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不住的皇后》三万泉

13、第 13 章

　　第三十三章痴情蛊
　　“那那一只蛊去哪了？”符卿卿像个好奇宝宝。
　　“目前还不知道”
　　“有没有可能是康王？”想起上次的对话，她猛地反应过来。
　　“不管是谁，这就是和黑山营为敌”
　　几天后。
　　符府。
　　“这是本王为上次的事情赔罪”
　　康王指了一指身后的几个箱子。
　　“除了一些珠宝，我知道你喜欢研究兵器，这些是古代攻城器械图纸和一些兵家谋略之书，卿卿没事儿可以作为参考。
　　“那太好了”
　　“上次的事我都忘了，您也不必介怀。只是，这无功不受禄，您还是拿回去吧”
　　“既然送来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还有一事，你已经中了我的痴情蛊，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人，所以，就算你不乐意也由不得你了”康王话风一变嘴角一丝邪魅的笑。
　　说着橫抱起符卿卿，径直向内室大踏步而去。
　　埋伏在暗处的望月拦在前面，“王爷，不可，请王爷放下我们主子！不然奴婢只能动手了”
　　康王一个眼神，他的两名侍卫立刻与望月刀光剑影起来，不一会儿，两名侍卫败下阵来，在花园的长廊下捶胸顿足。
　　尽管因为气血亏虚导致的身体虚弱，符卿卿还有几分的内力，万没想到情绪一激动，痴情蛊竟然发作了，浑身像猫抓地似的难受。她实在想不起宁王什么时候下的蛊，她这种专业识毒的人竟然也有被暗算的时候。
　　“你什么时候下的蛊？”
　　“就在上次你梳头的时候”
　　“你的体质很特殊，这种香蛊会不由自主地靠近你而你浑然不觉”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符卿卿质问对方。
　　“这个问题问得好，但是现在我没办法告诉你”
　　“你8岁我就喜欢你，一年前阴差阳错再次失去你，我以为你死了，我的心也死了。可老天又让我遇见你，但我万万没想到，你已经是他的人了”姬彦泽话语中是满心的不甘。
　　正在这时，望月和望星一起赶到，
　　“只要这毒没解，你休想逃出我的手心儿”撂下这句话，康王大步流星地走了。
　　符卿卿吃了解毒药，可这世间仅有的这支痴情蛊实在难解，手里的解药也只能暂时缓解。
　　“清羽，吩咐厨房把补气血的人参、鹿茸都给我炖上，这个月我要好好补一补”
　　“好的，小姐”
　　“望月、望星，辛苦你们告诉前院所有人，见到康王，以后都把他赶走，不准他进府”
　　“是，主子”
　　“主子，陛下来了。”
　　“卿卿，朕有事问你。”姬彦庆进了符卿卿房间，脱下外袍放在木衡上。
　　“陛下请讲。”
　　“你来自南诏，可曾听说2年前靖王府的事？”姬彦庆一副探询的目光灼灼盯着她。
　　“陛下为何想起问此事？”符卿卿心内一惊，手里的帕子骤然掉落。
　　“听说作为前朝余孽，已经被杀了。”
　　“陛下是想问他们的后人吧”符卿卿幽幽的眼神看向姬彦庆“靖王的后人也死了，死在被退婚那日。”
　　室内的氛围冰冷的可怕，谁也不敢打破。过了片刻，姬彦庆抬起眼眸，“是朕负了她！”接着无力地垂下头，眼底是冰冷的绝望和悔意。
　　“传朕旨意，即日起封前柱国将军已故夫人为懿德皇后，遗体重新迁葬，葬入皇家陵园。”
　　“陛下，时隔两年，夫人的遗体远在南诏，这花费的人力物力......”
