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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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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弄错了,但江时露抓她的时候确确实实是用了灵力。
楚玉白一时忘记自己是只鸟:“松手”
江时露听到小鸟嘎嘎叫,手心稍微松手,凑到跟前与白色小鸟对视。“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放低声音,有着女孩特有的温柔,与往日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模样有些出入。圆圆大大的眼睛里氤氲着笑意,她伸手去摸小鸟的脑袋。
江时露的手对于虎皮来说有些大,伸来的手遮住光线,黑压压一片,和天空中的乌云一样,鸟类最向往自由,一切约束的东西他们都不喜欢。比如手掌、鸟笼、陷阱……等等。
温热指腹即将触摸到头上的羽毛,楚玉白全身羽毛炸开偏头躲避。
大胆,他好歹是仙界有名的玄清仙师,怎么能随便让人摸头。面对再次袭来的手,他对着指尖咬过去。
“哎呀,小不点,你可真凶。”江时露快速抽走,笑着转动手腕强迫他与她对视。
鸟儿的体温比人类偏高一点,空握的手心热度传到羽毛上,身体的温度无法消散,楚玉白脚用力,轻轻把空心拳撑开一点,脚在踏在江时露的中指上。
温热的手心捂得他双脚都热得出汗。
痴儿,念在你没有恶意的份上,饶你一次,下次可以叨破你的手。
江时露以为它要逃走,将它换在左手上调整姿势让它感觉稍微舒服一点。“跟我回家,我养你。”
举在上方的鸟儿低头注视她,江时露清晰看到它皱眉的小模样,下压的眼敛看着像邪恶小鸟,她居然在小鸟的眼里看到了愤怒。
你好呀,愤怒的小鸟。她用指甲盖点点它的喙。
别看小家伙巴掌大小,气息和楚玉白一样大。江时露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笑道了,还别说,真的越看越像,一样的古板。
她再次拿食指逗它。“不要生气啦,给你吃香瓜子。”
凶凶的虎皮眼睛圆起来,缩着脖子,整个身体看起来圆圆滚滚。
江时露:“哼哼,我就知道你喜欢。”
果然和楚玉白一样爱磕瓜子。
她带着小虎皮往房间里走。
飞走的麻雀又重新落在不远处的房梁上,看着地下被抓的新鸟,叽叽喳喳争论起来。
“她抓了新来的,我们抓石头丢她。”麻雀a义愤填膺。
麻雀b拍打翅膀:“我们救不了它的,我们是鸟,没办法和人类斗智斗勇。”
麻雀c惋惜:“希望它能活着。”
麻雀a的声音软软糯糯,它还是刚独立一个月的小宝宝,最喜欢路见不平。“我们快点把消息告诉其他人。麻雀小飞队出发。”
三小只拍拍翅膀飞走了,一时间鸟界传开新消息:谷岭峰的云中小院里住着一个恶魔,身高有九丈,黑发红衣,獠牙鬼面,最喜欢诱拐无知的鸟儿。
百鸟峰的树杈上,白头翁眯着眼睛瞌睡,听到下方树枝上的乌鸦对其他鸟说的话,跺跺脚,咕咕两声插话打断这群打扰他睡觉的小鸟们。“胡说,青峰宗天杰地灵,有仙尊和司马苍坐镇,怎可能会有邪祟出入。”
黑乌鸦嘎嘎叫:“您老长年不出山,一直和仙尊闭关,消息不灵通,我从其他峰的麻雀口中得来的消息,已经有鸟落网了,它们看着那魔头抓了一只虎皮。”
“啧啧,听说那鸟长得可真俊,羽毛油光滑亮,尾羽修长柔顺,头长凤冠,气质高傲,咋一看像一只小凤凰。”黑乌鸦在树枝上擦去喙上的口水叹息道,“可惜了,他只是一只虎皮。可别让魔头知道仙尊的本体是鸟,否则还不叫她惦记上。”
白头翁的睡意都被吓没了,像凤凰的白色虎皮,可不就是仙尊的本体吗?百鸟峰就只有一只白色虎皮,除了仙尊还能有谁。
黑乌鸦用翅膀捂着嘴问身旁一群肥啾。“话说,你们知道仙尊的本体是怎什么鸟吗……”
一群鸟儿凑在一起叽里呱啦,鸟儿听了都头疼。
乌鸦嘴。它非得亲自去看看才放心。白头翁蹭蹭爪子,摆摆尾巴展翅离开。
在云中小院里住了快一个月,楚玉白还是第一次来江时露的闺房,他紧紧抓食指,爪子上发烫。
怎么说呢,给他印象完全不像女子的闺阁。简洁到简陋,红木床上是用统一的内门弟子白色被褥,铜色挂钩将青色轻纱束起,床上的物件一览无余,被子没有叠,堆在床上,床头叠放着书籍。
屋里一个柜子可以装下所有的东西,梳妆桌上,铜镜边缘有些模糊,以及主屋的桌上放了一些山下买的瓜果。
没有女子的头饰发簪,也没有手镯玉器。唯一一点女子喜欢的饰品已经全带在江时露的腰间。
他寝殿里光是发带就比她所有的饰品多。没有女子喜欢的熏香脂粉,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木制和屋外飘进来的青草混泥土的凉气。
大概是痴儿刚开智,很多生活上的东西都没有买齐。他猜测她以前是怎么过的,懵懵懂懂的,吃食都是人定期送的。
手里安静的小鸟瞪着圆眼睛四处张望,江时露哈哈一笑:“欢迎来寒舍,你随便看看。”
手心一松,抓着手指的鸟儿也不在屋里乱跑。江时露更加确定它是一只走丢的灵宠。
她往上轻轻一推,手上的鸟儿飞起落在桌子上,桌面平整,它在桌上踮脚跳跃,歪着脑袋看她,又重新飞上她的肩膀。
好亲人,好可爱。
江时露撩裙子坐下,把瓜子倒出来,拨开一颗递到虎皮面前。
服务很周到,带着香气的瓜子有些诱人,楚玉白用爪子拿了一个咬着吃。指甲盖大小的瓜子刚好和脚爪一样大。
身体缩小,瓜子变大吃得更香。
碎屑掉落在黑色的发丝上,它用翅膀扇去,飞到桌子上吃。江时露很有耐心,看着吃完一个又给剥了一个,接二连三吃了五个,她就不给了。
江时露:“你好可爱哦,我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吗?”
