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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南珩得知剧情操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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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内外】
消息如惊雷般炸响整个宫廷。
皇帝闻讯疾驰而来，龙颜震怒，周身散发的寒意几乎将空气冻结。他目光如淬毒的利箭，直刺跪在地上、面无人色的高妃：
“高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毒害皇后？朕看你们高家是活腻了！”
高妃涕泪交流，拼命叩首，额间瞬间一片红肿：“陛下明鉴！臣妾冤枉！臣妾便是有一万个胆子，也绝不敢谋害皇后姐姐啊！这糕点……这糕点臣妾也不知为何会有毒啊！”
就在此时，高妃身后的宫女芸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向前跪爬几步，重重磕头，声音尖利而清晰：
“陛下！是奴婢！是奴婢恨皇后娘娘屡次打压我家娘娘和七殿下，心怀怨愤，趁人不备在糕点中掺了剧毒！此事全系奴婢一人所为，与我家娘娘绝无干系！奴婢认罪伏诛！”
皇帝气极反笑，连声道：“好！好一个忠心护主的奴才！竟敢做出如此株连九族的大逆之事！来人！将这贱婢立刻拖出去，乱棍打死！”
“芸儿！芸儿！”高妃凄厉哭喊，想要扑过去，却被内侍死死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心腹被粗暴地拖走，眼中尽是绝望与崩溃。
皇帝犹不解恨，冰冷的目光再次落在高妃身上：“高妃管教宫人无方，纵容恶奴行凶，难辞其咎！即日起，褫夺封号，禁足寿康宫三年！非死不得出！给朕滚下去！”
恰在此时，太医战战兢兢地出来禀报，声音充满了惶恐：“陛……陛下，臣等无能……娘娘所中之毒毒性极为霸道，虽发现及时，已全力施救，但……但毒素已侵入心脉……只怕……只怕娘娘凤体，撑不过今夜了……”
“废物！一群废物！”皇帝勃然大怒，一脚踹翻身旁的香炉，炉灰四溅，如同他此刻焚心般的焦灼与无力。
内殿传来玉容皇后气若游丝，却清晰无比的请求：
“陛下……臣妾……怕是时日无多了……求陛下……将鸿儿……召进宫来……臣妾……有话……要对鸿儿说……”
皇帝心如刀绞，红着眼眶，嘶声吼道：“传朕旨意！快马加鞭！立刻召楚归鸿进宫！快——！”
…………
【千羽王府 ·门前】
马蹄声碎，楚归鸿刚至府门，早已等候在外的王公公便急迎上来，面色惶然：“世子！您可算回来了！皇后娘娘急召，您快随杂家进宫吧！”
楚归鸿心头一紧，边快步随行边急问：“王公公，我姑母……她不是……何时回来的？”
王公公压低声线，语气带着后怕与惋惜：“约莫正午时分自行回宫的。可谁知……午后在御花园，娘娘用了高妃娘娘送来的点心，就……就中毒了！”
“什么？”楚归鸿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再也顾不得细问，夺过侍从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朝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为什么？明明已经离开了！为什么还会回来？）
【凤仪宫·内殿】
殿内弥漫着浓郁的药味与一种不祥的死寂。楚归鸿几乎是踉跄着扑到凤榻前，看着那个昨日还在现代街头对他温柔微笑的至亲，此刻却面色青灰，气息奄奄，他的心如同被生生撕裂。
“姑母！” 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玉容皇后似有所感，艰难地睁开眼，看到是他，涣散的目光凝聚起最后一丝清明与温柔。她用尽力气，抬起冰冷的手，紧紧握住他的，声音微弱却清晰得如同刻印：
“鸿儿……姑母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的鸿儿，做得很好，很棒……”
她喘息着，眼中是看透一切的释然与深深的怜惜：“但……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抗衡……楚家……能有你一人挣脱出去，已是万幸……”
“姑母只盼你……日后与璃儿……相守一生，平安喜乐……便好……” 她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带着最后的恳求与告诫，“切勿……切勿被仇恨心魔所困……莫要……迁怒无辜……答应姑母……好不好？”
看着姑母眼中那直至生命尽头仍为他燃烧的担忧与关爱，无边的痛楚与无力感几乎将楚归鸿淹没。他喉头哽咽，泪水夺眶而出，重重叩首在榻前，从齿缝间挤出破碎的承诺：“鸿儿……答应您……”
听到这声保证，玉容皇后仿佛了却了最后的心事，唇角勉强牵起一丝极淡、极安详的弧度，那支撑着她的最后一点力气终于消散，紧握着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
“姑母，姑母——！” 楚归鸿的悲嚎响彻殿宇，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宫道·对峙】
楚归鸿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那座吞噬了他至亲的宫殿的。他失魂落魄地走在漫长的宫道上，脑海中反复嘶吼着那个无解的问题：（为什么？明明已经避开了！为什么天道还要将姑母拉回来？为什么父亲、姑母……楚家的人就非死不可！）
“楚归鸿！”
一声低喝自身后响起。南珩疾步追上前，拦在他面前，眼中是同样的痛苦与无法理解的愤怒：“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下毒之事绝非我母妃所为！那个非要置母后于死地，嫁祸高家，逼得你不得不再次……再次施法重启时间线的人，到底是谁？”
楚归鸿猛地抬头，赤红的双眼望向那朱红的高墙，望向那片看似澄澈，实则冷酷无情的苍穹，声音嘶哑，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是谁？是这头顶上的天！”
