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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十八章----心乱如麻 ...

  •   小白的到来,使曾柔的脑部终于回复运作。见到小白,原本混乱的心情好像已不能干扰她,此刻的她只想尽快看到小久的信件。伸手把小白抓落,只见它的爪上并无绑着任何书信,取而代之的是它的右爪上紧抓住一片碎布,取下碎布的同时,曾柔留意到它的右爪上赫然有几道伤口,其中一处更是深及筋骨!
      曾柔见此心中不由得大慌,以小白之神勇威武,一般武人是伤它不得的,而它又从来不会主动靠近生人,究竟是何人伤它?虽然受伤至此,但它仍然牢牢抓住那块破布,由此可见这块碎布是十分重要之物。碎布只有巴掌大小,似是从一长衫之上撕下来,但是谁人所撕?小白?还是小久?想到这里,曾柔心中狂跳,眼见白色的碎布之上血迹斑斑,是谁的血?小白的?还是小久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柔,怎么回事?”见到曾柔面色一片苍白,司徒长乐上前一步站在她身边问道。
      “小柔,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为你分忧。”柳靖斐也帮腔劝道。
      曾柔也不答话,只是转头对着仍然站在自己肩上的小白说道,“小白,是小久....小久他...出事了吗?”真的很怕,很怕问出口,声音也不由得抖颤起来。
      小白并不作声,曾柔心中更是大急,“小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只识带回了这破布,小久呢?我写给他的信,你到底送到了没有?”
      小白又怎么会回答?!只见它突然一声长鸣,接着展翅飞上天上,在三人的头顶上不住盘旋低鸣。
      三人连忙抬头望去,就见小白鸣叫三声后,就往西南方面飞去,曾柔立即展开轻功就追。柳靖斐与司徒长乐对望一眼,亦不约而同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追在小白的身后不眠不休地了一日一夜的路,加上半路上柳靖斐买来了马匹,加快了步伐,这日他们来到灃州郊外。
      小白飞到一座茅舍前,不断地低叫长鸣,曾柔一见立即翻身下马,走上前去。只见茅舍十分破落,似是日久失修,久无人住。心急如焚的曾柔顾不了那么多,上前推开紧闭的舍门。“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曾柔立即闪身入内,“小久……”
      屋内一片静寂,并无人影。四处张望,室内别无长物,只是正中出有一简陋的木桌,旁边有两张竹凳。靠墙处的床上,却有一床锦被,细看之下,发觉质料上乘,上面还绣有一对戏水鸳鸯!在简陋的茅屋中,显得特别突兀。如此怪异,实在耐人寻味。
      一直跟在曾柔身后的柳靖斐开口说道,“这屋中摆设虽然简陋,但却十分干净,而且一应用品俱全,说明有人居住。”说话间他伸手摸了摸床上的被铺,“睡在此处的人刚离开不久,被上还有余温。”
      曾柔闻言伸出手去把锦被掀起,一片殷红的血迹撞入眼幕,心中不期然的一惊,手中的锦被随即向床边滑落。“啪”的一声,随着锦被的滑落,一件物件从床内跌落在锦被之上。定神一看,是一圆形的紫色玉佩,这……
      原本伸出去拾的手在半路停了下来,心中极为害怕,不敢,不愿,也不想去确认,如果真的是心中所想那物,那么这床上的血迹……身旁的柳靖斐见她如此,并不知道她心中挣扎,帮她把那玉佩拾起,“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叶?……小柔,你看看,这是否你师兄之物?”说完就把玉佩递到曾柔面前。
      玉佩之上一双粉蝶翩翩起舞,不正是小久从小带在身旁的玉佩?!小久他真的在这里!但他人呢?!这玉佩他从不离身,究竟他发生了什么事?床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所有的问题铺天盖地而来,心中不免大乱。
      “这屋应该有两人居住……”身后传来司徒长乐的声音,曾柔转身看去。司徒长乐入门后并无跟在曾柔身后,而是去了屋后察看,只听到他继续解析道,“屋后的厨房处的碗筷等用具都是双份。”
      两人?一个是小久,那么另外一人是谁?!
