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问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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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卷起一片帘幕，敞开木窗，一片新晴，濮阳伸了个懒腰来到院子里，清晨透出轻微的冷风，吹散了最后一丝困意，芳草的碧色映绿台阶，新开的芍药花分外鲜红，让人的心情也带上一缕喜意，今天真是个好天啊！
吃过早膳，就来到大厅，昨日已接到命令的人已齐聚在厅中，正要领着他们出门，东方不败的身影出现在门前，难道他也要去？濮阳看着走近身前的人想到。
看着愣怔的凝视自己的人，东方不败开口道“怎么？不走了？”
“啊！走啊！”跟在东方不败身后的濮阳，觉的这人又发神经了，去看他们练兵？他真有这么闲？这样想着，才发现最近好像都没见到童大哥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军营门口，刚到没多久，戚继光也领着一众百姓出现在街头。也不多话，进了军营，而里面的士兵显然没想到戚继光今天会来，三三两两的凑成一堆吹牛，.还没走近，就听一兵士扯着嗓子大声说”你们是不知道，嫣红楼的菲儿，那身体滑的简直像一条小蛇，那小嘴亲的你是那个销魂，抱在怀里那个感觉•~啧啧，真是让人浑身□□，欲罢不能•~•”后面的话简直不堪入耳，戚继光见这群人如此目无法纪，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憋着通红的脸，指着他们半天才挤出一句“混账。”
那些士兵听到这声怒骂，刚想回骂，见竟是戚继光，吓的跪了一溜，戚继光也不理他们，任他们跪着，只带着众人来到操练场，东方不败和濮阳自是不参加的，戚继光吩咐人在一旁加了两个檀木大椅，也就不再管他们。这椅子当然是给东方不败坐的，而令一个，濮阳自觉无福消受，只得认命的站在他身后。
戚继光先将教里的人和百姓分开，列成两队，接着分别点了人数，教里一共来了五百人，而百姓却达到了三千多人，戚继光在百姓中挑了两千五百人，剩余的人都遣散回去了，再将两队人集结在一起，又命亲卫去将那些废柴兵的武器都缴了来，给那些百姓都配备了兵器，等一切准备妥当，便开始了严格的训练。
濮阳看着平日都眼高于顶，此刻却肯老老实实听候戚继光调遣的教众，再看看坐在身前的人，恍然醒悟过来，这人••今天肯跟着他来，应该是提前就想到了吧！这群人要是发现自己竟和一群百姓在一起训练，定会不服，而自己在教里又是个无职务的教众，到时气氛若真僵起来，想让他们乖乖听候命令，以自己的手段，搞定他们虽不是问题，但前提是肯定要耽误一段时间，可现在时间紧迫，没有丝毫能供他们浪费的，但现在有东方不败坐镇，他们必不敢放肆。心下突然有点感谢他。
东方不败察觉身后之人望着自己，转首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不想那人展颜对自己一笑，那笑仿若带着迷离的邪气，衬在精致的面容上，更显魅惑，心不觉轻跳了一下，缓下心神，不动声色的转过头，看向场中的操练队伍，只不过眼神却是呆滞的。
最初的几天，东方不败每天都会跟着来训练场，最后见威压已达到效果，也就不再来了。濮阳还是每天都来报到，晚上就跟戚大哥回府里，戚继光最近研究出个阵法，取名为鸳鸯阵，但这个阵还有很多不足之处，便拉着他一起商量，濮阳先是不同意，自己对阵法一窍不通，怕自己去了反帮倒忙，无奈对方坚持，只好日日陪他在沙盘里演练，时日久了，也渐渐看出点门道，偶尔也能提些建议。
两个月后，新兵在有了一定基础后，戚继光开始演习鸳鸯阵，鸳鸯阵由一队士兵组成，最前面的是队长，队长身后有两行士兵，每个士兵都手拿藤牌，，士兵后面是‘狼筅兵’两个。狼筅兵是戚继光发明的新武器，实际就是大毛竹上插满尖刀，因刀把长可以起到横扫的效果，威力巨大，最后一排分别是每行各两个长枪兵和一个短刀兵，协助作战。戚继光将三千人分成若干小队，分别操练鸳鸯阵。
这样一个小队可以独立作战，又可以几百个小鸳鸯阵组成一个大阵，还能变换阵法为‘二方阵’、‘三方阵’，可以在对敌时当作秘密武器使用。
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倭寇上门了。
