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See you one more time》茯笙

46、第45章 伪造信

　　“第二十七封信，Severus。”

　　像每个周末一样，Severus清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飞路Ron和Hermione的小屋，询问Harry的最新情况。

　　Harry已经离开五个月了，他临走时没有留下目标，甚至没有留下方向，尽管无数次Severus都想要去找他回来，最终还是在Hermione和Draco的劝说下放弃。世界太大了，Harry有可能在任何一个角落。

　　四个月前他离开了Malfoy庄园，回到他居住了十八年的格里莫广场。Lucius曾经询问原因，是不是因为这是Harry回国后的第一站？这位老朋友还嘲笑他像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得到的回复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小蜇人咒——持续时间二十四小时。至于真正的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等待Harry回家，也许是因为，现在在他心目中，格里莫广场比起Malfoy庄园，更像是他自己的家。从小到大，从幼年蜘蛛尾巷的阁楼，到上学时Slytherin宿舍，从常来常往的Malfoy庄园，到深居简出的Hogwarts教授办公室，从未有一处给他这样完全纯粹的归属感。

　　当然不可否认，每次Ron来找他谈事，都和Draco开始冷嘲热讽甚至拳脚相加魔杖相见，确实搅得他的生活不胜其烦。尤其当Hermione，阿斯托利亚，甚至Lucius和Narcissa都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时。

　　而Severus自己，在搬回家后，开始真正考虑自己的工作问题。他彻底划掉了教书这个行业，无论是学校还是私人教师，给一群如同曼德拉草一般吵闹的小地精们上课，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还是Alex的时候，他曾经想过进入圣芒戈做一名治疗师，或者静下心来研究魔药。现在看来，第一种的可行性不高，因为他实在不能想象自己穿着白色治疗服，和颜悦色地询问病情的样子，或许自己比较适合去精神疾病科？反正那些病人已经神经不正常了，总不会被自己说得神经衰弱。

　　那么这样一来，魔药便是他最后的选择，也是他最喜欢的选择。他依然用Alexander•Watson（Alexander•Potter的名字在他毕业时正式变更，对此他十分感谢魔法部）的名义参加了魔药大师考核，并正式加入了欧洲魔药协会。而与此同时，他开始建立自己的魔药品牌。总共用了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加上Ron，Hermione，Draco，甚至George和Ginny都有帮忙（Weasley一家，Neville和Teddy是除了Malfoy之外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只是Ginny在得知Harry的现任爱人是Severus•Snape时，脸色非常可疑地抽动了好久），大家帮忙组建了一份客户名单，有不少长期需要魔药的患者和小型医疗诊所，可观的名单长度就够他忙一阵子的。Neville还和他建立了一条魔药原料供货渠道，利用全英格兰最好的，Hogwarts最新研发的温室种植魔药材料并直接向他提供。

　　所以Severus现在每天的生活便是和大大小小的坩埚打交道，仿佛回到了青年时期。只不过那时自己并不十分在意自己的身体，指尖因为常年浸染魔药而熏得发黄，牙齿也因为自己过多地品尝魔药而变色，还有总是在蒸汽下显得油腻腻的头发。当年自己体内的毒素有多少？几种？十几种？还是几十种？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但是现在不同，他严格遵照着原先不屑一顾的魔药熬制安全守则公约，他在尽可能爱惜自己失而复得的健康身体，因为他还有下半辈子的目标，他要陪着Harry。

　　而周末，他总会腾出半天时间到Weasley家，为了Harry可能寄回来的一封信。可能是寥寥数语，只讲了他目前的身体情况，可能是长篇大论，絮絮叨叨地说着他的所见所闻。可惜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坚决不肯透露自己的所在地，写信的纸张也是千奇百怪，有某间餐厅的菜单北面，有某个拆开的纸盒。Severus曾经循着这个餐馆或是纸盒上的标识找过去，最后还是一无所获，Harry早就离开了那里。

　　拿着手中的第二十七封信，Severus有些疑惑地掂了掂手中的信封，感到有些不对劲。以前Harry的信再怎么简练，也会写一下他这几天的情况和感受，今天这封……似乎出乎意料地短。
　　果然，撕开信封，只有一张……不，是半张餐巾纸，似乎是匆忙撕下来的。上面只有几句安好勿念之类的话。

　　凑近了看……Severus皱了皱眉头，似乎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的纸巾？墨水也很新，不像是经过长途跋涉寄到这里的。

　　“Hermione，要知道，想要骗过一个前任间谍，你应该做得比这个好得多才行。”他抬起头，看着面前挫败的Hermione和，一脸“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Ron。“Harry的信上都说了什么？”

　　Hermione翻了翻眼睛，不情愿地从书架上抽出一张牛皮纸，放到他的面前。

　　Harry写的不多，只有短短的十几行字，但是随着他脸色的越发阴沉，Hermione和Ron似乎也越来越紧张，最后褐发女巫不由得叹了口气，无奈地开了口。

　　“也许根本没什么，你知道的，这个Max……”