　　“是你做主还是朕做主？就算需要花掉金山银山，朕也在所不惜！”姬彦庆疯狂地命令道。
　　“是，属下这就派人落实”凌云告退。
　　长公主府。
　　长公主发髻高梳，一袭紫色外裙端庄雍容，她点燃一支盘香，斜靠在桌旁，对女儿道，“你说康王最近经常出入那个宫外的贵人那里？”
　　“母亲，她是女儿看好的郎君，我不想他被别人蛊惑”西陵郡主撒娇道。
　　这西陵郡主的母亲长公主30多岁，虽说和康王是同辈，但年龄差了10多岁。西陵郡主年方14岁，豆蔻年华，正是对儒雅男子着迷的时候，所以爱慕舅舅看似不合情理，但二人年龄相当，爱好气质也相差无几，这在她母亲看来二人倒也般配。
　　“你真的中意你小舅舅？”
　　“嗯，女儿喜欢看他的篆刻，飘若浮云，矫若惊龙，他的才华我朝几乎无人能比。”郡主的脸上写满了崇拜。
　　“彦泽这个孩子我也从小喜欢，温和谦逊有才华，你喜欢他也无可厚非；但他认准的事情从来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不知道适不适合我的沁儿？”
　　“这件事我再斟酌斟酌”长公主若有所思道。
　　“这样吧，下月就是你的生辰了，生辰宴上我再试着探探他的底儿”
　　符府。
　　“清羽，喝了这一个月人参粥，的确气血好多了，但还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符卿卿的神态有点疲惫，正在恢复的身体还处在病后抽丝的状态，没有完全爽利起来。
　　“小姐，陛下那边传信说，他上个月在城外练兵，让您不要挂心”
　　“知道了”
　　正说着，一个玄色的身影从远处走来，那矜贵冷峻的面容几步就跃到了眼前。
　　“陛下，抱抱”符卿卿站起身，张开双手手臂。
　　旁边站着的清羽马上拽着凌云离开了。
　　姬彦庆把她扛到塌上，自己挨着坐下来，从袖中掏出一个小木盒，“这是我为你求来的解药，这次我要看着你吃下去”，说着打开小木盒，从中捏出一个金黄的药丸，“来，张嘴——”“怎能劳烦陛下喂药呢？”“我自己来”符卿卿说着放入嘴里，咽了下去。
　　“最近宁王来过了？”
　　“朕不是说过让你和他保持距离吗？”
　　这陛下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又不是我让他来的，果然伴君如伴虎啊！符卿卿赶忙跪下，眼神盯着他，一声不吭。
　　“你不方便说，叫清羽来。”
　　不一会儿，清羽到了。清羽跪在地上，头不敢抬。
　　“康王那天来的事情，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朕，如有隐瞒，决不轻饶！”姬彦庆正姿危坐，语气严苛。
　　第三十四章问罪
　　“是，陛下”清羽小心翼翼，
　　“陛下，康王是来给小姐赔罪的”清羽解释道，
　　“那告诉朕都发生了什么？你来说”
　　“陛下，康王想对小姐不轨，不过被望月拦下了”
　　“清羽，别说了”符卿卿急着制止，
　　“让她说”姬彦庆大声喝道。
　　“还说什么“情蛊只有他才能解”的话，”
　　姬彦庆挥挥手，示意清羽退下。
　　清羽离开时带上了门。
　　“他是这么说的？”
　　“臣妾知道错了，陛下”符卿卿开始示弱，
　　“你错哪了？”
　　“臣妾错在不该接受宁王的赔罪，错在没有按宫规待在宫里”
　　“就这些？”姬彦庆哭笑不得，这不是变着法地为自己开脱吗？
　　“我看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不对，这些天罚你静心，抄写佛经500遍”
　　“啊？这不是代人受过嘛，康王闯的祸你找康王清算啊，陛下”符卿卿十分委屈地哭诉道。
　　“康王？朕自然会找他算账！”
　　“陛下，康王已经前往边关领兵了”
　　“好，十年内，给朕死守边关，非诏不得回京。”姬彦庆下令道。
　　“陛下，您让臣查的柱国将军夫人遗体，也就是您夫人，至今未找到。属下派人走访了南诏靖王府周边地区，他们说靖王的女儿其实没死，后来进宫了。”凌云回禀道。
　　“进宫了？”姬彦庆惊异地看向凌云“那就查清此人现在何处，找到后带她来见朕！”
　　姬彦庆不信一个大活人进了皇宫，还是自己退婚的女子，如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没有被发现。如果这次找到她，他一定不会像之前那般武断，他会用此生来弥补自己当年的狠心绝情。
　　姬彦庆去了御书房，再次对着那封陈年奏折发呆。
　　“陛下，该就寝了”楚林公公提醒道。
