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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迟来的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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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小易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妈妈已经将灵堂重新布置。遗像上多了一朵黑色的布花，带着两条黑色的布裹着相片上侧两角向下垂着。两边立着两个烛台点着白色的蜡烛，中间放着几盘贡品还有一个香炉，上面插满了长短不一的香，可见已经有不少人前来吊唁过了。灵堂下方放了一个火盆，妈妈正在往里面放着冥纸冥钱。
“阿姨，我来吧。”
小易接过妈妈手里的纸钱，跪在火盆前。
“小易，阿姨一直觉得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可是这件事你怎么做的这么随意？外婆的灵堂要我这个外人来布置，纸钱还要我这个外人来送，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妈妈边说边流泪，我扶着她轻抚她的背安慰着她。而小易，始终盯着眼前的火盆，机械的给里面送着纸钱，没有表情，我不知道妈妈看到又要怎么想。
“妈，已经很晚了，你去休息休息吧。我陪小易看着，你放心吧。”
好不容易哄着送走了妈妈，我回到小易旁边，拿过一沓纸钱学着她的样子跪了下来。
“你妈妈走了吗？”
“恩，她去舅舅家休息了。”
“那你呢？”
“我陪你。”
小易闻声站了起来，点起一支烟靠在墙边。
“辰辰，你过的好吗？”
“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小易说。
我不知道这句话的可信度。
“对了，你已经毕业了吧，工作了吗？”
“我读了研究生。”
小易的成绩还是那么好。
“你戴眼镜了。”
“是啊。”小易吸了一口烟，“你呢？还画画吗？”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
“你忘了？小时候你很喜欢画画。”
是呀，那时候我特别喜欢拿小易当模特。原来不过都是些记忆罢了，我还以为小易一直在关注我……
“恩，我考上了中国美院。”
“是吗？”小易又吸了一口烟，不再说话。
原来我们还是没有话题要聊，尽管小易已经承认我长大了，还是不愿和我多说话吗？烟雾缭绕，小易的脸若隐若现。那个躲在烟雾下舔舐自己伤口的可怜的小易，烟，真的能带走她的悲伤吗？
烟……
“小易。”
“恩？”
“教我吸烟吧。”
小易微微一笑。
“为什么？”
“我发过誓，在19岁那年要抽一支烟，现在已经晚了一年了。”我说。
“为什么是19岁？”
“你还记得你带我去参加你高考的庆祝吗？我第一次看见你吸烟，那年你19岁。”
小易的脸上没有惊讶，她微微仰起头，眯着眼睛看着我，长长的舒出一口烟气。
“辰辰，我已经不是19岁前的那个小易了。你如果还记得玄武湖边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就应该知道。”
“我知道，我不在乎。”
玄武湖边，小易说她被人伤了心，从此不再相信人，从此不再依赖人，从此不信这世上还有固定的感情。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小易一直都是我心中那个小易，在我心里深藏了很久，却从未被遗忘的小易。
小易朝我走来，她没有重新点一支烟，而是将手中已经燃烧一半的烟递到我的嘴边。这上面有小易的吻，我犹豫了。
“怎么？”小易笑着等着我。
我轻轻的含住烟蒂，吸了一口，烟草的味道顿时布满口腔，我不知道怎么控制烟的去向，只觉得它们往鼻子里冲，喉咙里辣辣的，很呛，那种感觉有点像吃寿司时蘸的芥末，刺激的眼里满是泪花。
“咳咳。”
小易看着我笑。“怎么样？”
“很难受。”我还能感觉到喉咙的刺激。
“我教你。”
小易带着迷惑人的笑，又将烟蒂递在我的嘴边，我鬼使神差的又吸了一口。这次，我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去体会，也来不及感受它美妙的感觉，只想快点吐掉嘴里的烟，生怕自己再次被呛到流泪。就在我微微张了口想要舒出烟气时，迎来的竟然是小易的吻……
小易堵住了我的嘴，我始料未及，想要抗拒。但是呛人的烟气还在我的嘴里，我微张的口只能让小易的舌尖更轻易的深入。小易用舌尖将浓浓的烟味遍布我嘴里的各个角落，最后无处可去的烟气只能冲破鼻腔，从鼻子里呼出。
呛人的感觉渐去，只能感觉到淡淡的烟草味，而小易却没有放开我的意思。我不知道自己是习惯了它的味道，还是被小易的吻吻到神魂颠倒，我慢慢闭起眼睛，双手环上了她的脖子。
小易的吻热烈而霸道，强大的占有欲，我甚至能感觉到她脸上邪邪的笑。小易抱着我转过身，将我压在墙上，双手被她紧紧的钳在身后不得动弹。她的吻从我的唇上移开，顺着我的脸颊到脖子，锁骨，最后落在我的胸前……
我感到战栗，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同时我更觉得害怕，我不敢相信短短的几分钟，事情竟然能演变成这样。不行！好像有个声音在我脑子里呼唤，我不能这样！我开始挣扎。小易感觉到我的不悦，但是没有松开我反而吻的更用力，这让我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小易！你放开我！”我大叫。
小易没有理我，取而代之的又是一个霸道的吻，她又堵住了我的嘴。我使劲的摇着头，躲避她的吻。但是没有用，小易就像失去控制一样，不听我的呼救，不管我的挣扎……
“扬……”
这是此时此刻在我混乱的脑子里最清晰的一个名字。
“扬……扬……”我轻轻的呼唤，泪水顺了脸颊流下。
小易身体一僵，顿时停住了动作撑开身体看着我，她的眼里有短暂的疑惑，但是瞬间即逝。
“扬？”她问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不停的抽泣。她松开我的身体，我无力的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你走吧！”
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她。我不想走，小易，不要赶我走。
小易愤怒的将我从地上拉起，她的双手牢牢握住我的双肩，生疼。
“叶辰！你不是想知道烟是什么滋味吗？那你哭什么？”
“我……”
“告诉你，我就是这么学会吸烟的！但是你不行，你不适合吸烟，至少从我这你学不会，你走吧。”小易的声音在颤抖。
什么意思？小易就是这样学会吸烟的？我想起小易曾经说过，她有一个很好的朋友背叛了她，所以她才对南京这个城市没了留念……是那个朋友，那个伤了她的心的人教会她抽烟的吗？
“小易……对不起……”
小易没再理我，重新走回火盆旁跪了下来。我擦干了泪水，整理好衣服，轻轻走出房间。掩上门的瞬间，我似乎看见有透明的液体从小易的眼睛里流出，是我的错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