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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神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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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展元是蒙古国第一国师金轮法王的大弟子,早就被师父引荐投靠了蒙古,作为蒙古埋伏在大宋的内应,因为身在暗部,所以除了金轮法王和少数几个掌权者知道外,根本没人会想得到陆展元的真正身份,就连同为蒙古出力的裘千仞也不知道他的底细。
陆展元因为见裘千仞一方面为蒙古屡建大功、一方面又将铁掌帮的声势造得日趋强大,自己则只能在暗中默默行动而心生妒忌,所以才会在武三通面前揭裘千仞的底。
陆展元也有自己的算盘:这蒙古人兵强马壮,而国力日趋衰退的宋朝灭亡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一旦蒙古人打进来,那自己的利益一定就要放在首位了。虽说自己是国师的大弟子,可他裘千仞毕竟是一帮掌门,而且在蒙古人面前的功绩也不容小窥,一旦受了可汗的重用,那么自己的势力势必被他压倒。一定要趁机撬一撬他裘千仞的墙角,以爱国之名收买各方人心、趁他羽翼未丰时压制他。
谁知却被公孙止当场揭穿武功来路,陆展元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既然如此,就一定不能让这个公孙止活下来了。当下也不再伪装,将那套龙象般若功尽数使出。
公孙止的武功招式在于怪、奇、乱,用剑当刀使,用刀使剑招,胜在出其不意。可在这阳劲十足、一招一式均是气如龙、力如象的龙象般若功面前却一点也讨不了便宜。数十招后就尽显疲态,两手虎口处也渐渐发麻,若不是用“卸”字诀而是与陆展元硬拼内力,恐怕早就受了重伤。
好在莫愁此时已经将武三通打败并点了他穴道让他动弹不得。莫愁发现公孙止这边情况紧急时,也加入战局。莫愁的武功除了王重阳所受的部分武学外,还有林朝英留下的古墓派武学,但两家都是以剑法见长,空手与陆展元解了几招后,对一旁的公孙止说道:“谷主,借宝剑一用。”说完,手上便运起暗劲,公孙止只感到莫愁的手上有股吸力将自己手中的剑吸了过去。
宝剑已失,这套阴阳倒乱刀法自然也使不出来了,公孙止跃出战圈,纵身来到了武三通身边,斜睨着被莫愁定住的武三通,冷言道:“这陆展元明明知道以你们两人之力根本就不可能是裘千仞的对手,他这次带你前来,找人是假,窥伺我绝情谷宝物是真,你和你义女都被他利用了。”
“哼,我武三通会相信卖国贼同党的话吗?”武三通冷眼相对。
公孙止冷笑道:“哼,你难道看不出那陆展元使的武功吗?这哪是什么陆家剑法,分明就是西藏密宗的龙象般若功!不用我再解释你也该明白吧,这人根本就是与裘千仞一路货色,这次只不过是窝里反而已。”
武三通一听,顿时脸色一白,他虽然性子直了点,可却不是痴傻之人,自然看得出陆展元此时的招式来路,心中除了诧异之外更是惊慌,这陆展元要是卖国求荣的无耻小人,那么不日便要与他成亲的、自己的义女婉君该怎么办呢?不行,这亲事一定要退!好在两人尚未成亲,虽对婉君名誉有损,但总好过嫁一个卖国贼要强吧。
公孙止看武三通的表情,就猜到他已经信了自己,不再理会对方脸上的忽青忽白,全副心思放在了莫愁身上。
陆展元与莫愁拆了数十招后,心中一惊:糟糕,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全真教弟子,若是让这人回到全真教后向全真七子揭露了我的身份可就糟了!