　　“没什么？”他咬着牙想着，一天之内帮了他两个忙，怎么会这么巧？亏得Harry还经历过战争，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吗？而且见面两次就约他去酒吧，这个白痴居然还很高兴地答应了？什么交到一个好朋友，根本是对方图谋不轨吧？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Severus猛地抓起信封，“这是哪天寄到的？”

　　“昨天晚上。”Hermione有些莫名其妙地说到。

　　“Harry信上说他写信的这天是星期一，也就是距离来信两天前。”Severus嘴唇抿得紧紧的，看着信上那个刺眼的“Max”，“什么鸟寄来的？”

　　“呃……金刚鹦鹉？”Ron迟疑地说着。

　　“不，不，那是第二十三封。我记得是一只信天翁。”

　　“不对，那是上星期的事了。”

　　“哦，那么……灰背兰雀？”

　　“不知道，他总是用不同的鸟，我都糊涂了……”

　　“杜鹃！一只杜鹃！”Hermione忽然开口说到。“这很重要吗？”

　　“当然。”他轻挥魔杖幻化出一个地球仪，“根据杜鹃的飞行速度，加上这两天之间英格兰附近的气候变化，再加上有杜鹃生活的地区，还有这种纸张生产的国家……最后加起来……”他的魔杖点着地球仪上的某一个点，“这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你还会这些？”Ron惊奇地看着球体上不断闪着红光的那一个点。

　　“你以为做间谍那么简单？”Severus翻了翻眼睛。

　　“那么，你要去找他吗？”Hermione同样看着那个闪光的一点，嘴角掩藏不住一丝笑意。

　　“我……”临到最后关头，Severus反而开始犹豫了，自己应该去找Harry吗？当初他的离开是因为无法面对这些状况，他和Alex，离开和留下，两人的选择太过决断，也太过于偏激，一味地认为自己是为了对方好，却不肯坐下来好好谈一次。最后导致的结果是，他搬到Malfoy庄园，而他则干脆远走天涯。

　　那么现在呢？自己愿意回来了，想要再和Harry重新开始，但对方是怎么想的？五个月，并不是五天五个星期，而是整整一百五十天时间，在这之中的任何一天，Harry都有可能遇到一个他喜欢的人，然后相处，恋爱，甚至他可能已经这么做了！比如这个Max……Severus心中顿时升起浓浓的危机感，恨不得立刻移形换影到Harry身边去。

　　但隐藏在这些冲动之后的，还有他深深的恐惧，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他们之间的问题，那么多的偏激，那么多的决断，也不过是因为一个原因，他们二人同样没有安全感。对于自己来说，他怕Harry只爱着Alex而不是他，也怕Harry爱他的时候却忘了Alex，矛盾重重的顾虑让他止步不前。而对Harry来说，除了他和Alex身份上的转变，自己曾经爱过他母亲的事实，总是如同噩梦一般盘旋不去。

　　如果他去找他了，矛盾却依然存在，到时候该怎么办呢？Severus陷入了茫然，他当然知道问题摆在那里不解决，就永远不会好。但是谁能保证，如果Harry这时候回来，他们会不会再一次陷入争吵或者左右为难，以至于一个人又要离开呢？第一次离开还可以追回，若还有第二次，恐怕就真的是要放手了。

　　或许是他沉默得太久，Hermione和Ron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提醒他回神。

　　“Severus，你要去找他吗？”

　　“我想去，但是……”他犹豫地看着手中的信纸。

　　“没什么但是，我问你，你想要把Harry输给这个叫Max的家伙吗？”Ron干脆拍上他的肩膀。

　　“当然不想！”开什么玩笑？

　　“那好，现在拿起你的魔杖移形换影，或者我给你准备一个门钥匙，你要选择哪一个？”Ron抱起双臂，不耐烦地看着他。

　　“现在？”他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同样表情，写着“绝对是现在”的Weasley。

　　Ron直接翻个白眼，“Harry在信上说要去酒吧，难道你宁可等他被人吃干抹净之后？那种灯光，暧昧的音乐，多喝几杯酒之后，说不定就被人半推半抱地弄到开房了，然后……咳，然后不需要我说了吧？”

　　Severus立刻想到毕业晚会上，Harry喝醉酒之后热情如火的模样，面色潮红，双眼仿佛含水一般看着他，扬起的脖颈上闪烁着细密的汗珠，半长的黑发湿漉漉地贴在后背……

　　该死，他这个样子怎么能给别人看？忍不住攥起拳头，他咬着牙说了声告辞，便转身夺门而出。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确定具体坐标便可以移形换影了。

　　可惜他不知道，在Weasley家，Hermione和Ron看到他匆忙离开的背影后一起笑出了声。

　　“你说，我们要什么时候告诉他其实这封信也是伪造的？”Ron兴致勃勃地问自己的妻子。

　　“他会自己搞明白的，更何况我们没有虚构任何人物，只是稍稍改动了一些Harry的用词而已。”Hermione不介意地耸耸肩。

　　“你确实骗过了一位前任间谍。”

　　“这是为了他们好，也许他们和好后应该给我们送一份大礼。”

　　“的确如此。”

　　两人看着对方眼中同样的狡黠，又一次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