南珩瞳孔骤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上写满了荒谬与难以置信：“天？只手遮天？是……父皇？” 他只能想到那个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
“不！不是陛下！” 楚归鸿猛地转回头，目光如炬，几乎要焚穿南珩的灵魂，“是这苍穹之上！是那无形无质，却编写了我们所有人悲剧的‘剧情天道’！是它要姑母死！是它要楚家亡！”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这该死的剧情就非得让我姑母去死不可！为什么！” 楚归鸿积压的所有愤怒、委屈与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一步上前，狠狠将南珩按在冰冷的宫墙上，死死揪住他的衣领，额角青筋暴起，像一头濒临疯狂的困兽，“为了成全你那所谓的美强惨人生？打脸、反转？就非得用我楚家满门的鲜血来铺路？我们已经一退再退！甚至逃到了另一个世界！可它还是不放过！为了圆这个该死的剧情，为了让我恨你，它还是把我姑母拉回来走这过场！为什么！南珩，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怒吼着，手上力道收紧，杀意汹涌，几乎要将眼前之人扼毙。然而，姑母那句“莫要迁怒无辜”的遗言如同冰水浇下，让他猛地松开了手。
南珩顺着宫墙滑落，剧烈地咳嗽着，脸上已无半分血色。楚归鸿崩溃下倾泻而出的巨大信息——天道、剧情、重启、被操控的命运——如同滔天巨浪，将他固有的世界观冲击得支离破碎，一时竟无法思考。
楚归鸿看着他茫然无措的样子，眼中疯狂稍退，只余下冰冷的决绝。他俯视着南珩，一字一句，如同最后的审判：
“南珩，你，我可以放过。但高相——必须死！”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走向宫外。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充满了孤绝与肃杀。
（如果楚家注定要成为这剧情的垫脚石……那么，所有依附于这剧情、助纣为虐的帮凶，一个也别想逃！都得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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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内室】
南珩心神俱震，浑浑噩噩间，下意识走到了母妃的宫殿。尚未通传，内室隐约传来的争执声便如冰锥般刺入他耳中。
是高相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
“长蓉！你需明白，玉容皇后活着一日，你便永无登上后位之望！珩儿也永远只能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与那至尊之位无缘！所以，她必须死！为了高家，也为了你们母子的前程！”
高妃的声音带着哭腔与挣扎：“可……可芸儿是我自幼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她对高家、对妹妹何其忠心！兄长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啊！”
“忠心？” 高相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与功利，“空有忠心有何用？伴你身边多年，却不能为你出谋划策，争得盛宠，反倒累你心慈手软！所幸她最后还算识趣，懂得替你担下罪责，暂时平息了陛下的猜疑，总算发挥了最后一点用处。”
“兄长！并非芸儿不力，是妹妹……是妹妹本就不想争啊！我从未想过要入这深宫……” 高妃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委屈与哀伤。
“长蓉！” 高相厉声打断，语气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这世间，岂能事事如意？你既已无法嫁与心悦之人，入了这宫闱，就该收起那些无用的心思，尽心为高家，也为珩儿筹谋！”
说罢，高相拂袖而去，心中满是愤懑——（懦弱怯善！高家怎么就一连出了两个这等不成器的东西！）
室内，高妃跌坐在地，无声垂泪。她抬头，却看见儿子不知何时已站在门边，脸色苍白如纸。
“珩儿？你……你何时来的？”
南珩缓缓走近，蹲下身，轻声问：“母妃，你心里……很难受，是吗？”
这一问，彻底击溃了高妃的心防。她抓住儿子的手，泪水决堤：“我如何能不难过？我自信从未起过害人之心，皇后中毒那一刻，母妃甚至……甚至以为是皇后自导自演的苦肉计！可她真的快死了……母妃才知道，是你舅舅命小雀暗中下手！芸儿无辜惨死，母妃却连个能恨、能怨的人都找不到！只能恨自己……为何要生在高家，却又多了这许多……无用的良心！”
南珩静静地听着，眼中最后一丝迷茫与动摇被一种冰冷的清明所取代。他反握住母亲冰凉的手，声音低沉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母妃，孩儿从前也不明白。为何无论我如何努力，父皇眼中始终没有我？为何舅舅行事如此极端，从不顾及母妃与我的处境……”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宫墙，望向了某个无形的枷锁。
“但母妃，别再难过了。孩儿……如今知道原因了。”
“孩儿向您保证，定会挣脱这命运的束缚。届时，定让母妃能做自己想做之人，护住自己想护之人。”
说完，南珩毅然起身，离开了寿康宫。他的背影挺直，却带着一种诀别的孤绝。
【七鸾殿】
回到清冷的宫殿，南珩屏退左右。他取出那柄代表皇子身份的长剑，剑身寒光凛冽，映出他决绝的眉眼。
（楚归鸿认命了，但他…不会！）
剑锋横过脖颈，一道刺目的血红骤然喷洒而出，染红了高墙白壁。
【千羽王府 ·兵器架前】
楚归鸿正凝神挑选着兵刃，弓箭、长剑……每一件都承载着他复仇的决意。
突然——
周遭的景象毫无征兆地开始扭曲、震荡！熟悉的剥离感再次袭来，时间的洪流开始疯狂倒卷！
“怎么回事？！” 楚归鸿愕然环顾，
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划过脑海——
“南珩？他怎么死了！难道……”
楚归鸿望向皇宫，周围混乱扭曲的环境，如同他纷乱的思绪，他不明白，南珩剧情里拥有大好人生，登临帝位的结局，他回溯时间…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