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柳生的绯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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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五十岚真意味深长地望着，兮妙霎时有些不自在。
兮妙酝酿着情绪，考虑是否告诉她，自己和柳生并不是普通同学，下课的铃声却响起来，她愣了下，卡在喉咙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怎么啦，表情好怪。”清水澜将课本放进包里，见嘀咕许久的两个人没动静了，歪着头轻声问道。
兮妙顿时回过神来，不自觉去搜索柳生的身影，就见他已自位子上站起，和她正隔了几排，一手插在兜里，另一手拎着包，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半侧着身，看了她一眼。
五十岚真书都没收，似乎一早打定主意不走，见另两人不解，便一手撑着下巴，示意她们两个看门口：“看，麻生雪来了。”
兮妙转头就看见一个很美丽的女孩。说美丽，却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兮妙这个年纪女孩子，总有些自信青春无敌，在化妆上并不精细。而麻生雪却妆容精致到看不出毛孔，唇色漂亮，气质中杂糅了纯澈和成熟。
伴随优雅的步伐，麻生雪耳朵上金属质地的大耳环叮叮当当响起，煞是好听。她一直走到柳生面前才停下，修饰的很是优美的唇线上扬，露出笑容，向柳生打招呼。
五十岚真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意味深长地看着兮妙，小声道：“最近你似乎特别不待见柳生君？喏，多的是别人稀罕。”
兮妙起初没在意，但再一想，这句话听来无比怪异，仿佛意有所指。她瞪了五十岚真一眼，后者却故意对她视而不见，双目紧盯着柳生那边的情况。
清水澜见兮妙后知后觉的可爱模样，不由轻笑，拉了下她的手臂，道：“傻呀你，最近你老盯着柳生君看，谁都看出问题了，何况我们俩。” 她没有说的是，柳生几次若有似无的视线，那恐怕是一种连柳生自己都不自觉的关注。
在清水澜看来，像那样颇有些目中无人的少年，轻易难招惹，一旦牵扯上关系，却再难善了。柳生和兮妙之间微妙的气氛，怎么说都耐人寻味。但转念想起兮妙已经有男友，她又疑惑了，难道仅仅是不合？不禁又道：“兮妙，柳生君……哪里得罪你了？”
兮妙闻言愣了愣，回想这几天的失态，只觉得无比丢人。偏偏她理亏又心虚，发作不得，只得假装不解其意，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目光落在那罪魁祸首身上，那人正伫立在那里，一张脸淡漠冷傲。紫色的头发柔软服帖，身材挺拔，上身穿着浅蓝V领羊毛衫，隐约露出微凸的锁骨，下身是全棉长裤，说不出的好看。那名为麻生雪的女孩站在他旁边，轻声说着什么。
“她是谁？”兮妙皱了皱眉，恍然想起，向来有不少女生对柳生趋之若鹜。心情忽然有些低落，仿佛她之前的那些生气恼怒全都没有意义一样。
“医学院二班的。”五十岚真笑了笑，笑容一贯的可爱，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和柳生君怎么认识的不清楚，据说是高中同学。”
“这么久都还没搞定柳生君的话，基本也没希望了。”清水澜淡定地下结论，“刚开学那会，多少女生前仆后继，本以为有好戏看，结果柳生君打发起人来，干脆利落，手段非常，三两天，必定都自动退散。”
兮妙没有搭话。事实上之前并未注意这些，多少有些不在意的因素，如今在意了，听来心情微妙。
五十岚真改由两手支着脸，感叹道：“柳生君做事很有分寸，从来不授人以柄，绯闻什么的，粉色什么的，当然传不起来。”
兮妙心不在焉地听着八卦，还是小小地惊讶了下。她可记得自己和柳生由来已久的绯闻，似乎自情窦未开的年纪开始，周围就不断有人喜欢将她和柳生凑在一起。那时还是懵懂的孩子，说着谁喜欢谁，装着成熟装着明白，其实并不懂喜欢具体是什么。到了国中，这种绯闻才慢慢变了质，因为没人再当是玩笑。
