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多雨的城市》我家的西柚

51、第 51 章

　　第五十一章
　　陆秋被小叶带到一间屋子，小叶转身锁上了门，却久久不敢回头，而是低头双手扶住门锁。
　　站在小叶身后的陆秋，看到小叶已经换了一身剪裁合身的旗袍，红色的旗袍将原本就美丽的小叶，勾勒得更加性感迷人。
　　看到小叶颤抖的双肩，已经迈上前的脚步，想到此刻小叶已为人妻时，又轻轻的将跨出的脚步收回。站在原地心疼的看着小叶。
　　就这样沉默，沉默让陆秋感到快要窒息，决定打破这样的安静“小叶，祝福你！”听到陆秋这句轻轻的祝福，小叶的心被撕裂了，她没有勇气面对陆秋。
　　以往的快乐，像一把把钝刀，用力割扯着小叶的心“陆秋！”小叶突然转身紧紧抱着身后的陆秋“陆秋！陆秋！陆秋！”小叶一声声哀怨的呼唤，像重锤狠狠的敲打在陆秋的身上。
　　想去拥抱小叶，但是陆秋发现自己已然没有这样的资格，轻轻将抱住自己的小叶推开，抽了一张纸巾为其擦拭眼泪“不哭了，在哭成花猫了！”努力想去缓解沉重的气氛。
　　幽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陆秋，曾几何时，这张脸离自己是那么近，而如今，却是那么远。
　　触手可及还是遥不可及，小叶微颤的手，轻轻抚摸着陆秋的脸。看着早已成为泪人的小叶，陆秋感到了深深的罪恶感。
　　“秋，你爱过我吗？”哀怨的眼神看着陆秋，被眼神中的渴望给刺痛“秋，你爱过我吗？”怯弱的询问。
　　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场合，被问这样的问题，陆秋很无措，她不能说爱，也不能说不爱，因为这一切在这一刻都会成为伤痛，所以陆秋选择了沉默。
　　渴望的眼神，因为陆秋的沉默，渐渐变得涣散。小叶的样子让陆秋心疼，让陆秋自责。
　　“原来我的出现真的只是因为她吗？”小叶自嘲般的笑着轻声说道“是这样的吗？秋，你回答我好吗？”哀求到。
　　陆秋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微微的摇摇头，在心里呐喊道“不是的，不是的！小叶不是的！”可嘴上她不能说，她不能破坏小叶现在的生活，所以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只是心好痛。
　　小叶伤心欲绝，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小叶，你在里面吗？快出来，要敬酒了！”传来一阵喊声。
　　小叶擦干眼泪，留给陆秋一个绝望的眼神，没有任何留恋的打开房门，站在房门处“秋，她明天会在晨江酒店办订婚宴”，留下一句话，消失在陆秋的面前。
　　万物寂静，世界在陆秋的面前似乎停止了一般，小叶的话，让陆秋瘫软在了地上，靠着冰凉的墙壁，无声无息的流着泪。
　　她不知道这眼泪是为谁流的，是为今天结婚的小叶吗？是，又不是？是为将要订婚的子怡吗？是，又不是？是为此刻生不如死的自己吗？是，又不是？
　　在洗手间，陆秋用水清洗自己残破不堪的脸，整理了衣服，再一次出现在小叶的婚礼现场，站在离小叶不远的地方，看着，一直看着小叶在新郎和多人的拥围下，消失在婚礼的大厅。
　　一阵强烈的落寞和凄凉，包围着陆秋整个身体和思想。迈着蹒跚的步伐，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夜风渗骨，打了一个寒颤，不知不觉发现自己走到了自己家的楼下，熟悉的路，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陌生的自己。
　　坐在家小区的花园里，这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当陆秋想要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脚早已被冻僵，坐了好一会，才慢慢恢复知觉。
　　走到家的单元楼下，仰头凝视，近在咫尺的家，却无法跨越，带着满满的遗憾与不舍离开，踏着夜色，来到了那个熟悉的湖边。
　　在这个湖边，她大声的诉说着对小叶的情感，在这个湖边她流下了欠小叶的眼泪，在这个湖边留下了曾经的自己。
　　湖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那么安详。双手插在裤兜，站在湖边，越来越靠前，最后陆秋一跃而下，跳进了冰冷的湖中。
　　冰冷的湖水如针般锥刺着陆秋的脑袋，在湖中，冰冷的湖水使陆秋那颗破碎的心，渐渐变得平静，就在这时，陆秋发现有人在拼命拽自己。
　　陆秋感觉到拉自己的人，显得有些吃力，也跟着来人游向岸边，这给拉拽自己的人，省了不少力气。
　　坐在岸边，陆秋才看清楚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看着老人担忧的眼神，陆秋露出淡淡笑“大爷，如果我说我不是想自杀您信吗？”
　　在老人语重心长之前，陆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只是想借这冰冷的湖水来使自己清醒清醒，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疯狂，但这是事实。”原本以为会被这位好心的大爷数落一顿的，没想到老大爷只是拍拍自己的肩“我相信你，虽然我不怎么理解你这样的做法！”起身对着陆秋笑笑“我虽然喜欢冬泳，但是我不喜欢这么冷的天，穿着一身湿哒哒的衣服在这湖边吹冷风！”说完转身离开。
　　对着老人的背影，陆秋大喊“谢谢你，老人家！”老人没有回头，而是边走边大声说“年轻人，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然后消失不见。
　　穿着湿哒哒的衣服，站在湖边，冷风吹过，冻的陆秋不停打寒颤。走过酒店的大厅，很自然的引来了很多的瞩目礼。陆秋迅速离开大厅，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房后，陆秋迅速走进浴室，快速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下，跳进温暖的浴缸里，紧闭双目。享受此刻难得的温暖。
　　穿着浴袍，吃了几片药，打开电脑，订了一张明晚回北京的机票，然后躺在床上。
　　安静的世界、安静的人，安静的心，安静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