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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十一章----女儿之身 ...

  •   广州。白云书院。
      “爹,娘,我回来了。”曾柔一踏入书院,就放声大叫。因为不敢面对小久,所以三年多来从未回过广州。
      话音刚落,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就立于曾柔面前。曾柔差点就撞入这人怀中,抬起头来,对上那双记忆中桃花处处飞的桃花眼,嘴角还是勾着一丝坏笑,三年未见,他除了变得更为高大外,整体跟记忆中的形象相比,改变不大。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眼中带着惊喜与激动。曾柔亦呆呆地望着他,那一刻,周围的空间仿佛停止了。
      “你...”
      “你...”两人同时开口,然后都会心地一笑。这时,曾子凡等人已经陆续从内院走了出来。一家人多年未见,自然热闹非凡。暂且按下不表。
      是夜,庭院之内。
      .....“我以为你不在广州呢!”曾柔一边说,一边伸手摘了一朵老爸栽培的菊花,拿在手中把玩着。
      小久一听眼神一黯,过了一阵才回道,“所以,你才会回来?”
      曾柔闻言,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说道,“当然不是!我回来是为了叫曦文去军营保护岳飞父子,无论你在与不在,我都会回来的。”
      小久转过身来,深深地望着曾柔,“当然。我明白。”
      曾柔对他开颜一笑,“明白就好。对了,你近几年来行走江湖,对清秋阁有何认识?”
      小久略略沉思了一阵,才说道,“杀人手段干净利落,从未失手。”
      从未失手?哪为何岳飞父子只是岳云身中剧毒?即使他们认为岳云的剧毒无人能解,那么,岳飞呢?如果柳靖斐所说不假,当日收到信的是岳飞,那么照理说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岳飞。既然目标未死,那么他们就算是失手了。“你有听说过清秋阁的杀手,只是伤人,而不杀人的吗?”
      “未曾听闻。不过,未曾听闻,并不代表从来没有。你问这个,是因为你怀疑岳飞父子这次遇袭,与清秋阁有关?”小久见到曾柔双眉紧皱,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嗯。根据柳靖斐所说,岳元帅遇袭前三日,有收到一封威胁信。对方行事方法,与清秋阁甚为类似。”
      “柳靖斐?你见到他?”小久别的没有听到,只听到“柳靖斐”这三个字,想起当然对方是誓要迎娶曾柔的言词,大为紧张。
      曾柔没有注意到小久言语中的紧张,只是急于了解清秋阁的来龙去脉,“小久,我有无见过柳靖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岳元帅有收到威胁信,三日后就遇袭了。”
      “那么的确像是清秋阁的手法。柳靖斐见到你时,知道你是曾柔吗?”
      “我当时没戴人皮面具,他认出我来,这不重要。你刚才说像是清秋阁惯用的手法,但却不完全是,对吧?”
      “你说得对,手法虽然是类似,但结果却不尽相同。你为什么不戴上人皮面具?”
      天啊,这是什么跟什么?再这样说下去,一定精神分裂!曾柔终于忍受不住,“叶-言-倾,你究竟有没有在认真思考我问你的问题?”
      “当然有。当年你明明答应我不随便脱下人皮面具的,你竟然让柳靖斐认出你来?!”小久越想越气,柔柔你可知道你有多美么?你这个样子出现在那个不坏好意的家伙面前,他怎能不动心?!
      “你...”,这个死人,居然把说话的重点放在这里。曾柔气得直跺脚,“我脱下面具是因为要入营医治云哥哥!”
      一句“云哥哥”无疑更是火上加油,当堂口不择言起来,“噢,我倒忘记了,还有你‘心爱’的云哥哥!治病用的不是手,不是用医术,而是用美色!”
      曾柔听到,也是无名火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的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什么‘与其天涯思君,莫若相忘于江湖’?你根本就是对岳云念念不忘!”
      曾柔一咬牙,亦反击说道,“你不是说过,你并不介意我心中有他?”
      “我介意,我非常介意,我十分介意。我介意到极点了!”小久气得一掌击落石桌,“轰隆”一声,无辜的石桌就此粉身碎骨。
      本来回来遇上小久,曾柔还打算把自己已经顿悟的事情告知,但如此的小久使她觉得陌生,更觉得失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既然你不能心平气和地谈下去,又不想跟你继续吵。我还是先睡了。”说完就转身回房。
      小久连忙上前一把抓住曾柔的手,“柔柔,我....”
