尘，她是不是也该有些什么回应？可是她能对一个少年做出什么回应呢……
她脸上一烫，程梳尘居然已经亲到她脸颊上！程梳尘又目光游离，道：“我，我这是替程梳尘亲的啊！他喜欢你，我，我喜欢女孩子。”
宫晏晏大口喘息，她实在有些手足无措了，程梳尘原来这么喜欢她？但是，此刻她面前的程梳尘又不是那个程梳尘，她凌乱了……
她思考半晌，终于道：“你一直说程梳尘，难道你小时候不叫这个名字？”
程梳尘道：“当然不叫了。我甚至都不记得这个名字。”
宫晏晏的好奇心被勾起来，这好像是个难得的机会，老狐狸说话曲里拐弯的，可这小程梳尘居然是知无不答，而且直接得多，她接着问道：“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程梳尘急道：“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宫晏晏用左手摸他的头道：“真乖，真是个好孩子。”
程梳尘好像变得高兴，又小声道：“那，那你可别忘了……”
宫晏晏道：“忘了什么？”
程梳尘轻声唤道：“晚上轻点……”
宫晏晏咳嗽一声，道：“对了，那我该怎么称呼你？你们虽然完全是同一个人，但年纪不一样，还是别混为一谈的好。”
程梳尘道：“刀儿。”
“刀儿？”宫晏晏忍不住道，“这是什么名……”
“你不觉得很厉害吗？”程梳尘道，“我是一把刀……”
宫晏晏抚额，道：“好，刀儿，我先不叫你程梳尘了，毕竟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回程梳尘，在这段时间，我还是多尊重尊重你的好。”
程梳尘点点头，低声道：“那我还叫你姐姐可以吗？哥哥我叫不出口，至于那个称呼，跟长大后的自己抢老公，总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宫晏晏抚掌道：“好，我勉为其难允许你叫我姐姐。这样自在多了。”
这一松缰绳，她忽而猛地一惊，何时雾气越来越大了？他们仿佛忽而进了雾林，宫晏晏看着远处不断奔逃的身影，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尚长空？他在躲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其三·从小不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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