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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亲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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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炎见到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是猪么”,我冻的瑟瑟发抖,抱着笑笑的左手几乎都麻木没有知觉了,况且又饿又难受,不安慰我也就算了,开口就说我是猪。
心里没由来的一阵低落,不自觉就反驳,“你说谁...”一件带有余温的外套披到了我的身上,我一愣微微抬头。
沈若炎的眼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昏暗的街灯旁,眸光流转竟是无尽的璀璨。
我呐呐不在开口,低下头任他牵着我上了车。
“咦,宝马?”我尽管冷的牙齿打架,尽管只是余光一瞥,宝马车那显眼的“猪鼻子”我看的一清二楚。
沈若炎熟练的发动车子,不甚在意的嗯了声。
一瞬间我又忍不住的在心底唾弃了一声富二代...哎,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玩斗地主,“打倒地主”的口号看来在这个世纪都不可能被遗忘了。
车上开了暖气,没过多久身体就暖和起来,背脊间的阴冷也慢慢消失。我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换个姿势抱着笑笑。
“我们去哪里?”车子上了高速,这不是回家的路。
“去我那。”
我微微侧过头看了眼沈若炎,他面无表情的聚精会神的开着车,这不像我认识的他。在我心里,他的名字和妖孽等同,永远挂着一零一号的表情——似笑非笑。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对我板着脸,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沈若炎是优雅的,矜贵的,今天估计也是他第一次情绪失控骂人是猪吧?
“会长,你...”我低咳一声,“你没骂过人?”
他斜睨我一眼,那表情阴森至极,我立刻端坐好噤若寒蝉。
“小清儿,事不过三。我说过,别叫我会长。”
男子汉大丈夫,叫人名字而已,何必吞吞吐吐畏畏缩缩?可是...我一阵扭捏...
我从见他第一眼起,似乎就没有把他当朋友,我没有办法在他身边做到平日里的潇洒和放任。大家同是男人,对于寝室的那几个,我从来都是有话直说,想骂就骂随心所欲,但是对于沈若炎,我总是畏手畏脚不敢放肆。叫他的名,太过亲昵太过越逾。
好一阵子我都没有开口,心里总是有种排斥感。尽管之前想好顺其自然不再抗拒,但是事到临头,我还是放不下心里的防备。
“哎...你总是那么别扭,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别人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能靠近你。”
我把孩子紧紧抱在胸前,把脸埋下去以便遮掩我泛有热意的脸。大丈夫做事要喜怒不形于色,可见我离这一境界也有很多路要走。
“你在把脸凑下去,你侄子就要窒息了。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小清儿最乖了,恩?”
沈若炎的一声“恩”,似乎有万千种意思,妖娆的让我骨头都有发麻的错觉。我顿时大窘,把头扭到一边不愿看他。车子飞快的在高速上行驶,我从反光的车窗上隐隐看到他勾起唇角,魅惑的桃花眼眯了起来,又开始用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勾人心魄了。
“看路!我们两死了没关系,别拖笑笑下水。”我故意恶狠狠的开口凶他。
“路哪有你好看?”
我差点没让口水把自己呛死,不敢置信的转头看他。
“你好看还是我好看?”沈若炎笑嘻嘻的问。
我沉默三秒,假装不屑的说道:“你?旁边站去,笑笑最好看。”
沈若炎不在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才正经八百的开车。
说道笑笑,我又欢快不起来了。妈妈执意不肯让他入户籍,甚至要把他送去孤儿院。他有舅舅和外婆,这样也算孤儿么?除了暂时把他偷偷养在寝室亲自看护,我根本没有想到任何办法。还好我在学生会工作,平时也是出了名的翘课王。但是这只是权宜之计,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小清儿,想什么这么入神?下车吧,我们到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车停了下来,我抱着笑笑出了车门。这里是...紫桑苑吧?他家在这里?我狐疑着被他牵着走进了房子。
“这栋小别墅是我当年考到凌域的时候我妈买的,通常我都住在这。”
听到他淡淡的解释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柳非说如果沈若炎不再学生会办公室,那就别指望在学校里找到他之类的云云。
看着房内精致的布局我又想奚落这个富二代了...哎,紫桑苑的别墅啊,虽然说这里地处市中心之外了,但是房价依然居高不下。我每次坐车回家都会路经这里,每每看到忍不住就羡慕一阵。
“别傻站着,先把孩子放下去洗个澡,你刚就穿了一件高领毛衫在风里坐了几个小时,现在不驱寒明天你就得感冒了。”
沈若炎从我怀里抱走孩子,一手推了推我。
我无措的站在大厅中央看着他,“浴室在哪?”
