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日耀清江》亲亲东方

49、 第四十四章 梦魇

　　一丝漠然带着点点冷意？这是戒备的眼神，像是两个从未见过的人第一次相识般，他不认识自己？从繁茂的灌木丛后现出身来，目带疑惑的稳步走到近前，冷冽的眸子直视他的双眼，分毫不移，像是要将他看个透彻。
　　是他？在葬仪初始和东方不败一同前来的男子••静静立于一侧，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冷眼旁看一切，回想自己移步至东方不败身前，就已注意到此人了，轮廓如雕刻般硬朗的五官，给人一种桀骜不羁的感觉，如沟壑般深邃凌厉的刀眸，一眼望去，竟会产生一种针毡般的刺感，好似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底，此等深沉之人，想忽视都难，濮阳看着已走到身前的男子，扫了眼四周，偌大的平谷，除了他和自己，再无第三人，只不知他随众人离去后，又特意隐在暗处到此时才现身，究竟意欲何为？
　　一袭黑衣罩身，袍摆随着山风悠然飘飞，腰畔墨发也若不安分的轻摆着，在乌云密布的低空下，朦胧似夜，侧目看去竟是难掩此人周身流转的卓然气息，这等男子真的是以前那个顽劣任性的杨莲亭吗？“你是谁？”
　　濮阳听他有此问，知他定是相熟的人，忽生出一股无奈，被人质疑已不是头一遭，就连那人，怕是到现在还没打消对自己的怀疑吧••其实这几月来，自己也由童大哥处暗中了解到杨莲亭软弱怕事的脾性，但现在这幅身体既是换了主，自己又岂能抑了性子委曲求全？学不来，也不想学，抬首对上他投来的阴冷目光，无半分迟疑的开口应道，“杨莲亭。”
　　敢迎视自己逼人的目光，光这点就由不得自己不去怀疑了，回想起以前那个杨莲亭畏首畏尾的模样，岂是眼前风姿绰约的男子可相提并论的？一模一样的眉眼，只是眼中那抹怯懦变成了不逊，与东方不败一同下崖，又一起回教，若不是一人，那个心机颇深之人怎会无所觉？还将他带回教中？可万一不是一人，会是那人布的局吗？思虑良久，才缓缓道，“不像，不像•••。”
　　两个不同灵魂的人虽占据着一具身体，但这前后差异的确让人难以轻信，濮阳知他心存疑虑，但也无法，背手转身，缓步走到墓碑前，故作气定神闲的说道，“此次下崖历经了不少事，现又遭逢亲人无故亡逝，变了性子恐也不是什么坏事，你说呢？”
　　真是只是这样？眸中迅速掠过一抹将信将疑的流光，盯着他直立的背影，好似挺拔的青松难以弯折，不由沉思道，是，最好，若不是，思及此，森冷的眸子更是寒了几分，然不过眨眼的功夫，那冷光却以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看似平和的神色，“你既满意，那是最好。”
　　濮阳没有回头，也不再开口，安静的望着高高隆起的黄土，像是能穿过这层层厚土看到一对恩爱夫妻相视而笑的幻境，眸底无限温意，生无相伴，死能同穴，也算一种幸福了吧•！
　　这样的他竟是让人无法看穿，在棺木入土，他跪倒于坟前，周身弥漫的伤意即使远隔两丈，自己依然能够感受到，然到了这一刻，他却像是突然了悟了，满溢着缕缕欣慰，他在想什么？看了良久，相顾无言，多留无意，其他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也不急于这一刻，何况在这大悲之日，念及此，开口说了一句，“教主今日却是有事，所以才误了你爹的葬仪，你别介怀。”说完，便提步离去了。
　　轻起的脚步声，越传越远，直至无声，濮阳转过身，看着隐约可见的身影正逐步远去，目露疑惑道，“你留下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说这句话吧！”这算是你在为任我行不出席葬仪所做的解释吗？爹已死，自己在教中无权无职，为何还要如此郑重的来和自己解释？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你又是谁？会有如此慑人的目光及威凛的气势，怕是在教中也算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回到宅院，濮阳绕着庭楼转了一圈，这以后也算是自己的家了。
