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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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胖橘猫还给了受到惊吓的主人，收回了枪，鞠躬道歉，外加给了3000块的“精神损失费”和“猫条安抚费”，于生澜走出警局后，兜里身无分文。
他在家饿了三天，终于等到了新兵入伍的第一天，他一大早去厄斯军营炊事班集合报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们都听说了于生澜体测单挑都新野，且十招之内震慑他人的事，同一个院校防灾学院的其他同学，也都给别人科普了他的德性，于是每个人都自动离他八丈远。
于生澜从不在意这种目光，在厄斯生活六年，他断断续续念了高中和大学，在于皓南是厄斯人民公敌时，他的身份并不算秘密。
前面排队的人很快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宿舍和编制安排，到了于生澜这里，又什么都没有。
“你跟我走。”
教官领着他往宿舍楼和操场后面走，越走离军营越远，于生澜虽然早已做好了备受刁难的准备，可也没想到一进门就这样。
“再走就到山里了。”于生澜道。
对方冷哼了一声：“就在山脚下。”
到了目的地，这地方春夏秋季节应该是山明水秀，景色怡人，只是目前正是深冬季节，草木已枯，入目之处一片萧索，寒风凛冽，卷起地上的枯叶。
前方臭气熏天，是一个占地面积不小的猪圈，里面数十头猪正哞哞直叫。
教官停下脚步，指着前方这一座养猪场，还要一个孤零零的小木屋说道：“以后你就住这儿，训练场地也在附近。别以为这儿偏僻就能偷懒，训练标准可不会降低，这些猪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回来检查，少一只或是哪一只变瘦，我们的都会追究你的责任，一旦考核不合格，你就得离开军队。”
“……”
于生澜面目冷沉地望着他，气得手指头都微微颤抖，只想一拳把他打进猪窝里喂猪。
对方显然也看出了他压抑的情绪，略微往旁边撤了撤，说道：“这是我们上级军官的交代，我、我也是按命令做事！”
于生澜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师父说，贪嗔痴是佛家大忌，以德服人，善莫大焉。只是这些年混迹于厄斯，遭遇了数不清的围攻和莫名的恶意，品德往往没有拳头好使。
此刻若是动手，不仅会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还可能彻底失去在军队中继续磨砺的机会。
于生澜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目光逐渐恢复平静，冷冷地瞥了那逃跑的教官的背影，转身朝着那破旧小木屋走去。
屋里什么都没有，连窗框都被连夜拆除，整个房间除了门以外，只有地上少量石头瓦块残渣和破裂的地砖。
于生澜走到卧室里面，打开两扇门，看到厨房和卫生间，以及打开水龙头看到哗哗的水流，甚至松了口气，庆幸这里还能住人。
于生澜在屋里转了一圈儿，走到屋外时，目光落在了猪圈后面那几亩菜地上。由于正值寒冷的冬天，这些菜地显得格外荒凉，土地干硬而冰冷，几乎寸草不生，没有任何作物生长的迹象。
他站在那里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将视线移向旁边的一座储备仓和一个深埋地下的地窖。他先是推开储备仓的大门，一股干燥的气息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整齐堆放着的各种粮食，有土豆、白菜等，还有一些其他耐储存的食材。
接着，他又打开了地窖的入口，发现里面的环境阴凉潮湿，同样存放着不少食物，像是米糠和粗粮，还有一些密封保存的干货。
于生澜在这看了又看，忽听外面闹了起来，猪可能是看到了他，一齐哼哼唧唧地叫了起来。
他站在猪圈前面，叉着腰，低着头看着它们，明白了过来。
猪饿了。
于生澜从前跟着师父打坐念经时，挑水、砍柴、种菜、打井这些都不在话下，食物制作上擅长蒸馒头和炒小菜，猪食的制作对他来说，还比较新鲜。
他在那儿研究了一会儿，决定给猪吃水煮菜。
