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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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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荷是头猪!”
我正在卧室里睡得畅快呢,呼哧呼哧地打着鼾儿正不亦乐乎,门外冷不防冒出的沧海一声吼切切实实把我吓一跳。这一下完全把我跳醒了,心里纳闷哪个挨千刀的大清早在大喊大叫制造噪音啊,还把我是头猪的秘密都曝露出来了!
我无奈地伸懒腰,把眉头皱成了面粉团似的抗议:“哪家小孩在外面乱吵瞎嚷?快一边玩耍去!”然后我动作优雅地翻身准备再续跟周公的约会。
“哎呀我怎会有这么一个伤风败俗的女儿哪!二十四年前我怎么不狠心一点掐死你哪!太阳公公都晒干你屁股了还在蒙头大睡哪……”一听到这串抑扬顿挫的优美排比我就知道是我含辛茹苦的母亲大人了,她的文学造诣又更上一层楼了,真不容易啊她。
我终于投降,揉揉迷糊的眼睛问:“几点钟了?”
老妈更加激动,在门外蹦蹦跳跳大嚷道:“都七点三十分了我都买菜回来了……”之后的话我再也听不见,或者是我再也顾不上细听了——我早已从床上跳下来,换衣服、梳头发、收拾东西……动作敏捷得像经过专业训练的女特务,和刚才吸了毒似的迷糊自己俨然判若两人。
七点三十分了,天哪。上帝保佑,千万不要迟到!
阿门。
我大汗淋漓像刚到伊拉克打了一仗似的赶到公司,偷看一下于晨送给我的CASIO手表:七点五十八分零四十秒。我终于如释负重地长吁一口气,心里窃喜原来自己真可以去特种部队……当队长。
我轻轻拭去脸上的汗水,脸上像捡了钱似的露出灿烂的笑容,极优雅地回到位子上。旁边的馒头满脸堆笑地讨好道:“荷花,这么迟肯定是塞车吧?赶路归赶路可是一定要小心哦!”
“……当然,当然。”我皮笑肉不笑的活像脸部肌肉在抽筋,没好气地敷衍这位虔诚的追求者。唉,头脑简单但四肢也不见得发达的馒头先生真让人汗颜,我跟他说过N次我家就住在离公司几百米远的地方,怎么他仍然认为我是坐车来上班?即使自行车也是一种车,可是我家近到连这种车我都不需要骑……我真是搞不懂他是馒头还是猪头了。
“荷花,进来我的办公室一下。”顶头上司于浩在叫我。“好……的。”我心虚地回答着,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似的忐忑不安。天哪,他该不是认为我经常晚到于是想炒了我鱿鱼杀一儆百?可是晚到不等于迟到更不等于没到啊。我边走边在心里酿造了一千个拒炒的理由,七上八下地站在于浩的面前,有点像临被枪毙的死囚。
“坐下啊,站在这儿瞪着我干吗?”大概见我一副咸鱼瞪眼的样子很好笑,于浩笑了,露出了洁白好看的牙齿。应该是用高露洁吧,我心里想。一个大男人拥有一副如此漂亮光洁的牙齿是极易引起公愤的,记得于晨第一次来找我见到于浩后便咬牙切齿恨恨地说,哪一天一定要找个杀手把你上司毙了牙齿拔下来喂狗。当时我还直纳闷怎么对白这么熟悉,后来终于恍然大悟记起了这是出自刘德华的《与龙共舞》只是主语换了而已。然而我拍拍于晨的肩膀以示抚慰,并说,算了呗,狗不吃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