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不告而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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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家跑的玉奇这时脑中出现的却是无数个以前听说过的狗血镜头，苦衷，误会，伤害，决裂一一上演，直到进到家门看到已经坐在桌边吃着粥的扎乌尔。
“大哥...粥凉了吧，我再去热热。”看见扎乌尔一个人默默在家里吃着冷掉的粥，之前的想象全都像气泡一样‘噗’的消失不见，只是赶紧上前端过碗进到厨房里。
身后的扎乌尔也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而那个礼物，因为节日已过，两人那天又实在有些不愉快，所以玉奇只是把它放在扎乌尔的床头，并没有亲自交到对方手里。
打开包装的扎乌尔看到里面的礼物，那穿在一起的虎鲨的牙和一看就知的玉奇的鳞片，不由的苦笑了一声，“这小家伙...怎么办才好啊... ”
之后的日子，几乎每隔几个月扎乌尔就要消失一晚，消失之后的一天就会和这天一样阴阳怪气，而且时间有越来越长的趋势，开始只是一晚，后来是一天，到两年后的这天已经上升到3天了。
玉奇不是没有旁敲侧击的询问过，甚至有几次还想过跟踪，只是都以失败告结，因为扎乌尔这消失的根本没有什么规律，跟踪也是白搭，还引得师父一番告诫。
对于师父的这种情况玉奇不是没有丝毫的难过，就算再乐天，对于扎乌尔这种举动他还是很在意的，毕竟他真的是把这个男人当做在这世界唯一的亲人在对待。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虽然不能说已经能够洞察大哥的内心，可也能算了解他的为人，那是个表面冷酷，不与人轻易交心，把温柔都藏在坚冰之下的男人，他似乎对于真心对他好的人没有丝毫抵抗力，却对陌生人出乎常人的防备。
他一定是以前受到过暗算或者是伤害！没经历过但是听多看多了的玉奇还是有一些这方面的见解的。
只要看他对自己和利昊的亲近与对其他邻居的疏远就能知道，利昊也私下里跟玉奇赞美过扎乌尔老师是基本没有藏私的在教导，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老师，这世界的武者除非是有血亲关系或者关门弟子，否则对自己的学生都会留下一两手后招不予教导，也许是怕他们将来会有和自己刀剑相向的一天？而那些被藏起来的要点，学生们并不是毫无知觉，只是通常这已经成了惯例，大家都心知肚明罢了。
但扎乌尔却不同，他是真的在一心一意，倾囊相授的，从最开始的气息流转，到后来怎样改变身体组织结构的运作，玉奇和扎乌尔可以说是在他手中一天天成长起来的。
渐渐的他心中以前真正的师父和兄弟们的位置被这个男人所替代，再加上他还是救了自己两次的恩人。
所以对于这个亲人，玉奇是有多的数不清的复杂感情的。
在他的心目中，扎乌尔亦师，亦父，亦兄，除了这些，对于消失后虚弱的扎乌尔，他还感到心痛不舍与...一种无法言语的感情，对于他对自己的行踪始终缄默不语的哀伤，实际这种隐瞒，理智上他能理解，感情上却又不能接受，所以时不时的，玉奇就会被这种情绪所困扰纠结。
‘只是他消失的时间间隔好像是越来越短了，怎么跟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一次一样，不过人家那一次还有规律可循，他呢，时间是间隔长点，但毫无规律啊...’玉奇本还以为他大哥有啥这世界特有的病症，专门去问过医生，结果是医生是听的一头雾水，只称连病症都不清楚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
这两天他要选择一年以后成年礼的日子，所以玉奇就是在和利昊找城中最好的佳忧给他们定一个好日子，本来这事是应该扎乌尔来帮忙安排的，可这天他却说找利叔有事商量，反而让成年没多久的利昊代替自己。
玉奇这天还是很高兴的，虽然还是不时的担心大哥的状态，可毕竟自己就快要成年，脱离一直是鱼尾的状态了，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次一别，就几乎是永别。
“你非要这样？现在就走？！”利叔是惊讶的，慌张的，但又有些隐隐的心知肚明——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来的那么突然，那么快。
他从以前就有这种小昊的师父呆不长的预感，就像为他弟弟准备后路似的，每一件小事都显出他不会长久住下去的打算，每几句话里就隐含着希望自己在他走后好好照顾玉奇的愿望与请求，他不遗余力教导利昊，工作所得保证小屋日常开销，甚至连玉奇成人后的人鱼礼（相当于娶媳妇的聘礼）都准备好了。
“恩，我有重要的事，玉奇就拜托你照顾了。”扎乌尔说完把手中一样物事递了过去，“这两把剑你保存着，等他们武有所成再拿出来。”
“你还会回来吗？起码玉奇成人...”利叔本以为他是真有什么难言要事处理，也许一年半载就能回来，可看他直直愁过来不言自明的带着些恳切的眼神和交代，这意思似乎是要一去不回...