　　“今晚还是去符府？”
　　“今晚就在御书房，哪里也不去。”姬彦庆睹物思人：“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竟刚烈至此？既已决绝求死，为何又入宫？”
　　符府书房。
　　“听说陛下今日宿在御书房，我就过来和你告别。”康王从窗子跳了进来，吓了符卿卿一跳。“望月、望星被我引开了，你不用担心陛下知道。”
　　“王爷对他们做了什么？”符卿卿担忧道。
　　“放心，只是在东偏殿放了两个我的人，假装刺客。”康王狡黠地一笑，嘴角微微上翘。
　　“王爷手段真高，既然告了别，就走吧。”符卿卿向窗户的位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陛下已经开始关注靖王府旧案了，放心，真相终会大白，我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他没有告诉符卿卿，龙案上的那封奏折是他托楚林公公放在那里的。
　　王爷的生活他也体验过了，富贵虽富贵，终少了人生的惬意自在，他只想等真相大白时，找个时机，带着符卿卿远走高飞。当然，前提是掌握军队和权力，这个目标才能实现。
　　“龙甲军印玺的事怎么样了？”康王时刻不忘这个重大的筹谋。
　　“你觉得你皇兄是白痴吗？”符卿卿没好气地回道。
　　“他当然不是，不过以表妹的手段，这个不算是难事。”康王从怀中掏出一只鸽子，“这个是我精心培育的信鸽，交给你，你有消息就用它来传递，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康王放下信鸽，一闪身跳出了窗户，不见了人影。
　　“小姐，刚才那个黑影是谁啊？”清羽端着一碗做好的馄饨，走进房间。
　　“许是王府府兵，前些日子遭过刺杀，他们现在正加强巡逻。”
　　“也对”清羽放下混沌，回道。
　　皇宫御书房。
　　一封信送至姬彦庆手中。
　　姬彦庆拆开密信，看了几眼：“懿德皇后棺椁因暴雨冲刷，已经朽烂，尸骨无存。从露出的棺中随葬物品看，夫人对陛下用情至深，里面全是大婚用品，和为您准备的新婚衣物。”
　　他的心为之一沉，震惊半晌，提笔写下：子衿吾妻，生不同寝死同穴。毛笔搁下后，召来大理寺卿。
　　“一年前靖王府谋反案，大理寺卿可有印象？”
　　“臣从前任大理寺卿手中接手的案子确有这么一件，陛下认为此案可有不妥之处？”年轻的大理寺卿回道。
　　“靖王乃前朝皇室，也是朕的舅舅，靖王生平善文喜静，并无野心，况他是前朝唯一皇子，有何道理谋反？朕认为宜重新审理此案。”姬彦庆此时发现当年的靖王府谋反案竟是一点经不起推敲。
　　当年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带兵打仗上，从未质疑过先皇的决定。如今，他坐在这龙椅上，以上位者的视角才发现，有些阴谋不是大家不知，而是大都利益无关、视而不见。
　　如果不是靖王独女对自己的一片真心，他也不会注意到这靖王府背后的冤屈。
　　当年攻打大梁皇宫的他面对的局势太过复杂，父皇病重，他领10万军队只身攻打大梁皇宫，手下的将军个个虎视眈眈，他背负的压力太大，能够关注的事情和走心的人和事也着实有限。
　　可他依然不能原谅自己，不能原谅自己的疏忽，造成了舅舅一家的悲剧，不能原谅自己一封圣旨埋葬了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子。
　　大名国边关。
　　遍地飞沙走石，一望无际。
　　一个车队正在行进，后面一匹快马疾驰而至。
　　“传陛下旨意，请康王接旨——”
　　康王车队停下，一行十几人，康王和副将、十个卫兵连同伙夫、车夫等跪拜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即日起，康王镇守边关10年，非诏不得回京”
　　起身时带着一种早有预料的镇静，康王暗忖：我并非池中物，此举正合我意。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斗篷随着狂野的风刮得漱漱作响，他转身进入轿中。
　　属下七嘴八舌：“王爷得罪陛下了？”“还是说陛下想历练王爷，回京后重用？”
　　“妄议朝政和陛下、本王的，一律军法处置！”康王严厉地训斥道，
　　众人马上噤声，各自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