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坂高]B612小行星》包某人

2、壹

　　【壹】

　　坂本辰马是亲眼看着高杉晋助失去左眼的。
　　天人将领把刀插入眼眶旋转着一点一点地直到把整个球体都挖了出来，他似乎是极享受这凌虐的过程的，带着一种欣赏与惋惜交杂的神情完成了整个步骤。出乎意料的是高杉却咬着下唇，死也没吭出一点声来。虽然坂本后来逃走时看到他身边的长毛地毯都被硬生生抠出一个洞来，自然那是后话了。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与呻吟求饶，极扫兴的那个牛头马面的怪物将利器转头摔在了被麻绳捆住的辰马身上，满含怒火地低声嘟嚷了一句便转身走了。身后的几个随从看着他们二人，原本想要看好戏的兴致也没了，大声踏着脚步扭头跟上，木制的地板被压得吱吱作响。
　　从柄首滴下的粘稠液体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赤红色水泊，辰马不愿去看它，他的大脑甚至自动忽略了那中间的一块灰白色的鲜活的还在冒着热气的肉块。随着门猛的摔上高杉也终于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辰马凭借着自己最后一丝的力气挪动到了他身旁，俯下身子用舌舔舐着那个依旧不断向外冒血的洞口。高杉把头枕在他的膝上像极了一头驯服的幼兽。伤痕累累心疲力倦的被制服的小小幼兽。
　　那是段高杉最不愿想起的记忆，当钢刃最初插入之时他感到了股针扎般的尖锐性刺痛，叫嚣着席卷而来，肆虐了整个眼眶疯狂地侵略，再之后就渐渐地麻木了。无法形容的痛楚以左眼为中心逐渐蔓延了全身。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甚至想到了小时候和辰马他们说笑道今后战死就黄泉再赴，只是或许他们早就忘了这事儿了吧。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窗外射进的橙黄色光束投在了眼脸上于视网膜形成了大小不一的光斑跳跃舞动着。他用手支起身子环视周围，左眼的空洞怪不习惯的偶尔还传来一阵阵钝痛。无论是对焦还是远视都差了很多，他已经失去了半个视界。
　　房门被忽地拉开，老旧的纸门嘎嘎作响，还有些许灰尘从边沿落在了泛黄的榻榻米上，整个小隔间里都散发着一股霉味。高杉皱了皱眉，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后给越来越不足了，长期的战乱使得人民百姓也开始质疑这场战争的必要性，而现今若能找到间屋子住已经是不错了，大家都很辛苦。
　　“啊哈哈哈小晋醒了啊，金时还有假发那俩家伙都很担心你哟。”高杉看着辰马端了碗小米粥一屁股坐在了床沿，挠挠头笑道。别开了视线高杉嗤了一声，“那俩混蛋还不知道在哪亲热着呢。”辰马在床头与墙壁之间的小夹板上叩下了食物，实木与陶瓷笃的一声闷响。他端起了盛满的勺子凑到了高杉的嘴边，“啊——”像是哄小孩子般的好生伺候着。高杉不知怎的就忽然想到了银时当年对他说的那句，说他与辰马都不够坦诚，中间隔了层膜若即若离。那又要如何，像他与蔓子般终日黏在一块儿生怕他人不知道彼此间的关系么。无中生来一股无名火，还绑着绷带的手一挥，指着门说你滚。辰马只是慢慢地放下碗筷，迈着步伐向外走去，啊哈哈哈地过长的身高迫使他在出门时不得不弯腰，刷的一声又被拉上。看着碗里的几粒红豆愈发地来气，小臂一甩容器咣当掉在了地上，碎成几瓣咕噜噜地原地转。

　　你余情未了，你拐入死角。
　　你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