于生澜先是从储备仓里挑选了一些还算新鲜的白菜，又从地窖里拿了些米糠出来。他把白菜仔细地清洗干净，撕成小块，然后去隔壁部队借来一口大锅，架在屋外的简易灶台上，添了水，生起火来。
待水烧开，他将切好的白菜一股脑儿倒进锅里，煮了一会儿后，又把米糠和土豆都扔了进去，用长柄勺在锅里不停地搅拌着，防止米糠糊锅。
随着锅里不断翻滚，一股混合着蔬菜清香和米糠气息的味道弥漫开来，猪叫得更欢腾了，于生澜的肚子也跟着咕咕叫。
煮得差不多了，于生澜便关了火，等锅里的温度稍微降下来一些，就提着大锅，将煮好的猪食倒进了猪圈里的食槽里。
那些猪闻到食物的味道，立刻停止了叫声，纷纷挤到食槽前，埋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得那叫一个欢实。
于生澜还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也跟着喝了起来，吸溜吸溜的，食物软烂味美，一个字：香。
“哈哈！”
……他不知道是饿了三天眼睛昏花，还是跟猪头一次见面，相处甚欢，吃着饭，看着猪，忽然，他听见猪笑了。
娇俏的一声，哈哈。
“……”
于生澜缓缓放下碗，左右看了看，无人，又向前看着在那猪食槽里刨食的猪们，感觉自己很荒谬。
把猫看成人，追车好几公里，已经很诡异了，现在听到猪声，甚至都能幻听为人。
“嘘！”
都擎苍抓着灵榕的后背军服，拽着他急忙离开了猪圈后方。
“小声点儿！小心他听到！”
“怕他做什么？”灵榕耸了耸肩，“他又不会怎么样。”
“他可是于皓南的儿子，崇尚暴力，作恶多端，”都擎苍冷着脸，低头望着灵榕，严肃地警告他，“他在厄斯这几年，打死打伤我们厄斯人无数。”
灵榕有些不大信，但关于“于皓南的狗儿子”这些年在厄斯的罪恶行径，他从义父和哥哥们那里听到了不少传闻，也不得不信。
“你放口让他进军队，爸虽没说什么，但顾虑重重，”都擎苍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是显而易见的，不是想找茬跟我们起纷争，就是想分裂我们都军，我们避之唯恐不及。”
“那我总不能说，‘噢我们确实怕了你，求你不要来’吧？”灵榕握着长鞭，转身背对着他，“我们早晚有交锋的时候，逃避不是办法。”
“可也不能让那天太早地来，毕竟我们还没准备好。何况你把他安排到这里喂猪，故意折腾他，就不怕他大开杀戒。”
“……杀猪啊？”灵榕好笑道，“这里没有一个厄斯士兵，也没有我们都军的人，不怕他搞分裂。待一段时间他自觉没趣，也许就走了。”
“但愿如此。”都擎苍低垂着头，目光落在他那一头绚丽的橘色长发上。
发丝温顺光亮地在左胸前简单地束成一个不显眼的辫子，由一朵洁白的绒花束成，显得格外美丽。
“都当兵了，还喜欢留长发，”都擎苍问道，“部队里的人不奇怪你这样的打扮吗？”
“就算奇怪，也不敢当面问我，因为我有你罩着嘛。”
灵榕回头对他调皮地眨了眨眼，都擎苍缓缓颔首，微笑着跟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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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生澜做养猪佬一个星期后，终于忍不住了，去到炊事兵部队，找到了一个貌似教官的人。
“我需要一些必备的东西，去哪领啊？”
“你、你要什么？！”对方色厉内荏，挥起手臂挡在前胸，怕于生澜下一秒就说，“我要你的命”。
“洗漱用品、饭卡，我看别的小兵都有，我只能管别人借，还有我那些猪，它们把仓库里的东西都吃了，我也没有吃的了。”
“就这些？”教官开始从兜里掏出笔，开单子，递给于生澜，“找后勤部。”
“还有一些东西。”
“……什么？”
“图书馆的出入证，其他炊事兵都有。”
“图书馆有我们厄斯军队珍藏的绝密文件，不是你这样的水星人，能够随便窃取的！”
“……那就给我一些书，我保证不是绝密文件。”
“什么书？”
“关于养猪的知识科普，还有……母猪的产后护理，”于生澜道，“我看我那些猪的状态，有一些快要分娩了。”
对方沉默了足足五秒，才点头说：“知道了。”
于生澜争取到了一些物资和学习资料，就在那小木屋里挑灯夜读，活学活用了。
忙碌的一天从第一声猪叫开始，于生澜熟练地披上洗得发白的旧工装，踏入猪圈。
猪圈里，几十头肥硕的猪用短腿向他奔跑，表示欢迎，呼噜呼噜地挤在一起，用那湿漉漉的渴望的眼睛望着他，期待开放。
“厄斯人讨厌我，但厄斯的猪……不排外。”
