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lin）（A/M）当幸福来敲门》森林唱游

52、第五十二章

　　（五十二）
　　要不要告诉高汶，昨晚自己去见的其实是茉嘉娜？梅林一时还打不定主意，虽然他觉得很有必要，但该怎么开始，才不至于显得突兀呢？他思忖片刻，决定还是先从弗瑞亚说起：“如果你非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不过，半个多月前，有一晚我去哥伦比亚大学听讲座，的确认识了一位来自欧洲的女留学生，叫弗瑞亚。当然，我们也就是那天晚上匆匆见过一面，谈不上男女朋友什么的。”

　　“对方一定是个很可爱的女生吧？能上哥伦比亚大学，想必是既聪明又漂亮了。”高汶饶有兴趣地问，“梅林，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没到那程度，我们就只是互有好感而已。”梅林顿了一下，“毕竟，我们都是刚来到纽约的异乡人，而且，弗瑞亚看来也是个很好的女孩。”

　　“你看，你这不是动心了吗？不错啊，梅林，一段异国恋就这样开始了。”高汶以一种回忆的口吻说，“说起来，我也曾喜欢过一个叫伊娃的法国女孩……在高中毕业那一年的暑假。”

　　“就是你读大学前，去欧洲游历那段时间吧？”
　　“是啊，伊娃还曾跟着我来过美国呢……”高汶习惯性地傻笑了一下，“不过，后来她大概发现其实也没那么喜欢我，很快就回法国去了。”

　　“而你……”听到这里，梅林不由暗暗呼了口气，“显然也没那么喜欢她，对吧？”
　　“难道是我多心了？我怎么觉得，你今晚好像一直都话里有话，在暗示什么……”高汶迟疑了一下，“梅林，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究竟是我有什么话要对你说，还是有一天，你会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呢？”梅林沉默了片刻，“我知道，新年在西雅图那时，你对我的过去有些疑问，或者说，我还欠你一个故事。至于你的过去，尽管年前在华盛顿那两天，你已经说了很多，但都还不是重点……最隐秘艰难的那部分，你还没想好怎么和人分享，是不是？”

　　“梅林，我真喜欢你这么聪明，不过，对你总是这么含蓄，又有些捉狂。当然，这可能才是你最宝贵的优点……”高汶苦笑了一下，“唉，有些事，就算是我，也没那么容易说出口。”

　　“有些事，还是等我们有勇气开口时再说吧……”梅林轻轻咬了咬嘴唇，“虽然我不想和潘达贡家的人有太多的交集，不过，昨天晚上，我还是接受了茉嘉娜的晚餐邀请。于是，年前那些还不太肯定的事，现在基本上弄明白了。所以，高汶，你大可放心，你就是告诉我什么，我都不会吃惊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啊，时间不早了……”或许是因为，陡然听到自己始料未及的进展，高汶这时多少显得有些窘迫和笨拙，“我想你明天肯定也很忙，去休息吧。我们回到纽约再见。”
　　“好啊，到时见。”

　　梅林正要挂断电话，高汶突然说：“对了，梅林，你明天应该会见到爱莲娜，她是个非常好的女生，我猜你肯定会喜欢她。不过，可惜啊，好人总是不幸……昨晚之后，她就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你说的是受害人的女儿……也就是亚瑟的那位前女友？”
　　“是啊，戈德温先生的独生女儿爱莲娜。和亚瑟一样，她的母亲也很早就过世了。”高汶轻轻叹息了一声，“其实，一直以来，父辈们都很希望亚瑟和爱莲娜能走到一起。但很可惜，有些人好像就是没有缘分，所以，还是只能做朋友。当然，做朋友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我倒是挺希望他们能修成正果，毕竟，爱莲娜怎么说也是亚瑟那些前女友中最靠谱的一个。”

