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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那一夜,各种报复与被报复 ...

  •   幕十二·那一夜,各种报复与被报复

      我的脸啊啊啊……

      ————————————————————————————————————————————

      吃过晚饭后,我看着又在躺椅上吞云吐雾的某男人怒道:“我说,你出去活动活动会死啊?”

      我在书房写了一下午的字都快憋死了,他居然还能继续安心宅下去,他行的。

      他此时许是已经适应了这些烟丝,也不怎么咳了,只是那脸色仍不见好。

      他一手抽着烟,一手把玩着手中的一块鸡油黄翡翠雕的玉佩,轻声回道:“你憋不住,你以为我憋得住?可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说完吐了个眼圈儿,蓝雾一片,我也猜摸不透他的心思。

      那块玉佩我倒是有些眼熟,好似在小皇帝身上见过。仔细想想,越发的觉得我的猜测是对的,黄色本来就是帝王色么,鸡油黄更是黄翡翠中的极品,帝王专用也说得。

      可这东西又怎么落在云惊蛰的手里了?

      我想不通,也不想去问,见窗外月明星稀,月桂树轻轻摇晃,树下满庭芬芳,越发的觉得此时不出去走走真对不起自己的身体,于是上前拉拉那人的袖子。

      那人不动。

      我叹口气,这孩子就是不听话啊。

      又伸手,愈挠他痒痒,谁料他竟然大大方方的任我在他身上挠来挠去,最后等我回神的时候,已经跨坐在他身上,十分不成体统的抱着他的腰。于是我知趣儿的赶紧溜下来,都没敢去看他的脸色。

      啧啧,那个小白脸,想来哪怕是被个小姑娘压一下也扛不住吧?

      不过最后我看了看外面风清月高,花团锦簇虽然看不到,但在这种天气里悒悒而行也是一件让人很享受的事儿。索性对他道:“索性不出门,我们就在房子里走走如何?”

      我那日初见这房子,还以为不大,却不想我所见到的不过只是冰山一角,这栋房子与整个后院中的绝大部分建筑都用走廊连接在一起。

      他似乎终究没能架住我的折腾,虽然被我拉扯了起来,但也坏心的把身体的重量往我身上压了压,然后才松开。

      我搀着他慢慢走出去,顺着走廊遛着弯儿,一路遇见不少女官,都是敛衽施礼后让开路,一言一行极尽妍态。云惊蛰走的很慢,轻缓随意。今夜冰轮高挂银光泻地,虽已是入夜,但还能将各处的精致看清楚。

      我东看看西看看,竟与他走的一样快慢。

      与他的谛听院紧邻着的一个院落内满是梨花树,如今正是梨树花开的是借,满园白霜。我虽然说是只与他在走廊里走走,但见到这等精致焉能忍住承诺?

      扯了他的袖子就往那边儿拖去。

      他弹弹我的脑袋,清秀的眉目带着挪揄,问:“你不是说只在上面走走?”

      我只当做没听到,松了他的手一个人在院子里转圈圈,身上时不时的还能落上一片花瓣。

      云惊蛰淡淡的笑着站在那儿看着我玩耍,我偶尔回过头去,都能在他身上发现几个新的花瓣,玄黑轻袍,白色花瓣,月华如水,此情此景,我想这辈子我要再想看到一个比他还要漂亮的男人那可就难了。

      又想,找个英俊的似乎也容易不到哪儿去。

      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但惟独不愿去想那些烦心事,今日只求一乐。

      遛弯回去,自然是洗洗准备睡觉。

      我自然知道今晚我是要和云惊蛰一起睡的,可却不想这人洗个澡就有那么多的事儿,我看着面前的四个女官,四个女官回看着我。我顿时囧,回头去看云惊蛰,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等待遇,先是问我道:“不习惯?”

      我点头。

      “想自己洗?”

