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华亭同人】荣国公主》凌冰凝

90、第90章 掉了

　　至于太子殿下，他可是见到他一开始就决心用自己的方式反击齐王，否则怎么会入他之局，又差点被他将计就计凭借错号差点让他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堪堪依旧坐在太子之位上。而这样一个心机城府极深又多疑的太子却对他说，“我的确想招揽你，不是为僚属，而是为心腹。你可以考虑，亦可拒绝，一切在你。”
　　若非是荣国公主萧定云本人，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偏听偏信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或者可以这么说，若是太子殿下有一个足以偏听偏信的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那么为何她不是太子的心上人却反而问他与之联姻之事？是太子殿下不想吗？是太子殿下自己说的情同兄妹，许昌平当时就意识到，那便是真相了。
　　他不过区区小小贡士，随便一个人想要处置他可能有千百种方法，太子殿下犯不着用这种话把他蒙骗去他的阵营然后再让他万劫不复。所以，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有足够分量的人为他在太子面前作保力荐。能够得上这分量的卢尚书、武德侯、嘉义伯三人都不认识他，除此之外最不可能也最有可能的唯有他之前遇见过的刘内人，推演之下，他发现，她若不是公主整件事都不可能做到。甚至，说让他娶她这样的话其实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太子殿下替公主提的亲，出主意的怕也是她吧？
　　另一方面，她明知道他是先愍太子之子，太子的堂哥，却还让太子提亲。再加上她说过自己的母亲是皇后宫里的内人，实际上从侧面暴露了她的血缘可能不是公主。若她在十四年前被先皇后收养，后以荣国公主之尊一直养在先皇后膝下，那么太子殿下的那句情同兄妹便也确有其事。
　　母亲虽神智不太清醒他日日奉母总是能从她的口中提到小公主，提到小公主后来死了。算算小公主过世的时日，在算算刘内人的年龄，他大概能推测出事情的部分真相来。他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刘云，甚至户籍除了她为女儿身，而刘云是男子这件事之外，其他也有可能都是真实的。但她也是萧定云，从小觉得自己在深宫人微言轻，后来发现只有考科举入前朝才能真的帮助到太子殿下。为了防身她学习了武功，为了辅佐哥哥她干脆连女扮男装参加科举的事情都做了。
　　一开始，他以为公主想要让他主动发现端倪，因为公主的身份是她故意让他查到的，所以才看上去更为真实。直到之前见到她与他告别，看见她为他制衣，听见她为他吹萧。借着月光，他似乎看到了她指尖的针孔，而之后的萧声之中听到的是她的思念。明明近在咫尺，她人尚未离开却已经开始了的思念。
　　萧定云哭累了似乎便真的是困了，不擦眼泪的时候仿佛坐在位置上就真的睡着了。她没有看到许昌平的欲言又止，也没有意识到许昌平的眼眸一直看向着她连片刻都不曾分神。他知道她只是在装睡，因为闭上眼睛他就不会再同她说话了。一个那么高傲的人……她暂时不想同他交流而已，以她真正的身份而言算得上绝对的礼貌和克制了。
　　许昌平记得当日太子招揽他的时候问他，“如果联姻的对象不是公主而是刘云，你会愿意娶她吗？”他当时是完全没想到喝茶的时候直接就被呛到了，不仅仅是因为联姻的本质是公主说在让他娶她然后冠以这个词汇再在太子面前足以得到他的绝对的信任，还有他清楚的知道了这不是太子殿下的问题，而是她的！一样的问题，公主竟然说动了太子殿下问他两遍？他至此心里已经越发确定他的确是太子的堂哥却不会是她的堂哥。仔细算算，加起来算是今天第三次了吧？
　　事不过三，难怪她会下意识放弃。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他既然给过了拒绝虽然至死给太子的虽然只是拒绝的“联姻”而字，第三次怕是不太会有不同的答案了吧？
　　许昌平趁女孩“睡着”深深的望着她的脸，他下意识摸了摸衣服的袖口，今日原本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对她说话，只说身上的这件衣服很合身，他很喜欢。
　　但现在，好像也……也不是不能说，“衣服很合身，谢谢。”
　　可惜，就算他想说什么，但这句话却如石沉大海般并未听到有什么回音。
　　女孩依旧是闭着眼睛的，不知是睡熟了没听见，还是听见了不知道此刻如何回答。
　　张士久是第三个交卷的，当他来到等候处的时候发现现场的状况有些令人意外，刘云是坐着闭着眼睛睡着了？“他是怎么回事，昨天一晚上太紧张一夜没睡？”
　　“可能不止一晚上。”
　　许昌平的说话声音很轻有些俏皮全然不是陌生人会有的口吻，大约也从未想过同她再处成陌生人一般。明明知道她睡着是假的，但还是觉得若是万一呢？怕吵到眼前人时，有人真的会下意识刻意压低声音。“大约以为交完卷可以直接走吧，没想到还需要在这里等大家一起。”
　　但萧定云的耳力很好，她只要听见许昌平在说话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想要研究一下他在说什么，他的用意是什么，他做的事情可能可以达到什么目的。曾几何时，许昌平三个字是她学习的教材，而见到他真人之后教材活了，无数高情商的应对让她这个偷师人都感叹她好像无论如何学习都赶不上做到他哪有的程度。许昌平的声音好听，语言的内容和表达的分寸厉害之极，仿佛恰如其分是他的本能，仿佛任何时候他都能找准别人想要的听的是什么。很多时候都很符合她对于古代谋士的认知，但渐渐的不知何时就喜欢上了听他说话，甚至，或许是先喜欢了他说话才喜欢上了他这个人。
　　所以，他若出言，哪怕主动放轻了音量她又如何可能听不见。
　　“张贡士。”
　　“许贡士说笑了，”
　　萧定云向新来的张士钊礼貌一礼，整个人早已又恢复到了往常的模样，“在下其实并未睡着，只是坐着太过无聊，闭目养神罢了。”
　　他说话是故意开口然后在引我说话？
　　话说出口，萧定云对许昌平刚才做了什么这才后知后觉。她说话本具锋芒，却在下一瞬被毫不掩饰的惊讶所取代。她看向许昌平所在的方向，看的却不是他的人而是他身上穿着的这件襕衫。
　　虽然并没有留下特别的印记，但为了给他做衣服，结果练习时间久了开通了她身上半休眠系统的生活技能。游戏系统的生活技能总是为了玩家更好玩游戏服务的，所以，此刻萧定云的眼前许昌平穿的这件襕衫上说明写着“防御+1”的属性就不足为奇了。
　　萧定云：？？？
　　见鬼的不足为奇！
　　“不信？”
　　不管脑子怎么想，萧定云此刻现实中依旧按照既定计划很正常的表现自己，连看向许昌平的眼神都维持着之前的情绪和状态。这是在父皇面前十几年练就的本事，哪怕她过去以小儿之姿见驾，但伴君如伴虎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此刻放在这里掩饰内心深深波动的情绪这种事情早已是驾轻就熟，
　　“你之前说的那句话我其实听见了。”
　　“你们之前认识？”
　　“不熟。”
　　不管以前如何，既然下了决定不再纠缠，她从今以后便只能同许昌平不熟了。无论许昌平的顾虑是什么，她觉得他既然有他的想法那就等于已经在这件事上做出了选择。而萧定云知道真正喜欢一个人不会逼迫，只会支持，哪怕他的选择为她所不喜。
　　“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