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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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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闹钟响的时候龙仍旧睡得很熟。
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我按了闹钟,揉揉眼睛看看龙。
忍不住凑上前去亲吻龙皱起的眉间。
然后不出所料的被睡梦中的龙一把推得身体都往后倾。
我索性就势倒回床上。
侧着头无奈的看着他眼也不睁翻个身把自己包好在被子里面。
微微点点头蹭蹭继续睡。
看来龙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我也觉得,说了也是我自愿。
我还是修车师。
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事。
别人怎样看我,我无法左右。
于是,想通了一切的我,不情愿的去上班了。
下班时接到了龙的电话。
说是去和小武打台球,顺路去接达也。
叫我不用去接了。
这恢复单身的小武。
明显再次构成了对我的威胁。
但任我咬碎牙齿,也无能为力。
回到家。
发现达也面前摊着两幅画。
龙坐在一旁。
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试图说服达也挑选左边的画。
但俨然达也那小子更中意右面那幅的样子。
两个人正一个温柔一个撒娇的试图说服对方归顺于自己的意见。
于是顺理成章的无视了我回家这件事。
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
让龙这样执着。
正准备凑近了看。
突然达也终于意识到了我的存在般的抓起桌子上面的两幅画。
举到我凑近的眼前。
“老爸你看这两幅画哪个更好些?”
竟然是我和龙的画像。
我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个不停。
如果,我右眼迷人的泪痣没有让这小子夸大成围棋黑子的话。
我是会毫不犹豫的说是这幅的。
不过,虽然我有所犹豫。
但我仍旧选择了这一幅。
毕竟,另外那幅被达也更加夸大的龙的笑容。
有些晃眼。
已经,无法让我识别一点龙的痕迹了。
龙的笑容,应该是,浅浅的淡淡的。
却发自内心的。
但很快我便收回自己逐渐开始偏向有些儿童不宜方向的臆想。
因为达也那小子正目不转睛的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指着龙那幅画像说到。
“这幅你爸爸的笑根本是虚构啦。”
谁知那小子一下子拍案而起。
似乎是对于我的指正很是不服。
“我才没有。爸爸就是那样对我笑的。”
谁知我正在脑中搜索反驳以及嘲笑他的话的时候。
那小子再次向我发起了挑衅。
“这么说爸爸没对你这么笑过?”说罢这小混蛋带点得意的看着我。
“真可怜。爸爸不喜欢你。”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龙,不喜欢我。
啊哈哈哈。
我擦擦笑出来的眼泪看向龙想要和他分享这个笑话的时候。
龙突然主动的凑了过来。
用手摸摸我那副画对达也说到:“但是你看,我还是觉得这个头发画的有些问题。”
从始至终,龙都只是在纠结达也没有选择自己那幅画而已。
我问他们两个为什么要画这个而且还要选择其一。
达也说周一的时候幼儿园每个班都要进行小班演讲。
题目是《我的爸爸》。
要他们每个小孩都画出自己爸爸的画像,站在其他孩子面前演讲。
晚上龙去酒吧。
我和那小子在家里面呆着。
因为有球赛要看。
顺便盯着那小子不要给我在家惹事。
虽然龙相对更加不信任的貌似是我。
是的。
我承认面对球赛的我。
是不理智的。
无论胜负。
中场休息的时候这小子看准时间突然跑到我面前要什么彩色笔。
说是要给我的头发上颜色。
我说我怎么会有什么彩色笔。
就黑色就好啦。
他瞪着我说龙曾经拿给他用过。
我回瞪回去,然后认命的回房间找。
龙床头柜的抽屉我从来没有打开过。。
想想,龙是不是放在那里面了?
谁知拉开之后完全是无聊的账单堆在那里。
于是我立刻失去了兴趣关上抽屉。
随手翻到了放杂物的抽屉。
彩笔是没找到。
我的目光被两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吸引了过去。
是两条款式设计完全相同的项链。
很简单。
但是我很喜欢。
喜滋滋的拿起来一条戴上。
龙这家伙,干嘛不早点拿出来。
我哼着歌对着镜子照了照。
实在是帅的太不象话了。
不忍心看下去了。
之后我还是从龙的抽屉里面翻出了彩色笔。
在账单下面。
大概是龙用来做记号的。
我扬眉吐气的走到达也面前。
把笔递给他。
在他准备拿过去的时候收住手劲。
他奇怪的看着我。
我忍不住笑出来:“儿子,看看你老爸我有什么不一样。”
他瞥了我一眼:“不知道。”
我得意的凑近他。
他摸摸我的项链,看看我:“这个?”