于生澜熟练地检查着每一头猪的状态，给那些需要补充营养的猪添上特别饲料，又仔细查看了那几头即将分娩的母猪和新生小猪崽儿，确认它们一切正常后，才放心地离开猪圈，开始准备一天的伙食。
以前这种工作都是各个部队里的孬兵、庸兵、逃兵、犯错误的兵来做这种苦差事，但自从于生澜来到厄斯军队后，由他来全权照顾猪们的生活起居。
项凌飞、程远和江淮安、林琛他们隔三差五会来偷看他，每次都笑得东倒西歪。
“……都一个月了还没笑够，”于生澜无语道，“你们也挺无聊的。”
“本来就无聊啊，军队训练每天都苦哈哈的，特别枯燥。”
“还特别严格，”江淮安掀开衣袖给他看，那一道道刺目的鞭痕，深红发紫，冒着血丝，“你瞅我被排头兵给打得，简直不成人样！”
“你们的排头兵一共有几个？”于生澜问道。
“每一个兵种分三班，每一个班的排头兵都是班长。”
于生澜想了想，那跟水星差不多，只是水星孔雀旗前100名是单独成一个队伍的，排头兵特指Omega综合素质最高的那个人。
“不过大统领在的时候，我们还挺开心。”林琛腼腆地说。
“大统领？那是什么军衔？”于生澜没听过这样的军衔。
“是我们这届的兵王，外号大统领，”项凌飞道，“还叫‘大将军’，看着来头不小，第一天集合的时候，是都奎深送他过来的，亲自检阅他号令新军列队，看了好半天才走的。”
“兵王大多受总司令的嘉奖，”于生澜道，“我们水星每年点兵大典，兵王出师，都能跟总司令一个桌吃饭。不过你们这个兵王，水平怎么样，什么兵种，厉害吗？”
“侦察兵出身，擅长轻功、骑射，马术和长鞭，在军中难逢敌手，每次比武都拔得头筹，确实是我们的兵王。”
“他不仅武艺高强，谋略也很出众，我们在教室里沙场演练过，他总能想出出其不意的战术，把对手打得落花流水，连教官都对他赞不绝口，说他有将帅之才。”
“他带兵训练也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啊，你们没发现，只要他出来带早训，咱们都特别有干劲吗？经他训练出来的孬兵，进步都十分显著。大家对他都心服口服，尊称他为大统领。”
说完，江淮安还羞赧地低头，微微一笑。
于生澜微微蹙着眉心，看着他们，有些不懂。也许是这些天看猪脸看习惯了，忽然看到了人的细微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你怎么还挺娇羞，”于生澜问道，“大统领不是男人吗？”
“诶！可不能瞎说，我是表示我很尊敬他，他很可爱的，也很善解人意，我们马拉松的时候，跑在后面快要放弃的人，都会被他鼓励。”
“加油，加油！”周屹握起拳头，学着那兵王的模样，殷切地望着于生澜，“你一定会跑起来的，坚持住，加油！”
于生澜一猪食瓢扣到他的脑瓜上，停止他蹩脚的演出。
“啊啊啊啊！”周屹吓得跳起来，以为猪食扣头上了，摸了一把，才发现什么都没有。
“还别说，这小屋加上猪圈在你的打理下，哪哪都干干净净。”
“废话，我现在是养猪专业户，”于生澜接着问道，“那兵王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
“名字叫灵榕，灵巧的灵，榕树的榕，至于家住哪里，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他不住在军营，是都新野当他的司机，车接车送。”
“关系户啊，”于生澜道，“都新野是上上届兵王，竟然礼贤下士到这种程度。”
“我们还听过都新野叫他‘大将军’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逗趣，为了恭维他。”
“越听越像空降兵，走后门，”于生澜道，“那都奎深连续收的兵王，都认成自己的干儿子了。”
“灵榕真的不错，向心力很足，作为兵王来说，本事是足够的，我第一天很看不起他，但后面枪技被他碾压后，就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
“而且性格还很好，不像上一届那兵王娄微宏，跑来看了我们一次，说我们都是平庸之辈，是蚂蟥，难堪大用，不屑一顾就走了。”
“我觉得大伙儿说得都对，但是吧，没说到关键点上，”江淮安老谋深算似的，故弄玄虚，“你们谁都不好意思说，我来说吧，咳咳！”
他清了清喉咙：“灵榕，十分美丽！”
“是一千分好吗？”林琛纠正道。
“是一万分！”周屹肯定道。
于生澜转头看向项凌飞，项凌飞也点了点头：“是很好看，我们私底下都说，他男人女相，如果是女流之辈，一定更漂亮。”
“是你喜欢女的，才希望他是女的吧！”
“男人里面也有漂亮的啊。”
