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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二十五章----热闹非凡 ...

  •   希儿已经被掳四天,但清秋阁那边却没有任何消息。无论是曾柔的人脉或司徒长乐的追踪术,还是柳靖斐的“官方力量”都毫无结果。不但曾柔愁眉不展,连一向镇定从容的司徒长乐也开始显出焦虑。倒是柳思霏,除了第一天哭过之外,之后倒不像一般女子般整天哭哭啼啼,而是静坐一旁,不言不语,怔怔出神。只是听到有人从外进来时,眼神中才偶尔露出的神采来。
      这日,曾柔与司徒长乐再次空手而回,两人一时无语,刚靠近前厅。就听见里面人声传来。“爷,嘻嘻,这位爷跟你生得可是一模一样呢!就跟樱儿、兰儿一样。爷,怎么没有听说过你有孪生兄弟?”
      娇媚腻人的声音加上一阵浪笑,不说而知,一定是那对绝色美婢。而她们在此,想必赵伯瑜也就在此间。曾柔与司徒长乐对望一眼,心中厌恶。举步走到厅前,谁知一进去,见到里面的情形,却使曾柔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见里面除了樱兰二婢,以及他们的主人赵伯瑜之外,竟然还有颜明玉主仆,柳靖斐,以及小久。
      赵伯瑜一身天蓝色长衫,一手搂着一个俏婢的纤腰,静静地看着对面的颜明玉,脸上的表情仍然是往常的那样,淡淡的,使人看不出其心中所想。而一身淡紫锦袍的颜明玉,却嘴角含笑,悠然地摇着手中的金边折扇,看着面前的一人两婢。反倒是樱兰二婢,与赵伯瑜调笑的同时,都不忘向颜明玉送去一两个挑逗的眼神,媚态百生。颜明玉不知道是对她们明显的示好视若无睹,还是不近女色,总之面对美人的挑逗,他的神色不变,只是一如以往的保持疏离而客气的笑容,但明显没有半点真心在内。他身后的颜烨,更像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心,目不转睛地盯着厅中间的地上,像是那里有一个比樱兰二婢更吸引的美人一般。
      再看另一边的柳靖斐跟小久,则是另一番景象。两人大眼瞪小眼,各不相让。虽然都是正襟危坐,但全身紧绷,随时有离座一较高下之势。
      而厅中深处,靠窗的角落,柳思霏凭栏倚窗而坐,单手托腮,对身后的一切不闻不问。曾柔对此却最为着紧。她知道柳柳对希儿的喜爱绝不下于自己及司徒长乐。更何况希儿被掳,她一直对此十分自责。虽然柳柳没有再流泪,更如常人般饮食正常,但人却明显消瘦。她这几天都跟柳柳同睡,虽然柳柳表面上好像是睡熟了,但曾柔却知道她根本是夜不成眠,面对日渐憔悴如行尸走肉般的柳柳,叫曾柔如何不担心?!
      她于是提起长衫下摆,抬脚跨过门槛,正要大步向柳柳走去。谁知一只脚刚踏落厅中,耳边就听到:“哎呀,是曾神医回来了。”一道香风随即飘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扑了个满怀!
      怀中的身子柔若无骨,香馥诱人,曾柔低头对上一双如丝媚眼,红润诱人的小嘴在眼前一张一合:“曾神医,奴家……”未待她把话说完,曾柔连忙把她从怀中往外一送,“姑娘,有话站着好说。”
      “嘻嘻,”对方咬着手中丝帕,娇笑道:“兰儿,曾神医果然是君子。你看,他害羞呢?嘻嘻……”曾柔心中唾道,害羞?偶又不是蕾丝边,抱个大美人又如何?正想出言反驳,人影一晃,面前玉人随即变作一双,“嘻嘻,樱儿,你看他哪有半分像害羞的样子?”“兰儿你乱说,他明明就是害羞了。只是戴了人皮面具使然,你不信的话,看看……”樱儿行动比说话来得快,言语间如青葱般的手指就已拂上曾柔的面庞!
