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代码》烬戾

36、恐惧

　　临走前，伽楠转头看向刘真，补充道：“我们‘问’过你姐了。妇女节那天家里人都联系不上你，她特地请了假回来，结果正好就……”
　　刘真闻言一怔，抬手摸了摸枕头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可听筒的位置确实有道细微的裂痕。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上次布梵被怪物甩飞时，手机不小心被甩出去撞在了墙角，当时他光顾着恐惧，竟忘了这茬。
　　“不过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伽楠的声音里添了几分探究。
　　“我能作证，她句句属实。”今昔一扫之前的崩溃，话痨本色立刻回归。
　　伽楠话锋一转，说出了他们的推测：“所以我们初步判断，你姐可能和你一样，存在双重人格。”
　　“什么？”刘真猛地一惊。
　　虽然布梵以前的记忆在他脑海里所剩无几，但就自己出现后与布谷相处的这几天来看，这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
　　“别太放在心上，这也只是推测，算不上太准的。”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刘真完好的左手臂上，“你左臂的骨头已经被某种能力改变了形状，我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
　　说着，她伸手一把揪住今昔的耳朵，拖着人就往门外走。
　　“哎哎哎！疼疼疼！楠姐你轻点儿！”今昔的哀嚎声一路跌跌撞撞地飘远，最后随着关门声消失在客厅里。
　　——布梵，你什么时候回来？
　　刘真下意识地朝四周望去，空荡荡的房间里，连系统形态的布梵也早已没了踪影。
　　他张了张嘴，想问的话堵在喉咙里，只剩下一片沉默。
　　——系统，展示加点信息
　　【总累计睡眠时长27小时：精神+6 生命+4 体力+2】
　　【自动恢复过重伤势：生命-12 体力-8】
　　——展开数值面板
　　【生命：55 体力：24】
　　【力量：53 速度：54】
　　【精神：49 防御：31】
　　【智力：46 运气：7】
　　【系统能量：2%】
　　望着逐渐趋近于成年人的数值，本应欣喜的刘真却毫无喜悦之情。
　　……
　　“哥？你在吗？”灰蒙蒙的混沌空间里，布梵试探着开口。
　　突然，周遭的雾气骤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型斗兽场——坚硬的石墙高达数十米，冰冷的石板地面泛着森然的光。
　　紧接着，他身前身后的两道铁门缓缓开启，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后传来，两只熟悉的怪物缓步走出——正是“恐惧”！
　　上次对付一只“恐惧”，就耗了整整四个小时，如今居然要同时面对两只？
　　巨大的压力瞬间攫住布梵的心脏，脑海里只剩下“逃跑”这一个念头。
　　可他刚转身跑出没几步，双腿突然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死死捆住，动弹不得。
　　“咔——咔——”两只怪物发出刺耳的嘶吼，一左一右从两侧猛扑而来，腥臭的巨口几乎要擦着他的脸颊划过。
　　布梵拼尽全力扭动身体，堪堪避开这致命一击。
　　他刚想松口气，甚至生出几分侥幸，那两只怪物却骤然调转方向，粗壮的身躯如鞭子般甩起，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将他夹在中间。
　　“噗——”胸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骨头都被碾碎，鲜血顺着嘴角涌出，滴落在石板上，迅速蔓延开一片刺目的红。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他只看到两只怪物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
　　再次醒来，布梵感觉到双腿的束缚已然消失。
　　但没等他缓过神，两只怪物已经再次嘶吼着扑了上来——他还是再次被困在了这无尽的循环里。
　　……
　　“喂，老陈吗？”电话那头的王子龙声音发颤，带着浓浓的沮丧，“任、任务失败了……”
　　陈警官正对着笔记本整理这有关怪物的资料，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是不是又光看小姑娘去了？说了多少次你这毛病得改改……”
　　“这次真不是！”王子龙急忙拔高了音量，带着急吼吼的辩解，“老陈你听我说，那个叫布梵的，他真有超能力！先是力气突然巨大，然后……”
　　“行了行了，别瞎编了。”陈警官不耐烦地打断他，转着手里的钢笔，语气里满是不信，“都是些骗人的把戏罢了。”
　　“老陈，我说的都是真的！”王子龙急得快跳起来，对着听筒连连强调。
　　“不用再给他解释了。”陈警官懒得再跟他纠结，语气沉了沉，“明天早上八点，跟我去夏昤的‘机车俱乐部’一趟，那个案子需要调查。”
　　“喂？老陈！你听我说完！”他举着手机喊了两声，只剩下“嘟嘟嘟”的声响在耳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