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比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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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药师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暗暗盘算：原来欧阳锋叔侄前来是为了向我提亲呐。上次那女人怀中的婴儿如今倒是长得丰神俊朗、器宇不凡了，观他内息步法，比他叔叔当年倒是有过之，配蓉儿倒是刚好。只是——
黄蓉没想到欧阳克会来这里捣乱，又见爹爹满脸沉思的模样，心下大急，忙将郭靖拉到黄药师面前，说道：“爹爹，蓉儿不嫁那个小毒物，蓉儿要嫁靖哥哥！”
黄药师脸色一凛，喝止道：“胡闹！儿女之命媒妁之言。你怎么随随便便就带这个臭小子上来算是向我提亲呢？这成何体统！”
黄蓉见平时疼爱自己的爹爹突然对自己发怒，心下一酸，两眼含泪道：“爹，您都不疼蓉儿了吗？”
郭靖的六位师父一直反对他和自己在一起，将郭靖半骗半拖地带来岛上已经很不容易了，哪儿还找得到什么证婚人呐。想到这里，黄蓉便急得哭了起来。
郭靖看到黄蓉哭得梨花带泪，忙上前安慰道：“蓉儿，你别哭，这——欧阳公子他——”本想说“欧阳公子他人不错，你嫁他好得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心里一片酸楚。
周伯通见两人一副凄楚的样子，还以为黄药师有意拆散两个有情人，心中十分看不过去，忙笑着插口道：“黄老邪，不就是要找媒人吗？我就做这郭靖的媒人向你提亲，这下总可以了吧？”
欧阳锋一直努力地克制自己不去注意周伯通，黄蓉拉郭靖向黄药师提亲时也只是冷眼旁观着，因为他知道以黄药师的眼光才不会选这个傻愣子作女婿呢。当周伯通出面这么一搅合后，他便再也坐不住了，对着周伯通怒吼：“你这个老顽童，你出来瞎参合什吗！竟然——”破坏你儿子的婚姻，后面的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只能恨恨地瞪着周伯通。
周伯通见到欧阳锋发怒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后看着欧阳锋很久，直到将欧阳锋看得浑身不自在后，才懒懒说道：“既然咱两家都是要娶黄老邪家的丫头，自然要听人家丫头的意见。小丫头明明喜欢我那兄弟，你们却偏偏要拆散人家也忒不地道了。我老顽童跟这丫头相处了那么多时间，从小看她长大，自然是要护着小丫头的。”
欧阳锋听到老顽童说从小看着黄蓉长大，心下大骇：原来这家伙消失了那么多年竟然躲在这桃花岛上逍遥快活了。他倒是有着闲情看别人的女儿长大，却在这个时候黄了自己一向不闻不问的亲生儿子婚姻。想着想着心中更是愤怒异常，恨不得将这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
黄药师怔了会儿，说道：“好吧，既然两家都看上我这女儿，那么就比武论输赢，赢的人可以获胜，你们看怎么样？”一听老顽童说要护着黄蓉，心下一软，本来是死也不肯将蓉儿嫁给这郭靖的，可现在竟然也松了口。
“好！那就比试吧。”周伯通一听要比试马上就来劲了，没注意黄蓉担心的眼神，更没想到那个傻呵呵的郭靖是否是小毒物欧阳克的对手。
“可以。”欧阳锋斜眼睨了眼郭靖，心想：克儿才不会输给这么一个傻愣子呢。
“靖哥哥，加油！”黄蓉一边替郭靖打气，一边带着郭靖他们往练功场走去。
一路上，欧阳锋皱着眉、小声询问着欧阳克道：“克儿，这小姑娘真的是那人吗？”按理说这雌体寄主和雄体寄主应该真心相爱、两情相悦才是，可黄蓉这丫头明显就是从心里排斥着欧阳克啊。这不得不让欧阳锋开始怀疑是不是这叛逆的侄儿又故意给自己添堵乱来。
