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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云凤阁·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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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萱叶心一惊,这首诗道是写的太过于凄惨了吧,而且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封遗书吧?
“故留萱叶独下黄泉。”萱叶,即为她的名。黄泉……那么这首诗即应是她母亲柳梦如所作。
“君妻妾成群,独自试泪,怎堪辱?。”照此看来,柳梦如是受不了伊子寒的三心二意才决定独下黄泉的了。可是柳梦如为什么要等到第八年了?为什么既然都忍了八年,就没有勇气忍下去了吗?
在伊萱叶胡思乱想之迹,里面的人站起来走到墙边把东西挂了上去。然后转过身。在看到此人模样时,伊萱叶慌忙的抬起双手紧紧的捂住嘴巴,以防自己尖叫出声。
伊子寒?!这是怎么回事?!
绿儿不是说,伊子寒对柳梦如没有感情可言吗?放下手趴在窗边继续紧盯着伊子寒,状况怎么变了这么多?
伊子寒却突然转过身来,直直的盯着伊宣叶这边,似乎是发现了她却又想没有发现,大概是习武之人的一种直觉吧。
伊宣叶惊慌的离开窗口,心脏剧烈狂跳,那个眼神太过与凌厉和尖锐了。
然后冷不防,肩头被人拍了一下,伊萱叶在要失声尖叫的前一秒,嘴就被牢牢捂住,然后被来人抱起带到了屋侧。
伊子寒从屋内出来,四处看了看,似乎是确定有没有人。
而伊萱叶也不敢挣扎,乖乖的大气都没有勇气喘,她不明白,他明明是她的爹,她为什么会怕他呢?他们这个父女连心是给连在哪里去了?!
伊子寒抬首仰望浩瀚星空,一张有点苍老却依然英俊的脸上是满满的忧伤和思念的,眼角居然有一闪一闪的东西。
才站了一会儿,伊子寒拉了拉衣角,那忧伤的表情还没有褪去,就从竹间小道穿了出去,背影有掩饰不了的落寞和孤寂。
这让伊萱叶不得不怀疑绿儿的话。
可,如果绿儿说的是假话,那绿儿为什么要骗她?
待伊子寒完全消失后,伊萱叶就停止了那些伤脑筋的问题,张开嘴狠狠的朝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咬下去。
只是,那只手给先行撤退了,让她咬了个空。
转身,抬首,呆住。一双漆黑如子夜般的双眼。
直到她的手腕被抓住,她才从惊讶从回神。
“你干什么?”才想挣扎,却发现他的手指压在她的脉搏处。知他没有恶意后,她也即不在吵闹。
“你的武功怎么全没了?”低沉清朗的男音有些困惑。
伊萱叶安静的把手抽回来道;“对不起,我听不懂你的话。”
然后,拐弯走出去再到屋内。身后,他紧紧跟随。径直走到伊子寒挂的那副画下。
“你不记得我了么?”
伊萱叶转首仰望,墨黑的眉斜飞入髻,子夜般的眼睛剩满了温柔,宠溺,高挺的鼻,刚硬的唇,一个英俊非凡的男子,然后摇头。
指着画像上的人问道;“她是柳梦如?”
点头,苦笑,既然连她娘亲都不认识了,更何况他了?
沉默在屋里蔓延。
伊萱叶紧紧的盯着画上的美人,叹息。如此人间之绝色却是红颜薄命,是骂苍天之不公了还是怪她自己太看轻了人生仰或是伊子寒的不专?
画的右上有小小的字。
“故是道,与君相逢,杭州西湖云烟中,两情相悦。最恼是,家亡人也散,心伤断肠,又何望?与君拜堂成新娘。
随君走,然站云端,自梦里如烟一场,心惊胆战。伤心处,君妻妾成群,独自试泪,怎堪辱?留萱叶独下黄泉。”
落款;柳梦如。
而画的左下又有字;伊子寒。
应是画是伊子寒所墨,字是柳梦如所作。
一抹苦涩涌上心头,站了半响转身却看见他仍站在身侧,只是眼神没了先前的温柔和宠溺,而是多了一抹玩味和疑惑。
不明他的转换是为何事,亦也没有兴趣打探。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举步越过他走往别处,手指缓慢的触摸这里的一点一滴。
云凤阁里面都是她母亲柳梦如的味道,她现在只想融入这里面,虽然对这个母亲她毫无印象。
走入内阁即是柳梦如的闺房,八年没有人入住,却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应是有人天天来打扫的吧,会是伊子寒的命令么?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那个和柳梦如相差无几的容颜。
心里却莫名的感到一股悲哀。
铜镜中映出一个黑色的人影,不是刚刚那人的白色。
转过身去,还未看清楚来者何人就闻其声。
“梦如……“低沉的音调夹杂着难掩的惊讶和兴奋。
是伊子寒。伊萱叶惊讶异常,他不是走了吗?怎么有又折回来了?
还有,那个人也走了吗?怎么她没听见一点声音?
“……爹,我是萱叶。”这声爹可是喊得伊萱叶全身别扭,可是却又是不得不提醒他的事实。
“萱叶?!”伊子寒显然是吃了一惊。但不愧是混迹江湖的人,这点小小的打击对他来说还是不算什么的。
脸上的表情是迅速武装。一瞬间,就变成伊萱叶畏惧的那个伊子寒。
“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问题真是奇妙,女儿来看娘也要理由吗?而且绿儿不是说她天天来这里么?莫非是他们的时间都给错来了,还是伊子寒是第一次来?
“我想看看娘。”不知怎么回时,这个“娘”字叫得可是比“爹”字顺口多了。
伊子寒皱眉看她,“你的头发怎么不梳理?”
伊萱叶摸了摸已完全干了如绸缎般的美发道;“女儿刚沐浴完就来了,所以来不及梳理。”
然伊子寒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句“早点休息”就离开了。
虽然只是断断四个字,但却也让伊萱叶是小小的感动了一把。他们的父女关系似乎很糟糕了。
然后把云凤阁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狠逛了一遍,伊萱叶才又回到了柳梦如的闺房,居然就趴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