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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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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佞闻言回头,眼中划过惊艳,黑色盘发、红色紧身裙配上那条贝壳手链,很好看,非常好看,好看的要命。
可惜光洁的胳膊和大腿实在破坏这份美感。
钟佞迅速扔掉香烟,脱下身上的羽绒服罩在了梅寒香身上,拢着她就要往里屋进。
“你不要命了?”
梅寒香攥紧了钟佞的毛衣,仰头祈求般说道,“让我说几句话,就几句。”
梅寒香将头倚向钟佞的肩膀,熟悉的皂角香气让她险些落泪,“钟佞,对不起。”
一开始她的确觊觎钟佞能带给她的光,可去年的除夕夜到现在发生的一切,让她意识到她需要的不是光,而是钟佞。
“我还是不知道是不是爱你,但我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梅寒香抽噎着说道,“我们重新认识好不好,以陌生人的身份重新认识。”
这样,钟佞就不再是那个救她于水火的‘光’,她也不再是那个设下陷阱的骗子。
她们重新认识,然后决定相爱还是各自归于人海。
钟佞心神大动,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和强硬竖起的心墙瞬间倒塌,她紧了紧手臂,“好,我们重新认识。”
得到同意的梅寒香高高举起右手,似在庆祝,随后弯腰退出了钟佞的怀抱。
梅寒香瞧着怔愣的钟佞嘴角勾起,头颅微微高昂,郑重的伸出手。
“你好钟队,我是梅寒香。”
钟佞展开一个无奈又认命的笑容,重重回握,她不得不承认,踏进这个女人的陷阱是她心甘情愿。
“你好梅总,我是钟佞。”
梅寒香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刚要说下句话就被钟佞大力一拽,略微下垂的羽绒服将她重新包裹。
“好了,认识完了。我真是服了,零下三十度你光腿,梅总果然不是一般人。”
梅寒香靠在钟佞的怀里听着熟悉的吐槽,心里暖烘烘的,一点不觉得冷。
两人回到屋里,钟佞不顾三人讶异的目光把梅寒香推进主卧换衣服,坐回位置对着三人摊了摊手,“看什么?”
“你们?”
钟佞尝了一口甜甜的蛋糕,“重新认识。”
巴肃和陈安夏同时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梅时青则摸不着头脑,妈妈和钟姨早就认识了啊,为什么要重新认识?
陈安夏啧了一声,“小孩子吃蛋糕吧,别问那么多。”
梅寒香一开始想的很好,重新认识是为了重新开始,至少不用像之前一样隔着太多东西相处,但她还是想简单了。
重新开始后的一个月,她们一面没有见到。
梅寒香思考过原因,思考来思考去,得出的结论还是‘神与信徒’的不对等。
从前是钟佞追着她跑,后来是她追着钟佞跑。
重新认识如同刷新关系,她们在谁也不追的情况下,人生毫无交点。
十岁的年龄差、职业的不同、性格的不同,让她们宛如两条平行线,于茫茫人海中并行,若有相错也会渐行渐远。
中云集团的代理权让梅寒香在云城一时风头无两,借着巴总和陈老大的关系,中云的餐具迅速占据了云城、钦阳的大部分市场。
钟芸偶尔会和梅寒香通个视频电话,话题一开始还是生意,后来渐渐变成了钟佞,再后来直接跑偏到了梅寒香身上。
“坚持质量是好的,但有时候别太苛求,多和甲方沟通,质量不够就降些价钱,抢占市场先机很重要……”
钟芸看着电脑屏幕里安静点头的梅寒香,觉得有点好笑,她不到二十岁生的钟佞,算起来就比梅寒香大了不到十岁,结果以后可能要当人家妈,世事可真奇妙。
“你别有太大压力,已经做的很好了。”
梅寒香轻轻点头,她的压力并非来源于生意,而是无时无刻冒出的那个想法。
“钟董,如果我和钟佞不认识,您还会把代理权给我吗?”
钟芸反问道,“你觉得呢?”
梅寒香咬着嘴角摇头,她或许在云城周围还行,可在外头并不够看,她若是钟芸不会选择自己。
“人啊,别总问为什么,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只需要让为什么变成肯定。”钟芸看了眼表,她一会儿还有个会,不跟梅寒香废话了。
“我给你邮了点东西,放松压力特别有用,拆的时候记得避点人。”
梅寒香虽然疑惑但选择相信钟芸的经验,开始期待起来。
当梅寒香嘴角含笑拆开包裹看到里面的物件,登时杀了钟芸的心都有了。
这么个放松方法啊?
梅寒香狠狠合上箱子,满面通红,钟佞怎么会有这么个不正经的妈?
