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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你呜咽一声,后背忽的一凉,司邺不顾你的挣扎,将你后背寝衣的布料撕扯开,又撩开你颈后的头发,露出白皙的皮肤。

      “乖乖,会有些疼。”他暗声安抚你道,手中针具却毫不停顿地刺入你颈后皮肤。

      颈后猛地传来一阵刺痛,你陡然明白,这便是司邺对你本次出逃的刑罚。

      他要在你颈后刺青,留下永远无法消除的罪痕。

      在本朝,只有身份卑贱的逃奴或罪大恶极的罪犯才会被施以黥刑,日后不论你逃到何处,仅凭颈后的黥印便可被当地官府轻易辨别。

      即便你能躲过官府的追兵,这道黥印也会让你无法在任何地方找到维生的活计,更会是跟随你一生的耻辱。

      你心中惊恐万分,绝对无法接受被施以这道刑罚,剧烈地浑身挣扎起来。

      你勉力转过头,用乞怜的目光看向司邺,口中发出凄厉的呜鸣,想让他将你口中锦帕拿出,而后告知他你不会再逃。

      你的奋力挣扎似乎起了效果,司邺看你片刻,终是取出了堵在你口中的锦帕。

      你嘴里一松,马不停蹄地焦急道:“陛下,求你不要刺青!我知错了,往后真的不会再逃了。”

      可司邺听完只是淡漠地看着你,而后冷冷嗤笑道:“乖乖前两回也是这么说的,可你做到了吗?”

      你知道自己确实多次在他面前失了信用,一时无言以对。

      可你实在无法接受这惩罚,只能哀声恳求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事不过三,我不会再相信你一个字。”司邺打断你,冰冷地下了定论。

      “乖乖可知那日我在昭兰殿闻知你死讯之时心有多痛?又可知我这两个月来是如何煎熬度过?”

      “这刺青,今日我是一定要刺下的。也叫你长长记性,尽早歇了再逃的心思。”

      司邺不知想到了什么,讥讽地笑了一声,冷声说,“不过,有了这道印记,今后恐怕你再也逃不到哪去了。”

      说罢,他复又用锦帕堵住你的口,绝了你不断的求饶声音,将你的脑袋按进柔软的寝被中,钳制住你的挣扎,继续为你刺青。

      尖锐的痛觉一阵阵自颈后传来,你抵抗无力,眼泪扑簌簌落下,很快将寝被浸湿一片。

      司邺很快完成最后一道刺印,在你刺青处上了一层伤药,才收了工具,将束缚你手脚的绳索解开。

      你万念俱灰地绵软趴在床榻上,听见司邺满意道,“放心,知你一向爱美,我刻的字不丑。”

      “乖乖先养着伤,我明日再来瞧你。”他拍拍你布满泪痕的脸颊,阔步走出殿外,唤来几位宫人进殿照料你。

      司邺一只脚方踏出寝殿门外,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砰的一声闷响。

      他脚步一顿,急匆匆赶回殿内,一眼便看见你坐在地上的身影决绝,人已一头磕在殿内的盘龙柱上,额头处不断涌着鲜血。

      你顺着柱身瘫软倒在地上,意识模糊前,眼角余光隐隐瞧见司邺脚步不稳地栽倒在你身前几米处,怒喝着传人的声音发着颤,“宣太医!快!!”

      *

      你仿佛睡了很久,脑中意识一直介于清醒与混沌之间,始终睁不开眼皮。

      昏沉之中,似有一道焦急的熟悉声音传入你耳中,“已经五日了,吴太医,你实话与朕说,朕的宸妃到底如何了,可还能醒得过来?”

      吴太医迟疑须臾,终是下定决心如实回禀,“回陛下,太医院已用尽所有办法抢救宸妃娘娘性命,现下也只能等药效发作,且看娘娘撑不撑得过今晚了……”

      司邺听罢颓然坐在床榻一侧,执起你垂在床边的一只手裹在掌心摩挲半晌,才哽着喉咙道,“朕知道了,你且退下吧。今夜若是宸妃未能熬得过去,你们几位太医自行去内务府领杯赏酒。”

      “是……”吴太医嗫嚅着应答,软着腿退出了寝殿。

      你在昏迷中将两人对话听毕,心中暗骂这人霸道无理,竟要让这么多无辜的人平白葬送性命……情绪一时激动之下,你竟恰巧得以睁开了眼。

      眼前乍然恢复明亮,你干哑着快要冒烟的嗓子道:“我要喝水。”

      “乖乖,你醒了?!”

      “喝水……”

      司邺惊喜地看着你,颤着手扶你坐起身子,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地道,“对对,乖乖想喝水是吗?我去替你倒水,你不要乱动碰到伤口,乖啊。”

      接连被司邺喂着喝了三杯水,你才觉喉咙不像刚醒来时那般干涸,意识也清醒了许多。

      吴太医刚一走出殿门便被司邺唤回来替你把脉。他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抢了半只脚回来,看你的眼神感激得就像是在看活菩萨,此刻一脸和蔼道,“宸妃娘娘这伤势应是无碍了。娘娘身体底子本就不错,再好好休养数月便能恢复如初了。”

      司邺松了口气,温声令吴太医退下后,多日来的担忧尽数化作痛心愤懑,一双锐凤眼中流转着许多你看不懂的晦暗情绪。

      你毕竟刚从鬼门关捡回性命,司邺待你态度不似前几日那般狠厉,只是紧紧攥着你的手,语气沉痛地低声谴责你,“我以往倒不知乖乖你气性这般的大,我气你再三出逃,不过给你刺了朵颜色极浅的花儿骗你罢了,怕你身娇肉贵的忍不了疼,也只是纹了面上那浅浅一层,都没敢怼进肉里,竟就叫你气得连命也不要了。”

      说到你命也不顾,他仿佛愈发后怕你再度寻短见,立即目光如炬、语带威胁地捏着你下巴恐吓道,“若是再有下回,乖乖也莫怪我将你锁了手脚,成日只禁在殿中了,可知道了么?”

