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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沉醉不知归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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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完颜琴霜安的什么心,让我留在宫中,虽然没发生什么事,但我心里还是毛毛的。
一出宫,回了家我就直奔卧房翻看胤禵给我的信。还好,全都在,但被人看过了,因为我夹在里面的头发不见了。
不是这么简单吧?难道她调虎离山只为看几封情书?无所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她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
我又恢复以往的生活。
整天都在街上晃。有时候看捏泥人都能看一下午。时不时跑到老四家里混饭。
四福晋那拉氏很雍容很大气,有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特质。去老四家,我多数还是去借书。
知道老四和十四不对盘,所以我也想借机拉拉关系,他们毕竟还是亲兄弟,我真的不想十四以后被老四压制。
老样子,混到天黑透了我才回家。
进了府门,看见大家的神色都有点不对,看着我好像很同情的样子。
不是完颜琴霜要对付我吧?想了一下,立即转身,我还是去老四家借住一晚比较好。
“侧福晋,十四爷回来了,正在房里等你。”
什么!胤禵回来了?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撞开房门,我看见胤禵正在房里绕圈子:“找到福晋没有?!快,再去找。”他的火气好像很大。
扶住门框,我呼哧呼哧喘。“胤禵。”他猛地回头。一把抱住我。
“颖,颖,我想你,我想你。”他呢喃着,火一样灼热的吻不停落在我额头、眼睛、面颊上,最后吻住我的唇,尽情吸吮。伸手勾住他颈子,我醉倒在他的激情里。
幸福生活正式开始。
“阿颖,我们满洲旧俗,你得给我绣个荷包。”抱我坐在膝上,胤禵对着我耳朵吹气。这小子,越来越会调情了。“哎呀,我不会绣花啦。我给你做件衣服好不好?”别提荷包这茬了。“不行,荷包也要,衣服也要,以后我只穿你做的衣服。”“那我还不得累死。你要什么样儿的荷包?我找淑玲要个样子去。”“我今儿进宫去找她要。对了,过几天我没事,带你去郊外庄子上骑马。”好啊好啊,自从十四回来,我就再没出过门了。
勾着胤禵的颈子,我想起了遇上陈近南的事。告诉他吗?
“胤禵,我跟你说个事儿。”还是要说,事无不可对人言是我的态度。
“是不是你有了?我要做阿玛了?”他的脸上有极度的喜悦。
“不是啊,拜托,我才十六岁,我还不要生孩子。对了,你们这里能避孕吗?”这才是个严重的问题,这时代医疗水平落后得很,十六岁的身体尚未发育完全,别让我出师未捷身先死才是。
“为什么?额娘想抱孙子了。我想要你给我生个儿子。”他期盼地看着我。
给他扫扫盲吧。“大哥,现下妹妹我才十六岁,你不是想让我生个孩子然后壮烈牺牲吧?没娘的孩子可是会很可怜的,而且能不能生下来还不知道咧。”
“你胡说什么。你要不想生那也由你,让我好好疼你两年再说。”他仍旧笑嘻嘻的。
“对不起,胤禵,我知道你们皇家对子嗣看得很重。要不,你去那边?”还是别为难他也别为难自己。“我知道七出之条,要不,你再纳几个妾好了。”不是我大方,实在是不想冒险。
“不,我说过我只要你一个,没关系,我可以等。皇阿玛和额娘那里有我。别担心。”紧紧抱我一下,他的笑容却让我心里愈加不安。
就这样,跟他胡混一下,我又忘记说陈近南的事了。
“福晋,十四爷让奴才把帐薄子拿过来给你看。”他上朝去了。管家赵顺儿给我抱来一摞子帐本。“这府里的事,十四爷吩咐下去了,让您当家。”什么?不要,我才不要管家。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要拿来烦我。我经手的数据动辄上千万,十四那么点小小家当还是让别人管去吧。
“这家,以前是谁在管?”