欧阳克看着与自己长得七分相像的欧阳锋，邪魅一笑，轻声回答：“这是因为之前蓉妹对侄儿有些误会，所以在跟我闹别扭呢。”
其实他决定带欧阳锋来提这个亲后再悔婚，故意给这“叔叔”添乱的。要摆脱他的掌控就要跟他彻底决裂，这场婚姻倒是个不错的机会，然后自己就带着郭靖自由自在地生活在一起。只是这件事情不能让这傻愣子郭靖知道，不然一定瞒不过自己叔叔和黄药师这两只老狐狸的眼睛，只希望这傻愣子不要太伤心才好。
想到这里，忍不住朝郭靖看去，发现他正用受伤的眼神不时地瞄着自己。心下一叹气：傻愣子，你再等等。只要过了这次，我一定带你远走高飞。
郭靖心中确实是酸楚一片，他原本可以向黄药师说明自己不愿娶黄蓉、退出比赛的，之所以现在保持沉默跟来比赛完全是自己妒忌心作祟。可是、可是这有用吗？欧阳克即使不娶黄蓉，也不会和自己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再退一步说，即使欧阳克跟自己在一起，自己的那六位师父们会同意吗？
感觉到欧阳克和郭靖几次眼神交流后，黄蓉的心里也不好受，她已经意识到这欧阳克在郭靖心里绝不寻常了，不似朋友的那种，到更似——情人。黄蓉马上摇了摇头，内心坚定道：不行，靖哥哥是我的。
就这样几个人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地便到了练武场。
周伯通、欧阳锋坐在练武场两侧，黄药师站在练武场前面，黄蓉站在他身侧，而郭靖、欧阳克则站在了练武场的正中。只听黄药师朗声说道：“今天两位是向我黄药师提亲来的，也算是个吉日，因此我希望两位点到即止、不要伤了对方。现在两位可以开始了。”
欧阳克瞄了郭靖一眼，柔声问：“靖弟，你真的要和我比试一场吗？”
郭靖心下一痛：自己即使赢了又怎么样呢？难道真让自己娶不爱的黄蓉为妻吗？只是要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他拥别人入怀，却也怎么也做不到。拳掌作揖，道：“欧阳公子，请。”
欧阳克叹了口气，一招“行云流水”翻身向郭靖打来。郭靖也使了套劈山掌，与他对打起来。
两人相打本不发自内心，都不想伤了对方，倒是将之前黄药师所说的“点到即止”做了个十足十。欧阳克原本明明可以发挥第八重的□□功将对方制住，却只是在周围上串下跳的。这郭靖得洪七公亲传的降龙十八掌，可这掌法被郭靖东一掌西一掌，使得失了准头，都还拍不死条蛇，更别提只学了三天不到的左右互搏术和九阴白骨爪了。看得在场的黄药师、欧阳锋和周伯通三人连连摇头。
“两位住手吧。”黄药师终于看不下去了，出声让两人停手。
“克儿，你在搞什么！怎么如此乱打一通！”欧阳锋见欧阳克回来后，厉声斥责。要不是有外人在场，早就一掌打了上去教训这不争气的家伙了，真是恨铁不成钢。
看着欧阳锋的表情，欧阳克心下一阵落寞，随即马上自嘲地想道：自己对他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呢？难道还指望他会关心自己不成？自有记忆以来他有哪次是像父亲那般关心过自己？早已习惯了欧阳锋的指责，欧阳克的俊脸上还是保持着那一百零一副的妖孽笑容，“叔叔教训得是，是侄儿亵慢了。”说完便无视欧阳锋的生气径自站在了一旁。
见到欧阳克这种态度，欧阳锋心中更是又急又气又心痛，自施施去世后，这孩子就一直以这种态度对待自己，自己早感觉的出这孩子正步步与自己疏远，变得越来越难捉摸，却苦于无法应对，要是以前施施还在的话——看了眼一旁与郭靖、黄蓉他们有说有笑的周伯通，心中不禁对周伯通更加怨恨起来，却忘了一件事：因为爱，所以恨。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黄药师皱眉想了想，对众人道：“要不这样可以么？我出三个题目，让郭靖和欧阳贤侄比试一下，三局两胜便可胜出？”
黄蓉心思细腻，马上提出：“靖哥哥从小出生北方蒙古，爹爹可不能专出些对靖哥哥不利的题目啊。”