原来莫愁使得玉女素心剑法虽说是王重阳与林朝英两人共同创造出来的招式,可全都由全真剑法演变出来,看在陆展元的眼中自然变成了全真教的武功。心想:如今全真七子在武林中的威望和地位仅次于五绝,若是由他们出面指正自己勾结蒙古,那可就糟了。
心有旁骛乃比武大忌,莫愁趁陆展元一个走神,身法突然变得灵动异常,使得正是《九阴真经》中的蛇行狸翻之术。随手扯下身上的腰带,以此代鞭甩了起来。只见莫愁身化九影,鞭剑相错从四周袭来。陆展元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改变招式,而且威力迅猛,竟被打得措手不及。
陆展元心思快转:我绝不能在这里被他们擒住,先想办法离开再说。思及此,也不恋战,左手剑花虚晃,下盘运劲便纵身跃出战圈,连一旁受伤动不了的武三通和下落不明的何婉君都顾不得,独自一人向谷外逃去。
莫愁正要追击,却被一旁的公孙止阻止了,“穷寇莫追,相信他也不敢轻易再来找麻烦了。”裘千仞若是知道有个蒙古内应挖自己墙角,也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陆展元的。
“哼,你要将义女嫁给这样的男人?”公孙止斜睨武三通嘲讽地笑了笑,心中不禁对那何婉君同情起来。
武三通心中也痛恨陆展元的无情无义,憋红着脸不欲理睬公孙止。
公孙止本来还想继续讽刺武三通的,可是突然俊眉一皱,沉声道:“喂,你还是尽快去找那何婉君吧,希望她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才好。”说完便解了武三通的穴道。
“婉君怎么了?”武三通一听义女有事,那语气、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倒是更似对待情人一般。
“跟我来。”公孙止施展轻功向绝情谷右方疾行,莫愁、武三通紧随其后。
这处地龙潭是绝情谷的禁地,即使裘千仞来绝情谷不下三十次也没到此处一探究竟过。一来这里确实荒僻,除了比人还高的芦苇外什么也没有;再来,这地龙潭中养着十多只长着血盆大口、凶残异常的“怪物”。这些怪物体型巨大,浑身披着粗厚的盔甲,齿爪锋利异常,看似笨重、行动起来却迅捷快速。幸好四周有天然陡壁围住它们,不然一旦让他们跑了出去,
武三通一见水中的怪物,惊道:“龙!”——没错,这些怪物就是传说中的土龙,也就是现在人们口中常说的鳄鱼。
只见满脸泪痕的何婉君绝望地站在峭壁前,身后便是地龙潭,那些土龙以为又有吃的了,早张开着大嘴,露出匕首般阴森森的牙齿,等着“食物”落下。
“婉君!不要干傻事!”武三通对着背向地龙潭移去的何婉君焦急地大吼。那长得粗糙的脸上滴下了冷汗。
“呜呜呜,你们不要过来。”何婉君哭喊道,“呜呜呜,我以为表哥会照顾我、关心我一辈子,谁知道——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义父,我不应该骗你说是公孙谷主非礼了我,是表哥,是表哥将我衣裳扯滥,让我当你面诬陷公孙谷主的。呜呜呜,表哥说,若我不照办,就退婚,让我——呜,我,我不要再嫁给他了,可是,可是我现在却无处可去了•••••••”
武三通咬牙切齿道:“这个混蛋!”陆展元真是卑鄙无耻的小人!随后又对何婉君温言相劝道:“婉君,不要嫁给这么一个人了,义父保护你,跟着义父回家吧,我们回大理!”
“回家?”何婉君脸上又流下两道眼泪,轻轻摇了摇头,“义父,难道你不知道我为何离家投奔表姨婆吗?”