“回福晋,就是奴才。”赵顺儿恭恭敬敬的。
“那以后还是你管吧,只是月底把帐薄拿来我看就行。对了,这些现在就留下吧,我看完再还给你。”不管也得有个谱,不然入不敷出这人可就丢大了。
坐在书房里,理了一下午。我先把资产负债表做了出来。嗬,十四小子蛮有钱哦,郊外有好几十处固定资产。可惜我没兴趣做生意,不然这小子还是个不错的无形资产。
看着画得明明白白的图表,我嘴都笑歪了。胤禵这个公司还真不错,现在我是老板娘了。职工不少,还全部低薪没有假期。这也太不人道了吧。
“白素,让赵管家来一下。”
吩咐了下去,以后每月每人轮休四天,加薪二成。
“你这么着,可别把这家给折腾跨了。”十四笑吟吟地走进来。
“会吗?难道你不太会赚钱?”我瘪起嘴。“那早知道我还不如嫁给老九呢。他可是出了名的有钱人。”
俯下身,他拉住我的手:“放心吧,赚得再少也能可着你花。怎么?你画的这是什么?”他拿起来细细看。“这资产是什么?银行存款又是什么?”我一把抢过来:“你看不懂的。以后再给你讲。”
“对了,这书房可别让外人进来。这府里保不齐有别的人。你说的话人家才听,我在这家里可没什么威信。”虽然没什么秘密,但是小心点比较好。
“好好好,全依你。”从结了婚他就一直好脾气。
“如果我有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坐在马车上我哼着歌。十四没有骑马,在身边陪着我。
夏天又来了了,再过几天就要例行公事避暑了。可是我不会骑马,十四抽了几天时间带我去庄子上学。
“我说算了吧,我不去了。你带大老婆去吧。”倚在十四怀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省得学起来好麻烦。”所有的穿越女主都拿骑马没辙,我也不会例外吧。
“有我呢。满洲姑娘个个会骑马,别让人家笑你哦。而且以后你才可以跟我到处去玩啊。”我快要被十四的温柔淹死了。“骑着马跑起来跟飞一样哦。”
“少来,我开车都只开40码。我才不要飞。”当年的车在城里老塞车,40码还算快的了。
“开什么车?你老是说些奇怪的话。”他并没多问。我呵呵傻笑着混过去。唉,我要不要告诉他我来自未来呢?算了,小心他像许仙一样被吓出好歹来。
“吁……”马车停住了,我掀开车帘跳下车,哎呀,在车上坐久了,脚一软,跪倒在地。站起来一走,惨了,扭到脚踝了。胤禵抱着我,着急地住屋里跑。
“忍住点痛,啊。我给你揉揉。”看着他蹙着眉头焦急的样子,我没来由地一阵心酸。是什么样的爱,让这样一个血统高贵、俊逸不凡的男人半跪在地上,心痛一只扭伤了的脚?
“胤禵,我会一直一直爱你。直到你不再爱我。”揉揉他的头发,我清清楚楚地说。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再爱你呢。”他头都没抬,继续帮我按摩。
“这一下,马大概骑不成了,怎么办?”他要是很想我骑,那我就好好学。“不过没关系,我不怕痛。”
他站起来,把我抱上床。“怎么骑不成,我抱着你就好了。”走过去关上门。“现在我们来做点比骑马重要的事。”
“不要啊,大白天耶。”我的微弱的抗议被暴力湮灭。
缠绵之后,房内满是甜蜜的味道。
躺在胤禵怀里,我悠悠地问他:“哎,我不去行不行?实在是会很闷耶。”
“不行,因为我一定得去,我不可能把你留在京里的。”他的手真是不老实。甩开。“放心吧,我会陪着你的。你还没去过热河行宫,这次我带你去好好玩玩。”
“切,少来了,热河行宫那不是避暑山庄吗?现在不是还没建好吗?”迷迷糊糊的,我又开始乱说话。
“什么避暑山庄?在外面可别乱说话了,别人会生疑的。”他并不深究,好像他早就知道我跟他不一样似的。
“你不生疑吗?”我还是忍不住,管他会不会尽变历史呢,他要是问我,我一定告诉他。
“不,你就是你,是我的亲亲宝贝。”为什么不问呢?其实在这里,有时候我真想找棵大树,对着树洞说出三百年后的事情啊。
午后,胤禵抱着脚伤未愈的我去看我的马。
“喏,这就是你的马,给它起个名字吧。”一匹很可爱的白色小母马,很像《乱世佳人》上美蓝骑的那一匹。“它很温驯的,你不用怕。”
“我才不会怕,叫什么呢?”我摸摸马头。“我要叫它□□,你说好不好?”
他一头雾水。“什么抠抠?太古怪了吧?”
“夏虫不可语冰。跟你说不清,反正我就叫它□□。”想纪念我的小奇瑞。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真好。吻他一下。让他笑得很幸福。害得旁边的马夫直了眼。
“去把爷的马牵来。”他的脸变得真快,看向马夫的眼冷冷的。
好高的一匹大黑马啊。我伸手去摸。“等一等。”他惊呼出声。黑马大概不喜欢我,一脚踢了过来。抱着我身手敏捷地一跃,踢空了。“这马性子烈,只有我能骑,你可要小心。”他看马的样子怎么那么,宠溺。我噘起嘴:“真讨厌,你怎么可以这样子看一匹马耶。你只能这样看我。”“这是我十二岁那年皇阿玛赏的,那时候它还是匹小马。”他的眼里有着骄傲。皇帝赏的很了不起吗?