其实黄药师确实是想出些风雅的题目将傻愣子郭靖难倒，却先被自己的女儿点穿，心中暗生闷气。真是——
“嘿嘿，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周伯通笑呵呵地道出了黄药师的心事，侧头笑着对黄蓉说，“就算你急着嫁给这傻愣子也别表现得那么明显啊。”
黄蓉被周伯通道破后，故意娇嗔道：“老顽童，你还故意取笑人家啊。”
本来被女儿拆穿心思正要发怒的黄药师，看到周伯通与黄蓉相处融洽的样子后，心中不禁一软，叹口气道：“放心，我自有分寸。”心道：既然这顽童也看好这小子，那么我也就不处处为难他了，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看了眼欧阳锋，凤眼一闪，笑着说道：“锋兄，我们已经许久未箫筝合奏了吧，不知道你今天是否有幸合奏一曲？”
欧阳锋会意，笑着点头答应，命人取来了自己的古筝。抱琴纵身跃到了黄药师身边，腾空屈膝而坐，就好像是坐在椅子上那么悠闲，将琴放在腿上用力随手一拨，那音符便从指间流了出来。看了眼一旁的黄药师，说道：“药兄，你准备如何开始。”
观欧阳锋的之前身法和刚才的抚琴，黄药师暗叹不已：这欧阳锋的武功确实又精进了不少。内心敬佩的同时点头道：“锋兄，你我合奏，让他们二人击竹打拍可好？”
这貌似是在考验两人的音律，其实却是考验两人的内功。要知道这黄药师和欧阳锋的合奏，若没有内功抵御的话随时会被乐声侵吞心智，轻则受内伤，重则痴呆甚至毙命。
欧阳锋点头同意道：“好。”他心中坚信以欧阳克的内力绝对能够胜过郭靖，若欧阳克都不支的话，那么这个愣小子郭靖肯定早就趴下了。
只见那郭靖和欧阳克手中各折了两支竹竿，顺着乐声击打着。而一旁的周伯通这将手抵在黄蓉背心，帮她运功抵御乐声。黄药师瞄眼看了两人一眼，嘴角不自觉地一样，之前还担心宝贝女儿受到牵连而想让她离开，此时非但放心还感到欣慰了不少。心中暗道：毕竟这两人是••••••
欧阳锋看到周伯通帮助黄蓉的样子，又联想到了当初周伯通传功给自己的情景，心下惆怅：这周伯通还是那副乱爱帮助人的样子，可能当初自己在他心里也只是个需要帮助的对象而已吧。怪只怪自己一味地对他用了真情••••••这二十多年里自己一直努力变得更强，一直遗憾着那次华山论剑输了而未能将他留在身边，可是这个顽童真的懂情吗？
欧阳锋不禁看向了对面的周伯通，心道：这家伙还是长着一副瓷白细腻、犹如婴儿般的皮囊，要不是那头白发还以为他长身不老了呢。哦，对了！我刚才就注意到了，为什么这无忧无虑的家伙竟然会一头白发呢？他年纪明明还没我大啊。
感觉到欧阳锋的目光，周伯通也向他看去，四目相对，心中又起涟漪。欧阳锋强撑着撇开眼，低头继续抚琴。周伯通看着欧阳锋，心中暗叹：他倒是又长高了不少，虽说脸上多了层久经风霜的沧桑，不过还是美得灼人眼睛，他们这对父子倒是得了上天的眷顾，好看的都长到他们身上去了。
发现周伯通盯着欧阳锋出神，黄药师心中微微不悦起来。虽说不愿意承认，可那胸口涌起的醋浪却是自己无法反驳的。想想那两人最初时的要好，心中的醋意更甚：这两人当初见面时就好得如胶似漆的，要不是那老毒物后来与大嫂苟合••••••等等，当年华山论剑时，这欧阳克是一岁多吧，难道是——
“克兄！”一声关心的呼喊，打断了黄药师和欧阳锋的合奏。
只见欧阳克冷汗直冒，脸色苍白，扔掉手中的竹竿，躺在郭靖怀里捂着头痛苦低吼着。郭靖焦急地连连呼唤道：“克兄，你怎么了？”
“让开！”欧阳锋向欧阳克跃去，推开一旁的郭靖马上为欧阳克输送内力、助他平复躁动的心脉。
黄药师皱眉看着欧阳克和郭靖两人，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问向郭靖：“郭靖，你可是对音律一窍不通？”
郭靖点了点头，道：“我只觉得两位前辈合奏的曲调煞是好听，可是却不知克、欧阳公子为何一脸痛苦。”
原来欧阳锋、黄药师两人的合奏只有对那些懂音律的人才能起到催人心智的效果，而对于像郭靖这种五音不分的人一点作用都没有，反倒是应了那句“对牛弹琴”的老话了。