他明显一愣随后笑起来说:“瞧我都忘了,我带你过去。”说完就小心的把笑笑放在沙发上,然后牵着我的手往楼上走。
我走边看边奚落,哎,一辈子都买不起的房子,真嫉妒。沈若炎带我找到浴室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套睡衣给我,之后就下楼去了。
我的确是冷到了,刚刚在车里还没觉得,下了车被风一吹立刻冷意又突然冒了上来,这会儿觉得喉咙有些赌,而且头也发晕。想想自己还是没用,风一吹就倒,也怪不得没有能力照顾笑笑。想到这里,嘴里忍不住的一阵苦涩。
我在浴室呆了挺长的一段时间,下楼的时候就听见笑笑的惊叫声。我立刻蹭蹭的跑下楼,“笑笑...”
原来是沈若炎把孩子举得高高,他正兴奋的舞者双手,看起来好不高兴。听见我的叫唤,笑笑费劲儿的往我这看了一眼,然后笑的眉眼弯弯,“舅舅...”朝我伸手示意要我抱。
“呐,他刚醒了吵着嚷着要你。”沈若炎把笑笑往我手里一塞,假装不高兴的捏着他的鼻子说:“小没良心的,看到舅舅就不要我了。”
笑笑被他捏着鼻子,傻乎乎的看着他,“举高高...”
“不和你玩了,你找舅舅玩。”沈若炎说完就大笑着转身进了厨房。
这回连我也要呆滞了,沈大少爷还能下厨房?
事实是,他的确会下厨房,而且做出来的菜味道都还不错。啧啧,也不枉费我之前称赞他多才多艺啊。
晚饭过后,我抱着笑笑去给他洗澡。小家伙今天似乎玩的很开心,洗澡的时候泼的我满身水,弄得我哭笑不得,难怪老人都说三四岁的男孩像泼猴。费了一番劲之后才抱着他出了浴室,看到床边小茶几放着的半杯牛奶心里一阵暖意。
哄着笑笑入睡后,我才轻轻关上客房的门,意外的看到沈若炎半躺在小客厅的沙发里。
看到我出门,沈若炎微微坐起来之后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我坐过去。
好像时间倒转了一样,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清扬的豪华包间里,他也是舒服的半躺在沙发里,见我和大哥进来也是坐起来后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我坐定后,沈若炎这次到没有靠在我身上,反而一手搂着我的肩让我靠进了他的怀里。
“小清儿,你怎么就和个刺猬一般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姿势太暧昧,我原先想挣脱的,只是听他这么问反而一愣,“为什么要告诉你?”
“有时候,我真想狠狠的打你一顿。”沈若炎恶狠狠的在我耳旁说道。
“这是我的家务事,”我微微抖了抖身子,后来就干脆大半个身体靠到他怀里,“这种私事怎么好劳烦会长?”
“现在就劳烦了?害我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摸索到你家,然后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去接你。”
他只是陈述事实,但是这些话听在我耳朵里竟和针刺一般,“我没有求你。”说着就想离开他的怀抱。
“别动!”他几乎是用足劲的压制住我,弄的我的胳膊疼的不得了。
“晏清,你非要这么不知好歹不好伺候么?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你若不高兴听,我不说便是。”
“你既然知道我不高兴听,那你还非要说?!”
“你也知道不高兴的就不想听?那你能公平点对我么?”沈若炎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疲惫,“你为什么对我总是拒之千里?我做了什么惹你不快,说了什么让你忌讳,你对小敏他们总是好言相待,对我却总是爱理不理。”
见我不说话也不在挣扎,他才继续开口,“九粥源吃过饭之后你就躲着我,我思前想后没有做错什么,你却变本加厉不告而别?整整六天,电话都不愿打一个,消息也不愿发一个,你对我这是发什么脾气?”