思索一番,她的目光落在虎皮纯白的羽毛上。“叫……小白吧。”
楚玉白:“……”
又是小白,他有一瞬间感觉被知晓身份。江时露的大脑袋搭在桌上的手臂上,笑看着他,大眼睛含笑安静,和往日外面的活泼上蹿下跳有些不同。
是人都有两面性,人前人后有所不同也正常。楚玉白想了想还是为她的服务道谢。
“谢谢你的款待。”
“啾”房间里响起悦耳的鸟叫声,江时露突然撑起膝盖,脑袋凑近,楚玉白啾得一声要飞走,迎面再次被收抓住。尖锐的喙咬在食指上,听到女子因疼痛倒吸口气的声音,楚玉白心软了,嘴下松力,他看到白皙修长的手上留了两道深深凹陷发红的洞。
下嘴重了,楚玉白低头怜惜舔了舔。
亲人懂事的鸟儿谁不爱的,看着小白安静缩在手心里,活脱脱就是暖心小可爱,她在小脑袋上亲了一口。
原本聪明活泼的虎皮突然呆滞,呆愣两面后立刻拍翅膀呼呼响,活脱脱是一只古代版的直升机。
恶俗的痴儿,他要煽动光她面前的空气,让她尝尝窒息的滋味。
空气是没办法煽走,反倒他累了一身汗。
羽毛上的绒毛在空中飞起,落在江时露的鼻子前,细小的绒毛吸入,江时露连打了喷嚏。
“阿嚏、阿嚏”
桌上的鸟儿满意飞上房梁,低着脑袋得意看着。
该,让她随便乱亲。
外面的雨有些消停,江时露把房屋门关上,拿了院子里唯一的一把雨伞出去。后院外传来敲打声,一盏茶功夫,她拿着一段青竹回来。衣摆末端被打湿沾了泥。衣袖上也湿了一片。
她把青竹堆在屋门口,进屋子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干净白色的衣服。也不上房间里还有另一个生物的存在,脱下衣服抛在旁边的凳子上。’
楚玉白在房梁上看着她忙活,意识到她要干什么的时候,立刻转过身去。布料划过肌肤,丝滑的声音在传入耳边,他局促跺跺发热的脚,伸翅膀活动僵硬的爪子,一根根整理胸前的羽毛。
江时露穿好衣服,看房梁上乖乖站着的鸟儿,勾唇一笑,去门口收拾竹子。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有些急切,“宿主,你打算什么时候修仙。”
至今为止,她就认真修炼了一周,它真的很急,恨不能江时露能第二天就突破大能,找出黑化之人。
“明天,明天,我就开始修仙。”她把竹叶摘下丢下台阶。雨水斑驳了竹叶,涟漪中映出屋檐上白色长喙白头翁。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系统的声音突然消停,空中落下一道响彻云霄的雷鸣。江时露脸颊肉颤抖,身体不受控制僵硬站起。
“我给小鸟做个站架,今晚就修炼。”
楚玉白听着江时露的自言自语若有所思。一切看着都很正常,但拿到灵力他绝对不会看错的,他得回去告诉师兄,或许他只是说对了一半。
江时露的院子里没有斧头,大概是有人怕她误伤,连日常用的剪刀和刀都没有。她只好去找楚玉白,修仙之人常备剑器,借一把用用。
推开楚玉白的房门,屋里没有人房间里。
去哪儿了?
她退出去,看到刚才还安静待在屋里的鸟儿飞出去。
糟糕,忘记关门了。她拿起墙脚的油纸伞追了出去。
脆绿色的树林里闪过一道白色身影,后山下有一条蜿蜒小河,谷岭峰不常来人,此处更是悄无人烟。江时露一路跟着小鸟,见它飞向河边不见踪影。鞋上沾了黄泥,她去河边洗鞋,拨开密集的草丛看到银发散落在河边。
楚玉白胸口红了一片,倒在地上昏迷不行。
江时露:“……”
很好,她又捡到他了。
她把人拉上岸,手按在他的胸口上。
“系统,你不是要灵力吗?来吸他的灵力。”
系统:“我去,你疯了吗?”
江时露:“先说好,只吸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