我赞赏的点点头:“你爸爸送我的。”
谁知他冷哼了一声转了过去,并不甚在意。
我大摇大摆的在他后面的沙发上躺下,摸着链子,晃着腿。
悠闲自得。
过了不久,如我所料的,他转过头。
看看我。
然后站起来扯扯自己的衣服,裤子,鞋子。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爸爸买的。”
我平静的看着他。
“那是我们一起买的。”
他又奇怪的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了“哼”的一声。
不再看我。
过了不久龙就回来了。
因为这小子在家,所以龙都会回来的很早。
但并没有注意到我已经戴上项链这件事。
摸摸达也的脑袋。
看见达也正在给我的头发上色,龙好像彻底灰心了。
去卧室拿了换洗的衣服直接去浴室洗澡。
我得意的把脚搭在桌上,对着屏幕上发挥异常出色的队员们赞赏的点点头。
晚上辗转反侧的在床上翻了很久。
龙还磨磨蹭蹭的不知道在那小子房间里陪他说些什么。
我把龙那条项链攥在手里。
继续等待着。
不知道是我隐藏的太好还是怎样。
龙进了房间之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这边。
自顾自地说着小土在追公司的前辈,但是貌似未果。
日向被妈妈逼着相亲,直到失败之后才公诸于众。
和小武发现了不错的酒吧,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想着等达也上了小学之后是不是要给达也买个手机。
之类互相之间毫不相关的事情。
我也断断续续的应着。
等龙将发言地点转移到床上并被我抓到间隙的时候。
我连忙说道:“我有礼物送你。”
龙大概是没有想到,所以只是奇怪的看着我。
我把手里的项链戴在龙的脖子上。
又得意的指指自己的:“一模一样。”
龙愣愣的看着我脖子上的项链。
点点头:“哦。”
又摸摸自己的:“谢谢。”
我冲他笑笑,关了我这边的床头灯。
龙自己又坐了那么几秒,也躺下了。
大概直到被我翻身压在下面吻得昏头转向之后,都仍在独自惋惜着。
怔怔的喘息的样子实在是让我无法把持。
但我觉得我想要说的话和我正在解龙睡衣扣子的动作实在很是不搭配。
于是我只好控制住停下来。
很纯洁的摸了摸龙的项链,吻了龙。
“我挺喜欢的。谢谢。”
听到我的话的龙有那么一秒钟的发愣。
但随后由于发楞而错过争夺主导的机会。
这件事就只能被暂时搁置了。
龙用手慢慢的摸着我脖子上的链子,然后慢慢的解了下来。
我不解的看着他。
可是没想到龙却告诉我。
其实链子是要买给自己和小武的。
我耍赖的握住链子不放。
说我也很喜欢,龙现在收回去来不及了。
龙和我较了较劲便放弃。
从自己脖子上把项链摘了下来放到我手里。
甩给我三个,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听到的犹如定身术咒语般的三个字。
“分手吧。”
我愣了很久。
却言语无能。
不管怎样努力,都说不出来一个字。
我往前扑了一下紧紧的抱着龙。
这现实太残酷。
我根本无法接受。
能做到的,只有夹钳一般的攥着项链,狠狠地圈着龙。
怎样都不能松开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感到龙慢慢的抚摸着我的胳膊。
这是以往我们之间无声的道歉方式。
倍感委屈的我,不知为何仍旧无法说出话来。
于是,我像个智力尚未发育完全的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感到谁在摇我的胳膊。
我猛地睁开眼。
然后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
真是个哭笑不得的,算是噩梦吧。
龙大概也是刚刚睡着。
被我突然睁开眼睛吓了一跳,往后挪了挪。
但是随即又迷迷糊糊的眯了眯眼睛。
随口问道:“做梦了?”
我点点头。
死也不说出来。
太丢人了。
龙自顾自的把被子往上扯了扯。
不再说话。
我看着龙裸露在外面的肩膀。
“龙。”
龙没有睁眼。
过了很久,才回答了我一个字。
“嗯。”
但就是这一个字,瞬间把我的气势打得全无。
我考虑良久,决定趁着龙睡着之前,要个肯定的答案。
只是单纯的借以慰藉害我丢人之极的噩梦。
“那项链,是送我的没错吧。”
龙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看我。
“嗯。”
噩梦的在天之灵已经能够安息了。
我笑笑。
“就是问问。那睡吧。”
我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我已经魂游天外很远很远的时候。
听到龙近在咫尺的声音犹犹豫豫的传到耳边。
“只是找不到送出去的时机而已...”
但我没有睁开眼睛。
只是感到,我刚刚再次夺得的主导地位,再次有了保不住了的预感。
龙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