      曾柔心中一惊,见她出手,武功竟是不弱,而且自己已失先机,想要躲过实是不易。但她哪里肯让对方轻易得手,抬手往上格去的同时,身子急忙往后退去。
      与此同时,离大门最远的小久与柳靖斐,因视线受阻,从樱兰二婢的背部看去只知其中一人出手攻击曾柔,自然大惊,口中大喊一声:“贱婢好胆!”“柔柔!”的同时,就双双离座,往曾柔身旁掠去。
      说时迟,那时快,话说这边的曾柔的手往上格去,还未碰到对方的手,就听到樱儿嘤咛一声。曾柔借机退后几步,就见樱儿左手托着右手手腕,满额冷汗斜歪在兰儿怀里。再细看其右手,竟似是断了一般,看来是被点了穴。但究竟是谁出手相助?一旁的兰儿连忙出手连点樱儿的手臂几个穴道,但竟然毫不见效,看来是中的独门的点穴手法。
      这时,柳靖斐与小久已经来到曾柔身前,双双站在曾柔与二婢之间。兰儿见胞姐受苦,自己却束手无策,她抬起头,视线越过面前两个男子,望向站在曾柔身后的司徒长乐,开口说道:“这位公子,奴家姐妹与你无怨无仇,何必出手为难?”
      司徒长乐并无回答,只是转头看了看曾柔,轻声问道:“柔,你可无碍?”曾柔闻言转头回道:“我无恙。”话虽然是对自己说的,但曾柔却发现他的双眼并非望向自己。循他若有所思的视线看去,原来他看的竟然是静坐一旁的颜明玉!就见颜明玉摇着折扇,嘴角含笑对她有礼地点了点头,正要还礼,耳边就又听到司徒长乐说道:“没事就好。”曾柔视线回转,看到他那双从来都不带一丝感情的眼中,竟然溢满浓浓的温柔!见此,她心中不由得一悸。
      “请公子高抬贵手,帮奴家姐姐解穴。”一旁的兰儿见司徒长乐毫不理睬,心中怨气大增,但无奈胞姐穴道未解,不便发怒,唯有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如此说道。
      司徒长乐正要说话,柳靖斐就已抢先说道:“赵伯瑜,你就是如此教导下面的人?果然是有怎样的主子,就有怎样的奴才?”
      众人的目光立时齐齐望向未发一言的赵伯瑜。面对众人的目光,赵伯瑜扫了屋内众人一眼,最后视线定在曾柔身上,才开口说道:“曾神医,上次临别,你曾亲口答应赵某,他日与赵某迎宾楼一聚。时过多日,神医恐是贵人事忙,早已忘却此事,故赵某特来登门拜访,厚颜提醒。”说道这里,他收起视线,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樱兰二婢身旁,长臂一伸,把斜倚在兰儿怀中的樱儿搂过怀中。樱儿的小嘴即时撇了撇,眼圈儿也发红起来,嗲声喊了一句:“爷……”
      赵伯瑜黑眸半垂,不知道是在看怀中的人儿,还是别有所思,但口吻却是淡淡的:“至于樱儿,既然柳大人所言,她只不过是一个奴才,一只手又算得上什么?她这是咎由自取,不敢有劳曾神医费心。”
      此言一出,樱兰二婢顿时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兰儿的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但均却不敢有违赵伯瑜的意思,倒是双双转头望向曾柔,一样的楚楚可怜,一样的惹人怜惜。曾柔见此心中甚是不忍,从樱儿脸容看来,就知道一定并不好受。她们毕竟并非大恶之徒,倒是赵伯瑜的话中有话,连讥带讽更为可恶。但无论如何,樱儿所受的苦,足够惩罚她的无礼,曾柔于是举步正要上前查看,却被小久一把拦住:“让我来。”
      小久快步来到樱儿跟前,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针,飞快地连扎几个穴道,就见樱儿脸容立即一展,可见穴道已解。然后他转头对一旁的兰儿说道:“你帮她推血过宫一阵就可。”樱兰二婢连忙谢过。赵伯瑜打了个眼色,兰儿亦随即从他怀中接过樱儿,扶到一旁。
      赵伯瑜朝小久拱手一礼说道:“多谢兄台。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叶言倾。”小久说话间乘机细细地打量对方,但不知道想到什么,眉心微微一皱。