      突然司徒长乐沉声说道,“屋外有人……”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小白的鸣叫。“小久……”曾柔一听心中欣喜,立即往屋外冲去,其余两人亦当然跟在后面。
      及至屋外,才发现并非小久。只见小白正以巨喙及利爪不断攻击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女子。那女子虽然手握长剑,招式精奇,但小白却像是不要命地攻击她。它身上屡遭长剑所伤,但那名女子也得不到太多好处,在小白的铁喙以及利爪之下亦受伤频频。看到这一人一鸟两败俱伤的打法,根本让人无从上前制止,曾柔立即出声大喝道,“小白,停下来……这位姑娘,请你也停手……”但一连叫了好几次,场中的情况依旧,这一人一鸟均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姑娘,请停手。”曾柔大急。
      那女子并无停手,只见她招式突然一边,“嚓、嚓、嚓”的一手挥出三剑,招招狠辣,到第三剑时,小白在半空中闪避不及,身上要害中剑,顿时血花飞溅,它身上的羽毛也如雪花般纷纷飘落,晓是它神勇异常亦只能如断线的纸鹞般往下堕落。只见那名女子唇边微勾,提剑对准它坠落的身影就刺!
      “不要……”曾柔见状,没有细想只是本能地跃上前去,背对着那名女子,同时伸手接着半空中坠下的小白。小白体形庞大,曾柔只觉得手上一沉,就抱了个满怀,一阵血腥扑面而来,同时感觉到手上粘粘稠稠的液体,滑过手缝一滴滴的往下滴,不看而知,那些液体是它的血。它不住的低鸣,有点有气无力,但仍然双眼圆睁,狠狠地盯着曾柔身后。曾柔见此,鼻头不由得一酸,连忙从怀中取出丹药,塞入它的口中。
      同时,身后传来剑击之声。曾柔这时才惊觉自己是背对对方的剑尖的。抱着小白转过身去,眼前的却是两道高大的背影。一路上不对盘的两人,竟然背对着她比肩而立,把曾柔护得密不透风。曾柔看不到前面的情况,只是听到柳靖斐首先开口说道,
      “ 姑娘,请停手。”
      “何方贼人?擅闯我家不说,还放任这畜牲行凶伤人?!”
      她的家?!曾柔一听,立即推开挡在身前的两人。他们让开少许,让曾柔从两人之间走上前来,但仍然像是左右护法般紧护着她。曾柔并无暇顾及这些,她怀抱小白,不便施礼,但仍然朝对方略略点了一下头,稍表友好,“这位姑娘,先前若有有冒犯之处,请恕罪。姑娘身上的伤,在下会帮姑娘治疗,并且保证不会留有任何疤痕。但是敢问姑娘,可识得叶言倾?”
      还未等到回答,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于眼前闪过,曾柔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两把声音同时响起,“小心!”眼前再度一花,接着腰上一紧,就被抱离开去。
      定过神来一看,才发现自己被司徒长乐护在怀里,而柳靖斐却赫然站在自己刚才位置上。另一边厢,那位姑娘则消失在茅舍的门后。曾柔没有去探究个中因由,只是抬步追了进去。柳靖斐与司徒长乐互望了一眼也双双追了过去。
      曾柔再度进入屋内,只见那名女子只是呆呆地站在床前。正想走近细问,冷不防对方突然转过身来,剑指曾柔,恨声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究竟把叶言倾带到哪里?若有半句虚言,休怪我心狠手辣?!”
      听她如此说来,证明她至少认识小久,而小久也确实曾经在这里逗留,“姑娘,你误会了,叶言倾是我的师兄,我们到此是为了寻他。但我们进来时,这屋内就已经空无一人。我正想请问姑娘,师兄他现在身在何处?”
      那女子闻言一怔,见曾柔眼神诚恳并无半分虚假,亦无回答,只是转身对着床铺蹲下,伸手抚着那锦被上的鸳鸯,似是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没有理由……他根本就……”接着她伸手抚上床上的那摊血迹,身体更是明显一震。
      一旁的曾柔心急道,“这位姑娘,师兄他是否有可能,只是外出……”话还未说完,就见对方突然站起,“不可能!”
      怎会不可能?!他又不是瘫痪。“此话怎讲?”
      “他绝不可能……不辞而别。”
      “敢问姑娘是……”
      “你若真是言倾的师弟,理应叫我一声‘嫂子’!……我俩昨晚刚成亲。”
      什……什么?那么那床上的血迹……曾柔一听倒退两步,却撞上一道温暖结实的胸膛,“小柔,先问清楚。”柳靖斐在她的耳边柔声细道,并伸手紧握着她汗湿的小手。
      曾柔定了定神,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只见她眉目如画,美貌非常,纤侬合度的黑色劲装包裹之下的身材火辣诱人。但既不同于柳柳温柔婉约、我见犹怜的风流体态,又不同于葭儿的那种天生而成的脱俗出尘,她美则美矣,但却带有几分邪魅甚至妖媚。但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她眉宇中显现的愤世嫉俗,小久他喜欢的,就是这类型的女子?……
      正要细问究竟,“敢问这位姑娘,可知道你刚才欲杀之而后快的大雕是谁人所养?”发问的正是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司徒长乐。他此话一出,曾柔心中顿时雪亮,她低头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小白,心中想到,曾柔啊,曾柔,你与小久相识相知多年,他是怎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么?小白虽然只是一只雕,但小久爱它甚于性命,与它情同手足,如果她是他真心喜欢的人,怎么会不认得小白?!又怎么会下如此毒手?!她或许是美貌绝伦,但小久又岂是以貌取人的肤浅小人?你怎么就凭她的一面之词就相信她的说话?