      我继续点头,我现在完全可以生活自理好吧,不要真把我当成七八岁的小萝莉。

      他“哦”了一声,然后挥挥手,屏退了女官,然后对我道:“刚刚没跟你说,她们是负责给我洗头发的,现在她们走了,这项重任就交给你了。”

      我顿时骇然,下一瞬就想上去抱住他老人家的腰身哭求,就你那头等身长的头发,俺要折腾到何年何月啊,我错了行了吧?

      那位大爷这时候悠然的脱了最外层的衣裳。

      我见他脱得慢悠悠的,不急不躁,那参杂着金丝织成的段子剪裁出的衣裳最后被他狠狠的丢在了地上,而后,他道:“阿肉,我跟你说了没,我最讨厌的就是黑色。”

      阿肉……我真想青筋直冒,上去揍上这丫的一拳。

      阿肉这个称呼,其实是我多年的外号。

      柔什么的和我是拉不上一点关系,模样是长的爷们了一点,托水心的福,我也当了不少年的男性公敌,但这并不妨碍我有自己的哥们儿。

      一起踢球的哥们啦。

      一起打球的哥们啦。

      一起练拳的师兄弟啦。

      当然,我和他们的关系或许还不错,但也仅仅止步于哥们而已。

      倘若有例外的话,也不过那么一个人吧。

      一个脑袋估计进水了的家伙,或者,色盲?

      后来被这群家伙阿肉阿肉的就开始叫开了,我本以为云惊蛰这小子是不知道这事儿的,孰料此丫的居然在散步回来的路上,看着天上的银月,叹了一声,“阿肉,你说这月亮我怎么看着比咱家的还圆呢?”

      阿肉……

      阿肉……

      去他个阿肉,老子什么时候和你那么熟了!

      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老子的外号的!

      我当然没喊出声,但我相信他一定明白我这眼神的意思。

      他只是微微的笑,用眼神回望我,那眼神中是满载的得意。我这才想起来,该死的,我和他虽然是十分远房的亲戚,但我能听到他云惊蛰的大名,那么显然他对我这个假小子……

      失策是失策!

      刚刚气恼之下都懒得理他,谁想这会子他又得瑟上了。我想,这事儿叔可忍我也不能忍,于是扯起嘴皮子冷笑着对他说:“你想挨揍是不是,你觉得我现在打不过你?我那是不忍心刺激你,虽然变成了萝莉,小爷我照样能把你揍趴下!”

      他挑了挑眉毛,笑道:“我说,是什么给了你说这话的自信,不要以为那天我喝了点酒输给你现在也不是你的对手,就算老子是病秧子,对付你也绰绰有余了!”

      我哼。

      他也哼。

      我突然觉得我们两个还真有点亲戚的模样,这脾气多像啊。倘若那天我俩没有被雷劈,或许我还会和他成为朋友也说不。

      既然如此的话,那让他喊我一声阿肉也没什么吧?我想。

      我这么想,主要妨害是因为他那小脸色,依旧是白,苍白,白的让我想叹气,怕你了好吧。

      当然,我怕的是司马博雍的壳子,不是你云惊蛰。

      这话我当然是不会说的,于是又哼了一声,瞪了那人一眼,自己也脱起衣裳了。

      司马博雍的这谛听院委实巧妙,看上去不大的一个小院子,其实一进入之后就发现廊檐曼回,与四周的院子都是紧密相连的。谛听院中又有一个小院,小院中是一个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建的露天浴池,四周帘纱飘飘,放满了花盆,如今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天上月光倾泻而下,花香四溢,水雾氤氲,这气氛,啧啧。

      就是为了这气氛我也要泡一泡啊,现在跟他斗个什么嘴儿,哪天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在他脸上画个乌龟不就得了?

      我脱,我脱,我继续脱。等到我终于扒拉的只剩下一件小肚兜和一条小亵裤的时候,我瞅了瞅旁边看的很好意思的某人,哼了一声,直接跳入水中。

      入水之后,我畅快的笑笑,心想世人都说那司马博雍是个花国库的银子给自己用,用的一点都不心疼。

      可如今却是他花国库的银子给云惊蛰享受,如此就不知道那位虽无腹黑之名绝对有腹黑之实的亲王大人想起来会不会吐口血啊。

      再之后,我就看着岸上那个人,等了许久都不见他下来,虽然这天气还没蚊子,但他难道不觉得站的时间长了腰疼么?