      曾柔并无转回头去,背对着小久,低低地叹了一声,“小久,你怎么还是这般孩子气?人家柳靖斐跟你也是一样年纪,处事就比你成熟好多。更不要说跟沉稳内敛的司徒冰山相比了。算了,我连日赶路也累了。先睡了。”说完后就轻轻一挣,就挣脱了小久的手。进了房间。
      其实曾柔也不是有心这样说的,只是不知不觉中就把他与他们作了比较。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久只听到曾柔语中的嫌弃,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没入夜色中。回头走了几步,看到地上一朵菊花,正是刚才曾柔把玩完后,扔在地上的,俯身捡了起来。小心地放入怀内.....
      第二天一早,大家发现小久不辞而别,众人都心中有数,均不多言。曾柔心中有愧,更不敢面对师父师母。叶孤城夫妇倒也大量,认为“儿孙自有儿孙福”,均称不再干涉他们的事情。曾柔松了一口气之余,心中却无由来的感到一阵失落。
      对于让曾曦文去保护岳飞父子一事,曾子凡夫妇都无异议,认为曦文已经快满十六岁,亦应让其出去锻炼一番。加上其武功基础扎实,性格也是沉稳,十分令人放心。而且因为一直以来十分崇拜岳飞父子,所以当曾柔一提出这个要求,他就满口答应。
      于是俩姐弟拜别父母师尊等一起上路。到进入湖南境内后,就分道扬镳,曦文带着曾柔的亲笔信直奔鄂州,而曾柔就朝着杭州的方向而去。

      “滔天浊浪排空来,翻江倒海山为摧。”这就是天下闻名的钱塘江大潮。不过现在重九已过,看潮无望。江水是那么的平静,与大潮时候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望着面前的江水,曾柔心中想的,却是曦文离去时跟她说的话,“姐,师兄待你如何,我无须多讲。你俩之间的事,我亦无权过问。只是,若你无心于他,就放过他吧,不要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他了......”
      原来,在不经意间,我已经伤害了小久。原来即使在胞弟心中,我也是那个抓住他不放的同时,又狠狠地伤害他的人。小久,你当日的不辞而别,是因为心灰意冷,是因为放弃了吗?也好,既然我如此伤你,也是你应该放弃之时,这样对大家都好。小久,容我再三说声,对不起了......
      “救命啊,救人啊。有人落水啦!”一阵惊呼把曾柔从扰乱的思绪中拉回。循声望去,只见江边有一书生打扮的男子在大声狂呼,呼救声正是他发出来的。转头望向江面之上,隐约看见有一个身影在水中不断挣扎,载浮载沉,看样子似乎是一女子。
      走近书生跟前,就听到他与闻声赶来的路人如此说道,“水中的是我贱内,我不懂水性,请各位帮忙相救。”
      一听是已经死会的女人,立时有三分之人的人转头便走。剩下的三分之二的人中,有几人还是有一点儿良心,正准备下水救人,突然,有人指着书生说道,“咦?你不就是住在村尾的张生?”书生连忙点头称是,原本正在脱衣准备下水救人的众人一听,连忙把衣服穿回去,转头便走,于是又走了一半人。曾柔再望望剩下来的几个人,“他们为什么走?”
      刚才认出书生身份的人回道,“张家大嫂泼辣横行,得罪人太多了。”
      曾柔指了指剩下的人说,“那你们呢?”