他过去跟黑马叽咕了一下。“来,现在你可以摸了。”
“才不稀罕。”搂着他的脖子。“我要回去了,没劲。”
身子一轻,人已经在马上了,他环抱着我坐在黑马上。“驾。”跑起来了,哎呀,慢点。我会怕耶。一阵阵风吹在脸上,我使劲往后缩,想缩到他怀里去。“是不是,像在飞一样。”耳边是他的大笑声。
“我害怕。”我也大声地说。
他纵声大笑,只是抱住我的手紧了一紧,却丝毫不肯停下。“你做了满人的媳妇儿,可不能像汉人女子那般胆小。”
“你是汉人的姑爷,可不能像满人那样大胆。”我不肯示弱,回敬道。
一勒缰绳,黑马立即停下。我止不住前倾,整个人都扑在了马头上。他双手环住我的腰肢,一用力,我们下了马。紧紧抱着我,他的脸在我头发上摩挲。“宝贝儿,你叫我怎么样才能少爱你一点儿啊。”他一声长叹。
在庄子里一连住了七八天,现在我能一个人胆战心惊地骑踏雪(就是那匹悍马)了。小小□□更是不在话下。脚也好了。
“胤禵,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家了?”毕竟出来好多天了。他都不用作事的?“那好吧,我们明天就回去。”倚在他怀里,慢慢走回庄子。
“十四弟好兴致,带着十四弟妹来这里逍遥。把事儿全扔给我们,八哥,九哥,你们说该怎么罚他们?”又是大嗓十。
“你们怎么来了?”一下马,我跑到老十身边问。
风华绝代的老九代答:“我们忙得焦头烂额,老十四居然跑这里躲着,我们当然要来逮他回去。”
老八在一旁微微笑,并不多言。看着他云淡风清的样子,我不禁又失了神。胤禩气质高华到极点,简直就不似人间所有。
胤禵走过来揽住我腰,不动声色地掐我一把,才让我回过神来。
“八哥,九哥,十哥,请厅中叙话。”当先引路。
摒退下人,十四问:“八哥,不知朝中又出了什么大事,让你们老远亲自跑来。”
老八望我一眼,没有说话。
“你们慢慢聊,我下去准备晚膳。”人要识趣不是。
胤禵手一带,我就坐倒在他膝上。“八哥有话请说。”那三人的脸色古怪得紧。任我开放现代,也是羞得老脸通红。“让我起来吧。”我小声说。
“八哥,阿颖和我本是一体,有事不必瞒她。”胤禵重复。
我小声嘀咕:“问题是我对朝廷的事不感兴趣。我天生不具政治敏感性。”
可惜没人理会我。四个八八党的开始商讨军国大事。
固始汗的后代拉藏汗擒杀第司桑结嘉措后,立即向康熙皇帝报告经过,并称六世□□仓央嘉措平素经常化装俗人出游,酗酒好色,不守佛门清规戒律,是桑结嘉措所立的“假□□”。康熙皇帝早已愤于桑结嘉措匿丧不报、勾结准噶尔部等情,此时遂即加封拉藏汗为“翊法恭顺汗”,赐予金印,同时下令将仓央嘉措解送北京处置。
“仓央嘉措,你们说仓央嘉措?解送北京?”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昏昏欲睡的我立即清醒过来。
“你知道仓央嘉措?”老十奇怪的看我。
我浑然不觉有异:“他的情歌很有名的啊。一个把帽子戴在头,一个把辫子甩背后,一个说请你慢慢走,一个说请把步儿留,一个说心儿莫难受,一个说很快会聚首。他的诗歌用白描手法,情真意切,很是感人。”读书时候同寝某女迷他迷得要死,整天在宿舍吟诵该人诗歌,连累我也开始喜欢他。
老八慢悠悠地开口:“此人乃是钦命要犯,十四弟妹万不可造次。这话在这里说说也就是了。”
“压根儿没见最好的,也省得情思萦绕。原来不熟也好,就不会这般颠倒。”轻轻吟起这一首我最喜欢的,拉开十四的手,我站起来。“你们商量事情吧,我先下去了。”
心里不是不感慨的。
世事无常。
当年,谁的想像力会丰富得想到,我终有一天,能有机会见到仓央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