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六年级 菠萝蜜饯(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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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邀请尤蒂和你一起参加院长的圣诞晚会？”汤姆已经记不清这已经是科沃德第几次问他这个问题了。他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同样的回答。不去理他，低头在羊皮纸上写黑魔法防御术的论文。
“我从不敢干涉你的选择，但是那是我的表妹。”科沃德鼓足了勇气说道，脸胀得红红的。
“你以为我会把她怎么样？”汤姆头也没抬“你没有看到我邀请她时她幸福要晕倒了，我满足了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她等到了想要的回应，你不为她感到高兴吗？”
“你过去不是这样的，原来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会你从来都是一个人去。她原来也表示过想和你一起去，但你都拒绝了。”
“原来她太小，我觉得带她去不合适。”汤姆打开手边的一本书，开始翻页。“她家里今年才给她准备礼服长袍吧？这意味着她可以参加正式的社交活动了。她穿上那套缀着钻石的长袍就像晴朗的夜空一样璀璨。”
“她今年暑假给穿给你看了？”科沃德惊愕地站起来，似乎要冲出去找尤蒂教训一顿。“不顾淑女风范地给她亲戚的一位贵客看，我们都没有察觉。完全没有家教，你会喜欢这样的女孩？”
“你不能理解少女的心思。”汤姆拉回科沃德“她的美丽会使其他人黯然失色，但是我是个例外，我们在一起很合适。”
“她原来也很漂亮，可是你装着从来没注意过。”科沃德豁出去一般地说着，全身的血液都像是集中到了头部，单薄的胸脯像风炉一样鼓动着。“汤姆，你之所以直到现在会答应和她一起难道不是因为这个暑假你对她，对她的家庭有了更多的了解吗？你知道她是个富有，悠久的纯血家族最受宠爱的漂亮女孩，这能给你带来各种不可估量的便利。所以你自那时起就一改往性，开始若有若无地接近她。她本来就痴迷于你，这下得到了鼓励，恨不得把一切都献上。我知道她从我家临走前送了你枚戒指，不是你手上这个雕琢粗糙的黑石头，是镶了金猫眼儿的那个。现在去哪了？你拿不出来，因为它在我手里！”
他将那个贵重的小玩意拍到汤姆的羊皮纸上，他的力气用的太大了，戒指弹起来跳了几跳落到地上，滴溜溜地转着。公共休息室里不多的几个学生听到动静缓缓地围了过来，科沃德只是瞪着汤姆的脸。“你拿到它几乎立刻就转手卖掉了，我堂哥在上面认出了尤蒂全名的缩写，将它重新赎了回来。他让我还给她，尤蒂看到了会怎么说？你对得起她吗？你们干什么？放开，快松手。”科沃德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学生架了起来，他想挣脱被勒住的胳膊，但那两人死死地抓住他。
汤姆从地上捡起那枚戒指，戒面上的闪光像是一道灵活的瞳缝。“你的堂哥？”他回想那天他拿着换得的一袋加隆走出商店时擦肩而过的金发男人，当时就觉得眼熟，原来是莱斯特兰奇家的亲戚。“就是有着稻草一样短硬头发的可怜虫？”
“咳咳，不许那么说我姑妈的儿子！”被卡住脖子的科沃德难受地咳着发出抗议声。
“科沃德.莱斯特兰奇。”汤姆在雕花椅上坐正，双臂支在扶手上，交叉的十指上暗淡无光的黑石戒指对着周围的学生。那两个学生押着科沃德，如同觐见国王的武士。“我不想再从你那里听到任何指摘我的话，尤其是我的私人问题，它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一次是警告。下一次，如果你还敢的话，我不管你是不是我最早的伙伴，都会给你严厉的惩罚。”
他微微仰头，目光从耷拉的眼睑下流出，孤傲而冷酷地环视众人。“这一点我希望你们在场所有人都记住，并告诉那些没有到场的。我不需要你们将精力用在鸡毛蒜皮的事情上，管好你们自己，做好我吩咐你们做的事，这就是你们对我，对我们理念的最好忠诚。”
四周噤声的人群一齐向汤姆鞠躬表示他们听懂了他的话并将执行下去。抓着科沃德的学生想使他弯腰行礼，科沃德梗着脖子不肯屈服。布鲁特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上。
“邓布利多居然会给你写信。喂，你俩干嘛抓着科沃德，这是怎么一回事？”
汤姆恼怒地发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探究的意味集中在他的身上，造成这一情况而不自知的布鲁特傻傻地举着那封该死的信。他清了清嗓子，冰冷地说“我在处理科沃德对我私人生活的中伤。我同时希望你们不要把心思放到打探无聊的事情上去。”他再次环视众人，没有一个人敢和他目光相接。布鲁特的脸变成酱紫色，他低着头将那封信放到汤姆膝上后退到人群中。
汤姆拿起那封信，结实的褐色信封上面用倾斜的，细长的花体字写着他看不懂的一行字，此外再没任何说明。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除了那行字上有着几不可见的唇印外没有任何异常。他撕开信封，展开一小张同样是褐色的金边羊皮纸，上面用深蓝色墨水写着和信封上一样的他看不懂的文字。他皱起了眉头。
“布鲁特，你为什么说这是邓布利多写给我的信。”
