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不住的皇后》三万泉

18、第 18 章

　　第四十二章对弈
　　偶尔见过他在房间里自己和自己下棋，用的就是那一副粉色水晶的棋子。
　　“这么安稳的性子，一下就是半天，比姑娘还像个姑娘”王虎和刘威悄悄嘀咕坐在偏殿自己和自己下棋的邵铭。
　　“以前在山里的时候，他也这样，我们都觉得那山洞黑不见光，一天天憋死了，他能一个人看着墙上的石佛一整天。”刘威也很是佩服他的定力。
　　“你说他是不是这里有什么问题？”王虎对刘威指了指自己脑袋。
　　“我看不像，要是这样的话，不可能被选到这里当长史，还把这处偏殿都给他住。”刘威有些嫉妒地说道。
　　“邵长史，主子请您去主殿。”望月在门口施礼道。
　　邵铭听到望月的传唤，立即换上衣服，来到了主殿。
　　邵铭进来后，望月关上了房门。因涉及机密，符卿卿屏退了殿内所有的人。
　　邵铭站立在书案前，锦绣衣衫，加上他身上一种美艳男子特有的妖冶，让整个大殿都变得妩媚起来。
　　“邵铭，关于当年大名和北狄的战事，你可知北狄主将是谁，副将又有哪些？他们可曾与大名的将军有什么来往？”符卿卿目光殷切地看向邵铭，邵铭的脸色波澜不惊。
　　“主子是想知道，当年是否有人投靠了北狄，他们的联络人是谁？”邵铭很少说话，可这聪明的脑子总是一点就透，如果不是国别有异，符卿卿真有和他长相厮守的想法。
　　“正是。”符卿卿抬头，期待着他的回答。
　　“当年的事，我都忘记了，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记不起来”邵铭捂着胸口，语气柔弱“自上次受伤后，就留下了心悸的毛病，连带脑子也记忆变差了。” 身体竟弱柳扶风，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都怪我！这样你从今日开始休假，就在偏殿好生休养，库房里那些滋补的药材都给你带过去。我再请周御医过来，给你好生调养......”符卿卿后悔不迭，语气急促得说道。
　　“主子不用那么麻烦，心疾还需心药医，只需主子每日同我对弈一个时辰即可。”邵铭不疾不徐地说道。
　　“就这么简单？”符卿卿不可置信地回道。
　　“好，就现在吧”符卿卿吩咐人把棋子拿来，她和邵铭各自端坐在棋盘两侧。
　　“这次就下象棋吧”符卿卿从棋盘里拿出一个个圆圆的棋子。
　　“好”邵铭面色沉静，嘴角上勾。
　　依然是粉色和紫色对阵，邵铭一开始输了几步棋，后来就步步紧逼，符卿卿的棋子被逼到了一个角落。
　　邵长史在短短几个月里，技艺精进如此之快，应该是下了功夫，此人还真不容小觑！
　　符卿卿最后艰难地反败为胜，邵铭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他故意在最后一步露出破绽，让符卿卿赢。看到对方紧张许久又放松下来的表情，邵铭心里莫名暗爽。
　　不知不觉，天色渐西，室内暗淡下来。二人已对弈十多局，邵铭的暗爽也持续了十多局。
　　“邵铭，你是不是故意的？前面围追堵截，几乎赶尽杀绝，在最后关头又放我一马......”符卿卿醒悟过来，质问邵铭道。
　　“对弈重在布局，我能围堵也能放你走，主动权掌握在我的手中，成败对我无所谓，是故意的又能怎样？”邵铭大胆地承认了，他就是想看主子招架不住的狼狈样子。
　　“你——好吧，现在可以说一下北狄当年的事情了吧？”符卿卿提醒他不要忘了对弈的目的。
　　“当年的战事都是左贤王和右贤王还有我的二哥主抓。和北狄的将军接触最多的是我的二哥，他是北狄的主帅。主子想要的东西，我可以修书给二哥，请他作证，实在不行，我可以偷偷潜入北狄，帮你找到你想找的人证。”
　　邵铭的态度让符卿卿心中荡起涟漪：他难道是北狄的间谍？
　　祖父当时特意派来的人，按理不会有差错，他是真心帮自己翻案，世上真有这样忠心的下人？