“就算在水星Omega男人里面，他也是顶漂亮的一个！”
于生澜打断问道：“他是厄斯男人吗？”
“是啊！”大伙儿异口同声。
于生澜心道好看的厄斯男人，又有什么看头，在他看来，水星Omega男的才好看，所以他平时不敢看，心存敬畏，时常回避。
厄斯男人就是“男的”，再好看，跟他养的猪也没有什么分别，顶多有些清秀罢了，还未必有猪好看。
朋友们走了以后，于生澜又每日与猪相伴，偶尔回到大本营里集中采买一些猪饲料和生活用品，厄斯人见他竟勤勤恳恳喂猪一个多月，没有闹事打人，逐渐对他放下戒心，也恢复了他一些普通士兵的权利，比如，他偶尔停在操场上或者训练场上，驻足观望，就没有人来驱赶他。
顶多是他站在右面，看那些步兵列队，教官发现这“养猪的”出现了，就会高喊口号：“向左转！起步——快跑！”
全部跑走。
于生澜平时也不耽误别的队伍训练，买够了东西就回去，那地方在厄斯人看来，是能折腾他、侮辱他的地方，但于生澜一贯随遇而安，短短几天，就习惯了与猪相伴，还觉出自给自足的乐趣，猪儿胖胖，呼噜呼噜甩着尾巴，他会感到开心。
这一天，到了3月初，他感觉身上衣服热了，厚了，又觉得猪棚上面的棉被太捂着小猪崽了，有些遮光，就去到大本营采买中心，买了很多日用品，外加新买了一个猪食瓢，原来那个瓢，被一个贪吃的猪叼在嘴里，给啃坏了。
刚挑好了瓢，拎在手里，从厨具采购处出来，忽然看到一辆银色凯迪拉克豪车。
他体检那天在院子里见过，想来那是都新野的车，想起项凌飞他们告诉过他，都新野接送大统领进出这新兵营，或许，能看到灵榕的庐山真面目？
于生澜想到双星兵王大比拼就要开始了，这几年厄军日渐嚣张很大原因就是上一届厄斯兵王娄微宏重挫水星兵王，所以父亲对这一届兵王比拼尤其看重。
待大哥丁天仇从水星抵达，便将与这位大统领展开武技对决。不妨先行探查一番，洞察对方的独门绝技，提前告知大哥，帮他做好万全准备。
于生澜紧贴墙根，左弯右绕，朝着“紧急陆战队”的集结地点悄然行进。
所谓紧急陆战队，其实与水星的“孔雀旗”相似，均为特种兵中的精英，编制人数不超过百人，皆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卓越士兵。
那领军之人，便是声名显赫的一代兵王。
“向右看齐——向前看！”
随着响亮的口令声，一排排身姿挺拔的士兵迅速调整队列，动作整齐划一，那里面有项凌飞，也有程远，他们都对他们的兵王赞不绝口。
于生澜远远地听着那口哨声，一板一眼的，十分嘹亮，显出极高的军事素养。
他躲在暗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前排领队之人的身上，红色军服白色长裤，军服采用制式三件套设计，肩章上镶嵌着金色流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领队之人身姿挺拔如松，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节拍上，举手投足间尽显一代兵王的威严与气势。
“向前跑步——走！”
兵王一马当先，握起双拳在腰侧，率先开跑，于生澜本来在暗处默默偷窥，忽然，看到他的背影后面，军帽下方，一条灵活甩动的辫子，在屁股上方一蹦一跳，散发着赤霞橘光。
咣当一声，于生澜的心瞬间掉到地上，裂成八瓣儿。
他握紧了猪食瓢，双眸一凛，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他迅猛追去。
“报告！”
“报告大统领！”
逐渐的，有队伍后方士兵发现敌情，紧急通报。
“那养猪的追来了！”
“于生澜来了！”
灵榕往后一瞟，顿时一惊：他怎么擅离职守，跑这儿来了？！
心乱如麻的同时，脚底生风，呼呼地加速，噌噌噌噌地越过队伍，超过所有前面的人，逐渐跑出胶皮跑道，跑向无人的郊外。
砰！
一个猪食瓢扣在脑袋上，遮挡了前方所有光亮。
灵榕眼前陡然漆黑一片，脚底打了个趔趄，差点向前扑倒。
千钧一发之际，一侧手腕被凶狠握住，翻转过肩膀，另一只手向上，打掉了那个瓢。
猪食瓢落到地上，以瓢底一个顶点为中心，原地打着转儿。
“是你…是你……真的是你！”于生澜声音不可自控地颤抖着，幽蓝双目紧紧地盯着他，逐渐变得通红。
“大统领！”
身后越来越多的厄军士兵，追了过来。
灵榕侧目一看，当机立断，抬起手来，啪的一声，扇了他一巴掌。
“放肆！你这水星强盗，还不滚回你该去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37章
，还差 