      那人耸了耸肩,“我们也不识水性。”然后转过头去对着书生说道,“张生,你看,这是天意。我看你准备另外再讨一个娘子好了。”
      曾柔当堂傻眼,这些人的竟然如此毫无人性?!回头再看那个“张家大嫂”,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已无任何挣扎,似快要沉到水底了。一看到这里,曾柔心中已无多想,此时救人要紧,于是纵身一跳,扑通一声就跳入江中。
      游近那人身旁,潜入水中一看。天啊,这-这-这是河马吧?!这妇人的体积差不多是曾柔的三倍大。曾柔游到她身后,伸手绕到她的下巴之下,然后往上一托,就把妇人的头托出水面。那妇人本已有少许昏迷,现在吸入大量的清新空气,立时清醒了不少。一感觉到后面有人,连忙胡乱挣扎,两手乱抓。
      曾柔对此早有准备,一早就避开到安全距离。一手勾着妇人就往岸边游去。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曾柔刚游了几步,脚下突然一紧,竟然遇上了暗流。身体也随之晃了几晃,自然就不能与妇人保持“安全”距离。那妇人感觉到曾柔的晃动,更是慌张,双手到处乱抓之际,竟然被她抓上了一条带子。这带子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条救命稻草,一经抓住,死命抓紧不放手。不但不放,而且还往下拖。
      带子?江水中哪来的带子?话说刚才曾柔救人心切,不但衣服未脱,连肩上所挎的布袋也忘记先行取下。这个布袋,是曾柔按照现代的横挎式女用包包的式样自己缝制的。经久耐用,是居家旅行的必备。而妇人手上的,正是曾柔身上布袋的带子。曾柔现在就十分后悔这个布袋的坚固耐用了。
      被妇人拉着带子往下这一扯,加上脚下暗流,曾柔也不由得被扯进水里,“咕噜,咕噜”,竟然也饮了几口江水!。曾柔大惊,心想,难道救人不成,还要赔上卿卿性命?!于是连忙从布袋中掏出一把小匕首,割断布带。
      布袋一断,曾柔连忙一手拿着布带的另一端,一手划水潜出水面。刚狂吸了几口空气,腰身一紧就被一只庞大的“八爪鱼”紧紧地粘住,动弹不得。原来布带一经割断之际,那妇人感觉到布带突然间一软就惊得马上放手,转身就扑向曾柔。
      此妇人生在现代,一定能为女子田径事业作相当的贡献,她天生神力,直把曾柔抱得喘不过气来。曾柔双手虽然可以活动,但无论怎么掰都掰不开。眼看就要再度跟她沉入水中,突然面前出现一条竹竿。略略一定神望去,只见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艘船,竹竿正是船上的人朝她们递出来的。曾柔也不及细想,突然灵机一动,出手成刀,往妇人后颈一砍。妇人就立即昏了过去。本来死死抱紧曾柔的双手亦软了下来。曾柔见到立刻一边托起她的头部,一边一手抓住那根竹竿,借着对方力度朝船游去。
      好不容易在船家的帮忙下,两人终于上了船。那妇人仍然昏死,直挺挺地躺在甲板之上。曾柔看清楚她的体型后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一听见是她,掉头就走。说她得罪人多恐怕是假借之词罢了。
      曾柔连忙帮她打脉,幸好她体格强健,并无大碍。只要用银针针灸几下,即可醒来。但无奈所有工具及药物都在布袋之内,刚才被她抱紧之时就已经丢掉,现在都不知道所在何处了。回头正想问船家借用几根绣花针。谁知,竟然对上一双大眼!待看清来人相貌,曾柔不禁低呼一声,“是你?!”
      “哦?林-林兄?”那人双眼向曾柔身上一瞄,随即避开,转头对身后的人说道,“颜烨,让人尽快准备好衣物、热茶。”然后往曾柔身前一站,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曾柔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因为衣物尽湿,紧紧地包裹着身体,导致身上曲线尽现,使人一望而知是为女儿之身。而且,她从来不穿肚兜,现在湿衣紧贴身上,似有“露点”的之嫌。她低头一看后,连忙双手抱胸,缩在那人背后,但耳根却已经红透。
      后有两名小婢从舱中走出,想带曾柔入内更衣。曾柔想了一想,开口说道,“两位姑娘,可否先借我几根绣花针以及蜡烛一用?”
