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百合刑侦）》睡醒就退休

71、不劳而获

　　楚潇潇眯着眼睛，“这张小莹精神不正常吧。”

　　“确实，已经确诊了。”

　　安乐将病例合上，脑袋突突突的跳。

　　他这病就和拔眉毛一样，精神性障碍，一发病就会去拽自己的子宫，体毛……

　　“我看了一下，张小莹可能会转院，去精神病院，实行强制关押。”

　　楚潇潇微微张开着嘴巴，对于这个答案显然有些疑惑。

　　“走吧，我们先去看看他。”

　　三人敲开病房的门，站到床边的人回头看来，朝几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们来看我的吗？”

　　严格来说，张小莹不过才20岁，还是一个小孩，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让人不自觉躲避。

　　对于她的遭遇，她们也只能感到同情。

　　那一声嗯哽咽在喉咙当中，上不来，下不去，实在让人难受。

　　将身后的门关上，一行人走到她面前。

　　“张小莹，我们是来问你一些事情的。”

　　女孩张开嘴，无措的啊了一声，“是关于他的事情吗？”

　　“其他的事情，只是聊聊天，别害怕。”

　　安乐搬来一张椅子，坐到病床前身旁l，示意她可以坐下来。

　　可却遭到了拒绝，张小莹摇摇头，“一整天不是躺着就是头低足高，我站会。”

　　几人想起了护士刚刚说的话，沉默的站了起来。

　　“8月31号，你在厕所呆了20分钟，期间有出来过吗？你在里面干什么！”

　　她脸上的笑容落下，往前走了一下，又停下，张小莹努力的想挤出一抹笑，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在干嘛，我在厕所干嘛了。”

　　安乐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再掐自己了。

　　“在……我在看我的□□。”

　　“它掉出来，我想把它塞回去，可是它塞不回去，好疼。”

　　张小莹的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下，要说安乐楚潇潇还能保证冷静，站在专业的角度上去看待这件事。

　　白冉已经不受控制的泪眼婆娑，安乐的余光看向她，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纸巾塞给张小莹。

　　“别哭了，不会再痛了。”

　　张小莹的哭声停止，她抖着双手接下安乐递来的纸巾，哽咽开口，“是呀，不疼的。”

　　“很快就不疼了，我要做手术，把子宫切除。切了就不疼了。”

　　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三人，嘴角挂着笑，眼上挂着泪，让人汗毛竖起。

　　“好，割了就不痛了。”

　　早在张小莹发疯时，楚潇潇就跑出去喊护士。

　　护士匆匆忙忙跑进来，抬手在张小莹手腕的留置针上推注了一支药剂。

　　很快双目通红的人已经平静下来，她被护士搀扶着坐下来，散开的裙摆下，能清晰的勾勒出，她的大腿中央，突起的显眼圆块。

　　几人被护士毫不留情得赶了出去。

　　一分钟后，医生跑过来。

　　闹哄哄的科室再次安静下来，三人退到走廊的空旷出。

　　“走吧，先回去。”

　　直到几人坐进车里，安乐左右张望了一眼，才敢说话，“现在有两个消息，一不是她，哪天她在厕所直播。”

　　这话一出，车里瞬间听到一声吸气声，白冉眼角的泪因为刚刚受惊吓，都还没擦干净，她反应过来，沉着脸。

　　“她在演戏？”

　　“不好判断，不过那时候她确实一直都直播，没有作案的时间。”

　　楚潇潇靠坐在后面，仰头靠到椅背上，“还有一条线索是什么？”

　　安乐微微侧转头看向她，“网聊的定位出来了，在之前我们搜查过的麻将馆。”

　　“什么网聊？”她反应过来，“是和那个女人网聊的凶手。”

　　“对，走吧我们顺路去看看。”安乐打着方向盘，看着后座上的楚潇潇，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问他，“你不是约了人？我载你去哪？”

　　楚潇潇没动，抱着手臂闭着眼睛，好半天她才开口，“取消了，不去了，走吧。”

　　她从后视镜往后看去，随意点了点头。

　　路上的知了在树上疯狂的鸣叫，太热晒到车顶，哪怕有空调，也还是能感觉到一股难闻到气味。

　　麻将馆关闭了几天，被撤销封条后，又再次营业。

　　几人赶到的时候，现场人满为患，安乐抬手敲着老板的桌面，示意他抬头看看。

　　老板低着脑袋，不耐烦的摆手，“想打牌要等，没那么快。”