　　符卿卿扪心自问，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如果他有动作，派望星暗中跟着他就是。
　　“我答应过你，要为你的身份保密，这次让你身陷险境，非我所愿，我会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让你出使北狄，方便你便利行事。”符卿卿考虑片刻，回应道。
　　“好，我等着主子的消息，随时动身。”
　　“我房间的棋谱是你落下的吧？”符卿卿谈完公事，开门见山道。
　　“不是落下，是作为交换，你的话本在我那，我的棋谱就送给你了”邵铭直言不讳道。
　　“你可知宫妃和臣子私相授受可是大罪，你想害死我不成？”符卿卿把那本棋谱“啪——”一下甩到邵铭怀里，邵铭抬起头，眼中有些委屈。
　　“拿回去，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邵铭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咬了咬唇，“属下遵命。”
　　“陛下来了，你从后门回偏殿去吧。”符卿卿看了外面一眼，一个玄色龙纹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符卿卿收拾棋盘上的棋子，姬彦庆的身影已经进了大殿。
　　“卿卿好雅兴，这是与何人对弈？我们来一局如何？”姬彦庆盯着棋盘上的棋子，饶有兴味道。
　　“陛下说笑了，正在练习，水平实在有限，不敢和陛下过招，陛下还是放过我吧。”符卿卿讪讪道，随即转移话题“陛下正派人推广胡服骑射，不知可有实地考察过北狄的胡服骑射？”
　　“这朕倒是没有想过，卿卿可有人选？”姬彦庆不知符卿卿为何关注此事，目光微怔。
　　“北狄连年进犯，劳民伤财无数，我们大名军队虽多，但骑兵不强，如果引进胡服骑射，可强兵强国，还可实现文化交流融合，对于大名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卿卿是想派人考察后再大力推行？”姬彦庆询问道。“正是。”符卿卿道“符府长史可担此任，他对我大名新式兵器颇有研究，如果能将考察成果融入我新式兵器使用，对我大名军事将如虎添翼，不知陛下觉得如何？”符卿卿定定看着姬彦庆。
　　第四十三章师出有名
　　“邵长史的确颇有才干，北狄的胡服骑射如果能融入新式兵器使用，这再好不过，朕准了”姬彦庆的眼力放出晶光，踱到符卿卿身侧，从后面环住符卿卿的腰，在她耳畔道“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符卿卿握住姬彦庆腰间的双手，姬彦庆顺势松开。符卿卿转过身，“陛下，我累了。”
　　姬彦庆眼色立刻黯淡下来“卿卿，你是不是用完我就想丢开？”
　　符卿卿径直去了卧室，姬彦庆跟了过去，此时凌云来报“陛下，大理寺卿和御史大夫有要事求见。”
　　“走，去书房。”
　　符府书房。
　　“陛下，臣查阅了当年靖王府一案所有案卷，里面疑点颇多。主要集中在证人证言上。龙武将军和淮阴候二人一口咬定是靖王通敌，通敌的书信都盖着靖王府印章不假，但字迹真伪难辨，况且靖王和北狄几乎没有联系，倒是此二人当年是大名主将，与北狄联系的可能性更大......”大理寺卿言道。
　　“臣搜集了前朝所有档案中靖王当年的奏折和书札，对比了通敌书信的字迹，发现二者相似，但绝非一人所写，翰林院目前掌管奏疏的钱学士可以作证。”御史大夫符洪盛补充道。
　　“这样就排除了靖王通敌的嫌疑。”姬彦庆看向桌上的笔山，“当年军报的传递都通过驿站，严查北狄边境的驿站，你二人去审查当年边关军报所有驿丞和信使！”
　　“是”二人禀道。
　　十日后。
　　邵铭已从边关返回。这次北狄之行，如他所料，并不顺利。
　　北狄如今如强弩之末，对大名充满戒备之心。到达北狄皇宫时，父皇并未认出他。第一天即安排了盛大的军事演兵，雄赳赳的骑兵列成鸳鸯阵在大草原上驰骋，这个阵法他以前在书上看过，如今在现场见到实景，颇为震撼。