      那两位婢女见到曾柔无论面貌及声音均是男声,但体态却是女子,心中也是一惊,狐疑地望着曾柔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那个公子开口吩咐道,“小姐的说话没有听清楚吗?你们一人去拿小姐所需之物,一人去取来衣物先让小姐盖上。”两婢女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立即分头去办事。
      曾柔趁机略略打量了一下这艘船。这才发现原来此船雕栏玉砌装饰华美,似不是一般的客船。现这船正向着岸边那书生的方向驶去,因为是逆流而上,所以行驶的速度极慢。这时那两个婢女再度从舱中走出。曾柔接过婢女递过来的绣花针,放在火上稍作消毒,然后飞快地往那妇人的人中、气海、膻中等几个大穴刺去。很快妇人就悠悠醒了过来。曾柔见此,裹了裹身上刚由婢女披上的大衣,这时身后那人说道,“她既已转醒。小姐可入内更衣了。小姐请放心,我会派人另外照顾这位大嫂。”
      曾柔点头谢过快步跟着婢女进入舱内。入得舱内,只觉得里面装饰高雅脱俗,心中不禁猜测起这人的身份来。虽然刚才他背对阳光,看不清他双瞳颜色。但他身边那人并不是李彤,而是称为“颜烨”之人,加上他声音低沉嘶哑,按道理应该是颜明玉无疑。那么,上次君山之上的那人又到底是他还是赵伯瑜,抑或又是另有其人?乱,真是混乱。
      曾柔看到面前放了一套衣裙,就听到其中一名婢女说道,“请小姐更衣。”曾柔皱了皱眉,“请姑娘给我一套男装。”
      那小婢扁了一扁小嘴,“小姐是嫌弃这些衣裙吗?那真对不起了,船上只有我们两个婢女。所以只有下人的衣服。”
      “姑娘请勿误会。我只是习惯了身穿男装罢了。如姑娘不方便就算了。我身上的衣服过一阵,就自然会干。”
      那两个小婢互相望了一眼,其中一人掀开帘子出去了。一会儿随即又再转回,手上捧着一套男装长衫,负气地交给曾柔。曾柔也不理会,伸手接过,“多谢姑娘。”然后就走到屏风后自己换了起来。
      “那是公子的衣服,你怎么拿来给她?!”
      “是公子吩咐的。我刚才出去说她不想更衣。还被公子斥责了几句,说我怠慢了她。一听见她要男装,就吩咐我把他自己的衣服送上。哼,男不男,女不女的人,也不知道公子是看上她什么?!”
      “说话小声点,你不怕她听见,一阵去告状?!”其实她自己说话声音也不小,曾柔就知道她俩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她要告就告,公子从来就没有骂过我,今天为了她就骂了我两次。我就是不明白,我们公子那种天仙般的人儿,何必对她这种人客气?!”
      更为刻薄的说话,曾柔也不是没有听过,只是摇头轻笑。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衣服的主人身形比曾柔高大不少,所以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有点滑稽可笑。“两位姑娘,我已经换好衣服。请带我到你家公子处,容我想他当面道谢。”
      一出船舱,原来船已经靠岸。书生已经迫不及待地登船走到自己老婆面前,那女人正在杀猪似的放声大哭。那位公子听到如此噪音,本来正在皱眉,回头一见到曾柔出来,随即展开笑容。曾柔看见他左边颊下有一黑痣,就知道此人确是颜明玉无疑。正要开口,就见那名书生走到两人面前,深深一揖,“多谢两位相救。贱内性命得保,在下深感五内。”
      曾柔想要说些虚应的说话,但突然那个妇人把哭声一收,连滚带爬地跪到颜明玉面前,“多谢公子相救。大恩大德,妾身没齿难忘。”
      颜明玉立即说道,“这位大嫂,快快请起。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倒是我身边,这位...这位公子,才是下水救你之人。”
      妇人站起身来,看了看曾柔,很快就露出一副不信的神色,转头向颜明玉娇羞地说道,“这位公子不用过谦。你既然救了我,我崔莺莺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说完,还不忘向颜明玉抛了个自认千娇百媚的媚眼。
      曾柔差点仆倒,崔莺莺?她老公又叫张生?不会一泡水,又穿了吧?!忍不住回头抓过一个小婢,劈头就问了一句穿越后经典问句,“请问今年是哪一年?”
      那两个婢女本来就看不起曾柔,现在见到她越发古怪,更是当着她面,翻了个白眼,才回道,“昭兴九年!”还好,没有一穿再穿。
      “你在胡说什么?!”书生见到自己的老婆在胡言乱语,气得满脸通红,一把扯起她,然后朝曾柔两人点了点头,“贱内脑子不甚清醒。就此拜别。再三多谢两位相救。”说完这两夫妇就在打骂拉扯声中离去。
      颜明玉跟曾柔两人互望一眼,不禁会心地抱腹大笑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十一章----女儿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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