　　安乐拿出自己的证件推到他面前，笑着说道：“你好，警察。”
　　……

　　李二抬头看去，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但也只能憋屈的挤出一个笑容，“安队，怎么了这是？”

　　“来找你打听点事情，别那么紧张。”

　　他尴尬的笑了笑，显然没办法做到。

　　安乐也不再多跟他扯皮，“我们要看监控，还有你那些备案信息完善的怎么样了，拿出去一起看看。”

　　无奈，里面的人走出来，让出了电脑旁边的位置，说到这个，李二气得牙痒痒。

　　这一整栋楼都是开麻将馆的，怎么一个两个天天盯着他不放。

　　打个死鬼麻将，要什么营业执照。

　　桌子外还站着两人，他只能弯腰撅腚去拿那些准备好的证件。

　　安乐点开监控软件，滑动着鼠标翻找着记录。

　　根据叶胜平发来的时间表，她找到当天的视频，来来回回看了一遍也还是没找到可疑人员。

　　她只好先将视频导出来，回去让叶胜平细看。

　　“最近有可疑人员来打牌吗？”

　　李二玩着小游戏，正白热化呢，一双眼睛飞来飞去，嘴里的语速飞快，“不知道，有新有旧很正常，常来的不可疑，新来的记不住。”

　　楚潇潇大量着正在玩牌的客人，抬头盯着客厅顶上聚集的白色浓烟，皱眉捂住了鼻子。

　　“有没有可疑人员，比如说那段时间有异常举动的男性。”

　　一场牌局结束，无数欢乐豆铺满屏幕，李二才有空抬头来看他们一眼，“没有，没有。”

　　“那个男人，今天怎么不玩手机了？”

　　李二抬头看去，眯着眼顺着她的指点看去，打量了片刻才知道她说的是谁。

　　“那人呀，就是一个老客人，人家玩手机也不关我的事情呀。”

　　见无法从他的口中找到更多的信息，安乐拔出U盘其实朝男人走去。

　　一局棋盘还没结束，几人便站到他的身后观看。

　　摸麻将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他回头看着几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你们看，我就说我的牌好吧，那么快就吸引了小妹妹来看我打牌，看我怎么赢你们。”

　　他高声喝彩，甚至还不老实的想伸手去摸白冉，安乐抬手握住他那根手指，毫不留情的往后扳，很快男人受不了求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闹成这样，牌是肯定打不成了。安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起来，和我们出来一下。”

　　“你们是谁，我干嘛要和你们出去，我告诉你……”男人看到了李二的暗示，闭上嘴巴没敢再说话，可嘴上还是得理不饶人，“既然小美女有事找我，那我就去吗。”

　　几人走出门口，看着他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身旁的人，安乐直接甩开自己的证件，递到他面前，“警察，接受调查。”

　　大部分的人，在听到警察的名头，下意识就开始心虚，然后绞尽脑汁开始回想，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

　　他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没声了。

　　“7月，你是不是在谈网恋？”

　　“什么网恋。”男人疑惑的片刻，才反应过来，“没有网恋，就说在网上和别人聊了一下天。”

　　“和谁？”

　　“几个女人。”

　　安乐不再和他说废话，抬手拿过他的手机，点开通讯记录开始查看。

　　很快他就在手机当中找到了他所说的几个女人。

　　将手机交给楚潇潇，安乐看着他，笑了一声，“几个，和5个女人一起网络聊天，还有吗？”

　　“没有了。”

　　“你和他们聊了多久了？”

　　全忠的黑色眼珠在眼眶中不断打转，他一笑，露出了那一口被烟熏黑的牙齿，“就聊天呗，说到什么聊什么，他们无聊寂寞，就喜欢和我聊天。”

　　“是你寂寞和别人聊天吧。”

　　楚潇潇盯着林凌聊天看，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聊天的习惯不一样，一个喜欢用标点，喜欢打两句话以上的长句子，而全忠一般用手写或者语音转文字，聊天时会有比较多的错别字，他也不喜欢发长句子。