“我知道。”武三通苦笑一声,望着何婉君许久,才鼓足勇气道,“你义母去世已经一年多了。”
“什么?啊!”何婉君一惊,脚下一滑便向潭中坠去。
“婉君!”武三通纵身扑了过去,一把拉住婉君却因冲力过猛而一块儿跌了下去。千钧一发之际,手被突然出现的腰带缠住,被莫愁拉了上来。
“谢谢。”武三通舒了口气,又匆匆看向怀中的美人儿,只见何婉君早就双眼紧闭吓晕了过去。武三通没想到莫愁会不计前嫌地出手相救,心中也是惭愧万分,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公孙止低沉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这裘千仞的武功可是比我们要高得多了,你若要从铁掌帮救人,最好避开他不要与他硬拼。”
武三通皱眉道:“你难道也是受制于他——”感到公孙止脸色一冷,马上住了口,诚心道,“多谢二位。”说完,头也不回地抱着何婉君走了。
“怎么?见到那姑娘走了舍不得?”公孙止看到莫愁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失神,心下不是滋味,语气也不禁酸了几分。
莫愁摇了摇头,两眼直视公孙止,坚定道:“我一定好好练好武功,保护谷主、不让谷主你再受那人的挟制。”
公孙止闻言,杏眼圆睁,没想到莫愁竟在为这事而想得出神。心中虽感动一片,可为了不让对方为自己冒险,故意泼冷水道:“那得等你把功夫练好再说,你现在连把趁手的兵器都没有,还口出——”
公孙止脸色突然一喜,问道:“莫愁,你顺手兵器可是一剑一鞭?”
莫愁点了点头。
公孙止指着地龙潭中央一块天然露台上的石碑问道:“你可有办法将这石碑后面的箱子取来。”
公孙止看了看,这石碑附近已经趴了一两条鳄鱼,而这里距那石碑有十丈左右。点头回答道:“可以。”说完便纵身飞去。
那潭中的土龙已经久未进食,看到有人飞过,都纷纷向莫愁追来。莫愁没有搭理,只是偶尔捡起石头掷开几条快要追上自己的土龙,想吓退它们,谁知那些土龙不知是饿疯了还是外面的盔甲特别厚实,竟然不顾砸在身上的石头继续追赶莫愁。
莫愁也不心慌,脚下身法加快,一个纵身便飞到了石碑处,从石碑后面取出一个四尺长的盒子,当下也来不及细看,一手抱起木盒跳在石碑上。而此时的石碑下面已经被十多条土龙团团围住了。有几条个头大的已经张开了嘴努力挺着前身向石碑上的莫愁咬去。
这时,几颗附着情花的石子打入了那几条土龙的大嘴里,那些中招的土龙马上痛得打起滚来。原来对岸的公孙止担心莫愁受伤,见情势紧急而在一旁出手相救。莫愁见状微微一笑,脚下轻功不停,腾空跃了起来,当快要掉到谭中时,手中黑剑朝水面上一挑,借了把力又继续向岸边飞身而回。又一个回落后,顺利回到了公孙止身边。
公孙止杏眼微眯,对着莫愁道:“打开盒子。”
莫愁这才有机会看清这木盒的模样。这盒子材质奇特,非石非木,却有着天然木石纹路;盒子没有上锁,只靠一个旋转的暗金色把手固定。
由于年代过久,这把手旋转时略微费力,莫愁手上内力一运,只听“嘎吱——”一声,那盒盖便弹了上来。
“这是——”莫愁皱眉望着盒内的一把三尺多长的宝剑。
公孙止笑着拿起宝剑一拔,随着“嗡”地一声连绵的低鸣,一道沉稳的白光出鞘而现,剑身无锋芒也无半点异彩,却蕴着阴冷的光晕,透着神秘。再看那剑鞘,之前是一个刻着盘龙的古朴剑鞘,随着宝剑的拔出,就像是被抽了轴心骨一般瘫软下来,赫然就是一根银白色的长鞭。公孙止将长鞭一甩,舞在空中犹如一条银色的水链。鞭子的材质也甚是奇怪,柔软若丝却又坚韧无比,舞在空中呼呼作响,那重量似乎也不轻。
公孙止舞了几下长鞭,朝一旁的宝剑缠去,长鞭顺势自动绕着宝剑,又整齐地排列成了剑鞘的模样。伸手拿着宝剑对莫愁说道:“给你吧。”
就算莫愁再深居简出,也看得出这柄宝剑和长鞭绝非凡物,如今公孙止竟然连眼都不眨一下就将它送给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呆愣当场。
公孙止见状,媚笑着走到莫愁身边,将剑放在莫愁手上,“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先把这个收下,然后好好加紧提高武艺,以你资质在我入土之前是有望打败那个恶魔了。”
莫愁皱着俊脸,哭笑不得地看向公孙止,难道在他心目中自己的武功就这么不堪吗?磨蹭着手中的异宝,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会的,而且,决不会让你等很久。宝剑手柄处凸起的字引起了莫愁的注意,脱口道:“君子剑?”