      赵伯瑜听到,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诧异,但仍有礼地说道:“原来是‘白衣秀士’,久仰久仰。”曾柔见到众人还站着,于是说道:“有话大家坐下,慢慢再说不迟。”
      话音刚落,突然一名家仆进来通传,称门外有人,自称要找曾佑。曾柔心中一突,想不到是谁在这时会寻上门来。但既然如今最不想见到的人都已经在此,恐怕再没有任何人更不受欢迎的了,所以也没细问,就吩咐下人,把人带入来再说,又让人重新送上热茶。
      见到众人纷纷落座,曾柔才走到呆坐窗前,对之前的一切视若无睹的柳思霏身旁,柔声叫道:“柳柳……”
      柳思霏闻言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美目先朝四周扫了扫,才对上曾柔的双眼:“没有么?”曾柔知道她问的是希儿,于是摇了摇头。柳思霏眼神一黯,于是又转过头去,望着窗外的一潭湖水,呆呆的不动,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看得曾柔心也揪了。
      抬起手,抚上那瘦削的香肩,触手所及之处是那么纤弱,但最令人心痛的,是没有半分生气,如果不是还有温度,曾柔只怕会怀疑手掌下面的是截木头。柳思霏本性孤傲,与人并不亲近,除曾柔以外,知心的人可以说一个也没有。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她与黄希却是一见投缘。她对希儿可以说是疼到骨子里。曾柔亦感到她是把希儿当作女儿来养,此次希儿被掳,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正要好言相劝几句,“爹、娘、曾世伯、曾伯母……“
      曾柔连忙转身,只见四人在家仆的带领下正走入大厅之中,正是许久不见的父母以及叶孤城夫妇!“爸,妈……”口中叫着,身子跟着迎上前去。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如此想念着父母,眼眶有点发人,鼻子也微酸起来。一把抱住被自己的举动吓得有点呆的老妈,把头埋入老妈的颈窝中。好久没有撒娇了,好怀念。
      “小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的?”老妈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曾柔的身体不由得一僵,本来欲哭的情绪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你现在是男装,这样抱着我成和体统?不要忘记你有客人。”老妈的话有如雷喝,曾柔及时退后几步,撇了撇嘴,才重新端起一副正经八儿的样子说道:“孩儿未能在家侍奉爹娘,还有劳爹娘长途跋涉到此,孩儿实在不孝……”这样够“体统”了吧,还是要当场跪下,扮作痛哭流涕?
      曾子凡举起手阻止了曾柔的演戏,开口说道:“好了。也向你师傅师娘请安吧。”
      曾柔转眼看到父母身后正与小久攀谈的叶孤城夫妇,走前说道:“师傅,师娘,徒儿不孝,未能时常侍奉师傅师母身旁。”哈哈哈,师傅,一定会以为我疯了。
      熟知曾柔本性的叶孤城果然一呆,并无答话,只是狐疑地看着她。“小柔你嫁给我家倾儿,就自然可以长伴师娘身边。”曾柔头皮有点发麻,立即使眼色示意师娘有外人在侧,嘴上却说勉强笑道:“师娘是说让我家小妹嫁给师兄,代我侍奉师傅师娘吧?”眼尾的余光力求不着痕迹地,迅速的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只见柳靖斐似乎要起身离座,走上前来,脸上焦急之情随着她出口的话,随即平静不少。司徒长乐则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厅中某处,似是并无听到他们的对话。而颜明玉就仍然淡定地摇着手中的折扇,晓有兴味地盯着自己。至于赵伯瑜,他的双眼正凝视着自己,不知道是否自己多疑,他似乎知道自己正在看他,在对上自己目光的一刹,唇边微微勾起,眼中更闪过一丝令人费解的光芒,曾柔心中不知为何,突然警铃大作。
