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西国 ...
-
进了西国宫殿，佐为先和犬大将一起进到了偏殿进餐。
端坐于犬大将下手，佐为微笑着盯着眼前的酒食一言不发。坐在他旁边的犬大将见佐为不吃，自己也没有开动，而那些仆从们面面相觑，有点发抖。莫非是，饭不合胃口惹恼了贵宾？
“你不吃吗？”奈落觉得现在的佐为就应该狼吞虎咽才对。
佐为抿抿嘴唇，带着一丝苦笑的意味：“我也不知道。不过，吃饭难道不需要……工具的？”
默。
奈落无奈扶额，差点忘了，这个家伙是传说中的贵族，意味着，出则乘车，仆从成群，衣食无忧。当然，礼仪的教育也是极为严格的。真没想到，他忘掉了那么多，居然还存在着礼仪方面的记忆：“不能忍耐一下用手抓么？”
“……不。”佐为咬着唇角，摇头。
看来还是饿的不够狠，饿他三天三夜看他吃不吃。对于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孩，奈落真想给他的教训，但是……饿到了这个身体自己也会饿的。才不是舍不得他饿到：“你怀里不是有树枝吗？”
“……这个？”是有两根树枝。是他准备扎鱼来开荤的，可惜，佐为一条都没有扎到，所以这两根树枝还没有发挥它的功效。
奈落无力的说道：“用这个凑合吧。快吃东西，都一天了，小心饿坏……”愣了一下，奈落又恶狠狠地加上一句，“你饿到也要连累我难受。”
“恩。我开动了。”拿出树枝，虽然有点大，但是总比看着美食无法吃到的要好呢。佐为快乐的夹起饭食，默默吃了起来。
犬大将表示压力很大。旁边的男子姿态优雅，神态安详，一切的一切都显得贵气十足，姿态做了十成十。而妖怪一向的吃相就是直接上手，犬大将也不例外。但看看身边的男子，再看看满桌美食，犬大将决定不再虐待自己，抓起肉吃了起来，但是动作小了很多。
饭后，犬大将发布了一项命令：从明天起，西宫上下都学习使用筷子，保持吃饭时的礼仪。
“藤原先生，”犬大将看看身边这个端坐的男子，“我的夫人千华想见见您。”
“还请带路。”佐为吃的很满足，现在心情好的不得了，笑的眯起了眼睛，那欢欣的样子灿烂的能晃花人的眼睛。
在见到犬大将夫人的那一刻，佐为听到了奈落的声音：“这样的女子，呵呵，怪不得以后她和犬大将……”
“什么？”佐为觉得奈落有些嘲讽的意思。
熟悉的冷笑声：“没什么，这个话题太复杂，你不懂。”
“……”佐为包子脸。
千华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身为上位者的尊贵，身着华服立于门口，顾盼生姿，即使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都自成一股风流姿态。微隆的腹部，显示了这个女子将成为母亲的事实。
如此女子，已经不是美丽尊贵可以形容了。
美艳的脸庞上带着浅淡的笑，温柔的看了一眼犬大将，然后转向佐为：“初次见面，我是犬大将的夫人，千华。”
“藤原佐为，请多多指教。”佐为淡笑还礼，虽然没什么印象，但应对起来佐为觉得是异常的得心应手。
“冒昧邀请藤原先生真是失礼了。”
“哪里哪里，以后还要麻烦千华夫人了。”
“叫我千华就好。”
“呵呵，那怎么可以。”
……
在犬大将眼里，这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和谐的诡异。那你一来我一语，好像交谈甚欢，可仔细想想，这半天他们都在说废话，没一句有用的。一向直来直去的犬大将有点别扭，却插不上话。
奈落干脆闭了眼睛，这些贵族的做派，眼不见为净。
“千华夫人，”佐为感觉出奈落的不耐烦，所以立刻切入正题，“我已经接受了犬大将的邀请，担任贵府的围棋老师一职，以后还要多叨扰了。”
千华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笑容却没有改变：“啊，藤原先生客气。还请藤原先生多费心呢。”
“好了好了，你们说的我头都大了。”犬大将拦住千华的腰，叫过一个小妖，“小青。”
“是，大人。”一个身著仆从装束的女妖垂手站立。
犬大将没等千华说话：“带藤原先生去东边的偏殿。藤原先生，要是住处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就和小青说。”
“谢谢。犬大将，千华夫人，先告辞了。”
在转身的瞬间，佐为看到了犬大将的手迅速从千华的身上离开。千华美丽的眼眸里闪过浓浓的哀伤，又马上被坚强代替。坚韧而华美的女子啊。
这个西国怕是由着这个女子撑着的吧。
“还好他们的孩子继承了他母亲的性格。”奈落实在想象不出那个清冷的男人变成犬大将的个性的样子。感觉，那样的话会很恐怖。
佐为好奇：“他们的孩子？”
“是，估计，没多久就会出世了。”奈落想起千华的肚子，呵呵笑起来，“真想知道，那个男人刚生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佐为疑惑的偏偏头，想问更多，小青停住了脚步：“藤原先生，就是这里了。请随婢子来。”