我没有反驳,他这才缓下口气,略带委屈的说:“你生病我带你去医务室,下午又赶着带你去吃饭怕你饿坏,你却对我面若冰霜字字带刺句句带损...”
听着他的埋怨,我的确觉得挺汗颜,他是没做错什么,只是我没有勇气放下防备。只是听着听着味道就变了,后来就莫名其妙变成控诉了?
“我没有...”我的确对你没有好言好语,但是字字带刺、句句带损这些我没有。
“明明是你错,你却连一点示弱的意思都没有。还要我千辛万苦的跑来,听你的冷嘲热讽。”
“好吧,我错了...”我暗叹一声,现在都已经过了十点了,这是算账的时候么?
“这是道歉?”沈若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对不起...”
“差强人意。你应该说:炎,对不起,我错了。”
“妈的沈若炎,你别得寸进尺!”我发誓这个时候我不想冒火的,只是这个家伙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是是,我错了...”沈若炎微微蹭了蹭我的发顶,“你若是永远乖乖的就好了,我也不用被你刺猬般的态度蜇的满头包...”
“你!你还说!”
“好好,不说不说。”
他的声音带了笑意,听着他敷衍般的说好我竟然也不冒火,安静的靠在他怀里。
“小清儿,你这算衷情于我的表现么?”
原先微微勾起的唇角又塌了下去。衷情?两个男人?沈若炎,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会长,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有些东西在胸口蠢蠢欲动,似要破口而出。
“玩笑?”沈若炎沉吟了半会儿,“的确不好笑,因为这不是玩笑。”
这么好说话?我诧异的扭头看他,他的眸光闪烁不定。腰上的手渐渐的松开了,他的右手抚上我的后脑,然后吻上了我。这只是一瞬间,但是动作像是几千几万倍的被放慢,我能清晰的看清楚他不带笑意的眼,能听闻他渐渐靠近的心跳。
沈若炎的吻和他的人一样,让人如沐春风,但是隐隐藏有霸意,丝毫容不得我拒绝。他的唇摩挲着我的,舌尖略带诱哄的描绘着我的唇线,在得不到我回应后挫败的转而用牙齿咬啮。
不是我不想拒绝!因为这个时候我连“想”都忘记了,我只能愣愣的睁大眼睛任由他在我的唇上肆意蹂躏。刺痛感袭来,我皱起眉头才想起这样不对,只是他的右手托着我的后脑,根本动弹不得。
似是知道我后知后觉的拒绝意味,沈若炎不甚情愿的放开我,只是额头亲昵的抵着我,看着我咬紧唇喘息好像娱乐到了他。
他眉眼弯弯的笑着说:“是不是玩笑?”见我不说话后,又歪着头喃喃自语似的说:“啊,你还觉得是玩笑?那我们再来一次吧。”说完,凑过头又想吻我。
我立刻扭过脸,“你开什么玩笑!?”说完顿时觉得自己傻了,马上扭转话题,“会长,我是男的!”
沈若炎带有遗憾的叹气声在我耳边响起,惹我的脸上一阵燥热。
“我知道...”他的手强势的扭过我的头,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唇,之后又顺着喉咙渐渐往下滑。
我猛的抓住他的手,虽然冬天穿着厚厚的睡衣,只是被他手指划过的地方像是被火灼烧过一样。
“咳,会长,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哦?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圣经·创世纪》记载,耶和华用地上的尘土造了亚当,又取亚当身上的肋骨造成了夏娃。二人住在伊甸园中,后来两人偷食了知善恶树所结的果,遂被耶和华逐出伊甸园。”
这是老土的亚当和夏娃的故事,不用我说明,博览群书的他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啊,我知道。”他不太在意的用手在我的背上画圈,“然后呢?”
“每个男人活着都是为了寻找自己的那根肋骨,只是那根肋骨只在女人身上。”
“然后呢?”
还然后?没有了!我这么说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如果我们真的能在一起,只有两种解释。要么,你不是男人,要么,我是女人。只是,左看右看我们都不是,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
是的,我们...不能再一起...因为,我们是两个男人。
因为是男人,所以注定这样的感情若是真的存在于我们之间,必然在某天支离破碎,连带晏清这个人,一起,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