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暮白首》拿捏这只猪

36、评判

　　第三十六章 评判
　　林暮成杀红了眼，他带来的人全死了。他握着剑的手都在发抖，索性扯下布条把剑缠绕在手里。
　　林暮成一步步走到殿外，禁军一步步退到阶下，竟无人敢上前。
　　此时，傅平攻破南门，镇北军势如破竹，禁军已弃甲投降。
　　镇北军这一战，名扬天下！
　　血染长阶，腥气弥漫。
　　傅平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林暮成身侧，赞赏地道：“多亏了你。”
　　“无妨。”林暮成累急了，只淡淡的没什么劲地说道。
　　“快去休息吧，后边的事我会处理。”傅平拍着林暮成的肩膀道。
　　“好。”
　　夜风将殿内的烛光吹得明明灭灭，摇曳的烛影照着两个人。
　　明渊不答重渊的话，默不作声的低了低头又很快扬起。
　　沉寂片刻，重渊的声音又响起：“明渊，大错已铸，回头是岸，我不会杀你，父皇要我立誓无论你做错任何事我都会留你一命，保你一生富贵平安，只是忱安的事，你必须要付出代价。”
　　重渊愿意留明渊一命，全当是还了从前救他落水的那份真情。
　　“原来你也不在乎他。”明渊轻笑。
　　重渊坦白：“父皇于我，只有君臣情分，去母留子，我的母妃何尝不是他杀的？我六岁为储，至今已二十二岁，我的母妃是何模样我甚至都不记得了，可我不能杀他，他错了一辈子，也错过了两个至亲，他的一生都在愧疚中活着，这都是他该受的。”
　　“你故意让我监国，便是知道我一定会杀了他，你借我的手报了仇，你比我高明。”明渊了然道：“既如此，忱安的账，你清算便是。”
　　“他如今恢复了记忆，我倒希望他什么也想不起来…可我又怕他因为想不起来而怨我…”重渊抿紧了唇线，心下不快。
　　明渊暗道，一向冷如冰山的人也会有情感吗？转而又说：“帝王最怕深情，我劝你还是不要陷入情爱中，而忱安纵使恢复记忆，终生都会有头晕之症，或疼得急或痛得慢，一点一点折磨他的精气，直到他死。”话毕，他狂笑起来。
　　“那你就生受这份罪吧。”重渊打了明渊一巴掌，厉声道：“傅平，把人带下去。”
　　“主子。”傅平从门外进来行礼。
　　“往后忱安受罪一分，他就痛两分，别让他轻易地死了。”
　　“是。”傅平应完押着明渊出去。
　　明渊甩开傅平：“老子能走，拿开你的脏手！”明渊迈步离去，傅平招呼几个人看押着，自己又在门外守着。
　　重渊算到了明渊会谋反，也算到了他会弑君，他深怨皇帝是真，阻止明渊弑君也是真，哪怕他从小在皇帝这里没有得到过一丝父子之情，他不愿背负弑君之罪也不愿明渊替他弑君，他怨他但他不能恨他，不仅仅因为他是太子，更多的是因为孔孟之道，孝义之道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事来。
　　身为储君，放在第一位的从来不是仇恨，而是天下臣民。
　　重渊瞧了一眼床榻上的皇帝，才见他的手里像捏着什么，随即他眸子一沉将傅平唤了进来。
　　傅平将皇帝的身子轻轻地挪到了一侧，如重渊所料，他在软榻下的暗格里找到了遗诏和玉玺。
　　傅平又将皇帝放归原位，跪下道：“殿下，请御揽诏书吧。”
　　“好。”
　　重渊平复了心绪，把遗诏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