      你望进司邺深似潭水的眼瞳中,知他此言不是作假,他是真的能做到将你往后余生锁在这殿中的。

      但你现今已是连命也豁得出的人了,又怎会生出惧意?

      你现在恨毒了司邺,当时去撞那柱子正是要使计一搏,赴死时的疼痛刻入了骨髓,那一刻你便在彻骨疼痛中下了决定,今日被人作践至此,若是赌赢活了下来,你豁出命去也不会叫司邺好过的。

      你垂下眸子久未应答,司邺皱了眉,手指抬起你的脸强硬地令你看着他,却倏然对上了你茫然懵懂的神情。

      你手指轻抚上额头缠着的纱布,蹙眉忍着头上伤口的疼痛,疏离而又礼貌地问道:“这位……陛下?我听不懂你方才说的话,我们认识吗?”

      司邺一时愣怔,你又继续小心问道:“方才那太医似乎唤我娘娘,我是……您的妃子吗?”

      *

      你“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开着一家小药馆,与司邺相遇后的记忆却荡然无存。

      司邺召了数十名太医为你看诊,诊断的结果也是如此,尤其吴太医思虑再三,才敢得出论断,认为你恐是因撞击而导致脑中记忆缺失。

      按照医书中的往例,此症恢复希望渺茫。好在太医们说你虽忘却记忆,身子却是康健无碍的,司邺这才放下心来。

      你失忆后性子乖顺柔和了许多,司邺将你空缺的记忆告诉了你,说他与你是在他微服私访期间相识相爱的,而后他便纳你入宫做了他宠冠六宫的宸妃。

      你满目羞涩,见他待你确实疼宠得跟眼珠子似的,很快便接受了这个解释,安心做起了柔顺贴心的妃嫔。

      司邺对你小意温柔的模样极为惊喜受用,近月余,他与你似乎回到了你刚进宫为妃的那段时日,那时你摄于君威不敢违抗,他乍得新欢,对你也包容体贴。

      但你心知司邺始终未对你放松警惕,无论是那些在他上朝时隐隐盯着你每日动向的暗卫们,还是他与你言谈间不着痕迹试探你先前记忆的套话,都昭示着他仍对你有所怀疑,并不似表面那般对你放心。

      一日,你趁司邺在御书房处理政务时设法甩开了那些暗卫,阖宫上下皆不见你的踪影。

      司邺傍晚得知你失踪时,昭兰殿里已乱作了一锅粥。他率着禁军将宫中翻了个底朝天,不承想却在一间膳房的炉灶旁找到了灰头土脸的你。

      你恍然发现有人进来,急忙盖上锅中黑糊如碳的糕点,俏脸羞红、不知所措地看向来人。

      司邺紧绷着的冷峻神情在看到你模样的片刻便转为诧异,待看完你手忙脚乱的掩饰举止后,他俊颜一展,忍不住咧着嘴笑了出来,“朕的爱妃怎么成了花猫儿了?一个人躲在这里叫朕好找。”

      你本就羞赧面皮薄,做了一日糕点不成,经他一笑心里更难受了,眼角噙着眼泪委屈道,“你还笑!我忙活一天还不都是为了给你做好吃的吗?呜呜……你竟还笑我,往后再也不给你做了!”

      司邺连忙过来揽着你,哄着为你擦眼泪,“别哭了乖乖,你有这心意,我是心里头太高兴了才笑呀,哪里是嘲笑你呢?”

      你自顾自地哭着,语气悲凄可怜,“我才不信,你就是笑我做得差、做得丑。不过也是,这么黑乎乎的糕点,哪有昨日下午林美人做的那盒好吃呢?”

      司邺一怔,这才意识到你这是吃其他人的味了。

      他对你此举颇有些惊喜,一时哄你哄得更为起劲,语气温柔缱绻极了,“乖乖,你这话可叫我冤枉得很,你不是也知我一向不爱吃这甜腻腻的点心么?昨日是见你在边上嘴馋,我才命人呈上来给你尝尝味儿,怎的还成了我的不是了?”

      你轻哼一声,面色才缓和了些,却仍得理不饶人,“我不管,我方才就是觉得你在笑我。你嫌弃我不如别的妃子会做糕点哄你高兴是不是?”

      司邺轻啄你面颊一口,状似无奈地轻叹一声,“那我便只好以亲力作证,乖乖怎样我都不嫌弃,乖乖可瞧好了。”

      说罢,司邺一把揭开锅盖,也不顾锅中温度冷烫与否,一手拈起一块不成形的糕点便往嘴里塞。

      你讶异一瞬,急忙阻止他吃下,掌心垫在他嘴下,“这都糊了,不能吃的,快吐掉!”

      可无论你怎么阻止,司邺还是将那糕点吞吃下肚,神情惬意,似乎享用了一块极其美味的佳肴。

      力证完毕,他眯着眼睛得意洋洋,竟像个楞头少年般幼稚邀功道,“如何,乖乖这下可愿信了?”

      “信了,信了。”你呐呐道,旋即作出担忧模样,“我去叫吴太医……”

      却被司邺拦腰截住,你被他臂弯困着趴在灶台前,脚尖勉强才能挨着地面,裙角蓦地被掀起,你慌张回头时,正对上他愈显幽深的眸色,他喉结上下滚动,低哑着嗓子道,“我无事,不必叫太医。”

      “一会儿乖乖允我从后边一回,我便什么病都能好了……今日就在这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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