      未及多想,曾柔嘴上继续对纪瑛说道:“师娘,我家小妹的事容后再谈。徒儿有点事要先处理。”她顿了一顿再继续说道:“师傅师娘,爹娘,你们路途辛苦了,请先到后堂休息。”
      “且慢。”众人闻言循声望去,只见赵伯瑜从容起身离座,“曾神医,难道不与我等介绍一下?”未待曾柔拒绝,他就已走至众人面前,先朝叶孤城拱手一礼道:“素闻曾神医师承‘玉面华佗’,想必这位就是叶先生。久仰先生大名,在下赵伯瑜。”
      “公子客气。”叶孤城随即还礼,但客气得疏离。赵伯瑜也不以为忤,转而朝曾子凡夫妇说道:“曾先生,曾夫人有礼,我见曾先生气度不凡,且能教出令郎如此人物,想必也是一方宗师。请恕赵某冒昧,敢问先生名讳。“
      曾子凡浅浅一笑,答道:“曾某只是一个普通读书人,哪里是什么宗师?赵公子说笑了。至于曾某的名字,实在不足道也。”
      赵伯瑜双眉一挑,转而说道:“哦?不知先生可曾考取功名?”
      “赵公子,家父等远道而来,车马劳累,今日到此为止,让家父等先行休息,改日再谈。”曾柔未等曾子凡回答就抢先说道。
      一旁的柳靖斐亦走近,先朝曾子凡夫妇行礼,说道:“小侄柳靖斐,见过曾伯父、伯母。”曾子凡夫妇当然并未认出他来,但见人家向自己行礼,亦自然还礼。柳靖斐转身对赵伯瑜说道:“赵公子,曾伯父是否考取功名似与你并无关系。”
      赵伯瑜抬眸望向对方,回道:“赵某只不过是不想错失贤才罢了。柳大人身受朝廷俸禄,难道未曾想过为国举贤?”
      柳靖斐听罢冷哼一声:“曾伯父无心仕途,但他身为羊城书院的山长,桃李满天下,更胜一人入朝。倒是赵二公子,柳某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关心政事。不过奉劝赵公子一句,宗室子弟结党营私,可是罪加一等,玮郡王不但不能保你,更恐怕自身难保。”
      赵伯瑜不慌不忙地说道:“多谢柳大人提醒。只是赵某既非宗室子弟,亦无结党营私。再则,柳大人只凭赵某一句话,就断定赵某结党营私,是否太过武断?原来兵部侍郎就是如此为民请命,赵某受教了。”
      “你……”柳靖斐正要反驳,“请问赵公子与赵子偁赵大人是什么关系?”问话的正是张诗仪。
      赵伯瑜转眼望向张诗仪,恭敬说道:“正是家父。曾夫人与家父乃是旧识?”张诗仪打量了赵伯瑜数眼,边回道:“非也。只是路上听闻赵大人乃是难得的好官,故此一问。”说罢,她转过头去,看着不远处的颜明玉:“那这位可是赵大公子?”
      颜明玉立即离座行礼道:“在下颜明玉,见过曾夫人。”“妈,他是我朋友,跟赵公子并无关系。”曾柔连忙也插话解释道,随便向师傅、师母以及父亲等一一介绍。颜明玉听到,先朝曾柔淡淡一笑,然后才对曾子凡等行礼道:“见过各位。”
      柳靖斐见此,不甘受到冷落,走到曾子凡面前说道:“曾伯父,当年救命之恩小侄至今未忘,请受小侄一拜。”说完就要跪下。
      曾子凡连忙伸手去扶,阻止了对方的下跪,“快快请起。只是柳大人,请恕曾某眼拙,不知道你我何时见过?”
      柳靖斐顺势站起,“当年伯父途经柳村,与令嫒一道救下一溺水小童,即是小侄。伯父当年你我约定等令嫒长大之后,我再上门求亲。今日在此,我柳靖斐恳请伯父,将小柔许配与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二十五章----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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