　　还有就是用词习惯不同，这明显就就是两个人。

　　“谁教你这么聊天的。”

　　楚潇潇厉声呵斥，一边用那几段比较明显的长句子，在通讯页面搜查，旋转的圈圈跳转，很快一条最上方的信息吸引了他。

　　一个名字叫你好的网友，头像是一张白图片，他点进两人的聊天页面，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笑颜，“他没删聊天记录。”

　　全忠见事情瞒不住了，支支吾吾好一会，没敢说话。

　　“谁教你聊天的，谁把那几个人推给你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身后走来一群要打麻将的人的，好奇的视线总是不着痕迹的落到他们身上。

　　全忠觉得面上无光，又犟又厚脸皮嘟囔，“是我要和他们聊天的，我个人魅力就是那么大，怎么了。”

　　站到面前的警察忽的笑出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那你知道吗，你前脚在通讯上说要送她烟花，后一秒，那些女人就真的送到了烟花，并且发生了命案，竟然现在你承认了这件事，那也由你来承担这个后果吗？”

　　楚潇潇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从腰间拿出了手铐，装模作样要绑着他。

　　全忠这才感到害怕，缩着手往后退去，“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弄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不是你自己承认的！还敢狡辩。”

　　他慌张的指着楚潇潇手上的手机，“真的不是我，我有证据，我手机上有两人的聊天记录，还有他转账给我的信息。”

　　手机上确实有，因为长达四个月的聊天记录，全忠都没有删，可现在安乐要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你见过他吗？你知道他是谁？你们是怎么聊上天的？”

　　“没有，没有，就是在一款聊天软件上，他自己给我发信息，当时我还以为他是美女，结果……呸，是个男的。”

　　“好好讲。”

　　“那天我在打牌，然后那个“你好”，来加我，说给我介绍美女，并且完成了他的任务，他还会给我钱。”

　　全忠身上浓缩着市井上大部分人的缩影，贪婪，懒惰，渴望不劳而获，那么好的事情，他自然不会错过。

　　而且任务是和美女聊天，还有钱赚，任谁都不会拒绝。大概唯一不开心的，就是男人要控制他的聊天语气，不让他自由发挥。

　　还好，他还有钱可以拿。

　　而且用他的办法，美女也愿意给她拍照。

　　他猥琐的摸着下巴。

　　在安乐的威慑的眼神中，故作镇定的将手放下。

　　“就是这样。”

　　“你不认识他？”

　　“不认识。”

　　“不认识你就敢按照对方的要求走，要是对方是骗子呢？要是对方是诈骗犯呢？”

　　全忠尴尬的笑了起来，“不会吧，我很谨慎的，什么链接网页我都不会去点。”

　　楚潇潇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怎么？对方的通讯都是用你的电话卡注册的，你不会以为你真的很聪明吧？”

　　她语气太过尖锐，让全忠脸色都笑都有些挂不住了。

　　安乐也要被气笑了，“他怎么拿到你的电话卡的？你给他的？”

　　“嗯，他给我五百块钱，让我买个电话卡给他。”

　　“你们是因为什么游戏开始联系的？”

　　“交集吧。”

　　安乐皱着眉，显然没懂这又是什么东西。

　　什么交集，并集的？

　　身旁的白冉反应很快，低头在手机屏幕上翻找，很快就看到了他所谓的“交集吧”。

　　将屏幕对准全忠，“这个聊天相亲软件？”

　　“对，就是这个软件。”

　　安乐又问了几句，却发现全忠完全是这个人的枪靶子。

　　被人牵着鼻子，指哪打哪。

　　她们最害怕遇到这种的人，什么都不懂，问了也只会说不知道，给他们的工作造成极大的困难。

　　将所有的信息导出，安乐再三叮嘱着全忠，“随时联系，感谢配合。”

　　三人走到门口，冲里面的李二摆手告别，对方神色不耐烦翻了一个白眼。

　　“活阎王一笑，小店那是生死难料，活爹快走吧。”

　　“这几人是谁？你亲戚？”

　　李二被客户的声音吓了一跳，不满的呸一声，“活阎王来的。”

　　“女阎王？有意思。”

　　全忠走进来，听着这话，想替李二辩解，可是又怕这群人女人回头还要来找他，口中的欲言又止咽了回去。

　　和李二对视里，满是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