　　梅林静静地听着。虽然还没见过爱莲娜，不过，一个能被高汶这么称赞的女生，想必配得上“才貌出众”这样的评语。所以，他这时不可避免地有些疑惑和惊讶：听到高汶这样说，他为什么一点都不难受了？莫非是因为，他的心已经倾向了弗瑞亚，所以，对亚瑟那些或前度或现任，也就不再在意了？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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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十点左右，梅林正坐在酒店客房的沙发上看书，突然听到了敲门声。他不由一怔，心想，会是谁呢？再说了，他也没叫过客房服务。
　　当下，他起身去开门，顿时愣住了，居然是亚瑟。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之前并没告诉过对方入住酒店的名字……那么，亚瑟是从何而知的？

　　“爱莲娜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她准备从医院回家。”亚瑟望着他，“因为明天白天她还要上班，所以，我想，不如今晚先和她谈谈。而且，案发时间是深夜，现在过去也有利于还原现场。”
　　“你不能先打个电话给我吗？”梅林有些不满地说，“还有，亚瑟，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家酒店的？”

　　“我怎么没打过？拜托……你不会是从没留意和查看过未接电话吧？那时你一直在和什么人通电话，所以，我只好请总部的人定位你的电话，然后直接来找你。”亚瑟漫不经心地说，“正好我开了车，可以一起过去，省得浪费时间。”

　　“定位我的电话？”梅林又是一怔。就算是为了工作，亚瑟终究是侵犯了他的隐私，他心里顿时有些不安，记起了之前亚瑟那狙击手一样的目光。他这时不由暗想，自己或许看错了，这个人其实有着不逊于他父亲的偏执和霸道。

　　“怎么了？我可没公权私用，毕竟，工作不等人。你也希望我们能早点解决案子吧。”亚瑟微微一笑，“何况，身为新人，你本该有随时待命的觉悟……而不是不分轻重缓急，和什么人在电话里长聊。”

　　“是，潘达贡探员，多谢指教。现在麻烦你到一楼大厅稍等片刻，我换件衣服就下去。”梅林说着把亚瑟关在了门外。究竟谁想尽快结案？梅林边穿上外套边想，刚开始那个时候，怎么没见你对训练新人这么热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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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华盛顿宽阔整洁、行人稀少的街路，而且，也仍然是一个这么寒冷的夜晚。在车上，梅林不由想起圣诞前夕那个和亚瑟一道去找喝醉了的高汶的晚上。然而，一个月过去后，好像有些事也变得不一样了。

　　至少，他开始明白高汶的人生为什么会变得一团糟，知道茉嘉娜心里是怎么想的……反倒是亚瑟，梅林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不了解他了。身边这个人，究竟是他第一印象里那个头脑简单、喜形于色的富家公子，还是茉嘉娜暗示的那个家学渊博、野心潜藏的未来政治家？

　　不过，事到如今，他其实也没有必要为这样的问题烦恼了……毕竟，他又不想从亚瑟的家世或前途里获得什么好处，所以，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又与他何干。

　　“之前，你是在和高汶通电话？”亚瑟突然开口了。
　　“嗯。”梅林条件反射地回答。他很快回过神来，有些警惕地看向亚瑟，“你刚才不会也‘顺便’查了一下我和谁通话吧？”

　　“我是联邦执法人员，怎么会做那么无聊的事。”亚瑟回望了他一眼，“刚才，高汶也给我挂过电话。他说，昨天晚上，你和茉嘉娜见过面。”

　　他就知道，高汶肯定会迫不及待地把他和茉嘉娜见面的事告诉亚瑟……果然。虽然决定远离亚瑟，不过，他毕竟曾对后者有过非同一般的好感，所以，他还是想给亚瑟一个了解自己姐姐的机会……不管他是个胸无城府、得过且过的傻弟弟，还是个野心和手段都远远超过姐姐的政坛明日之星。

　　何况，他总觉得，倘若亚瑟始终无法理解和体会茉嘉娜因自己而生的那些痛苦和疯狂，那么，他也就更没必要为对方伤神了。他的智商和感情都很宝贵，应该用在那些更好的人身上……而不是这么一个冷血、迟钝而且自以为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