“麻烦了。”佐为看着小青，温柔微笑，浅浅回礼。小青的小脸上闪上一抹绯红，低了眼帘不看佐为的脸，闷头往殿内走去。
“奈落，她怎么了？”佐为困惑。
奈落无语，他有预计，要是没有意外，他会和围棋成亲，一定会。
===================
说是要教导犬大将围棋，但那个总是在外征战的妖怪根本没有多少日子留在西国。所以，大部分时间佐为都是在和奈落的对局谈天中度过。
当然，偶尔也会被奈落逼着去修炼。
不得不说，佐为天赋不错，学什么都很快。这点被奈落解释为“脑子里空的除了围棋什么都没有，学的自然快”。经过一年，现在的佐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修炼让他虽然媲美不了大妖怪，但还是有了最基本的逃跑能力。
而在这悠闲日子里，佐为也偶尔进到老师的责任。不过，教的是犬大将的夫人，这个西国实际上的主人，千华。
千华纵然聪颖，但在围棋上真的没什么天赋。佐为也知道这个华美女子志不在此，也不强求，只当教她一个平时怡情的兴趣，两人一个玩着教，一个玩着学，倒也不失为一桩乐事。
千华在学习之余，也会和佐为聊聊天。从开始的相对无言默默喝茶，到能随意说笑，用了很久的时间。也许是佐为的干净通透让千华放下了一丝戒备，面对着佐为，千华不再是假笑的面具，偶尔会露出一些类似快乐，苦闷的表情，让这个美丽女子多了不少活力。
但无论是千华，奈落，甚至是佐为，都知道两方的戒备都没有完全解除。
佐为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真实实力。
千华的话总的来说七为真三为假。
“夫人棋艺进步不少呢。”放了棋子，佐为笑着说道。
千华抿抿精致的嘴唇：“和先生比起来，还差很远啊。”
“呵呵。”佐为饮了口茶，岔开话题，“夫人的公子似乎快要降生了呢。”
“是啊，都三年了。”千华抚摸着腹部，笑的温暖。突然像想起什么，千华笑问，“先生，能不能请求一件事？”
“夫人请讲。”
“待小儿降生，还请先生做他的老师吧。”千华笑容温婉，“只是教教围棋，不会很费事的，还希望先生答应呢。”
“……这。”
佐为并不觉得有什么，刚想应下，却听到脑中奈落突然低声说道：“拒绝她。”
“不行！”听到奈落的话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拒绝了，佐为说完才愣了一下，看着千华有点错愕的脸忙解释，“我是说，恩，令公子还小，学习什么的，不急，不急。”
千华笑笑，倒也对佐为刚才的断然拒绝不甚在意：“啊，是我心急了。对了，佐为先生，我们再下一盘吧。”
回到了偏殿，佐为呼喊着奈落：“奈落。”
“恩？”奈落的声音依旧慵懒而魅惑。
“刚才，为什么要拒绝千华夫人？”佐为不相信奈落没有计较。
果然，接下来的话让佐为出了一身冷汗：“你觉得，千华真的想让你当他孩子的老师？哼，不过是个试探罢了。他们认为你是个强者，他们既要亲近你，又不能让你夺了他们的权。
“看不出吗，犬大将对你的印象极好，还有让你代管西国的意思，这让千华感觉到了你的威胁。今日你若是一口应承了这老师的差事，那就证明你对他们的孩子，西国未来的少主也许会有什么算计。就算不确定，千华也必会在犬大将回来之前除掉我们。
“你认为，就你这半吊子，能躲过那个女子的谋害？”
佐为抱住头，无力呻吟：“奈落，以后这些我不问你了，你也不用解释给我听，我听了就头疼。”
奈落嗤笑：“也没指望你明白。”
“奈落，”佐为的声音突然变得委屈，“没了你，我怎么活啊……”
奈落声音一窒：“……”
佐为也没要奈落回答，径自开始摆棋谱。
奈落对于佐为的不追问松了口气，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怎么说呢，有种奇怪的感觉。奈落不愿意去想那个感觉是什么，他估计他想了也想不出。
=============================
“先，先生！”小青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大喘着气，尖尖的耳朵一抖一抖的。
佐为停下了和奈落讨论“建筑的艺术”，转头看向小青，态度丝毫不见对奈落撒娇耍横时包子脸的样子，满满的温柔，和淡淡的疏离，在陌生人面前本能的面具：“小青？什么事？不要急，慢慢说。”
“夫人，夫人生了！”小青的话一出，佐为就感到奈落的灵魂突然活跃起来。
“去看看。”奈落迫不及待地想看那个冷峻男人刚生下来时的弱小模样。
对于奈落难得的兴奋，佐为自然不会拂了对方的兴。起身，走到小青旁边：“请带路，我要去给夫人表达祝贺。”
小青又红了脸，喃喃说道：“请跟我来。”说着，快步跑出了门，也不管佐为跟不跟得上。
佐为摇头，这个叫小青的小妖哪里都好，就是怕热，这才几月啊脸就红成那样了，到了盛夏可怎么过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西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