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lin）（A/M）当幸福来敲门》森林唱游

18、第十八章

　　（十八）
　　下午刚过三点时，亚瑟和梅林走进纽约理工大学的布鲁克林校区。他们先到格利所在的电脑及资讯学院，很快就通过学院的工作人员找到了后者的导师。

　　格利的导师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教授，听亚瑟和梅林说明来意后，她对于近年底的时候突然有两个FBI探员来查问自己的某个学生，自然很是吃惊。她当即领着亚瑟和梅林去07级学生正上课的教室找格利，然而，后者这时并没在里面。

　　她问了两个学生，都说已经有两天没见他来上过课了。那位女教授大概觉得自己有些失职了，忙挂电话给格利，但迟迟没有人接。在向她询问了一些格利的相关情况后，亚瑟和梅林又匆匆赶到了离学校不远的一幢学生公寓。格利目前就住在那儿。

　　在学生公寓外面，他们和两位已经等在那里的负责现场勘查的同事会合。不过，很遗憾的是，格利这时也并没待在自己的宿舍里……他们又一次扑空了。
　　公寓的管理员看了他们出示的宿舍搜查许可后，依言打开了位于三楼的格利房间的门。

　　两位勘查员同事认真检查了格利的房间，并详细做了记录和拍照。在他们拿着格利的笔记本电脑等相关重要物证离开后，亚瑟和梅林也开始着手搜查这间面积不大的宿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在亚瑟看来，格利的房间，就像他以前见过的其他大学男生的个人宿舍或者两人合住的宿舍一样，并不显得特别脏乱，当然，也谈不上有多整洁。不过，因为学生时代的他是个标准的运动男生，所以，他敏锐地感觉到住在这个房间里的人显然并不怎么擅长运动……至少是并不怎么喜欢参与体育活动。

　　他侧头之间，看到梅林这时正一动不动地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望着格利书桌上的东西出神。虽然出现场的经验已经很丰富了，亚瑟还是有些好奇，想知道梅林此刻究竟在观察和思考什么……这就好像虽然梅林已经回答过他了，他仍是有些在意后者为什么会这么关注格利这个人以及想跟进这个案子。

　　他走到窗边，探头朝外面望了一眼：“从他的老师和同学对他的评价来看，他的交际圈里应该不可能涉及得到有□□教背景的中东恐怖分子。等实验室的同事检查完他的电脑，就算他的电脑技术再好，总会留下一点痕迹吧……不过，现在的关键还是去哪里找他。公寓的管理员说他昨晚曾回来过，那么，他今天会不会回来呢？”

　　亚瑟说到这里，发现梅林完全没有反应，于是回头望向对方。只见梅林这时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床前的那面墙上贴着的几张图片。那几张图片，看来都是从网上下载并打印的，既有当红好莱坞女明星的美照，也有本年度最热门的几部电影的海报，比如《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社交网络》以及《盗梦空间》等。在一个生长于网络时代的80后大学生的宿舍里出现这些东西，显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因为这里毕竟不是犯罪现场，何况，该留意的也都已经留意过了，所以，亚瑟这时不太想继续待在这间容易令他联想到自己那又变得有些脏乱的公寓的房间里。当下，他走到门边：“我到外面走走……看看能不能从隔壁的学生那里问到些什么。”

　　梅林轻轻嗯了一声，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了一本书，然后定定地望着那本书的封面。亚瑟回头瞥了他一眼，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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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已经近傍晚了，宿舍里回来的学生也渐渐多了。亚瑟简单询问了几个住在格利附近的男生，众人都异口同声地表示，格利平时并不怎么爱和别人接触，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而且很沉默……反正，就是那种在大学校园里不怎么会有人关注的男生类型：学习成绩尚可，其他表现则极其一般。

　　问完之后，亚瑟有些失望地走回格利的宿舍，一边走还一边在想该怎么找到这个已经两天没有去上学的男生。有一刻他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一个斜背着书包的尖脸男生远远从走廊那边过来。一见到站在格利宿舍附近的他，后者似乎怔了一下，没有继续前行。数秒之后，那个男生便仓皇地转身往回路跑了。

　　“梅林，你快出来……”亚瑟当即扬声说，“格利出现了！”
　　原本在房间里的梅林听了，快步奔出，和他一起沿着走廊跑了过去。到楼梯口的地方，当亚瑟很自然地想往下走时，梅林却突兀地停了下来。

　　亚瑟也停住了脚步，回头有些不解地望着他：“怎么了？”
　　“他应该在上面。”梅林说着朝楼上望了一眼。

　　亚瑟心想，谁会那么傻，不往外面跑，从而混进人群中从容溜走，却选择困在天台，弄得自己无处可逃呢？他不由笑了一下：“往楼上走？你不会是想说，那个叫格利的男生……想到天台跳楼自杀吧？”

　　“他未必真想跳楼……”梅林轻轻咬了咬嘴唇，“不过，我认为他刚才应该是朝上面走的。”
　　亚瑟沉默了片刻：“好，那我就相信你吧……反正，我也确实没看清他往哪个方向跑了。”他迈步正要上四楼，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即停住脚步，转头望着梅林，“你带枪了吗？”

　　“我……”梅林一怔，“今天恐怕用不着枪。”
　　“是吗？不怕告诉你，我曾见过比格利看起来更温和无害的变态连环杀手。”亚瑟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随即有些突兀地蹲下身去。

　　梅林一开始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很快便看到他稍微卷起了自己的左裤腿，然后露出了藏在那里的一只手枪。他当即明白了，亚瑟这是要把自己的备用枪借给他用。
　　然而，不知为什么，他这时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对方那头随着解枪的动作而微微颤动的柔软金发给吸引住了，甚至陡然有了一种想伸手去触摸一下的冲动。

　　不过，身为一个行为分析专家，他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并没有这样的资格。有些动作看起来很简单，但它的自然出现，却是建立在很长的相处时间或者极其亲密的私人感情的基础上的……就比如高汶和亚瑟之间那些貌似不经意的亲昵小动作。

　　认识以来到现在，他至少看到高汶曾两次揉过亚瑟的头发，而亚瑟，也完全没有表现出拒绝或者厌恶的身体语言，当然，那是因为他们俩认识了一生，而且，彼此之间感情深厚……所以，他也就只能想想而已了。

　　亚瑟这时站起身来，把备用枪递给他：“要我教你怎么用吗？”
　　“我说过了……”梅林边接过边低声辩解，“我已经通过了射击水平测试。”
　　“希望你的分析是对的！”亚瑟说着从风衣里拔出了自己的枪，转身快步朝楼上跑去。

　　或许是他奔跑的速度太快的缘故，在他纵身奔上阶梯的那一瞬间，梅林感觉到他风衣的衣角随风从自己的额前蓦地擦过……他不由怔了一下，随即握着亚瑟那只显得有些沉甸甸的备用枪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