“阿布拉克萨斯给我时只是第一眼觉得这字迹很像。”
“这不是邓布利多的笔迹，这不是他的信。”汤姆又将信看了一遍，字迹并不是和邓布利多的完全相同，它显得更加娟秀，像是出自女人的手。文字似乎和英文很像，但又不能完全读懂。“阿布拉克萨斯给你的，他是怎么得到的？”
“他吃了晚饭就去外面场地上参加魁地奇训练了，我路过门厅时他进来把这东西给我，说是一只大乌鸦带来的。他让我问问你这是什么，我觉得是邓布利多给你的信也没敢多看。”
“再说一遍，这不是邓布利多给我的。等等，你说这是由一只乌鸦捎来的？”
“阿布拉克萨斯是这么说的，所以事情才很奇怪。”
“这是来自北方君王的信。”汤姆突然想到了他不久前寄出的信，他不是很指望能收到回信的，至少不会这么快。如果他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或许今晚上就不用冒险去向斯拉格霍恩请教。“我曾给格林德沃写了一封交流观点的信，这是他给我的回信。”
周围的学生反应各不相同，似乎大部分人认为这是件荣耀的事，但汤姆注意到科沃德的脸色白了一下。他用魔杖点了一下那封信，上面的文字转变为英文。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来读着,第一句话就让他感到受辱，他忍着这种糟糕的感觉看下去。
来自远方的致命伏特加：
我完全没有想到过我会收到一个异国学生的信，尤其是他还来自静美的奥尔滨历史悠久的霍格沃茨。这是不曾有的经历，我在百忙之中抽空回复了它。请原谅我糟糕的英语水平，这使我看不懂你的名字（它真奇特），而且只能写下这封满是德文的信。我不知道你能否看懂，或许可以借助翻译魔咒。
你对麻瓜之间快要结束的战争表示担忧，认为麻瓜们并没有遭到实质性的重大损失。可是交战一方在他们疯疯癫癫、丧失理智的政府的领导下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失败是能预见的不可避免。为什么我要为它再花费精力呢？这时候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剪掉枯败的残花以用心培育新的更大的花苞吗？逝去的旧的战争将孕育出更加残酷的新的战争，就像吸收了老花化作的腐殖质长出的新红将有比血更鲜艳的色彩。麻瓜们本性是浅薄、残酷、且贪婪的，和巨怪相比他们还算有脑子。但正是这一点点勉强能称之为智慧的东西，在结合刚刚我说他们的本性后，使他们更加容易被煽动而做出别人想让他们做的。可见能力若是掌握在无法控制的人的手中是多么可怕的事，故有控制能力的人有责任对他们进行领导，使双方一同取得更伟大的利益。
我的敌人，那些反对这一理念的巫师，像美好夏日里在你身旁嗡嗡乱飞的野蜂一样。他们或许数量众多且惹人厌烦，并且会像野蜂尾刺一样有着微小却值得注意的威胁。我所期望的不是消灭他们，而是驯服他们。就像农夫们饲养蜜蜂，我给予他们一定范围内的自由，使他们为我带来滑腻的蜂蜜。而且我相信所有的农夫都希望蜜蜂的毒针还是去掉的好，可惜他们一直没有找到办法。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在魔法理论方面进行深入的探索，冗繁的政治事务占用了宝贵的研究时间，遑论和别人热烈地讨论它们了。上一次让我激情澎湃的讨论可能发生在半个世纪之前了，我记不大清了，大概如此吧。我对魂器这一带人飞离死亡的方法只是有所了解，并没有更进一步，因此无法回答你提出的每个问题。
奥德尔女士已经再三地催促我去处批复积成小山的公文，我感谢她对我工作的各种帮助。
祝日安
奥德尔.多姆贝鲁斯代盖勒特.格林德沃阁下录
他失望地抬起头，布鲁特不识好歹地问了句“他对你的看法表示肯定了吗？”
“含糊不清，一通鬼扯。”汤姆几下将那张雅致的羊皮纸揉成了一团。他从字里行间看出格林德沃是抱着怎样不屑的态度对待这封信，他毫不掩饰他对他以为的无名学生的作弄，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好好地回复。一个对英国全无了解的人怎么知道英国的古称，看不懂他的名字为什么后面又会提到飞离死亡。
他甚至允许信封上出现淡红色的唇印，或许就是那个奥德尔女士的。汤姆似乎看到一个面目模糊地男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调笑着他怀里的女人，撺掇她写下回信。他攥紧了纸团，将它投进火炉中的前一刻又放下了扬起的手腕。
他将信碾平，目光集中在第三段。像嗡嗡乱飞的野蜂一样的敌人，汤姆又读了一遍这个词组，他感到迷惑。格林德沃的英文造诣难道可以使他了解他可能的最大的敌人——邓布利多的古英文词义？还是只是一个偶然的巧合？他不否认整篇信中充满了生动的诗歌式的比喻。他又读了一遍，越发觉得其中隐藏着什么。他将信叠好，打算收回宿舍以后再研究。他现在要为今天晚上的行动做最后的检查，他已经筹划了很久，甚至专门准备了秘密武器。
他站起来，其余的学生让出通向宿舍和公共休息室的两条通道。汤姆看了看仍然被紧扣双臂的科沃德，对着两个学生比了一个释放的手势。
“松开吧，等一下的小聚会缺了他院长斯拉格霍恩会奇怪的。科沃德，过一会要表现得和往常一样。要是你搅了我的安排，我会让付出想象不到的代价。”
他回到宿舍，将那封信放进抽屉。他又挥动魔杖，装着菠萝蜜饯的盒子被精细的包好。汤姆托着它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六年级 菠萝蜜饯(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