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水*殇

3、婚礼

　　三天之后，他把她押到了圣台前。

　　没有交换誓言，没有爱的许诺，也没有家人朋友的祝福。这个婚礼冷清得让人觉得凄凉。

　　参加婚礼的客人只有三位：大神宙斯，亡灵引导者赫尔墨斯和地狱最早的居住者——复仇女神埃里尼斯。

　　其中一位，还是来充当证婚人的。

　　“我，众神之王宙斯，在此宣布你们——青春神女珀瑟芬妮和我最亲爱的弟弟冥王哈得斯，正式结为夫妻。珀瑟芬妮，”宙斯对她说，“记住，哈得斯从此就是你的丈夫了，你将与他分享王位，你要服从他，辅佐他，陪伴他，敬他，爱他，因为你们的婚姻是得到了我的祝福的，它将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时间的尽头。”

　　而年轻的神女呆滞着，似乎眼前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与她无关。婚礼一开始她就这样了：木然，呆滞，她看上去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她就这么站着，任由哈得斯搂着她，出奇地安静。她似乎将自己封闭起来，让心呆在了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远离这个另她伤心的场合。

　　“哦！我的主人，为了庆祝您的婚礼，请允许我献上这个微不足道的贺礼，它也是为您尊贵的新娘——我伟大的冥后陛下准备的见面礼，请您一定要收下。”复仇女神埃里尼斯拿出一个瓷盘，上面有许多珍珠大小、微红的半透明果粒，她说道：“这是为了您的婚礼，我特地去天国花园采摘的，我的王，瞧啊，它们多么新鲜啊！那微带血味的香气甚至还未从我指尖散去。”

　　哈得斯接过复仇女神埃里尼斯进献的瓷盘，看到上面的东西后面色微霁，向埃里尼斯透去赞许的一瞥。虽然哈得斯并不喜欢这位女神，但不可否认她这次做了一件十分合他心意的事。于是哈得斯许诺道：“埃里尼斯，为答谢你的贺礼，我允你一个愿望，只要在我能力之内。”

　　埃里尼斯优雅地回礼答谢，长面纱遮挡了她的面容，但她那蛇做的头发在空中飞舞，让人不寒而栗。

　　哈得斯抬起他其中的练，拾起瓷盘中的几个果实，强迫她吃了下去。

　　“那是什么？”珀瑟芬妮木然问道。

　　“石榴籽。”哈得斯似乎心情不错，“吃下它，大神会庇佑我们子孙无穷。”

　　“子孙无穷？”珀瑟芬妮喃喃地重复着。对于她，那将是怎样的一个噩梦啊！但是她知道，无论她觉得如何地凄惨，这一切也已经成了定局，没有她反抗的余地了。

　　相对珀瑟芬妮的悲哀，哈得斯就显得兴高采烈，因为他知道，她终于完全属于他了，只属于他一人，谁也夺不走。

　　抬起这位新娘的下颌，哈得斯为这常神圣的婚礼执行了最后一道程序。他俯下头，在他新娘娇艳如花的芳唇上，重重地印下了一个吻，那温度在珀瑟芬妮冰冷的唇上留下了一个印记，就如一个烙印，是她从此专属于他的一个标志。

　　同时，一滴透明的珍珠从珀瑟芬妮光洁如玉的脸庞滑落，掉在了圣台前装饰的玫瑰上。远远地，她似乎还听见了哭泣声，那来自爱与美的女神阿芙罗蒂忒，她在为这场没有爱情基础的强迫式婚姻而哭泣。

　　“没有了爱神的祝福，这场婚姻想必定是一个悲剧吧！”珀瑟芬妮幽幽地想，但她只能偎依在她丈夫的臂弯里，没有其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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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宙斯(Zeus)：克洛诺斯和瑞亚之子；掌管天界，是第三任神王；以贪花好色著名。

　　赫尔墨斯(Hermes)：宙斯和迈亚之子；众神中最快者；盗窃者的守护神，商业之神，黄泉的引导者。

　　阿芙罗蒂忒(Aphrodite)：爱，美和欲望之神；从海中的泡沫中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