一时利叔又是猜想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或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时间天马行空的各种可能都浮现在他脑海，最后还是没有多问的叹口气道，
“放心，玉奇这孩子这么听话，我很是喜欢，一定会像亲生的一样对待的，那..你多保重。”千言万语还是化作一声祝福，利叔站在小屋门口看着扎乌尔背上不大的包裹，最后环视了一圈屋内，向自己道一声珍重，甩手不再留恋，不再回头的渐行渐远后也再次叹息一声，转身向自己家行去。
“玉奇，珍重，不见。”只有这声隐约的叹息像一滴墨汁飘散在浩瀚大海，谁都没有闻见。
满心欢喜采购归来的玉奇本以为家里没人是师傅有事还没回来，谁知在自己精心装饰的窗户上看到一张纸条：
玉奇，
师傅去完成最初的任务，之后要继续流浪，你和利叔好好生活，后会无期。
看完纸条，玉奇无疑感觉自己被美杜莎的眼睛看中，半天回过神一下串出房门，望着已经几乎无人的街道，心中是慌乱，是无措，是空茫，还有被抛弃的委屈与怨怼。
半天他才想起什么似的快速游动起来，眨眼功夫就来到利昊门前死劲敲门呐喊：“利叔！利叔你开门！师傅不见了！”
刚敲了两下门就打开了，利叔一脸早就知道你要来的表情，
“进来吧，你大哥临走前来过，你还没吃饭吧？进来我们边吃边说。”利叔本就对玉奇充满了喜爱，现在再加上悲悯，所以语气异常的温柔。
“怎么能慢慢说，你快说他往哪走了？我去追他！”玉奇整个人都急的完全变回了一只炸了毛的猫，秋天的蚱蜢般的不时回头看着，好像扎乌尔才刚走出去不远，多望两眼就能望见似的。
“玉奇，听我说，他一早你们出门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的去向，而且他应该是早就要走，他...有苦衷。”听到这几句话，玉奇一下子安静下来，哦了一声往家走去，根本听不见身后人又说了什么。
才落寞的走了几步，身后就一个人轻抚他的背脊，一只大手把他的头按向旁边，那里是一个宽厚的肩膀。
“利昊...”
“我的肩膀借你靠。”
...
这天晚上利昊陪着玉奇吃饭看书，直到很晚才离开，期间并没有多说什么安慰的话，但他的贴心举动却让玉奇很是宽慰，这时他才发现利昊已经长这么高这么壮了，也才真正感到除了扎乌尔有这么一个兄弟真好。
直到第二天早上，伤心失意又担心了一晚的玉奇才真正梦见了周公，但这一觉也并没有睡的多安稳，中午不到就被噩梦惊醒。
抹一把脸，玉奇爬起来穿好衣服，愣愣的盯着挂在床头的虽然改过一次但还是已经小的穿不下的鱼尾装，那是扎乌尔最初给自己买的鱼尾装....
停了一下，玉奇又拿出那张简短的纸条，突然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最初的任务？那把匕首？！”他翻了一遍装匕首的盒子，果然不见了匕首的踪影，觉得有希望找回大哥的人鱼又一次快速的游去找利叔父子。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扎乌尔早就想到他可能会去神使那找自己，所以已经跟利叔交代他去神殿的日期不定，如果玉奇发现这点要去找他也是白费力气。
终于泄了气的玉奇这回彻底的死了心，只是后悔自己没有刻苦练功和钻研，如果他能再勤奋点，把以前修行的方法和现在的结合，也许就能继续使用以前的一些小法术，追踪术等，现在也不会这么无措了。
所以他暗自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的练武为以后找寻大哥打好基础。
也是扎乌尔想得周到，不只把修炼要领都一一详述，还把之后的重点和容易忽略的细节都尽数刻在练武场地对面的屋墙上，当初玉奇还嫌他是多此一举，现在每每练完武却都要擦拭一番，甚至还在这侧面墙壁外护上了鱼泡膜以为保护。
玉奇每天练完都会默念自己成年时间，对着那面墙龇牙咧嘴一番道：“我们妖精报恩是很执着的，你等着！”然后在墙上的一角画上离那一天还剩多少天，以此倒计时勉励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不告而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