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晋江都看见阿之在开坑》林之书

86、[大唐游侠传]一往而深

　　没穿越没重生，算是蝴蝶效应吧。

　　【文案】
　　烽烟铁骑，乱世倾覆，一角白衣，挥扇持伞。
　　青山秀水，枝叶繁茂下的微风，那一面，是一切改变的开始。
　　他终究无法飒然一身，游戏红尘；
　　他终究无法熙攘往来，皆只为利。
　　只是不知终途，不走下去，谁也不知道面对的会是什么。

　　【试阅】
　　开头是精精儿带着王龙客去找空空儿，要求他帮忙

　　就在空空儿的目光停住的时候，一阵山风拂过，吹起他两鬓的发丝，露出一张俊秀清隽的脸。
　　这个外来者一身贵气，在树木葱茏中却不会不适，似乎他的从容让微风和流水都在不知不觉间被折服，为他作陪。
　　空空儿不觉看呆了。
　　师兄括噪的声音把他从呆怔中惊醒，空空儿从没有觉得师兄的声音这么难听过，从小楼木台上到师兄面前的距离，他一步跨越，凑到师兄面前，几乎鼻尖对着鼻尖：“师兄，你吵够了没有？”
　　精精儿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脸吓了一跳，蓦然噤声。
　　然后空空儿听到一个沉静的声音从旁悠然道：“好轻功。”
　　空空儿直起身，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看过去

　　“让我出手，行啊，只要王公子能让我一亲芳……泽？”中间那个不大适宜的字让空空儿停了下来，“我是不是说的有点不对？”
　　精精儿大汗淋淋
　　王龙客却丝毫不怒，仍然微笑着道：“原来你好男色？”
　　空空儿认真地道：“我也是见了你才知道。”
　　王龙客微微垂首，低低一笑：“王某是不是该表示荣幸？”
　　空空儿再迟钝也明白气氛不对了“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以。”
　　“啊？”
　　“你的条件，王某答应了。”
　　空空儿一直到随着王龙客下了山，也不知自己怎么的提出那么个荒唐的要求，王龙客又怎么竟荒唐地答应了。

　　一步步靠近他
　　“你想对王某……亲近到什么地步？”
　　“我……其实我也不知道……”
　　空空儿无拘无束，胆大妄为，虽然逛过不少窑子，但都是暗中看看而已，还没正儿八经地做过什么，要说亲热，虽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具体到自己身上，更是一团乱麻，他那日提出这个荒谬的要求，一半是昏了头，一半是玩笑，怎么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王龙客捏住他的下巴，吻下去
　　双唇相触，只在离开的时候，唇瓣有微微的摩挲，这是很单纯的一个吻。
　　王龙客站直，又展开了他那柄扇子：“这样可足够？”
　　空空儿一句话说不出来。
　　王龙客微笑着道：“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转身而去

　　动作迅速地把喜服展开，拼成巨大的风筝，逃向后山悬崖，他们离开之前王龙客还是带着士兵赶到，铁摩勒与他对峙，空空儿站在最靠近悬崖边缘的地方，离王龙客最远的地方，隔着
　　不用说空空儿也知道，他的脸色必定很难看。
　　他知道今天营救夏姑娘之前，铁摩勒就布好军队，还联系了李将军的军队，要趁王龙客不在，攻打史思明。
　　他和王龙客，应该算是彻底决裂了吧。
　　一开始，他明明只是想帮帮朋友的忙、想少几个孩子变成孤儿……
　　他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这一次太原大胜，铁摩勒他们召开了庆功宴，空空儿没有去。
　　铁摩勒邀请空空儿，他也直说：“你指望我这样的人，和你们一起去大肆庆祝？”
　　他这样的人？他自己都快说不清，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但铁摩勒轻易接受了他这个理由，也许在铁摩勒心里，他就始终该是独来独往、散漫乖张吧。
　　随便找了一棵树，空空儿坐在枝桠间断断续续吹着不成调的埙音
　　“空空儿！”
　　清亮的呼声从下方传来，空空儿埙音不停，微微垂眸。夏凌霜正踏着树叶和起伏的树根走过来，语气轻松悠然：“听你音色，似乎心情不好吗？”
　　夏凌霜并不擅长音律，空空儿来来回回也就吹过那么一首曲子，而且现在大家庆功，空空儿实在没有心情不好的理由，所以她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觉得很好笑，也确实是当笑话说出来的。
　　但一出口她就发现，她说中了。
　　空空儿停下埙音，露出浅浅忧郁夹着怅惘的表情：那是绝不后悔，但对自己所为难以释怀的情绪。
　　然后空空儿看了她一眼，似乎下定什么决心，收起埙跳下树，站在她面前说：“夏姑娘，我们是朋友，但你要是和我抢男人，咱们就做不成朋友了。”
　　这话在夏凌霜脑子里过了一圈她都没明白什么意思，几乎本能地问：“你说什么？”
　　“我……”
　　才一个字出口，她便抢道：“你再说一遍！”
　　他反倒不想再说了，背手道：“我的意思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夏凌霜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声音从喉咙中艰难地挤出来：“原来、原来我是……”
　　她以为这两个男人都倾慕她，全是她做作多情？
　　本是当局者迷，空空儿一言点出，她瞬间全都明白了。
　　王龙客看她的目光，哪里含情？他拿空空儿讥讽她，可真是为了她吗？
　　空空儿待她，哪里像对心上人？他今日救她于逼婚，可真是为了她吗？
　　过往景象似风掠过心头，像冬日朔风般凌厉如刀，夏凌霜心头刮血似的疼，脱口而出：“荒唐、下流、无耻！”
　　以唐朝男风之盛，她自然早有所耳闻，但也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空空儿不满道：“喂，王龙客强娶你，你骂他就算了，干嘛连我也一起骂呀？”
　　夏凌霜教养甚好，骂人都没什么词，而且空空儿和她之间一无盟约二无定情，实在没有对不起她什么，她激愤之下脱口骂人，接着便说不下去。
　　空空儿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夏凌霜不说，他便不知如何开口。一时间只剩风声，两人相对沉默。
　　半响，夏凌霜先冷静下来，说：“对不起，我刚刚惊骇之下，对你话重了”
　　空空儿摇头道：“没关系，但你们是这样看的吗？我是说，两个男人之间？”
　　他刚出山的时候，见到人们婚礼都好奇，后来阅历渐广，见过青楼楚馆，也见过男娼小倌，更见过文人士子间视为风雅的男色之事。
　　空空从小只见得师父和师兄两个人，对世事天真纯朴，初见时只有好奇，再见便都视为寻常了。只是闯荡江湖多了，也明白世人心中这不是很好的。
　　夏凌霜抬眸望去，见空空儿瞳中一片清澈

