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女儿和女人（父女系列）》鬼舞暗夜

3、成绩

　　芬克斯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基因，他一直认为自己怎么样也不至于混到笨蛋这样的地步，他的孩子也不太可能出现智力上的问题，这绝对是遗传了她的母亲，芬克斯瞪着这满山红遍的作业本如是想。

　　语法错误数不胜数，而且错字连篇，芬克斯回头看了眼睡得很沉的希拉，怎么看，这孩子也不像是智力有问题。

　　他站起身出了门，悄无声息。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已经拿了一沓厚厚的作业本了。

　　根据从体育老师那里看的成绩单，她这方面似乎没什么问题，音乐美术的话，理论一团糟，但是画倒是挺不错的，据说唱歌也不错。

　　数学，唔，简单的只有数字的计算题没有问题，但是应用题之类，这孩子似乎是看不懂题目？问的是每个商品平均多少钱，她却算得是总和，值得注意的是，她的计算没有出现任何错误。

　　芬克斯很仔细的翻完了希拉的作业本，问题显而易见，她识字太少。

　　芬克斯将作业本放到一边打开电脑开始查看侠客给他发的资料。

　　侠客并没有提到她之前读过的小学名字——所以这个孩子，在此之前，其实根本没有上过学？

　　……她今年九岁，根据她的年龄让她直接就读四年级，安排她入学的究竟是哪个没脑子的！

　　芬克斯再次翻看了一遍作业本，在没上过学的情况下直接读四年级也能有这样的成绩——果然不愧是他的孩子。

　　在芬克斯因为这突然出现的莫名其妙的骄傲感而心情愉快的时候，希拉醒了。

　　房间因为窗帘被拉上了而显得很阴暗，希拉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很快的因为注意到房间里的阴暗而皱了眉，“现在什么时候了？”她很迅速的开始穿她的鞋子。

　　“啊，下午五点了，已经放学了，”芬克斯随口回答，他没有料到他这个小玩笑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希拉很迅速的冲到了门边伸手拉门准备冲出去，结果，很不幸的，她没有拉开门，整个人撞到了门上，然后摔到了地上，芬克斯揉了揉耳朵，希拉撞门的声音有点大。

　　他拉住了那个急急忙忙爬起来准备开门离开的孩子，她没有分一丝一毫的注意力在她已经红肿的额头上。

　　“阿芬先生，妈妈还没有吃午饭，我得赶紧回去，请您放开！”她的语速有些急，使劲的想挣脱芬克斯抓着她的手，但是完全没有办法。

　　“现在才十二点半，第四节课才下课没多久，我骗你的，”芬克斯将希拉拉到了他身边一些，抬手揉了揉她的额头，有点肿，“你额头肿了，还是涂点药油比较好，你家里有吗？”

　　希拉没说话，她的眼睛斜向了一遍，没有看芬克斯。

　　这是……生气了？

　　“我得回家了，你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吗？”她的声音很冷淡。

　　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她之前脾气不是这么坏吧。

　　芬克斯松了手，看着她开门离开。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那个孩子在做饭，似乎材料都是之前就准备好了，直接下锅就可以，芬克斯看着她做好了饭，又急急忙忙的骑着自行车将饭菜送到医院，喂她妈妈吃完饭后将碗筷放下就开始骑着自行车往学校冲，到了学校停好自行车之后她顺手从自己包里抓了一个饼开始吃，一路跑一路吃，跑到半路她停下按着胸口皱起了眉，芬克斯猜她是噎到了，没有怎么停留，她跑到了水池边，开了一个水龙头，脑袋凑上去，喝了几口水后转身又继续跑。

　　她一路跑到了操场，这节是体育课，下午两点上课，现在已经是两点零三了。

　　体育老师正带着学生活动关节，看到她气喘吁吁的赶到，皱了眉，“你迟到了。”

　　“对不起，老师，”她没有为自己辩解，老实的认错。

　　“老规矩，你知道的，”扔下了这么一句话，那个男人便不再理她，继续喊他的口令，“下面是膝关节运动，一二三四……”

　　芬克斯看着那个孩子绕着操场跑圈，转身离开。

　　翻看完整个班级的作业本，对学生的情况大置有了了解后已经下午三点半。

　　芬克斯这时才注意到之前从其他老师那里借来的希拉的作业本还没有归还，于是拿着那一沓作业本出了办公室。

　　教通用语的蒂凡妮是希拉的班主任，今天最后一节课也就是第六节课正好是希拉班上的通用语课，还不到下课的时候，而且班主任一般走的比较晚，所以芬克斯准备在最后还通用语课的作业本。