从来不授人以柄么？兮妙怔怔地思索着，渐渐入了神。
五十岚真突然伸手揽住她，兮妙一下回了神，只听到一句：“如果说柳生君一定要挑一个喜欢，肯定是咱们兮妙。”
兮妙呆了呆，只听清水澜反驳道：“不一定，你也说柳生君难接近，寻常人无法坚持，可是这个麻生雪这么多年都没放弃，总有些原因的。”
“也是。”五十岚真一愣，觉得清水澜说的也有道理，对这个话题也不执著，话锋一转，“我倒想起一件事，麻生雪据说有个双胞胎姐姐，是叫麻生遥的，是出名的小太妹。”
女生要是八卦起来，真是要人命。
兮妙心烦意乱，虽觉得麻生遥这个名字异常熟悉，但无丝毫记忆，也就不多想，索性将摊开在桌上的课本合上，放进书包，准备走人。她觉得现在的心情，说多怪异就有多怪异，胸口隐隐发闷，让人的情绪也渐渐沉寂。
清水澜见她收拾东西，表情变得古怪，问：“兮妙，你对柳生君到底是怎么想的？”
兮妙不再多想，一扯包，就答：“什么都没想，我又不是他什么人，对他更没想法，我凭什么要求他什么！”
闻言，清水澜嘴唇抽了抽，还想说什么，但是视线一瞥柳生那个方向，不说话了。
兮妙顺着她的视线转头，柳生正直直看着她，薄薄的嘴唇抿成一个僵硬的弧度。
想来是她的音量没控制好，在不甚空旷的教室里，被对方听到了。五十岚真虽觉得不至于这样一句就得罪柳生，但见他神色难看，也有点吓到，不敢说话。
清水澜强自镇定，站起身笑了笑，问：“柳生君，有事吗？”
柳生微微颔首，径自抬腿走过来，几步走到兮妙面前，目光不曾稍离，却是回答清水澜，道：“我找人。”
兮妙抬眸看他高大的身材极具压迫力，神色有些冷，不由缩了缩。眼睛却还是直视着柳生，心情也是不好，眼底的倔强一览无余。
五十岚真和清水澜自然明白他说的找人找的是谁，都有些不知所措。见柳生挺直着背脊，站在桌前，盯着兮妙一声不响，心下无比怪异。僵硬的气氛下两人也不自在，暗暗打量他们俩，想不明白柳生在计较什么。
虽不觉得对方是锱铢必较的人，五十岚真还是柔声道：“柳生君，刚刚兮妙那句话，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在开玩笑呢。”
柳生闻言，淡淡扫了五十岚真一眼，向她点点头。然后他倾下腰，隔着一张课桌探过身来，冷凝的神色缓了缓，才道：“还是生气？”温热的气息仿佛就在跟前，兮妙瞪大了眼，只见他线条漂亮的脸距离很近，她屏住呼吸，不敢乱动。
柳生见她紧绷的模样，不禁暗叹，神色柔和了几分，修长的手臂直伸过去，抓起她手上的包，另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起来，说了一句：“我带她走了。”拉着人，转身就往外走。
兮妙虽不满，但也不喜在众人面前拉扯，只得默默地跟着走。刚想向清水澜和五十岚真道别，就见两人一脸呆怔的表情，她不禁也一愣，再看柳生理所当然拉着她的模样，突然窘迫，脸也慢慢热起来，话就说不出来了。
于是再不多说，快步走人。
清水澜和五十岚真面面相觑，许久没回过神来。
麻生雪看着那两个离去的背影，目光一转，落在柳生的手上。那手把人扣的很稳，其实都是巧劲，并没用多大力，属于柳生的体贴方式。她突然好笑，笑自己如何放下骄傲主动接近，对方都视而不见。不过就是比较优秀的一个男人，自己又何必呢。
她一直都不是那种柔弱的小女生，对于喜欢的人也知道如何争取，可是追逐柳生已经许多年，旷日持久，将很多矜持都消磨掉了，甚至到违背自己的原则的地步。
起初动心时是国中，十四岁的女生天真又可爱，以为自己足够匹配他，只待时机一到，必然能手到擒来。可是现实总是打击人，于是付出的程度一点一点的叠加，矜傲也渐渐放下……
很早就知道月见兮妙的存在，不是因为她的名字无数次被和那人并排，而是见过柳生对她的态度，一下子恍然。起初是太自信，觉得自己并不比她差，后来是太自欺，因为执着太久，放不下。
冲动时也做过一些事，把自己的骄傲都踩碎的事。那晚将人关进美术活动室，并不得意，只觉得难堪。是姐姐去放了人，回来后说，她这是自虐。
突然想哭泣，可是自己不允许。她唇线一勾，露出笑容，挺直背脊，转身离开。
她想，或许需要一个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柳生的绯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