      岸上的那个人,看上去秀眉敛在一起,微低着头,像是在想着什么。

      我见了反正心里不喜欢,该玩的时候就是要玩,该洗澡的时候就是要洗,等要睡的时候还要去床上乖乖躺平,难道这家伙那么年的拳都白练了,连最基本的都忘了?

      我又想起他那抽烟喝酒的劣习,算了,懒得说他。但还是手一样,一捧水挥洒而出,恰恰好如我所想的那样,淋湿了他的衣服。

      他一怔,似乎回神过来,可却又笑了,只是那眼神,似乎不怎么和悦……

      这眼神让我有了一点预感,一定又发生了什么无比操蛋的事儿了!

      我的预感又一次该死的成功了,他就那么笑着说:“阿肉,你完了,她们忘记留下换洗衣物了。”

      下一瞬,他一脚丫子将我刚刚仍在一旁的衣物一脚丫子踢入水中。

      我顿时,傻眼……

      |我从小到大,虽然很多男人不把我当成女人看待,可那多是他们不知道我性别的时候,像这样在知道我的性别之后还这样用纯爷们的态度对我的人,他算是第二个。

      不过,我喜欢。

      我想,或许我可以拿对待哥们的态度对待他。于是,我更不客气的双手一泼,顿时他整个人都变成了落汤鸡。

      司马博雍家的婢女尚且一言一行落落大方,他这主人自然是不言而喻,这般跟落汤鸡一样出去——嘿嘿,我看你云惊蛰是脱还是不脱。

      |这家伙好歹也是一个爷们,自然不会穿着一件湿漉漉的能看出胸前两点那啥的白色里衣四处乱蹦跶,瞪了我一眼,干脆利落的扯下身上的湿漉漉的衣裳,只穿了一件底裤就下了水。

      我好心提醒他道:“云惊蛰,你等下出水的时候小心露点啊!”

      我提醒他的时候自己也是笑着的,而且还是笑的十分得瑟的。

      丫丫的,也就这时候我庆幸自己是个不带把的了。

      他许是也懒得理我,径自找了一块地方泡着去了。

      我看着他那张脸没过几分钟,就从苍白变成粉白,对自己耍赖拖他下水还是十分得意的,这才像个人不是?

      先前看到这人,如果他头发换换颜色,再来身三件套,我准保把这家伙当成吸血鬼。

      俊的过头了点儿,白的过头了点儿,倒霉的比我还厉害点儿。

      这个世界上想找这么一个倒霉蛋容易吗?所以我打算盯紧他,让他尽量活的时间长点儿,长点儿。

      |人呢,就是不能心软,我一边感慨着一边继续搓揉他那头头发。

      他嗤了一声,嘲讽道:“我可不记得不喜师太你有哪怕一点佛家的慈悲心肠。”

      我此时跟他那头头发较劲还较不过来呢,哪里有空搭理他?直接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道:“还让不让洗?”

      这头发好看吗?反正在水里那是一点都不好看,落入水中,他动一下,头发也动一下,看上去让我有膈应。

      说怕吧,又不是怕,说不怕吧,反正心里又挺不舒服的。我这人吧,向来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那号人,既然对他这头头发有了如此纠结的感情,那就一定要把这纠在一起的地方给解开才行,又想起这人将女官们屏退,想来打的就是让我伺候他的念头,于是自告奋勇道:“我来帮你洗头发吧!”

      云惊蛰这小子也是一个将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还不会反省自身丝毫的主儿,哈了一声,而后一撇手,像打发细菌似地打发我道:“敬谢不敏!”

