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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眼泪攻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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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本将乘夜前来,可不是跟你说这些的,快说,你是怎么勾搭上紫夜与无月的?”
孰不知紫夜何等身份,居然会对她小小将军夫人如此染满兴趣?
若不是碍于两人友情,他又怎能乔装随治水钦差大臣前来这炙热炎炎的边关重镇?
更妄论在这震远将军府服侍多年的下人都不曾知晓的无月,要是先前在祠堂院落没听错的话,那淡雅且空灵的箫声,怕是这世上惟有无月能吹奏。
“哦?原来是因为他们。”边说边将震远大将军方才褪下半截的素色单衣给重新拢紧,朝他投去意味深长目光:“还是精明处事的夫君在吃醋?”如果是这么轻而易举就得到震远大将军的关注,那她替嫁计划是不是成功了一半?
震远大将军双手支撑身侧两旁,冷笑俯视着现下夏璎珞,轻掀紧抿薄唇,邪肆异常:“真是天大的笑话,就凭你?至于吃醋,那就更谈不上了,因为无趣如你,叫本将如何对一块‘木头’动情?”
‘无趣’?
‘木头’?
这是说她吗?
好,既然是这样,那么接下来的举动,还希望他别嫌她太过热情才是。
心想着,陡然间变换成娇滴滴模样,居然主动凑近娇容至震远大将军眼前,呵气如兰轻拂着纳兰夜黑亮乌发,不期然察觉震远大将军浑身僵硬,好似觉得还不够,夏璎珞挑逗的朝他耳边吹送热息,任由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若有似无游移在他俊容之上。
“夫君,妾身这般‘伺候’,是否真的如你所说像根不通情趣的‘木头’?”
话毕,还不忘轻吻了下震远大将军英挺鼻尖,惹来他昂藏身躯新一轮僵硬如石。
反倒是夏璎珞,此时笑得很是暧昧。
可惜……
最终仍旧回复冰冷的震远大将军,不予理会新夫人夏璎珞的挑逗与触碰,猛地推开了她那馨香身子,面无表情,坐直身体,仅是用一双冷冽至极眼眸狠狠瞪着她,眸底,瞬间闪过一丝残佞光芒。
单手轻而易举拎起夏璎珞,让她跟自己紧紧贴合在一起,逸出喉间的,却是最为冰寒之命令:“不想死的难堪,就给本将离他们远一点,最好别挑战本将的耐性。”
早已暗下誓言的夏璎珞,望了望震远大将军更显冰寒脸庞,淡笑,扬起唇角,慢条斯理整理好被他扯开的单衣与肚兜,遮住圆润香肩:“无月是人?”
如若是人,又怎么会被他硬生生变成了鬼?
如若是鬼,又怎么会染满尘世间淡漠疏离?
不答反问,这般充满诱惑的夏璎珞,叫震远大将军纳兰夜疑惑更甚。
“在乎,不在乎,与你何干?”浑身颤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是啊,有些人害怕承认在乎某件事,原本就不干我事,不是吗?”夏璎珞继续轻柔出声。
“夏、璎、珞。”一个字,一个字的唤着夏璎珞名讳,其间威胁意味浓重。
深知循序渐进,较之瞬间惹恼,更有利于她,夏璎珞赶忙深吸口气,闭紧嘴巴,不再说话,怕震远大将军察觉到她的无形转变,进而会对这样的她百般防范,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令本将不曾想到,堂堂名满天下的第一才女,夏府千金夏璎珞,竟然会变得这么恬不知耻。”
淡漠瞥一眼震远大将军:“还不是惧怕王爷夫君你的‘威严’?”应该说是‘淫威’才是。
突然想到双亲惨死、自己又沦落半人半鬼的可悲境地、最终仍要赌上所有尊严与清白之躯靠近他,越想越难过,夏璎珞瞬即红了眼眶。
晶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也不愿在震远大将军面前滑落腮边,只得拼命咬住红唇,将所有泣音阻隔在口中。
震远大将军的威吓嗓音没有等到,倒是那双满是厚茧大掌,悄无声息凑近夏璎珞腮边,轻柔替她拭泪,这样满含悲愤的泪水,不止令夏璎珞本人惊诧莫名,同时也令震远大将军四肢百骸仿佛注入了一道灵药,竟让他残破支撑多年的双膝,有了一种蠢蠢欲动张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是她的泪?