　　他想：如果大名新式兵器用上此等阵法，北狄如何可敌？
　　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宴饮交流。此次回到故乡，众人只对他公事公办，不过他从二哥的军帐发现了端倪。
　　“邵使者，你说来我北狄观摩学习，我北狄屡屡战败，要学习也是我们学习大名，你此番前来，究竟何意？”二哥呼延翰探究的眼神盯着邵铭。
　　“二皇子此言差矣，北狄民风淳朴、军队强盛，可以学习的地方比比皆是，为何要妄自菲薄？”邵铭酌了一口酒。
　　“好吧，军队你也见过了，最近我们培养了一些良种马匹，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马厩”，邵铭点头“好。”
　　北狄皇宫马厩。
　　这处马厩范围之大，超出了邵铭的想象。方圆十里都是马厩的围场，牧场的青草长得正盛。
　　“这些是新培育的良种战马，体力耐力和扛病能力都是一流的”二皇子自豪地介绍道，邵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每一匹都毛色锃亮，高大威猛。
　　“邵使者如果感兴趣，可以预订，甚至免费送给你们，不过按照我们的惯例，你大名需要提供有价值的东西。”二皇子的语气有些玩味，邵铭眼风一转“何为有价值的东西？”
　　“看来邵使者不上道啊”二皇子眼露轻蔑“也罢，那邵使者请自便吧”
　　邵铭略一思索，“好，你们想知道什么？”
　　“军事布防图，如果你能拿到，我们就免费送你们5000匹良种战马”二皇子瞬间有了精神，抛出了自己的价码。
　　“这么说，之前就是靖王交给你们的布防图，才让你们在战场上屡次掌握先机？”邵铭随意地问道。
　　“靖王？怎么会是靖王？和我们交战的又不是他！”二皇子颇为惊诧地回道。
　　“这么说，是龙武将军？”邵铭无心地问道。
　　“对，当年他从我们这里得到的2万匹战马和无数珠宝金银，可没少为我们提供便利，说起来，北狄能又有现在，也有他一半的功劳呢。”
　　邵铭眼底波诡云谲，原来这是大名的中山狼啊！
　　他回想着这一切，马不停蹄地返回符府，此时正是清晨。
　　符府主殿。
　　符卿卿正在洗漱，邵铭叩门道“主子，我回来了。”
　　符卿卿快速穿好衣服，整理了下发髻，“快进来！”
　　“主子，两年前那名和北狄勾结的高官我已经查到，人证也已经带回。”
　　邵铭拍了一下手掌“进来吧”，
　　两名府兵押着二名北狄骑兵进来。二人都是北狄装束，头系抹额，披头散发，长袍花纹也是北狄特有的苍鹰暗纹。
　　“你受伤了？”看到邵铭肩膀上露出一块血肉，符卿卿急忙上前查看。
　　旁边的禁卫军道“邵长史受了箭伤，需要抓紧医治！”
　　符卿卿对望月道“赶紧请周御医过来！”“是！”
　　她的视线落在说话的禁卫军身上“是你护送的他？”“管家，取500两白银送给这个大人！”“是！”管家去了库房。
　　“这是卑职分内之事，贵人不必挂怀”范百户道。
　　“你放心，你对邵长史有救命之恩，我会在陛下面前为你请功的。大人如何称呼？今后可有什么打算？”符卿卿问道。
　　“卑职姓范，是一名禁卫军百户，他们都称呼我范百户，今后并无打算，但凭陛下和贵人吩咐。”
　　“贵人”管家进殿来，捧着一个大匣子，符卿卿示意交给范百户。
　　“那卑职就不客气了，卑职告退！”范百户恭敬地退出。
　　听望月发来的信息，邵铭在北狄和二皇子周旋，左贤王提议扣下邵铭，拿他换大名战略布防图。邵铭应该是迫不得已动手，才受的伤。
　　那日二皇子提出要用战略布防图换良种战马，邵铭的试探引起了二皇子的警觉。夜间，他住的卧房就遭遇了刺杀。
　　“他就住在这间，二皇子说不留活口”一个蒙面北狄士兵手持弯刀进入邵铭住处，掀开床上被子竟发现是一个血糊糊的人头。
　　北狄刺客吓得连连后退，撞上大厅的一个柱子，“当——”一声闷响，他眼冒金星，另一名刺客冲进来，看到床上的东西也吓得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