      他说完这句我本来正打算收回手,毕竟这头发是他的,他不给玩就算了。

      可谁想,他居然道:“来,给我搓背。”

      那么一瞬间,我真的非常想给他屁股上来上一下子,你个死小孩!

      |等终于洗完了,我正犹豫着要怎么出这池子的时候,就见这家伙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了一个铃铛,轻轻一摇,那小铃铛声音清脆异常,没几时便有穿着有长长裙裾款款走来的女官们。

      我见了,自然又是没给那小子好气儿。

      等瞪完了也已经被女官们从头到尾包了一个严实,擦拭着身上和头发上的水分。

      自然么,那小子如今正忙着被人伺候呢,也没空管我有没有怎么样。

      等终于把头发擦的差不多之后,就有女官剥我身上的肚兜,我犹豫了下,索性火速把小肚兜和亵裤,更以我从会自己穿衣服以来的最快速度把这两件套上。等再抬头的时候,发现眼前正呈着女官为我捧来的衣裳,低头一瞧,我的脸黑了一半儿,粉红色的!

      又有女官为我拿来了新鞋子,我一瞧,脸全黑了,还是粉色的!

      给尼姑不穿僧袍僧鞋穿粉色装,这种事儿除了某人还有谁能做得出?于是我狠狠的在心里问候了一下云某人,更是对他怒视。

      云惊蛰你丫的是粉色妹子控啊!

      这一眼却被那小子看了个真切,他似乎觉得我此时的表情还不够让他开怀,于是又加了一句:“雪晶,她要是不肯穿,你就亲自帮她穿戴好。”

      这丫的……他果然拿捏住了我的死穴。

      我恨恨的想,却也只能在和颜悦色的雪晶屈膝帮我穿衣前伸出手拿起衣裳。

      等我终于穿戴好了,那家伙突然道:“妹子就要有妹子的模样么,哈。”

      哈你个大头鬼!

      这声“哈”可真是笑的得意非凡呢!

      不过我又怎是这么容易就服软的人?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道:“王爷也要有王爷的雍容尊贵么,哈!”

      四个人伺候他的头发,两个人帮他更衣,恩,刚刚那两个女官一定看到了他的小鸡鸡,不然他还能穿着湿漉漉的亵裤?于是我的心情那个舒爽啊舒爽。

      晚上,我们两个人并肩躺在他那张大的惊人的寝台上,枕头并着枕头,肩膀并着肩膀,吐槽着对方,我觉得这是我穿越以来过的最开心的一日了。

      他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难干的很。他对此也是怨声连连:“我真想不通那司马博雍怎么不咔嚓给这头发一剪子!”

      “好好的爷们让他自己弄的英气全无,脂粉气一身,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好好的整天穿一身黑,不知道小爷我最喜欢穿一身白啊!”

      “好好的娶了老婆干毛又让她死了,害老子现在还要被相亲!”

      我向来是一个很乖的听众,一边点着头附和着,一边快要笑翻了,尤其是头发和相亲的事儿。

      俺是尼姑不愁嫁人——因为根本就嫁不出去。

      他么,如今千朝掌权的摄政王,又怎能落得了好?谁知道塞进来的王妃是哪家的人,同床不同心什么的……嘿。

      至于头发——

      我拉拉他的头发,打断他的吐槽,认真建议道:“司马博雍没剪,你就不会咔嚓……”

      他冷笑道:“司马博雍爱发如命,谁不知道,要剪也是要找个合适的契机,而且我上次偷偷试了下,剪短了刘海儿上的一点儿,结果你猜怎么着,妈的,没过多长时间就长长了,这头发上透着邪行!”

      我一脸悲痛的看着他,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在我这秃头上偷偷抹香油已经抹了小半个月了,还是没长出一根毛……”

      等悲痛完了,我们彼此看看对方,心想——这个时候还有这么一个倒霉蛋陪着我,真是爽啊!

      想完了,各自笑笑,我还感觉到他捏了一下我的脸,于是回敬。

      我没敢用力,可这小子似乎知道我对他的这病秧子身体有点忌惮,更不想伤了他那脸儿,结果我自然是完败告终,第二日晏起,那小子已经上朝去了,雪晶然看着我,似乎很是惊奇的模样。

      我看着镜子,觉得那王八蛋最好头发长到一不小心就会把他绊倒!摔死算了!

      该死的,我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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