这日，戚继光得属下传报，知道倭寇又进城侵略，忙整齐士兵带队前去，可倭人甚是狡猾，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在他们到达之前，就已撤离了，众人只得悻悻而归。其后，虽也交手多次手，但每次都是倭寇来了，他们就领兵去打，那些倭人也聪明，打不过就跑，总是击不中要害。
濮阳跟着戚继光打过几次倭寇，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派人搜寻了几次，也没找出倭人的藏身地，“大哥，要不这样吧，我们发下布告进行悬赏，只要有倭人的消息就给予一定的奖励，一定能找到他们的老巢。“
“也只能这样了。”最近这倭寇抗的着实憋屈。
过了两天，终于让他们知道，倭人藏在城外的东南角，离城里有不少距离，怪不得多次搜寻，也不见踪迹，原来是躲在城外。
得知消息后，戚继光传下命令，全军休整一天，明日卯时出城，势必将倭匪一举剿灭。众兵士听到这个消息，都是振奋人心，这几个月的苦练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嘛！解散了众人，戚继光就和濮阳骑马来到了城外，将倭匪所在的地方，仔细的勘察了一遍。
“啧啧，他们竟然在这里驻扎了大营，看样子人数不少，晚上可有一番苦战了。”他们隐藏在四周的树丛中，看着远处的倭人大营，冷笑的说道。
探测完，回到城里，两人就分手了。
这段时间，濮阳都是早起晚归，很是辛苦，知道明日就要给倭匪最后一击，心里也是抑不住的兴奋。
回到坛里，见时间还早，又趁着今日难得休息一下，就抱着上回从东方不败那借回的游志记来到院子里的大槐树下，惬意的躺在树荫下看起书来，书拿回来也有不少时候了，这段时间因为太忙，一直没时间看，想着等看完了，就还回去，不管是什么，他都不想欠着东方不败。
听着断断续续地传来黄昏的钟鼓，濮阳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从书页中抬起脑袋看向天空，夕阳正冉冉沉没，天这么晚了嘛！抱着书站起身，回到房间。
用过晚膳，就上床睡了。
寅时左右，濮阳就迷迷糊糊的醒了，眼前一片黑，摸索着点亮蜡烛，唤守夜的护卫打了盆热水，简单的清洗了，就出了门，因为教里的人这段时间已经分规给戚继光管理，所以每天都宿在大营，方便训练，然濮阳却是每日都回分坛的。
来到后院马棚，还没走近，就隐约看见一人的身影，站在马棚前，全身警戒起来，“谁？”
“是我。”东方不败的声音？
进到身前，真是他，这么早他在这干什么？
“还不走？”
“啊！副教主要和我一起去？”估计是昨天戚继光说今天要去剿匪后，教里的人肯定回来禀报过。
东方不败也不答他，只牵着马就往外走，濮阳撇撇嘴，也牵过马跟了上去。
来到军营，所有士兵都已经整好队，只等出发了。戚继光见和濮阳一起出现的东方不败，只对他稍稍点了下头，没多说什么，就领着众兵士出了军营。
拂晓时分，城门悄悄的打开了，一支几千人的军队悄无声息地从城中出来，此时城外的倭寇大营还在睡梦之中。
一杆绣着斗大“戚”字的大旗在队伍中醒目的竖起，在暗淡的日色下，隐约可见倭寇们的大帐，随即一个声音响彻全军：“布好鸳鸯阵，向敌人进攻。”
从天而降的军队将倭寇吓呆了，等他们稍清醒时，鸳鸯阵已经攻到了大营。东方不败在后方并没有进入战场，而是旁观的看着，濮阳手持青绝【青绝是上次濮阳在兵器铺中打造的匕首】，跟着众人冲入了倭寇大营，以趁他们不备，便打个措手不及。由于倭匪们的惊慌，也由于平日戚继光的训练有素，倭寇被包围在大阵中，无法突围。
“都慌什么？”倭寇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中年男人，一身黑色武士服，脸上都是血迹，双手持刀站在队前，满面沉郁的大声吼了一句。
倭寇们似是很惧怕这个男人，听他吼到，都略微沉静下来，那男人又低声说了句话，刚说完，倭寇们就速度的准备列队。
这时，在后方的戚继光看清了场中的局势，快速的擂响了战鼓助威，可笑，给你们时间列队，我们还打个屁啊，“咚咚“的战鼓声更使众军士气倍增，每一个小鸳鸯阵进退自如，队长在前指挥开路，，藤牌兵掩护全队，狼筅兵横冲直撞若不可挡，，长枪兵、短刀兵配合默契，倭寇们被打的连连后退，四处逃窜。
那黑衣男人，见此情景，也知道己方已成败势，但他一直是个硬气之人，来到这个国家并不是他所愿，抢掠这些事，他一次没做过，但他却不能阻止手下人，可现在，不管他们以前做过什么，他们始终是信奉着相同信仰，来自同一个民族的人！他决不能容忍自己的队友们被肆意虐杀，既然无法挽回了，那就拼命吧，这样想着，手中的刀也变的狠绝起来。