　　“爹，我认您，但我不认这个婚约！”
　　他已经有心上人，怎么能娶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爹，我一定会找到她，找到她，与她解除婚约，或者证明她已经死了。”
　　“然后，爹，请你不要管我此生娶什么人。”
　　空空儿跪下，仰头“爹，请您答应我——”
　　段珪璋俯身扶住他双肩“好，好孩子，我答应你。”
　　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娶妻了……

　　夜里他徘徊不愿去睡，忽地有人敲门，空空儿开门才见是铁摩勒。
　　将他让进房里
　　“你……表现得一点都不开心。”
　　空空儿苦笑一声，转身按住桌沿：“我很害怕。”
　　“我一直很希望有爹娘，我知道做孤儿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所以我知道段大侠，不，我爹是我爹……唉，总之，能相认，我真的很开心。”
　　说这话时他语中纯粹的期盼和喜悦，让铁摩勒不由觉得心酸，但空空儿话锋一转，道：“可是我很害怕。”
　　空空儿目光空落落地，缓缓靠着桌子坐下：“我自由了十八年了，让我做段大、我爹的儿子，压力很大，我怕我很快会变得完全不像自己，连自己是什么模样都分辨不出来，我也怕让他失望，我……我一定会让他失望的。”
　　“他是什么样的人，看你就可以知道，我不知道做不做得到你们这样，那么多责任、那么多牺牲，我不是在推卸这些，我会努力的……只是，我真的很害怕看到他失望的样子。”
　　师父对他从来没有要求，至今为止，对他抱希望的两个人，师兄和王龙客，都已经失望透了。
　　师兄想杀他，王龙客呢？现在是不是也想杀他？
　　他在悬崖上看他的最后一眼，那种表情，他真的不想再看到了

　　“你对这个婚约这么大抵触，是为了夏姑娘吧？”
　　“夏姑娘？不是。”他来回走了两步，忽地一旋身，面向铁摩勒问道：“为什么你这么说？你们都觉得我喜欢她吗？”
　　铁摩勒吃惊道：“不、不是吗？不是夏姑娘你还能喜欢谁？”
　　“我……”空空儿冲口就要说出那个名字，却硬生生顿住：“确实是有心上人，夏姑娘知道的，我和她只是朋友，就像我和你一样。”
　　“我的心上人，我没法和他在一起，所以如果能为他终生不娶，我也愿意。”
　　铁摩勒道：“要是找到史姑娘……”
　　空空儿斩钉截铁道：“即使找到史姑娘，我也会告诉她，我有心上人，不能全心全意待她，所以不会娶她！”
　　“摩勒，趁我还没变成我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我一定要对你说这几句话。”
　　他带着三分激愤、三分悲哀地说：“你明明喜欢王燕羽，却听别人的话要娶韩芷芬！你要成为韩芷芬的夫君了，心里却想着别的女人！你对得起谁？你觉得你牺牲了，让别人幸福了是吗？但你自己想一想，王燕羽能幸福吗？韩芷芬能幸福吗？”
　　他不知道这番话能影响铁摩勒几分，但总是要做，这番现状不点明，摩勒自己不可能想明白。
　　这是他能为王龙客做的最后一件事。

　　先放这么多吧，总之最后是HE，王龙客没死，为了妹妹他也会归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