欧阳克此时得了欧阳锋的相助，稍微回复了些，哭笑不得道：“没想到你这家伙反而误打误撞地赢了我。咳咳！”
此时欧阳克气息不稳，不禁又咳了两声。心里暗暗庆幸：还好这家伙不懂音律，不然倒要像自己那般受到内伤了。
见到欧阳克喘着气，郭靖马上问道：“欧阳公子，你、你还好吧。”
得了郭靖的关心，欧阳克不禁妩媚一笑，挥了挥手，说道：“我没事，请黄岛主继续出题吧。”
黄药师心中有股奇怪的感觉，却怎么也说不上来。只得继续说第二个题目：“接下来是考验武功，由老顽童考验欧阳贤侄、锋兄考验郭靖，但是二位可是他们的前辈，若二位失手伤了对方，就要算输。二位意下如何？”
众人都同意黄药师这个建议，由两个武功高出欧阳克和郭靖许多周伯通、欧阳锋来相互考验对方的身手，力度可控，既不用担心两个小辈受到伤害也不用担心作弊。倒也算公平。
“好，那么我就上啦！”周伯通早就按捺不住了，马上就出手与欧阳克比试了起来。
欧阳锋也不甘示弱地找郭靖对起招来，一边不忘提醒着周伯通：“老顽童，要是伤了我侄子分毫，我可与你没完！”
“切，我可不想这次提亲失败呢！”周伯通回道。心道：这欧阳锋怎么到现在都与他儿子叔侄相称呢？
因为对手换了人，郭靖和欧阳克的攻击变得犀利了起来。欧阳克那第八重的□□功加上他有金丝毒王相助，使起来威力自然不小。而郭靖更厉害，那降龙十八掌尽得洪七公真传，再加上他身上寄有金丝毒王的雌体，因此内力自然而然也高了不少。
周伯通一边打一边心中赞叹不已：没想到这欧阳锋福气不小，养得儿子那么厉害，嘿，我就偏偏不让他如愿，让他喝不到这儿媳妇敬的茶。不过周伯通打着打着便开始犯病了，一边戏弄欧阳克，一边又在暗暗指导他的武功。
欧阳锋除了吃惊郭靖的武功外，更多的是留意周伯通和欧阳克两人。在他脑海里不止千遍地幻想着他们父子一起练武一起游玩的情景，可惜却全都成为了泡影••••••
一旁观看的黄药师心中大叹：这欧阳克是欧阳锋的儿子，能够有这等成绩也是能够理解，但是这傻愣子——蓉儿的眼光倒是不错啊。这两人可算得上是后起之秀了，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只是蓉儿真的决定要——
正当黄药师看得起劲的时候，一声惊叫声响起：“啊！蛇啊！”
只见周伯通放下对手欧阳克，纵身跳到了一棵桃树上不肯下来：“我不玩啦，他放蛇！”原来欧阳克竟然用蛇作为暗器偷袭周伯通。
虽说这些蛇都已经伤不了周伯通了，可是他心中还是对蛇有些阴影，因此逃到树上后，就怎么也不肯下来了。
“老顽童，你、你快点下来将他打倒啊！”黄蓉心下大急，“靖哥哥再胜一场就可以赢了啊！”
欧阳克潇洒地挥了挥袖子，对着周伯通双手作揖，笑道：“前辈承让！”没错，他是故意使计，为的是尽快结束这场比斗。他叔叔的个性他最了解，打得时间一长，万一叔叔心中起了杀机，那郭靖就肯定难逃厄运了。好在老顽童功夫虽高，但是心机却不如自己。
黄药师宣布道：“这次是欧阳贤侄赢了。”自己之前也没说过不能使用暗器，只能说这欧阳克聪明的紧，懂得钻空子。他黄药师也不是什么正义之士，反倒欣赏起欧阳克的灵活机警来。至少比这粗神经的傻愣子郭靖要强得多了。只听他继续说道，“赛了两场，两位已经很累了，接下去一个是比文。”
“爹爹，靖哥哥——”黄蓉一听要比文，又开始着急了。这靖哥哥对诗词歌赋一窍不通，若爹爹让两人比赛吟诗作对不就完了！
知道黄蓉的心思，黄药师叹口气说道：“我只是让两人背上一段武功心法而已。”
说完便掏出两本本子交给郭靖和欧阳克，道：“你们将它拿去默背下来。明天一早就来背给我听。”
两人接了本子后，余人便撤退了，各自进了黄药师为他们准备的房间。而黄蓉则被黄药师带进了书房。
一关上书房的门后，黄药师便满脸严肃地问向黄蓉：“蓉儿，你可想好了，真的打算以女儿身过一辈子吗？”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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