东方不败看着战场中，那人持青绝利索的手起刀落，一头乌发在跃起时已被打散在腰间，脸颊滑落的汗珠映衬在初升的日出下发出璀璨的折光，白色的长袍上溅满了鲜红的血渍，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的，只看的心神也似飘向了场中。
黑衣男人显然也看到了，这个男人杀了他很多队友，得先解决了他，双手持刀，慢慢从其身后靠近，想给他个措手不及。
濮阳感觉到背后传递来的浓浓杀意，如针芒刺背般，眨眼间搞定了眼前的几个小喽啰，转过身，成警备状态的面对着靠近自己的黑衣男人。
好强，这是两人互相打量完彼此后在心中产生的第一感觉，但下一秒，两人又同时升起一个念头，强又如何，倒下的那个人只可能是对方。
两人僵持了片刻，黑衣男人率先持刀攻向濮阳拿匕首的右手，濮阳不着痕迹的向右移了一步，堪堪躲开那人的刀，脚下也不迟疑快速逼近对方，在快进到对方身前时，身体微微向前倾，看似有点投怀送抱，实则他迅速的卧倒在地，狠狠的在那男人脚踝处划了一刀，就在对方吃痛的当儿，滴血的青绝再次迅猛的插入了对方的小腹中，利落的抽刀，血如泉涌般喷出。
黑衣男人身体颤了颤，就在要摔倒在地时，手中的长刀被他插在地面上，稳住了身形，低头看着血流不止的小腹，神色复杂的抬头看了眼那人，他真的很强。
濮阳看着黑衣男人，很是佩服，他对强者一直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感觉，尤其是这种，即使输了，依旧立而不倒，维持着自己尊严的人，但不得不说，他的实力很不错，怪只怪，他遇上了自己。
就在两人俩俩对望惺惺相惜时，一个一直潜伏在暗处的倭寇突然冒了出来，持着长刀出现在濮阳身后，可惜某人此时，神态完全不在状态，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那倭寇见他没有发觉，心下暗喜，加快了脚步，举刀对着濮阳的腰部斩去。
戚继光看到兄弟有危险，手拿战鼓就冲了过去，刚喊了声小心。然，刀已经落下，不忍的闭上眼，半响，才睁开眼睛看去，濮阳正跪倒在地，抱着东方不败。原来刚才就在他闭眼的一瞬间，东方不败已飞身扑向了战场，那势如破竹的威势，只让近身的人浑身发颤，纷纷退让开，生怕遭了那一池鱼的殃。
东方不败迅速抽出腰间软剑挡住了那人快速下落的长刀，一剑结果了他，就在此时，一柄长刀，整个没入了他的腹中，缓缓转过身，是那个黑衣男人。
濮阳听到戚继光的喊声，迅速转身，却见东方不败持长剑立在自己身后，剑尖的血珠，滴滴落在草地上，张口想说什么，就见一柄长刀插在他的腹中，只见他身体痉挛般抖了抖，也拿软剑抵在地面，不想让自己倒下。
濮阳看着站在东方不败身后的黑衣男人，流露出失望的眼神。
“我只是想救你，但他突然冲过来，手中的刀来不及收势，就这样插进去了，咳咳。”黑衣男人见他露出的眼神，急急的解释道，但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又受了伤，喉间涌上一大口血，自唇角溢出来，像他们这样孤傲的人，什么都不怕，最怕的是自己欣赏的对手看不起自己，但自己为什么要救他，在刚才那种紧急的情况下，除非伤了自己的队友，否则那迅即落下的刀，又该怎么挡住，还没等他想清这个问题，身体倏地滑到在地，脆弱的伤口再也经不起猛烈的碰撞，血快速的往外冒着，意识也逐渐飘散，眼前只余一片黑暗，就这样去了。
濮阳没理他，走到东方不败身畔，搂住他强自支撑的身体，将他软软的放倒在怀中。
倒在濮阳怀中的东方不败，有点茫然的看着搂住自己的人，心下一片恍惚，为何仅仅是看到他有危险，脑中还来不及想些什么，身体就已不受控制的飞身扑了上去？为什么？疼痛感颤栗的袭来，还不待理清思绪，嘴角渗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众兵士见又有人被倭寇所伤，心中的不满，也突地爆发出来，一个个怒不可遏的手刃起倭寇来，不消一会儿，残余的倭人都成了鸳鸯阵的试验品，成为阵下亡魂。
温融融的阳光穿过漂浮的白云缓缓升起，死人堆里，濮阳跪在地上，搂着失去知觉的东方不败，看着那人小腹上插着的长刀，血还在不断的往外冒，也不动作，痴痴的不知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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