夏璎珞仓惶揩去腮边的泪水,望着身前石化的震远大将军,只见他深邃眼中,竟不带任何嘲弄,有的只为丝丝些些无措与狼狈。
就这样,两人凝望着彼此,久久不语。
“该死。”不知怎么就陷自己于这般尴尬境地的震远大将军,不自觉低咒出声。
甫见震远大将军略显失控的行为,夏璎珞不禁横生出些许希翼来,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
陡然,还未察觉发生何事之时,震远大将军竟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沉声询问:“告诉我,你当真如此恨我?”
不等夏璎珞回答,震远大将军就将怀中馨香娇躯拥的更紧,不让她挣脱开去。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夏璎珞一言一行,想他自己暂时是无法猜透,只能无奈轻叹一声。
到最后,震远大将军躲开了与夏璎珞对视的深邃双眸,有些挫败退出了这间祠堂内室。
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夏璎珞竟快速收起那原先还在眼眶中打转、不愿滑落腮边的泪水,任由这间简陋的内室回归先前的平和、静谧。
打量一下身着的素色单衣,夏璎珞倍感实难再有睡意,赤脚下床,缓缓走至窗边,推开窗,任由窗外带着夜晚凉意的风吹拂进内室,吹起她披散在肩头的黑亮青丝,更吹皱了心湖间的平静……
“纳兰夜,亏你聪明一世,难道你不知女人眼泪就是最有利的‘武器’?”喃喃自语,一双星眸忧伤遥望夜空。
爹、娘,告诉我,震远大将军会死在我手里,对吗?
三日后:
夏璎珞不曾再见震远大将军颖长身躯前来祠堂,那日救她一命的紫夜不曾来,与之一见如故的纳兰无月也不曾来,更妄论那五位被惊吓至病倒的侧夫人,更不曾再相见。
终日被囚禁于此,夏璎珞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样的日子虽清苦,却也别有一番悠闲自得。
“夫人,大事不妙。”
由远及近的禀告,快速将陷入琴曲中难以自拔的夏璎珞,停下指尖拨弄琴弦动作,淡淡望着不因奔跑就气喘吁吁的青蓝,抬眼,望着她,摇了摇头。
当瞥见青蓝怀中抱着一大堆未曾浣洗过的衣裳时,不免心疼略微皱眉,看来又有将军府中下人将分内活都交给随她一并囚禁祠堂面壁思过的青蓝。
“青蓝,何事这般惊慌?”停下弹奏一半的曲子,夏璎珞并未点破青蓝怀抱衣裳之事。
并未使力,竟是一个拖拉动作,叫青蓝怀中紧抱住的多件衣裳给拉下,任其散落一地,也不去捡拾,青蓝望着眼前这个依旧镇定自若的新夫人,欲言又止:“夫人,你愿意再见到将军吗?”
再见震远大将军?夏璎珞不明就已端望着眼前青蓝,不知她突然说出这番话是何用意。
“青蓝,府中又出什么大事了?”
见与不见,对现时的她又有何分别?
“夫人,今夜说不定是夫人亲近将军最佳时机。”
难不成有人情愿一辈子老死在这个终日不见天日的阴森祠堂中?
今夜?与她有何干系?
看来影儿还是不明白,出不出的去这座偏僻院落,根本不是她这个新夫人所能决定,一切的一切,全部掌控在震远大将军手中,不是么?
不消片刻,院外响起了纷杂脚步声。
进入院中诸多丫环手中,全部捧着绫罗绸缎织锦而成的精致衣裙,与价值连城的珠钗首饰……
震远将军府:前厅,锦华轩:
“妾身参见夫君。”盈盈福身,恭敬参拜。
自进入英气多于奢华的硕大厅堂,正眼都不瞧威严端坐于主位上的震远大将军纳兰夜,反倒是震远大将军左手边的紫夜,让夏璎珞欣喜不已:“紫夜,我们又见面了。”紫夜,要夏璎珞将震远大将军忽视透彻。
一根弦,既不是过于紧绷,也不可过于松懈,要知道先前的剑拔弩张与挑衅,汇成了此时此刻的温婉与忽视。
紫夜见到夏璎珞,欢愉眨眨眼,妖娆嗓音间夹杂着浓浓宠溺与激赏:“璎珞,你好吗?”
气愤到恨不能将夏璎珞那张雍容华贵娇颜拧下,却依旧面带疏离浅笑的震远大将军,冷着一双眼,不动声色来回穿梭在新夫人与好友身上,不发一言,惟有紧握的双拳,显露了他丝丝除淡漠以外的别样情绪。
明知道夏璎珞这般热络的唤着自己,肯定会引起好友震远大将军不快,但紫夜还是将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对夏璎珞这位震远将军府新夫人的任性,给予最大包容。
看来,稍后他得找震远大将军谈一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