      “哼,这畜牲不是你们所养的吗?”曾柔抬头见到她面色不善地答道。
      “姑娘以前从未见过这大雕?”
      “未曾见过。”
      如果她一直在小久身边,怎么会没有见过小白?那么我近几次让小白送的信,到了哪里?无奈小白不是鹦鹉,并不会回答。曾柔心中不解,但见她神态不似作假,于是又问道,“姑娘既然不认识它,那亦肯定跟它无深仇大恨,但不知道刚才姑娘为何招招狠辣,非要致它于死地不可?”
      对方半眯凤眼,“是它攻击我在先,凭什么我不能杀它?”她顿了顿,转头扫了面前三人一眼,才有转向曾柔冷然地说道,“这里是我家,若你不是言倾的师弟,我何必忍受你对我的一再无礼?你得知我身份后不但没有尊称我一声,还声声质问我。论辈分,我的辈分比你大,你又凭什么质问我?曦-文-师-弟。”
      曾柔一听,心中打了个突,她知道曦文的名字?“你……你知道我?”
      对方冷笑一下,“我不但知道你,更知道你姐姐倾心于言倾。难道就是凭这一点,你就质问于我?!”
      “我……我姐的事,是……是师兄他亲口说的?”曾柔只觉得她问这句话的时候,有两道目光分别从两旁注视着自己,她不敢转头去与其中的一道相对,到底是怕什么,她没有打算去细想,只知道此刻心中有一分苦涩,更有两分期待。
      “若不是言倾告知,请问曦文师弟,你认为我是如何得知?”
      曾柔立时语塞,心中的苦涩不知道为何又多了一分。也是,她一个女子,成亲与否这种关乎名誉的事,何必骗我?何况那床铺上的血,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想到这里,她怔了怔,低语道,“你既然知道我,为何会不认得小白……”
      对方听到,只是淡淡地说道,“原来这就是小白。但如此畜牲,是它无故袭击于我在先,相信言倾知道亦不会怪罪于我。”接着她话锋一转,“家夫不在,我一届女流不宜留客。三位请自便。”说完就向门外走去。
      “慢着……”曾柔心中尚有疑惑未解,见她就此离去,情不自禁地急忙伸出手去拉她。谁知手还没沾上对方的衣角,对方就一剑砍下。幸好曾柔反应及时,连忙缩手。抬头对上对方一双圆睁的杏眼,“有事要说就说,何必拉拉扯扯。”
      曾柔这才发觉一时情急之下忘了男女之礼,连忙道歉,“请问可知师兄现身处何处?”
      “你们在此等候,我自会把人带回。”对方边说边继续往门外走去。
      曾柔追上两步,“我跟你一起去。”
      “不敢有劳。”
      “我只想略尽绵力……”话音未落,对方持剑转身对着曾柔就是一剑。曾柔连忙拔剑自保,眼前人影一闪,就见司徒长乐在自己身前一拦,从容举剑一挡,然后剑招一变,把对方带离曾柔身旁。两人就在小屋之内打了起来。
      但见那名女子招招狠辣非常,明显企图取人性命,但她的武功明显较司徒长乐的为差,反观司徒长乐则是游刃有余,处处占尽先机。就见他忽然招式一变,眼见他的剑尖就要划过对方腹部,曾柔不禁大喊,“司徒长乐,留活口。”司徒长乐闻言硬硬把剑尖从半空中撤回。对方趁此良机,虚晃一招,手中扬起一阵烟雾,就往门外逃去。
      司徒长乐跟柳靖斐怕烟雾有毒,都停步闭气。但曾柔自持自己医术,不想错过机会,冲进烟雾中向前追去。
      “(小)柔……”耳边听到两人呼唤的同时,破空之声随即传来,烟雾中不能见物想避都避不了,只是本能的侧身,只觉得肩上一麻,鼻尖有凉风擦过。如此一来她的去势减慢,待冲出烟雾之后,那名女子早已无影无踪。
      司徒长乐见状也立即快步跟上。柳靖斐也展开轻功上前,走了几步,突然回身走回床铺之前,伸手摸了一摸,只见他双眉略挑,就头也不回地追着两人而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十八章----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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