梅寒香将包裹带回家锁起来决意深藏,可夜半辗转反侧,燥热上涌,她鬼使神差的打开了包裹。
空荡的房间逐渐响起一些不可说的声音,声音渐大,模糊的‘钟佞’两个字开始出现,频次愈发密集,最后时分竟十分清晰的回响在房间里。
梅寒香轻轻喘息了半晌,将枕头捂在脸上,遮住了殷红的面颊,身体和嘴巴远比她的心更诚实。
频繁放松了一阵子,梅寒香练字的时候感到小腹一阵坠痛。
梅寒香无奈的叹了口气,后天就是阿青的生日了,她可得挺住。
幸得钟佞曾经给她补过好一阵子,这次的痛尚能忍受。
出发去游乐园时梅寒香为防意外咽了两片去痛片,中途又吃了两片,可看到抱着大熊玩偶的钟佞频频向自己看来,梅寒香知道她露馅了。
当然,也可能是钟佞看穿了自己刻意的保持距离,比如递瓶水都得经过陈安夏的手。
硬挺着陪孩子坐完过山车,梅寒香下腹发痛便去了厕所。
钟佞皱了皱眉头,跟了上去。
梅寒香洗了手出来,看到钟佞的瞬间就想跑。
刚走出一步她便捂住小腹停了下来,正要抬手示意没事,手却被钟佞攥住,梅寒香止不住身子一抖。
下腹处如开了闸的河水,夜夜的不可说冲进脑海,梅寒香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狠狠瞪了钟佞一眼。
钟佞摸不着头脑,梅寒香经期到了,怪她啊?
“不怪你,怪我。”梅寒香咬牙说道,“扶我进去,快点。”
钟佞扶着梅寒香进了厕所,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梅寒香出来,上前搀扶住梅寒香责怪道,“就这样还坐过山车?”
梅寒香白了钟佞一眼,这人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今天孩子生日,她当母亲的怎么能扫了孩子的兴致。
“我陪她就是了。”
梅寒香嘴角勾了勾,“钟队长,咱们现在不熟的。”
钟佞倒吸一口气凉气,唰得甩开梅寒香胳膊,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吧。
行,梅寒香你真行。
梅寒香含笑看着生气的女孩大踏步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四步,第五步女孩如她所料般停了下来。
只见女孩头也不回的向身侧伸出手,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走不走?!”
“走,走。”梅寒香忍着笑意迈开步子,没走两步女孩似乎嫌弃她走的慢,回身扶住了她的胳膊。
回去找阿青他们的路上,女孩叨叨咕咕输出着经期的注意事项,梅寒香听的直点头,一点点如做贼般把自己缩进了女孩怀里。
梅时青见到梅寒香,吵嚷着要梅寒香陪她坐海盗船,钟佞二话没说拉起梅时青的手。
她陪她坐,爱坐不坐,不坐回家。
绷着脸的钟佞让梅时青不敢有二话,乖乖闭嘴向海盗船走去。
陈安夏好笑的坐到梅寒香身边,递上热水瓶,“呦,咱们钟队长这是心疼了。”
梅寒香喝了一小口热水,心疼有什么用,只有阿青这个交集,她和钟佞根本不可能。
“我可听阿青说了,最近家里半夜总有动静,”陈安夏猛地凑上前,眼中满是狡黠,“你喊谁呢?”
梅寒香脸色瞬间涨红,嗔怪的推了陈安夏一把,胡说八道些什么。
陈安夏指着梅寒香哈哈大笑,引得路人一阵侧目。
夜半,梅寒香在剧烈的疼痛中醒来,她摸索出手机,在钟佞的号码上停顿良久,转而打给了陈安夏。
医生和陈安夏的叮嘱言犹在耳,无非是少喝酒、注意休息,要作息规律,可梅寒香压根听不进去。
镜子里的人依然美丽,但无比憔悴。
她有些难过,有一点点的难过。
钟佞依旧心疼她,可钟佞已经不能拥她在怀里安抚,她也不能堂而皇之的扑进钟佞的怀里喊疼。
梅寒香扯开领口,小心撕下信纸,抚摸着心口因胶带过敏留下的暗色痕迹,感到深深的无力。
原来靠近一个人这样难,比设下陷阱难上千百倍。
梅寒香叹了口气,吃下去痛片强迫自己入睡,明天还要去厂子,她不能倒下。
经期过后,梅寒香勉强忍了几天,看着手机里密密麻麻的通讯却无一条来自于钟佞,她有些崩溃。
焦躁的在办公室绕了一圈又一圈,梅寒香脸色变换,脑中各种想法乱七八糟,一气之下干脆打电话问了巴肃平时钟佞喜欢做什么。
根据巴肃的描述,钟佞不爱跟同事出去玩,不爱喝酒,下了班不是在家看书,就是去健身馆打拳。
梅寒香颓然放下手机,将长发挠的散乱,竟起了去钟佞单位堵她的冲动,但又很快放弃,钟佞肯定不喜欢这样。
于是梅寒香左思右想,决定去学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