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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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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慢悠悠地过了两个月,妈妈的咳嗽越来越厉害。我为了照顾妈妈,不怎么在安臣家过夜了。母亲对安臣的态度也一直不好不坏的。
“妈,你不是说没什么大问题吗?怎么反而越来越咳呢?咱们再去趟医院吧!”
“不用了,没什么事,喉咙不舒服咳几下,没事的。”
“怎么没事呢?妈……”
“妈没事,真的没事,咳……别担心妈妈。”
我无语可说,妈妈讳疾忌医到这种程度了。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把妈妈劝到医院去。我想到了安臣,也在只能让安臣来试下说服妈去医院了。
给安臣打了电话,让他下班过来家里吃饭,随便劝下妈妈明天去看下医生,突然就听咚的一声,像是什么摔地上了。跟安臣说了再见,马上跑回客厅,却见妈妈躺在地上,痛苦地咬着嘴唇,脸上的汗水直流,“妈,妈,妈你怎么啦?妈……”我慌了,跑过去,扶起妈妈到沙发上坐下。
“药,快拿药!”妈妈一边强忍着疼痛,一边手指着抽屉。
我慌乱地跑过去打开抽屉,里面有三四个小药瓶,这是妈妈吃的药,我马上全部拿到妈妈跟前:“是哪些?要多少?”
母亲自己抖着手来拿,我赶紧打开,倒了几颗出来,妈妈挑了三四颗往嘴巴里送,我站起来给她倒水。母亲艰难地吃过药后又能在那咬着嘴巴强忍着疼痛有半小时左右。我就一直那么抱着她,感受着她的痛苦,眼泪卟嗤卟嗤地掉下来,“妈……妈……你怎么啦?”无助的感觉再次来袭……
母亲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我也哭得累了,母女俩就那样抱在一样。
“兰,妈妈没多少日子了。妈妈走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妈……你会没事的。”我哭着。
“妈妈是肺癌,没得治了。”
不,怎么可能?妈妈的身体一直很好的啊,怎么会得这种病?“妈,是不是检查出错了,怎么可能呢?”
“是真的。医生已经给我下了判决书了,死刑!缓刑三个月。”妈妈脸色苍白,淡淡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活了这么几十年,已经对生死看淡了。死没什么好怕的。是人都有一死,我也没什么遗憾的了。”母亲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你现在也找到了你值得托付的人,妈妈也没什么牵挂了。”
“妈……”
“别告诉安臣,别给他负担。妈妈走也走得安心。”妈妈给我提了要求。
我抱着妈妈不肯松手,似乎一放手就会不见了一样。
日子变成了灰色,每天醒来都是跑到妈妈房间去看到她平安醒来才算安心。然后就担心着哪一天就再也听不见妈妈的声音,再也看不到妈妈煮的早餐,再也没有妈妈在我晚归的时候帮我留的调光灯……
我坚决要做化疗,想尽量跟死神抢时间,几乎都推掉了安臣的约会把时间都留给了妈妈。妈妈对于我的坚持也不再反对,开始做化疗后,妈妈开始脱发,到后来都不敢梳头了。在做了一个月的化疗后,妈妈不再听我的话,不肯再去医院,她说她想在家里安安静静地等待死亡,而不想把时间花在医院里。
难道就这样等死?我不甘心。可是母亲的态度不容置疑。每天看着她被疼痛折磨得在在床上滚来滚去,我只有哭的份。
某日下午,妈妈睡着了。我帮她关上房门,搬了张凳子到阳台上,倒了杯清茶,坐在那里晒晒太阳,心里有太多的事,烦躁地拿笔在纸上划圈圈……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我才放下笔跑回客厅拿电话,是安臣。
“喂。”
“兰,你妈妈的病好点了没?”安臣问我。
我听了妈妈的话没有告诉安臣妈妈的病情,只说病了。“不是很好。”
“我马上到你家了,给你妈妈带了点水果。”
“嗯。”我心里烦躁,不想跟他多说。挂了电话,我又坐下,看着天空,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太无常了,人类是多么渺小……
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东西都无果,只是脑袋越来越乱,后来干脆是痛起来,我无奈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强迫自己别想了。
很快门铃响了,是安臣到了吧。开门果然是他,把他让进屋里倒了杯水给他。
“睡着了?”安臣指了下母亲的房间,看到我点头,又问:“到底是什么病?”
我低下头,不争气的泪水又开始涌出。安臣见我这样,起来坐到我旁边把我搂进怀里,“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是安臣来了吗?”母亲的声音传出来,我马上跑过去把门打开,妈妈已经醒了,精神看起来好点了。安臣也跟在后面进来。
“伯母,好点了吗?”
“兰,妈妈想吃水饺,帮妈妈去买碗水饺好吗?”妈妈看着我,渴望地眼光让人无法拒绝。
我虽然有点意外,但也没拒绝,只要妈妈在最后日子里过得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我看了眼安臣,他点下头,我转身出门,拿了钱就往楼下最近的一家水饺店跑过去。
提了水饺往回走的时候,我在楼下碰到了王臻的妻子宋宁宁,看样子她像是在等人,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她等的人是我。
“叶兰,”宋宁宁微微笑着,“能谈谈吗?”
我点点头,不知道她想跟我谈什么。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下,你和老王……是怎么回事?”宋宁宁的话在中间停顿了一下,像是很难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