　　等到芬克斯还完其他作业本转悠到蒂凡妮的办公室门口不远处的时候，他听到了戒尺的声音，准确一点的说，应该是戒尺打在人身上的声音。他收敛了气息，轻声走近。

　　希拉低着头，两只手都伸的直直的，蒂凡妮手上的那柄黑色的戒尺正一下一下的狠狠落在她的手上，她的手明显已经有些肿了。

　　希拉一直不说话，抿着唇没有什么表情，这似乎触怒了蒂凡妮，她拿戒尺戳希拉的脑袋，希拉的脑袋被戒尺戳得一歪一歪的，可她依然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屡教不改，上课又睡觉而且下午还迟到了！你难道真的打不变吗？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厚的脸皮，门门功课垫底也不知道要努力，你在这里读书花的是别人的钱你知不知道，你……”希拉一直没反应，蒂凡妮似乎更加生气了，美丽的容颜都有些扭曲了，戳得狠了些，希拉打了趔趄，差点摔倒。

　　芬克斯终于看不下去了，不再收敛气息走到了门口，敲了敲开着的门，“蒂凡妮老师？”

　　蒂凡妮抬头，见是芬克斯，微微的露出了笑容，“是阿芬老师啊，有事？”

　　“我是来还作业本的，”芬克斯朝她挥了挥手里的作业本。

　　那作业本上写得歪歪扭扭的那个名字似乎让蒂凡妮心情不太好，她接过来本子放到桌上的那沓作业本上，“难得阿芬老师这么上心，”她瞥了眼希拉，“他还特意要了你的作业本去看，”希拉依然没有反应，她皱了眉，转头看芬克斯，“阿芬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这孩子烦什么错了，让你这么生气，”他轻笑着抬手想揉希拉的头，落空了——希拉的头歪到了一边避开了。

　　芬克斯看了眼自己在空中的手，又看了眼把头转向一边的希拉，很迅速的将手放到了她的头上，狠狠的揉了两下，“我以前曾经跟她见过，那时候她还没这么别扭，”他的笑容很灿烂。

　　蒂凡妮叹了口气，摇头，“上课睡觉，迟到，她倒也不会犯其他的错，只是这孩子，我看她基础太差想让她留堂补课她说什么也不肯，还说只要不留堂随便我怎么罚，问她为什么却一个字也不说，我就不明白了，她妈妈的医药费已经有人付了，生活费也不用担心，有人捐赠了，她只要好好读书就可以了，为什么让她做到这一点就这么难？”

　　芬克斯瞥了眼希拉的手，已经肿的很厉害了，“现在也不早了，我看还是让她先回去吧，你看怎么样，蒂凡妮老师？”

　　蒂凡妮看向希拉，皱着眉，“现在回去吧，明天不要迟到，晚上早点睡。”

　　“老师再见，”她老实的道别，然后转身离开。

　　芬克斯看着她走远，迟疑了一下才开口，“今天中午我看她送饭去医院给她妈妈。”

　　蒂凡妮听到，皱眉，“以她收到的捐款，她应该有钱请护理啊……”

　　“是吗？”芬克斯的心思明显不再蒂凡妮这里，他正盯着那已经从教室里收拾好东西走出来的那个孩子。

　　“她收到的捐款绝对够，不过这个孩子很难能可贵的一点是，有了那么多的钱她还是很节俭……”

　　那孩子走路的速度似乎一直都很快，芬克斯这么想着，嘴里“恩”了一声。

　　蒂凡妮虽然很严厉，但确实算得上一个很负责任的老师，芬克斯跟她聊了许久，得到了不少希拉的信息，但于芬克斯来说，尽管她很负责，他也依然无法抑制的对这个女人有些厌恶。

　　她的教育方式太过野蛮了，对于这个孩子来说。

　　他可以容忍她体罚希拉，但是，蒂凡妮对那个孩子的指责让他感到不舒服，他清楚的知道言语的刺激带来的痛苦在很多时候要比□□的痛苦更加严重。

　　他原本只打算在这里晚上几个月，可是芬克斯发现，他似乎并不能够继续旁观这群人用这样粗暴的方式来对待这个孩子。

　　虽然粗暴野蛮这样的词比较与这些老师很明显的更适合用来形容他，但是对于这个孩子，这些老师的行为已经足够野蛮了——芬克斯颇有些不愉快的想，如果不是被这样对待，她应该不会变得这么别扭。

　　也许，他应该亲自教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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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希拉似乎是我的娃里面比较悲剧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