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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陈家兄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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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粉色小礼服的古牧悦拉着也身穿正装的吴蓬莱,急急在医院的走廊上穿行,今天是伍茴结婚的日子,她要做伴娘,而吴蓬莱也作为兄弟被邀请做义务司机。从清早起陪着大伙玩了一早上的接新娘游戏,一向爱热闹爱整人的她却玩得不甚上心。许是心里头挂着住院的那一对兄妹吧,新娘刚进了夫家门,她便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衣服未换便赶了过来。
“你别急,在我面前这般急,去到他面前却装死相,你说你这又何苦。”吴蓬莱任她拉着走,昨晚一夜赶工程图,清早又早早起来帮忙,他严重缺眠中。
古牧悦唇角微涩,“那人这两天都没睡好,一直在等着这份报告。”自从陈明过醒过来后就没给过她好脸色,若不是陈暖暖的情况有点恶化,他也不可能接受她的帮忙,正是这点,彻底伤了自尊的男人,总憋着一张脸,时时刻刻想着出院。
推开门,右腿左胳膊都打有石膏的男人,背对着门口坐在床沿,定定看向窗外,那僵真的背影坚强而孤僻,即使听到开门的声音也不回望一眼。
古牧悦轻轻顺了顺气,才说道“暖暖的报告出来了。”
转身,消瘦得棱角分明的脸庞,满是急切,“怎么说?”
古牧悦定定看着他,知道隐瞒只会令他更烦躁,“得再做一次手术。”
看着他明显起伏的胸口,一向坚毅的神情,有丝裂缝。生活在他两兄妹身上,落下满是不公与波折,让知情的她满心痛惜。古牧悦眼神偏侧一边,他不会想让她看到他此刻的小脆弱。
“几成把握?”依然冷静的声音,透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音。
古牧悦捕获了那一丝惧意,有点不忍,但依然照实情回答,“五成。”
她出手相助,不是因为爱他,更多的是来自怜悯与愧疚,对暖暖的是怜悯,对他的则是愧疚,若不是因为她,他就不会伤得这么重。
但另一方面,她又不愿意相信,哥哥会下这么重的手,兄妹一场,知道他不是个狠辣的人。
“若不做呢?”木然的声音,已不带任何情绪。
见他转过脸,又再看向窗外,古牧悦心底再次痛缩,如果可以,她多想……。
“容易引发心力衰竭。”艰难地说出口,古牧悦红着眼暗自轻叹,那个总是一脸笑意的小姑娘,声音像黄莺般清脆好听的可人儿,带有先天性心脏病,陈明过还在少教所里头时,她就已做过一次手术,所幸,当时手术成功。怀着兄长付与她的恩情,她长成一个开朗爱笑的小女人。
但前些日子,暖暖的某些症状又再出现,怕再次连累哥哥,她选择不吭声并一个人去到陌生的城市重新来过,只得她一个亲人的陈明过哪里放得下心,便寻了过去,想把人给找回来。结果却遇上了一些难以摆脱的旧面孔,经常逼他依帮傍派,为着身边的人着想,他并没有顺了那些人的心,只是从此,他亦不敢再靠近妹妹及其他人,怕亲人受牵连。
这些,是暖暖说的,因哥哥被打的事,她身心受累,导致旧病复发,再无法照顾哥哥,身上钱也不多,怕哥哥得不到及时医治而落下残缺,慌乱中想到了她的悦悦姐,便瞒着哥哥发了短信。
等古牧悦赶过去,已无法苦撑的小姑娘见了她,激动一阵,话说了一半便倒下了。
“陈明过,情况没那么悲观,刚刚医生也说过,只要暖暖养好身体再动手术,成功率还是可以提高的。”出声的是吴蓬莱,他径直走了过去,在陈明过的对面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经常到星夜喝酒,与他结下的情谊虽然浅淡,却也是朋友一个,所以,这些天来,他都有陪同古牧悦一起探视。
陈明过这时才注意到他身上的正装,“这里有医生,有事就别过来。”
“伍茴的婚礼今天举行,我和悦悦都有到场帮忙,刚好医生打了电话通知出暖暖的报告出来了,你是知道的,以悦悦的急性子,哪会等到明天才过来。”
古牧悦倚在墙边,看那两人交谈。她不能像吴蓬莱那般走过去轻言安慰,那会让他抓狂,一如他醒来后见到她的第一眼,吊着的药水瓶,甚至是床边所有能触及的东西都被他用来当作驱赶她的凶器,一地狼藉中,见她仍不离开,还想要下床来亲自驱赶,见他如些激动,她不得不告诉他暖暖晕倒的事。
那之后,人是安静了下来了,却没有主动跟她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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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打女人会上瘾的。”秦念一边说边帮他绑领带结
“那不是女人,是我妹妹。”当时真的气昏头了才会动手的,那丫头从小到大总是甜甜地叫他哥哥,少有忤逆他的时候,可是她那晚竟然用那么嫌恶的语气跟他说话,简直造反了,还拿念一的事来刺激他,明知道那是他的雷还……。
事后他也很后悔,但,就是拉不下面子跟比自己小的人道歉,更不愿念一跟她过多接触,若那男人婆在中间捣乱,到时害他被念一嫌弃了可不好办。
“我跟悦悦同龄呢,归不归妹妹的行列?”女人不怕死地去撞枪口。
“我可不会跟我妹在床上玩摔跤。”邪恶的语气,垂眸看着身前皱着眉头的女人,手法不怎么纯熟地跟领带缠架。
“你色得很低级。”摔跤?根本就是大石压螃蟹好不好?
“你骂人好单调。”来来去去就那几个词,闷。
秦念一一个用力,把那个刚刚打好的活结往上狠狠勒了勒。
男人一阵呛咳,“咳咳,秦念一,你真想讨打是不是?”
踮高脚脸伸过去,“你来呀,你若敢打下去…啊…”
古牧阳把她提抱起,唇落在她颈窝处狠狠吸吻起来。
“不要,古牧阳,会落下印子的……。”
结果还是留了印,她在镜子前生气地偏过头不再看他,明明知道她的礼服没有领子,遮不住那部位的,打了些遮瑕膏仍掩不去那些痕迹,让她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呀。
古牧阳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出门了,呆会儿,得去参加伍茴的婚宴,本来她是要去做伴娘的,但他偷偷放了点她不欲外传的风声出去,然后人家就打了电话给她,说人数满了,她不用帮忙,到了时间直接去酒店就行。
知道她为好友的婚事一直心存疙瘩,这两天见她有点心烦意乱,若不闹闹她,以着她现在反复不定的情绪会没完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