公孙止不满地抬头轻哼一声:“现在才发现?”
莫愁问道:“不是说君子剑和淑女剑是一对的吗?那么那把淑女剑呢?”
公孙止扑哧一笑,指了指那宝剑剑鞘,“在这里。哈哈,世人口中的淑女剑,其实是把可化作剑鞘的长鞭而已。因为这两样东西都含有磁石的成分,相互吸引,所以才起了个这样的名子。没想到你倒是有缘,这两样宝物如今尽数到了你的手上。”
“这是你公孙家的传世之宝,你送给我——”莫愁脸上一红,看着公孙止的眼中溢满柔情。
谁知这时,公孙止媚笑的脸突然一冷,淡淡道:“反正你终身是我公孙止的仆人了,送你又何妨。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你先去收拾吧。”
话毕,径自向竹屋走去,留下一脸茫然的莫愁。
看着铜镜中妖艳妩媚的影子,轻拂垂在肩旁长发,拔起了一丝不协调的银白。看着手中的白发,公孙止暗自叹息:自己已不再年轻,何必为了解一时的寂寞而拖着他呢?那所谓的誓言只不过是自己的任性而已,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将手上的白发卷好,放在香囊内,又照了照镜子,骄傲自语:“我公孙止还没软弱到没了谁就不能活下去的地步。”
看看天色似乎也不早了,公孙止走出了房间却没看到莫愁的影子。要是平常莫愁应该早就站在门外等着他用膳了啊。当公孙止来到柴房门口,顿时惊呆了眼。
只见莫愁闭目盘腿坐在柴房的一隅,周身气息与四周融为了一体,口鼻处偶尔会有一丝青烟冒出,而身边放的正是那宝剑。
公孙止虽不知莫愁为何会在柴房突然练功入定,但是他知道莫愁此时千万不能受到打扰,不然肯定凶险万分,于是就守在莫愁身边替他护法。谁想,莫愁这一坐便是三天,非但没有从入定状态醒来,还在一夜之间全身被包裹在了一个巨大的丝茧之中。
公孙止心中骇然:这莫愁到底是练了什么武功,见他与陆展元对打的招式与全真教的剑法有些相似,可那鞭法又快速无论、招式奇幻莫测,难道是那《九阴真经》中的武功?想到这里,公孙止不禁为莫愁高兴了几分,想必莫愁经此一关后,武功必定是一日千里了。
看情形莫愁也不会马上就破茧而出,公孙止干脆起身,将柴房锁了,免得惊扰了莫愁,而自己则照常过起了独自一人的生活。
日子又过了一个多月,那莫愁还是呆在那丝茧之中没有动静。公孙止常常对着丝茧叹气,感觉就像是个独守空闺的怨夫,恨不得扒开那裹得厚厚的丝茧。
除此之外,还有件事情让公孙止很头疼:每天以鲜花为食的他竟然胖了。在铜镜前左照照右瞧瞧,确实胖了。别的地方还好,可就这肚子凸了出来像是鼓出个包,用手指戳戳,似乎还会动,该不会是——长虫子了吧。
确实是听说过,有的村民吃了不洁的生食后肚子长虫子的,可自己除了花外好像也没有吃过别的东西啊。哦,对了。前阵子不知怎的特别嗜酸,一时口馋摘了几个果子吃,没想到竟然长了虫子。
公孙止苦恼地用手又戳了戳鼓起的肚子,心道:还是出谷一次吧,找个大夫配些打虫药将虫打了,不然等莫愁闭关结束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一定会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