　　“公子，晚膳做好了，现在用膳吗？”转过庭柱，走到院子里，一眼就见那斜倚着青槐愣然沉思的人，如玉的面庞被树下阴影遮得看不清面目，然即便如此，那无垢的风姿却似怎么也藏不住的流溢而出，远远看去竟如耀阳般晃人，公子回来已有两日，但次次见到，却如初见的生人，这人还是那个人，可这气质却是再不同了。
　　“陈伯，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陈伯是府里的老管家了，爹突然故去，自己又未回教，但他仍是一心将府内整治的有条不絮，不见一丝纷乱，只盼着自己回来主持大局。
　　“公子长大了，陈伯打心眼里高兴。”这孩子是自己一小看着长大的，虽性子顽劣，但本性不坏，老爷去了以后，公子像是突然懂事了，老爷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吧！
　　看着眼前慈爱的老人，濮阳回想前日陈伯在乍见自己回来时老泪纵横的哀戚，看的连自己都心生不忍，“爹莫名枉死，这个家以后就落在我的肩上了，府中还有这么多人要张嘴吃饭，我要是再不懂事点，陈伯还不得操心死?”换了轻松的口气，对着陈伯故作戏谑的说道。
　　陈伯宠溺的看着濮阳，“只要你不像以前那样惹事，就算帮陈伯了。”
　　“嗯，”濮阳笑着点了点头，同陈伯一起向膳厅走去。
　　月光如银洗涤着高高的青槐，幽茂的草丛上萤火虫绿光闪烁，暑热难熬，虽已至夜深，稍稍有了丝凉意，濮阳卧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仍觉闷热，着了中衣来到外庭，仰首望着空明的夜空，心中燥热也似降了温，不复先前的热意。
　　一路踱步而行，反正睡不着，索性映着月色晃晃好了，然这一晃竟是走到了正门口，悬梁两侧垂挂着燃燃升起的火把，越过门口把守的护卫，直接抬步走了出去，无目的的沿山路晃悠着，在薄薄的月下不知走了多久，眼前早不是先前的黑暗，清晰的看着漆夜中的群山和绿树，又是另一种不同的风貌，飘至耳畔的暖风吹拂，穿行在繁茂的密林间，仿若无边无际的山间只有一个自己，是那般的空和静，直至登上一个高坡，眼前豁然开朗，垂眸望向眼前一览无余的凹谷之地，如梦般的美景，心也像是起了微微波澜，跳动不息。
　　一眼望去，眸底霎时映入一片纯垢的淡芒之光，是新月•••挥洒下这极致的光辉，笼罩起这个仿若仙境般的凹谷，难掩眸中惊艳，眼前的美，已不知如何形容，濮阳举步向下走去，踏在厚厚的软沙上，人也仿若变得轻松起来，停至澄碧如镜的浅水潭前，看着潭面腾腾袅娜的白气，柔软的水波在静谧的山林缓缓流淌，是那样的温顺娴静，拂袍坐在水潭边，仰面任那暧昧的月落下点点余辉，将整个人温柔的包裹其中，抬手抚过水面，一股沁凉顿时袭涌而来，扫除了心中最后一丝闷热，看着潭面粼粼水光，不禁兴意突起，在身旁随便拾起一枚石子，噗通一声扔进水潭，待细细听去，发现水并不深，好兴致的一跃而起，除了中衣和云靴，只余一条束裤，伸出修长的腿迈进水潭，半裸着站在潭中，一股清凉的感觉顿时将全身黏腻的汗意一冲而净，喉间发出声声舒服的呓语。
　　就在濮阳闭目沉浸于这无边的愉悦中时，一声淅沥的破水声在这寂静的夜色中骤然响起，惊得濮阳倏地睁开眼望去，然在正对上某张绝伦的面庞时，愕然的半响无语，咫尺相隔，如此近，似是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缓缓抬起手，像是不信，又像是隐隐期待着什么，徐徐抚上那梦魇般的颊畔，温润的触感，是他，真的是他•••！
　　这样的夜，这样的景，相同的人，好似午夜里的梦一样，是那般熟悉，可这接下来的一切，是否如梦中的情节那样，眼波流转，暧昧如斯呢••••

作者有话说

　　都深夜了啊··刚刚写完，好累··
老了，不中用了··唉··
亲们收藏和留言啊··此乃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