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过不相识》晒门大人

48、四十八 脱离苦海

　　当陈默和Wilson手牵着手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真是深刻的感受到什么叫有人欢喜有人愁。看来Wilson已经成功的把陈默追到手了，这两人甜蜜的样子又让我想到那个该死的蛔虫，气得我牙痒痒。
　　陈默的表现还是看不太出来有什么情绪，我也始终没问过她到底怎么想。可是她和刺儿做朋友已经3年多了，刺儿也没少带张三李四的在陈默面前腻歪，我想，大概陈默受的刺激也够了，也想通了吧。
　　“刺儿，这是你让我拟的合同。”Wilson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
　　“什么合同？”我问。
　　“我们店的合同呀，亲兄弟都要明算账，当初你入股的时候不清不楚的，现在生意也上了轨道，拟份正式的合同既是给你那8万块有了个保障，也好让你的家人放心。”
　　想不到平时没个正经的刺儿做起生意还是很认真的。
　　“谢了啊，Wilson，晚上请你吃饭。”
　　“不了，晚上我和陈默有节目了。”
　　Wilson笑着望向陈默。
　　“没关系，一起吃吧。”陈默开口。
　　“哎，算了算了，不打搅你们两个二人世界了。”刺儿摆摆手，又转过头冲我说：“对了丫头，今晚不用陪那小毛孩吧，你陪姐姐吃饭去。”
　　陈默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她究竟在想什么？

　　晚饭，路边摊。
　　“我跟你说，就是路边摊的食物才最正宗，你这丫头不懂。你看这牛肉粉丝，多棒。”
　　“是吗？”我怀疑。
　　“哎呀，擦什么勺子啊！这么讲究干什么？吃！”
　　刺儿夺过我的勺子就放进了碗里，我无奈只好吃……
　　“我父母都是医生，从小就不吃路边摊的。”
　　“那生活多无趣呀！对了，你父母是医生你怎么不考医学院？”
　　“我喜欢画画嘛，而且也多少受了卫扬的影响，才决定考中国美院的。”
　　“说起来，你跟那小毛孩到底怎么了？”
　　刺儿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忘向我八卦一下。
　　“闹着呢，耗着呢。”
　　“你们两个好的时候整天腻歪着看得我都肉麻，不好的时候闹的天翻地覆。你不知道，这几年姐姐我听你诉苦看你哭，耳朵眼睛有多遭罪！”刺儿打趣。
　　“朋友要来干嘛的，不就是相互利用的嘛。”
　　“哟，丫头学的嘴利了呀。那这回又是什么事？”
　　“还不就是那件事，她就是不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哎，我现在天天睡客厅。”
　　“睡客厅？哈哈，这招好，看得到吃不到馋死她。”
　　天呐，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呢……
　　“别说我的事了，说说陈默的事吧。”
　　“陈默怎么了，不挺好的嘛。”
　　“刺儿，我认识你也3年多了，你什么人我知道。对朋友比对自己都好，永远就关心我们的事，你自己的事呢？”
　　“怎么又扯到我头上了，刚才不是说陈默吗？”
　　“你的事就是陈默的事。”
　　刺儿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我知道是时候和她谈谈陈默的事了。
　　“陈默喜欢你喜欢的这么明显，你不会看不出来。”
　　“丫头，我早就说过了，我这个人是不适合谈恋爱的。”
　　刺儿的回答让我有些吃惊，我以为她还会像以前那样说“她喜欢我是她的事情”或者“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之类的。没想到刺儿会这么说，她这么说就代表她也是在乎陈默的，是吗？
　　“我知道，陈默也知道，叫你谈恋爱好像会杀了你一样……所以陈默才会选择跟你做朋友，只有当你的朋友你才会对她好。”
　　“你了解我，陈默一直掩饰的很好，我没有理由拒绝她。”
　　“但是你也是知道她的用意的。”
　　“丫头，别说了，人家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何必提这些呢？”
　　“就是因为她有男朋友了，我才觉得是时候说清楚。刺儿，尽管陈默和Wilson在一起了，可是她看你的眼神……你难道看不出来？”
　　“陈默是我的朋友，她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作为朋友我只想尽力帮她解脱。如今她自己也在尝试接受Wilson，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只会把她当朋友，这是不会变的事实。所以，丫头，你作为陈默的朋友，应该祝福她和Wilson才对，不是吗？”
　　“但是陈默这是在逼自己，我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有什么不对？难道她要让自己一辈子跟在我旁边？Wilson人不错，我相信陈默会想通的。”
　　“刺儿，陈默真的很爱你，你跟我说次实话，你爱她吗？”
　　“我不会爱任何人。”
　　久久的沉默，大家都是成年人，经历过这么多事，有些话不必说穿……说这句话的刺儿，大概和“失去了爱的能力”的小易一样，都有抹不去的伤痕在心里。

　　晚饭后我往回走去，路过“沉默”的时候看见了陈默。
　　“陈默？”
　　“怎么关门了？”
　　“我和刺儿去吃饭的所以提前关门了。什么事？”
　　“刺儿呢？”
　　“她回家了，你找她？”
　　陈默眼里有些落寞，没有说话。
　　“对了，你不是和Wilson在一起吗？”
　　“我说我有些不舒服……”
　　我隐约觉得事情不对，“你到底怎么了？”
　　陈默抬起头，眼里是泪光闪闪。“叶辰，我还爱刺儿，我想找她说清楚。”

　　真是一个多事的夜晚。
　　我拿出钥匙打开“沉默”的门，倒了两杯咖啡。
　　“Wilson想吻我。”陈默喝了一口，幽幽的说。“但是我推开了他，我脑子里想的是刺儿。”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叶辰，我们大四了，我不能一辈子都呆在杭州，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就要回重庆去了，带着对刺儿的爱离开，我做不到。”
　　所以Wilson就是陈默用来忘记刺儿的工具……我猜想的不错。
　　“陈默，这件事已经这么久了，无论别人怎么劝，你要想从对刺儿的爱里走出来还是得靠自己。Wilson是个好人，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帮你忘掉刺儿，但至少他对你是真心的。你自己也在尝试接受他不是吗？”
　　“不，不关Wilson的事。他对我很好，我也会跟他交往下去。他说等我毕业了就和我一起回重庆，在那里开一家律师事务所，我答应他了。”
　　“你答应他了？那你还在想什么？”
　　“我想在我毕业之前跟刺儿说清楚，告诉她我爱她，尽管我得不到她的爱，可是我也要让她知道。”陈默的声音哽咽。
　　“可是……陈默，你知道那样的话，你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知道，我不在乎。我都要走了，以后也未必能再见到她……”

　　我没有再劝她，有时候说出来就是一种解脱，埋在心里只能让自己更加放不下。陈默这么些年默默的跟在刺儿身边，到了现在我不知道爱的成分还剩多少，可能更多的是习惯，习惯爱她的感觉。可是我不是陈默，我只能站在朋友的立场上祝福她，希望她早日脱离“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